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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8(1 / 1)

化作苦涩,“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大婚之期。”和瑾怔在原地,有一瞬间几乎不能呼吸。没错,她忘记了忘记在她被暮成雪囚禁的这几日里,六公主的大婚之期已过,而那个人根本不曾将她的失踪放在心上虽然这一天她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真到了被当做弃子抛弃的时候,真到了假想成为现实被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完全无法如预期当中那般冷静,那般释然“放开”和瑾顿时失去了力气,眼泪盈满眼眶,在仅剩的余力下勉强没有落下。她抬起通红的眼望着暮成雪,颤抖的双唇极力忍住呜咽,拼凑出支离破碎的话语,“放开我我不信”暮成雪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他亲吻着和瑾眼角的泪珠,在她耳边呢喃道:“小瑾,别怕。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能够再伤害你我是独属于你的刀。”刀记忆中某个微风拂来的夜晚,月下长廊中笑容明媚的少年都彷如镜花水月,一场空梦。她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紧咬的双唇也沁出了血迹。暮成雪捧起她的脸,轻吮她唇边的甜腥与咸苦。刺目的阳光灼烧着交融的呼吸,令她喘不过气来。“放开我”和瑾竭力想从暮成雪的怀中挣脱出来,奈何连日进食甚少,并没有多少力气。她的双手均被暮成雪擒在手里,便伸脚想绊他下盘。暮成雪只是足下一扫,她顿时就失去了重心,惊呼声还未停歇,就被拦腰抱起扔上了软榻。男人的呼吸沉重而充满压迫感,如巨岩倾塌,释放出压抑许久的、令人恐惧的热意。他不知道要如何温柔地对待别人,在他的认知当中,与之交集,无非只有屠戮,和侵占。“住手”和瑾近乎绝望。撑起窗棂的木条被粗暴地斩断,阳光被窗纸遮蔽,只透进斑驳而暧昧的光影。方圆十里之内不会再有人出手救她,况且整个京都都已知晓,六公主与暮家少将已成夫妻之名。昔日嚣张跋扈的六公主,可曾想过自己终有一天落得这般下场哪怕是和瑾自己都觉得甚是可悲,且又可笑。万物遵循因果之理,不是不报,原来时候未到。从六岁的那一年起,和瑾就发觉,原来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恩宠都是有条件的。而这个条件,在名为暮成雪的少年出现之后就轰然被启动。自那天起,她的人生方向不再是“天罗的公主”,而是“暮家的未婚妻”,这个事实让她用尽了十年的努力都未能摆脱。原本原本以为可以的,明明非常接近了我介意你是人类。当那个少年说出这句话时,就仿佛一道死刑当头落下,将她堕入了永无翻身的深渊。她甚至想,是否她的感情过于功利才会让他心生反感。又或者,她真的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好,好到能让一个人为她交付真心。到头来,她所能够相配的感情,竟只有一个痴狂的疯子不知从何时起,身下的少女已渐渐不再反抗。她的衣襟被扯开,白皙的颈项与前胸落满了点点殷红,光影婆娑之中,映着凝脂般的肌肤愈发诱人。而乌发盖住了她倾侧的半张脸,死寂一般没有了声息,这具充满诱惑的身体此刻就如同一具空洞的躯壳,任人宰割。暮成雪犹疑着伸出手将如墨长发拨开,一滴泪便沾湿了他的手指,尚留有一片温热。“小瑾”他抑制住凌乱的呼吸,轻声唤道。和瑾涣散的瞳仁动了一动,仿佛这一声轻唤才将她游离的意识召了回来,没能被魑魅魍魉所带走。她缓缓地转过头,迎眸对上暮成雪无措的眼睛,清甜的声音自那樱唇之中清晰地吐了出来:“别碰我,不然我杀了你。”冰冷的话语和冷冽的视线宛如最锋利的刀刃,在暮成雪心口蓦然划开无法缝合的伤口。一瞬之间,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自深埋的记忆当中骤然浮现。相同的充满憎恶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剜入暮成雪心防的裂口,令他痛不欲生。“我如此待你,为什么”他如同困兽般嘶吼道,握着和瑾的肩膀猛烈地摇晃。和瑾吃痛出声,暮成雪却闻若未闻,怒火将他的眼眸烧得通红,赤焰几乎将和瑾灼伤:“为了你,我孤守边城整整十年。为了你,我背叛了父亲,背叛了暮家,背叛了陛下。为了你,我背叛了所有人,甚至抛弃了我的全部可你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一眼,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难道他能为你做到这一切吗他能吗”一个从不会坦露心迹之人撕开了心扉,竟是如何可怖。和瑾在暮成雪的压制下几乎气绝,她拼命地尖叫道:“暮成雪你住手快住手”是谁曾对她说过,暮成雪此人面若冰霜,心如烈火公主可千万不要试图去捅破那层严冰,否则其下暗藏的火焰定会将你烧透和瑾恐惧万分,全力挣扎中猛击到暮成雪胸口,便听得一声闷哼骤响,暮成雪痛苦地蜷缩了起来。半敞的胸膛上不知何处倏然沁出了血迹,洁白的亵衣被触目的血色所渗透。胸前的伤口复又裂开,令暮成雪的怒火愈发盛涌。和瑾甚至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一个耳光迎面袭来,结结实实落在了脸上,将她打得直倒在了一边。清脆的掌声落下,空气骤然间死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仿佛戛然而止。和瑾愕然怔住,脑袋里嗡嗡直响,回不过神来,耳边隐约听到暮成雪凝顿过后,终于恢复的略微惊慌的声音:“小瑾我我不是有心的”这一幕犹如似曾相识和瑾深吸了一口气,忆起沁春园的那一夜里,她也是这样被怔得措手不及。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头也跟着痛了起来。原来被甩耳光是这么疼,比伤筋动骨疼得多,连心脏都跟着颤抖。她动了动双唇,舌尖立刻尝到了一丝腥甜。“你打算今后就这样待我吗。”她没有转过头来,悲凉的声音细若蚊蝇,“我若铁了心不肯从你,你是不是就要将我戴上铁镣关起来,像奴隶一样圈养”暮成雪伸手想去安抚她泛红的脸庞,闻言手顿时僵在了空中。记忆中的一幕又一次在眼前浮现,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透明。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女人蜷缩在脏污的稻草堆上,双眸中满溢的憎恨让那双金色的眼瞳明亮得骇人。“不。”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身体却在逐渐冷却的体温下微微地发抖。“你会的。”和瑾淡漠地苦笑道,她缓缓转过脸来,望着暮成雪,“与你最亲近的人,你都可以断然舍弃,更何况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不等她说完,暮成雪就低吼道:“我与他不同”和瑾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问:“有何不同”“我”暮成雪顿时哑然,竟回答不出。那座宛如不可逾越的高山般压在他头顶的噩梦,也在他快如闪电的一剑下被一刀两断。可是事到如今,他却猛然发觉,那个男人的一切早已如烙印般复制在了他的身上,如今,他究竟与他能有何不同、畏罪成家大宅布满了把守的卫兵,成盛青百无聊赖地持着水瓢帮后厨的李大爷浇菜园。这几日里他的心情终日无法平静,柳絮不肯相见,陛下颁了禁足令,成家长辈怒斥他交友不淑,玩物丧志好像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全都集中了起来,一齐爆发积压的不满。而最令他难以释怀的,无疑是为和瑾送亲之时,他是离她最近的人,竟也没发觉坐在花轿中的人居然已被偷龙转凤小瑾竟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成盛青想到这里,不禁停下沉重地叹了口气。陛下不可能不知情,让宁瑞替嫁必然是因为事出突然才会采取的权宜之计。他只能这么想。临近午时的阳光渐渐热了起来,照在滚满了水珠的绿叶上,明晃晃的有些炫目。这时职守的卫兵前来通报,陈家公子求见。“子清”成盛青诧异地回过头。自他被软禁后,陈大人生怕受牵连,便禁止了陈子清与成宅的来往。果然,当陈子清低着头穿过庭院,一副不愿被人看到的模样出现在成盛青面前时,连成盛青都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凝重。“发生了什么事”成盛青放下水瓢,连忙问。陈子清小口喘着气,匆匆地说:“将军,我是偷跑出来的。”他吃力地组织语言,似乎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将军,最近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是小瑾失踪的事吗,我已经知道了。”成盛青幽幽叹息道。陈子清摇摇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说道:“是那位不可说的露妃娘娘,她与夏家决裂了。”听到这个消息,成盛青有些吃惊,可旋即又觉得好笑,看着陈子清急切的眼睛哭笑不得:“宫内之事与我何干,至于让你冒着挨骂的风险跑过来和我说”难道他爱八卦的秉性就这么令人印象深刻可真是应了叔父们的责难,不求上进,玩物丧志。陈子清急得满头都是汗,他一着急就会方寸大乱,此刻更是连话都抓不到重点,只好一口气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露妃想要摆脱夏家的掌控,与夏家庶子来往密切,意图提拔他取代夏大人的位置。夏大人眼看地位不保,竟然将当年凝妃之死的疑案又旧事重提,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呢。”被一个女儿逼着退位,便将另一个女儿的死旧事重提要讨公道,这其间之意不言而喻。成盛青只觉得何止是宫廷,这大户人家里的恩怨,细细想来也是令人不寒而栗。“凝妃案可是陛下的心病,看来夏老爷子真的被自己的女儿逼到绝路了”成盛青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更觉头痛欲裂。想来陛下这段时间的心情也定是阴郁得很,才会顾不及小瑾。“所以呢。”成盛青抬起头一脸无奈,“这与我何干子清啊,后宫之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你也尽量别去沾惹。乖,听你爹的话,这两天就好生待在家里,等风头过去了再说。”说着他就推着陈子清的肩膀让他赶紧走人。陈子清简直想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在被成盛青赶回家之前,终于把关键的一句话说了出来:“陛下不愿提及此事,但也不想得罪夏大人,就许诺会交由大理寺接管此案。今日一早,竟有人到大理寺投案自首了”这倒是出乎成盛青意料:“谁啊”“是”陈子清咬了咬牙,“是六公主。”成盛青立时怔住,想也没想:“这不可能”小瑾她还在失踪中,怎么可能到大理寺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她又怎么可能会杀人陈子清转过身,脸上颇有痛苦之色:“这是我爹亲口对我哥说,我偷听来的,错不了她就当着大理寺卿和皇族宗室的面,将她如何杀死凝妃事无巨细说了出来,诸多细节都与两年前的案卷记载一一吻合。这下子,就连陛下都保不住她了”成盛青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自头顶浇灌下来,令他动弹不得。他长年不在京都,对朝堂与宫闱之事不甚熟稔,但也曾听说过京都轰动一时的太乐府事件。小瑾在太乐府私自赐死了三名乐师,尔后又暗杀了陛下的后妃当年她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纵使再飞扬跋扈,也断不会目无王法,嚣张至此,视人命如草芥。王座上的九五至尊,你究竟在想什么“她是一个人去大理寺的吗。”成盛青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冷静,总觉得哪里还有问题。陈子清摇摇头,回答却让成盛青更为惊诧和困惑。“听我爹说,是暮成雪送她去的。”“暮”成盛青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子清,仿佛确认一般。暮成雪怎么会跟小瑾在一起,她不是被叛军劫持了吗难道这也是陛下一手安排的戏码还是说暮惟叛变之事是真的,暮成雪背叛了陛下,又被小瑾劝降可他视小瑾如生命,怎么会让小瑾去送死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总算明白陈子清的困惑,最后头痛地丧气道:“这都什么跟什么”短短一日间的扑朔迷离,让成盛青终于发觉了自己与那对兄妹之间,竟早已隔阂甚远。他不禁想起即恒曾转达过和瑾留给他的讯息:离开京都,越早越好。火把燃烧的焦糊味静静地在空中弥漫,加深了夜色的寂寥。和瑾抱膝坐在牢门口,不自觉将自己蜷缩起来,紧张而警觉地倾听角落里传来的吱吱的声响。不过几日之前,她满怀惴惴担忧前来探视某个人,并在这里心死。此刻她自己成了笼中之人,又即将在这里身死。这就是天罗六公主最后的下场了。她不禁苦笑,却发现就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你宁可去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吗。暮成雪最后的话里透着心灰意冷的悲哀。她太能理解这份痛苦了,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回头。是。她强迫自己维持冷静,断然地拒绝:你抛弃了一切为自己做了一次选择,我也想在此生只为自己做一次选择。不受任何人左右。暮成雪闻言抬起眼,沉默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你真残忍。他最后说。火焰在空气中静静地燃烧。和瑾望着虚空讷讷地想,她真的很残忍吗。不论她还是他,都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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