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说,知道吗”夏末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夏末看着这个安静的地方,心陡然间不安起来,她急急走出书房,在这个别墅里转起来,想要找一处明亮一点的地方,她害怕黑暗,她要去找光明的地方。36 以爱为名的囚宠二 只欢不爱若所有的流浪都是因为我,我如何能不爱你风霜的面容。席慕容别墅里很安静,只有一个老妇人和阿七守在别墅里,打理着日常的一切事宜。那个老妇人很是刻板,不爱笑,话也不多,而阿七更是沉默,夏末吃过晚饭便在老妇人指定的客房里休息。她开着灯,听着外面北风的呼啸声,迟迟不敢入睡,想看书,也不敢去书房拿书看,迷迷糊糊间熬不过疲倦沉沉睡去。夜里惊醒过来时,才发觉床上多了一个人,她吓得浑身一震,然后才发现搂着她的人是慕宴,他睡得很熟,脸色透出几丝疲倦来,即使在睡梦中也还紧搂着她的腰。夏末放下心来,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想起当年在那一间小屋子里,他们也是如此紧紧相拥。睡梦中的慕宴紧紧地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搂紧她,低低地梦呓着。她侧耳去听,只听见他低低地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低低一叹,原来强大如他,冷漠如他,也有害怕的时候。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着恐惧与不安,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夏末迷迷糊糊继续睡去,再醒来时,慕宴已经不再,整个房间只剩她一个人。她起身,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又飘起了大雪,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寒冷,断断续续地下着大雪。“夏末小姐,该吃早饭了。”老妇人敲门低低地说着,夏末吓了一跳,打开门,只见佣人李嫂端着早饭,站在门外,面无表情。“谢谢李嫂。”夏末连忙接过来,李嫂点头,转身离开。“李嫂,”夏末看着她如岩石般冷硬的背影,连忙出声喊道,“慕先生在家吗”李嫂转头,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说:“先生有事出去了。”夏末见她继续面无表情地飘走,赶紧关上门,不知为何,她隐隐察觉到了这个老妇人对她有一丝冷漠与敌意。将早饭放下,夏末查看着别墅的其他房间,她如同闯入了蓝胡子城堡的克拉丽丝,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二楼的房间不多,两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件貌似是储物室的地方,里面摆放了很多的工艺雕塑,有完成的,也有未完成的,也不知是何人雕刻的。夏末一无所获,便走上三楼,三楼的阁楼门被锁住了,夏末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探险方式,只是这个地方太过安静,让她有些不安。“夏末小姐在找什么”李嫂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夏末浑身一震,转过身来,只见李嫂静静地站在走廊上,无声无息。“我只是好奇,”夏末努力挤出一抹笑,随即试探地说,“慕先生说,这是他父母亲以前住的地方。”李嫂刻板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点头说道:“老爷太太生前是住在这里的。三楼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那是以前老爷太太住的。”夏末点头,随即察觉到不妥的地方,慕宴的父母不是在美国吗生前他父母都不在世了“李嫂,慕宴的母亲不是在美国吗”夏末急急唤住她,问道,手按在楼梯的扶手上,冰凉一片。李嫂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慕夫人确实在美国。”这人说话怎么前后矛盾夏末也不敢多问,朝她笑笑,准备拿包出去。“夏末小姐,先生交代了,让小姐呆着不要出去。”李嫂看出她的意图,面无表情地拦住她,“还有,这里属于山区,车子较少,小姐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夏末面色微变,点头,下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她早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急忙拿出手机,依旧没有信号。她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没有电话,她居然没有看见一部电话。不准她出去,这个李嫂神出鬼没的,外面还有阿七守着,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夏末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如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慕宴回来再说。梁家梁飞白看着最新的报纸,简正林正式被拘捕,案件还在层层调查中,当年的郝栋事件得到了平反,有人专门为这位含冤而死的清官办了一个网址,有无数国民前去献上白雏菊。梁飞白点开那个网站,看着网站上清癯高瘦的男人,点了一下白雏菊,献上一束悼念的鲜花。“飞白”梁老将军定定地唤着他的名字,走进书房,淡淡威严地说,“你等了我一天了”“爷爷”梁飞白点头,急急站起来,“您回来了”梁老爷子点点头,最近政坛闹出这么大的事件,连带他都受到了一些牵连,近期很是忙碌。“飞白,我前段日子跟荣老将军提过,爷爷希望你能进部队,好好历练一番。”老爷子淡淡地说,“你自军校毕业便跑去美国混了几年,学那个什么金融,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世事无常,你还是早些进部队,免得沾惹这些个麻烦事。”梁飞白一言不发,这几年,他放浪形骸,老爷子早就看不惯了,如今简正林的事情爆发出来,他因为夏末的缘故插手了不少,老爷子便更加不乐意了。“等到简家的事情了结了,我就听您的进部队。”梁飞白沉眉说道,这个节骨眼上,夏末下落不知,简正林入狱,简家一夜之间败落,慕宴极为可能就是当年的郝栋之子,一切都未明朗,他怎么可能会撒手不管。老爷子狠狠敲着一下拐杖,冷哼道:“简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你这混帐小子。”“将军,喝喝茶顺顺气。”刘叔适时进来,见这爷孙两人眼看就要对上,立马插话打个圆场。刘叔在梁家身份有些超然,跟着梁老将军出生入死,梁家人将他当做自家人看待。老爷子看着向来固守己见的梁飞白,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你无非为的是那个简家的小丫头。这些年来,你为了那个小丫头不务正业,跑去美国混了几年,回来后又继续为那丫头插手简家的事情,行为嚣张,丝毫不动何为低调。如今简正林入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梁家动的手。”“你父亲近期都因为你受到了牵连,你还想怎样”梁飞白毫不畏惧,眯起漂亮的眼睛,说道:“爷爷,我只想得知夏末的下落,她一个女孩子无亲无故,无权无势的,我若是不帮她,她就真的死定了。”当年,就是因为他在军校读书,不知晓夏末的情况,才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再也不会了。梁飞白狠狠握拳。“你”老将军怒急,这小子果真被那个小丫头迷晕了,真是丢他老梁家的脸。简正林那样的家庭出来的,能好到哪里去刘叔见状,立马按住梁飞白的脾气,淡淡说道:“少爷,这件事情比较复杂。简家的事情与当年的郝栋案件有关,我们若是插手,只怕会引起攻击,有些人若是抓住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会污蔑我们与简正林是一伙,陷害当年的郝栋。”刘叔娓娓道来这其中的厉害。“老刘,你与他说这些干什么”老爷子冷哼一声,“这小子难道不知晓这其中的关系”老爷子最为生气的是,他深知自己的孙子非一般人物,偏偏被简家那个小丫头绑住了手脚,不成气候,明知道插手简家的事情,会招惹祸害,还是义无返顾,这小子如今就对那个小丫头如此痴迷,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情来。梁飞白见老爷子始终不松口,只得转而看向刘叔,低低地说:“刘叔,你就告诉我夏末的下落吧,只要确保她没事,我一概听爷爷的话。”老爷子耳目众多,且知晓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自然要从老爷子这里获取消息,从大局把握,免得多走弯路。刘叔看了一眼老爷子,低低地说:“慕宴就是当年郝栋之子,他被慕家收养后,处心积虑回来为父亲翻案,简家那个小姑娘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暂时无碍,毕竟简正林的罪行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果真如此,那么夏末就绝对不能呆在他的身边,梁飞白沉郁地眯眼,那个男人果真是心思深沉,他要想个万全之策,向夏末揭露他的真面目。“简家的事情,决不允许你插手,老刘,不用说了。”老爷子强硬地打断刘叔的话,只有他们身处高位的人才知晓,这其中的汹涛暗涌。一步错则永无翻身之地,慕氏背后的关系很是复杂,若是扳倒了一个简正林,再污蔑一个梁家,只怕今日的梁家就是以前的郝栋。“爷爷,我只想保一个人。”梁飞白面色微僵,一字一顿地说着。梁老爷子猛然眯眼,面色难看起来,重重地敲着拐杖,说道:“你再说一遍”“少爷,你先出去,这事,我和将军再商量一下。”刘叔见老将军这样子是动怒的前兆,立马将梁飞白推出书房。梁飞白眉眼沉郁,靠在书房外的墙壁上,颓然而决绝地看向刘叔:“刘叔,飞白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了解我,这件事情我不管什么厉害关系,那是我喜欢的人,即使爷爷不帮我,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救她出火坑,我决不妥协。”刘叔淡淡叹息,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即使张扬跋扈也讨人喜欢,哎。“你且稍安勿躁,刘叔会帮你的,你先派人去找那个小姑娘的下落,到时我们从长计议。”梁飞白点头,急急而去,一夜过去,他们的人马都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慕氏那位可是谋划多时,不比一般人。刘叔走进书房,只见老将军面无表情地摸着手上的拐杖,沉思着。“将军,你看这事”老将军沉着脸,许久,一字一顿重重地说:“简家的事情绝非表面那样简单,你派人将飞白关进老荣的军区去,即使用一个军区的人马也要给我将他关住。”37 以爱为名的囚宠三 1700 只欢不爱若世间的悲苦,你都已为我尝尽,我如何能不爱你憔悴的心。席慕容雪夜,皑皑白雪照亮着山间的景致,静谧安宁,隐在山间的小别墅静静地矗立在白雪之上。慕宴拍拍身上的白雪,示意阿七将车停好,走进门,问李嫂:“李嫂,小姐今儿还好吗”李嫂微微笑着给他拿鞋,见他问到夏末,笑容敛去,低低叹息:“少爷倒是挺关心她的,还怕我和阿七吃了她不成”“她今儿试图上三楼,被我拦住了,我看这丫头不是等闲之辈,少爷,你可别忘记了她是简家的人。”李嫂苦劝道,“少爷,简家的没一个是好人,你忘了你这些年来受的苦吗”李嫂说着眼睛一红,就要落下泪来。慕宴低低一叹,轻轻地安慰着:“李嫂,我都知道,我没忘那些事情。”“李嫂从小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吃苦,看着你是如何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李嫂是心疼你,你不能忘了老爷夫人的不幸,也不能忘了你这些年来在慕家受的苦。”李嫂哽咽着,然后偷偷擦去眼泪,努力挤出微笑,“那丫头今儿吃完饭就睡觉了,现在估计睡着了吧,真是好命的丫头,少爷你偏偏要护着她。”慕宴低低一笑,想起夏末,目光柔和起来,心里激荡着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爱的女人在这里,在他身边,这些年背负着沉重的仇恨枷锁,生活在步步谋算的黑暗与尔虞我诈中,生活在寄人篱下的争斗中,他没有想到如今还能拥有这样一个梦。静好的时光,相爱的人,暖人心扉的温暖,他低低笑起来,走上二楼。“少爷,你吃过了吗吃完饭再上去。”李嫂急急喊道。慕宴摇头,哪里顾得上吃饭,他想见到夏末,一刻也不想等。二楼的房间,门被反锁,慕宴眉眼一沉,去书房拿出钥匙,打开门。室内一片安宁,夜灯在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窗帘的间隙里有天光透入,一片明亮。夏末静静地熟睡着,在梦中微微皱起眉尖。慕宴虔诚地跪坐在床上,看着她苍白而柔和的小脸,想伸手去触摸她,又怕惊醒她。他的双眼微微湿润,她在这里,一直在这里。那年,原是别有心机的接近,他风尘仆仆地赶到罗马,在广场上见到低头画画的末末。她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画板,飞快地画着,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颈,阳光跳跃在她的发间,他出声,她抬眼,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