以为季伯伯给她们一家的照顾是因为过去的情谊,她转而看向倪慕怀,倪慕怀也摇头不知,她对妹妹说的话同样惊讶。季伯伯的愧疚浮出面,他羞愧得说不出话,季伯母见到他的反应,刚刚骄横的气焰立即褪下大半,想不到她万般隐瞒,最后依然被枕边人发现。倪舒怀又说,律师给我看过当年的账本,盈利节节上升,安业闯出名堂了,爸爸看在你们夫妻俩忠心追随他多年,于是决定把安业百分之二十股份让渡给你们。但是之后我爸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没了安业为什么他会突然退股季伯伯,难道你不曾觉得奇怪,不会想去找出原因吗季伯母仍旧为自己辩驳,你爸爸在金融股市欠下一笔债,盗用公款,违反妈妈无法忍受自己丈夫别污蔑,她大声反驳说,我丈夫没有盗用公款这下别怪倪舒怀令她无地自容,我爸爸从来没有盗用公款,因为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那年在金融股市欠债的人是你,你鬼迷心窍,学人跟风炒买股票外汇,可是跌入陷阱,损失惨重,但是你贪胜不知输,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以为借钱给你去还债,结果你变本加厉,甚至转向高风险投资。科莱斯莱斯计谋破灭,破产入狱,你的亏损到达一个翻身不了的地步,于是你又想了办法,骗取我爸手中的股份。你知道他每年年底要去巴厘岛,而且适逢季伯伯也不在,很方便你实行偷天换日大计。到我爸回来,你贼喊抓贼,他从巴厘岛回到公司的第一天,甚至你找警察上门,之后扮作好人逼他转让股权,并且离开安业。反正你也计划好要安业转成润盛,所以你不惜私底下四处散播谣言中伤他,不介意安业也会受到影响。等到季伯伯回来,安业变成润盛,你们一家独大,我有没有说错季伯母,单凭你刚才那句说我爸在金融股市欠下一笔债,盗用公款,违反公司守则,我就能让律师多起诉你一项罪名倪舒怀,你别欺人太甚 季诚裶呛声道。欺人太甚又如何我们说的难道不是道理吗 倪慕怀反驳他。别逼我打女人 季诚裶气怒连男人的风度也没了,倪舒怀,你只不过是念理科的学生,对商界一窍不通,凭什么来搅局你也是念理科,为什么也参一脚挪用润盛资金,和你姐加盟科莱斯莱特对付老板季诚裶,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在美国被人揪出来算账,别以为你福大命大渡过难关,其实背后是老板摆帮你平,你害他欠下一个人情债,人情债是永远最难偿得清楚的债。这一次,是你欠他的,不得抱怨倪慕怀附和说,挖下大坑誓要他们爬不上来,季伯母,你经常不经意地提醒我们姐妹俩做人要饮水思源,记住其他人给我们的帮忙。实质是讽刺我们。爸爸去世后,我们有哪一年过年过节没有亲自送礼上门反而还要平白无故地遭受你们家的白眼,唯独季伯伯会诚心接待我们。如果不是你心爱的儿子发疯似的持刀闯入,小坏的房东不会打电话向小坏的老板求救,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你们欠下这份人情债阿裶,慕怀说的是不是真的 季伯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惹起的事端竟是如此。季诚裶无言以对季伯伯,他再度利用倪舒怀转移话题,对她发飙说,倪舒怀,我不相信你一辈子那么幸运,到了波士顿还能遇到那样的人替你解决麻烦,我不甘心输给你我从来没有跟你斗过,你的性格和态度令你走上绝路,你要继续带着这样的观点过下去,你的人生永远是悲剧,你把所有人当愚蠢,可是你高估自己的聪明。没人拿枪逼过你上酒吧去得罪那些人,没人逼过你去偷试卷,那些人故意对你设、陷、阱而这次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和你姐逼得我要出手,我不会让你们伤害老板你喜欢他 季诚裶失望地问。是,我不怕否认。 当下听到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是她妈妈和倪慕怀,算是为今天增添一点儿开心。你很绝情 他撕破喉咙地呐喊。倪舒怀依然镇定自若,我的感情不是垃圾,当然要留给懂得珍惜我的人。当你一次又一次对我做出愚蠢的事情,你已经一点一滴地毁灭我们的交情,朋友不是这样做的,这一切都结束你们还是不想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好吧我们就把以前的事情搬上法庭,律师有物证人证,足以证明你妈有意对我爸爸进行欺诈,就由法官判决谁对谁错。也好,我请警察送你们离开 倪慕怀冲进屋里拿电话。我姐说到做到,你们清楚她是怎样的人,也趁我也还没有打定主意告上法庭,立刻走 倪舒怀下最后的通牒。季伯伯相信她的话,赶紧拉着家人离开,季家的面子已经跌落谷底,没必要继续死缠烂打自取羞辱。小坏,你长大了。 妈妈抱紧她,实际上她身体颤抖着。妈,别怕,我和姐姐会搞定全部的,季家的人动不了我们一根汗毛。小坏,你今天很棒 倪慕怀走出来,也凑一块拥抱她们,她今天见识到自己妹妹大动怒火的模样,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倪舒怀经过今天,也有不同的感想,赫然发现卓靖宸以前对她的细心教导,原来一早赋予她自信、勇气和智慧,教导她勇敢面对一切、即便属于却非适合的位置润盛的冻结令无法一时三刻就结束,倪舒怀必须赶回去波士顿完成论文和期末考,所以接下来交由倪慕怀监管后续发展。倪舒怀离开前夕,季伯伯竟然主动提出暗中见面,于是相约在倪舒怀离开当天到机场会面,当这通电话打来,她已经猜到他的目的,离不开为自己家人求情。为了守护你家,季伯伯你一直假装不知,忍受季伯母当年的所作所为之余,又要想着补偿我们,真是辛苦了 倪慕怀经过倪舒怀的开解,也了解季伯伯这些年的用心良苦。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会起诉季伯母,当初向法庭申请冻结令是权宜之计,因为找不到你,季伯母也不愿意听我们说话,唯有采取这一步。不管是安业或是润盛,我们都不会要,只要老板和莱克斯莱特的斗争结束,冻结润盛的法令也会终止。 她始终不愿闹上法庭,当初只为了阻止润盛的资金落入科莱斯莱特手中。回来老家以前,倪舒怀曾经问过马文安德森关于润盛加盟科莱斯莱特的后果,他是一名专业律师,熟悉法律也知道润盛企业将会面临的后果。那天我想问润盛企业的资金是不是已经到达科莱斯莱特的手上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快讯。很多事,我们已经知道,不过可能在进行中,还没有完成。你说的润盛企业资金,虽然戴西季已经批准挪用,不过银行需要时间处理润盛企业这一大笔资金,大概再过一个星期才会到科莱斯莱特手上。如果科莱斯莱特的阴谋失败,他最终的下场是监狱,那么润盛企业牵涉其中,是不是也会被起诉这是当然的,润盛企业与科莱斯莱特同流合污,他们会因为这件事从此在世界上消失,而戴安娜和戴西姐弟也会因此入狱。他们的父母是润盛企业的持有者,可能还会连累自己的父母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 马文安德森解释得很仔细,让倪舒怀容易明白。如果润盛企业没有拨出资金协助科莱斯莱特,不算是跟科莱斯莱特同流合污,他们是不是能够置身事外可以这么想的。假如润盛企业拨不出资金加盟科莱斯莱特,科莱斯莱特自然不会理会他们,他们没有牵涉其中,将来商业调查科要算账都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起诉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润盛企业播出那笔资金除非戴安娜和戴西季醒觉自己做错,突然撤销拨款给科莱斯莱特,或者润盛企业突然自己倒闭,又或者被查封,所有资金被冻结。 毕维斯随口说说,当作是宣泄怒气。马文安德森为她分析毕维斯的话,润盛企业发展稳妥,所有生意也是正正当当,没有触犯法律,后面两者根本不可能。倪舒怀心中也盘算着毕维斯的话,前者是不可行,偏偏又不能通知季伯伯,有可能季伯伯也参与其中,中者更不可能,润盛企业发展稳妥,或许后者有些可行性,要如何冻结润盛企业的资金向法庭申请冻结资产令,不过首先需要提供充足理据证实润盛企业有问题,法官才会接纳申请人的冻结令。jaie,发生什么事怎么问起这些当时马文安德森发现她不妥,然而她没有正式回答他,相信那里也已经得知她成功冻结润盛,恐怕也已经猜到她当时问起那些的目的了。现在,倪舒怀尽可能地言简意赅地分析当前危机,科斯特莱特不会单纯要润盛提供资金,他打败老板,就会逐步计划并吞润盛,当然他不可能会赢。不过科斯特莱特输了,只要润盛有资金到他手里等于是跟他同流合污,到时候就不能独善其身,润盛同样会消失,你们一家也会因此被起诉。季伯伯听了后更理解她们的一片苦心,现在润盛被冻结,所有资金到不了他手里,我们和润盛是不是就能平安无事将来商业调查科可能会找你们协助调查,但是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起诉。我相信盈雯和诚裶不会就此罢休,直到科莱特莱特失败前,这段时间都是非常时期,需要你阻止他们参与其中。 倪舒怀看透姐弟俩不甘心,唯有依靠他们父亲钳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阻止他们。季伯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陷入险境,这是出于父亲保护孩子的天性,润盛的冻结令解除后,我会让律师把润盛转名给你们姐妹俩,那原本是属于你们的我不同意。 倪舒怀即刻反对。我也反对。 倪慕怀也同意妹妹的决定。润盛企业成为东南亚家喻户晓的企业,那是你多年来付出的努力。 倪舒怀说。我只是在执行着你们父亲的经营理念,他生前一早订立了未来大计,润盛企业能够成为今时今日东南亚家喻户晓的企业也是在他预料之中。我一直想找机会让你们进入润盛,把属于你们的归还。既然发生了冻结润盛,所有真相也揭开了,我想也时候你的想法何时何地都不是时候。 倪舒怀坚定回答,这些年,我们过得很好,虽然不是荣华富贵,但衣食不缺,你已经帮我们很多,没必要再给我们补偿什么的,只要你好好地守着爸爸的经营理念,这就足够。季伯伯说服不了倪舒怀,转而投向倪慕怀,而她却说,季伯伯,小坏说得没错,妈妈经营自己的小生意,我们姐妹俩都没能力继承她衣钵,更何况是你的大企业呢我想我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你们太看轻自己。看清自己的本事,路才好走,量力而为。 经过这次,倪舒怀又有一些体悟,这对于她的未来人生有着重大的影响,也深深影响了她与卓靖宸的发展。回到波士顿,倪舒怀的生活又忙起来了,不仅要追赶上之前落后的功课,同时必须筹备即将来临的论文答辩。一天二十四小时对她而言完全不足,充其量只能到卓靖宸的家当个家庭助理,再也无暇分担工作团的工作。至于卓靖宸,他忙碌於备战对付科莱斯莱特而经常出差,今年减少参加球队练习的次数,他们两人的见面次数也自然而然少了。直到论文答辩前一个星期,卓靖宸出差,林菲碧通知她没必要再去当家庭助理,她突然有了整个星期假期应付论文答辩,也就足足整个星期没有再见到工作团的人,包括卓靖宸也是。一直忙到论文答辩当天,过了这天又过了一关。答辩结束后,她去了卓靖宸的家一趟,趁此机会彻底把他家整理一番,仔细看看家里有什么欠缺的细节。她进门后,遇上菲尔克顿正在解冻披萨,他见她穿得一身正式,想起她今天出席面试之类的会议,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今天是你的论文答辩吗倪舒怀发现他手中的披萨,也发现卓靖宸疲乏地睡倒在沙发上,心中长叹无奈。她才七天没来,感觉这里似乎变得很不同,有什么特别想吃吗待会儿我去采购。很好,我想吃你煮的中国菜。 菲尔克顿欣喜若狂,他不想再吃速食外卖。自从倪舒怀来了,把他们工作团的人照顾得太好,连带也把他嘴巴弄得挑剔。没问题。 她又回头看卓靖宸,很想问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这阵子工作团的人轮流出差,此时剩下的是他和菲尔克顿。他出差回来,连续通宵了两晚,现在难得静下来补眠。 菲尔克顿摇头说,拿着披萨回去工作室,不留下当电灯泡。倪舒怀上楼拿被子给他,轻手轻脚地给他盖被,结果还是不小心弄醒他,紧抓住她的手不放,睁开惺忪的眼皮,倦容上弯起嘴角笑得开心,你来了是,要不要上楼睡 她提议说,毕竟沙发不比大床来得舒适。坐下来陪我聊天。 他让出沙发旁的空位给她坐下,唯有这样,他们方可靠得更贴近彼此,今天,你要出席论文答辩,成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