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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哪能有隔夜仇于是他顾不得子清会怨他,趴过去对即恒说道:“队长你扯着二少的伤心事了。二少小时候差点被狼咬死,所以他特缺乏安全感。”说着他露出一排整齐威武的牙齿,坏笑着说:“谁叫他是二少呢。”即恒看了孙钊一眼,颇给面子地微微一笑,追问:“什么二少”“不准说”陈子清忽然坐起身怒道。那神色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羞愤。因为他的威信一点都不顶用,孙钊继续悠悠解释道:“因为他二嘛”陈子清深深吸了口气,痛苦地拉过被子,一世英明永无翻身之日。孙钊见话都说开了,索性将他那点老底翻个痛快,凑到即恒耳边轻声道:“二少来军中才不过数月,副将也只是挂名而已。”即恒了然。一个公主,一个副将成盛青果然是没有安好心,专门将这个烫手山芋塞给自己。陈子清羞愧难当,但他是个男子汉,勇于接受磨难和难堪:“让我当副将是我爹的意思,成将军不过是卖我爹一个面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当我是个花瓶”他吸了一口气,“早晚有一天,我会做到让自己对得起这个称号。”即恒几不可闻地笑了起来:“气焰倒是不错。”他挪了挪头,看向对面的子清,口齿清晰地说道,“我等着你出人头地的一天,再向你讨回人情。”子清一怔:“什么人情”即恒笑得眉眼弯弯:“今天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欠我一条命,我迟早是要你还的。记住了吗”三个同伴面面相觑,即恒又说:“所以,往后公主若是为难我,你们得要替我扛着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孙钊脑子转得快,这绕了一大圈他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笑道:“好,我欠着你。”子清也慢慢反应过来,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道:“不会再有第二次发生的。”张花病一向没什么意见,孙钊答应了他也就答应了,只是他加了一句:“队长,下次不要装死吓我们。真的很吓人”黑暗里即恒似乎在笑,能迅速而有效地拉到全部队员一致赌上性命的支持,被拍两下也值了。陈子清轻轻舒了口气,感觉连日里压在心头的重量好像都消失了,双肩也轻松了不少。他意识到即恒可能是在激励他,心下感激又不好意思道谢,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张了张口却突然说道:“我还是不认可你当队长。”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尴尬,嘴巴却不受控制地继续说下去:“制定战术不考虑因地制宜,想当然就发号施令,孰不知胜败往往就取决于细节之间,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严重的惨败你已经吃到苦头了。”他冷冷看向即恒,接着话题一转,话锋依旧犀利:“更何况你觐见公主的时候,身为领队不能以身作则,身为武者却心不在焉,竟让一个女子趁机偷袭说出去只怕连成将军的颜面都挂不住。”即恒默然,这个二少还真是会记仇,逮到空子就让他反将了一军。可他句句在理,即恒也没法反驳。不知是不是被戳到痛处了,即恒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半晌才幽幽叹道:“公主会武功。”月色时不时被云层挡住,此时屋里格外漆黑,让人产生黑暗逐渐降临的错觉。隔了一会才有人理解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发出连自己都觉怪异的声音:“啊”“而且武功不弱。”即恒适时补充道。“你、你怎么知道”孙钊下意识摸着肩膀,忽然觉得肩胛骨又痛了起来,接着好像全身都开始发疼。张花病也不自觉揉了揉小腿肚,面色呆滞。只有陈子清不为所动,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即恒又叹了一口气,声音更低了:“我又不是白让她戳了三下”云层渐渐散去,屋子里明亮起来。而屋里的人却不由自主躲避着月光,仿佛是在害怕黎明的到来。作者有话要说:嗯、公主的禁足令第二天一大早,阳光特别明媚,太阳好像突然找回了青春活力,圣母般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踏碎光芒而来的人影一身黑红劲装勾勒出曼妙的身材,长长的乌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她抬起一脚就踹开了通铺的门,洒下一地破碎的阳光。“啪”一记鞭子抽地声撕裂空气,一个尚且清甜却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在无形中自带着威慑力。“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公主厉声道,毫不客气地扫视了房里一圈。她略有些惊讶。“都没睡呀那本公主敲门怎么跟死人一样不吭声,本公主还以为你们全死了。”除了门口右手边的人因为伤势无法坐起来外,其余三人通通躲在床角抱住身体瑟瑟发抖。如果刚才的踹门算是敲门的话“怎么了”她踏进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鞭子,晃得人心惊肉跳,“宁瑞不是说你们都没什么大碍了吗本公主亲自来看你们,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公主今天似乎非常亢奋哦不,是心情很好。她神采飞扬地走到即恒床边,吓得孙钊屁股往后一挪“咚”一声掉到了地上。她伸手捏了捏即恒的脸,绽开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怎么样,能起来吗”即恒小心翼翼地回答:“恕卑职无能还不行。”其余三人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心中暗骂队长想一个人落跑。果然,公主直起身,以鞭代指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都起来,你们这些伤员。受了伤就该好好锻炼,这样伤才能好得快。本公主好吃好喝养你们五日,再养下去就要养一屋子蘑菇了。”她似乎浑然忘了是谁把他们弄成这样的,毫无愧色。鞭子往地上一甩,公主喝道:“都给我起来”三个人忙不迭起身下床,利索地站成一排,抬头挺胸等待长官阅兵。公主满意地逐一看过去,转身向前一挥手:“跟我走。”三人苦不堪言地紧步跟上,迈出门口时一个个都留给即恒一个亲切的白眼。即恒微笑着目送他们出去,幸灾乐祸。不料还未等脚步声走远,忽然有几个零碎的步伐小跑而来,宁瑞一脚踏进通铺,笑容满面地给身后几个太监让路,只见一个担架被抬进来,即恒大惊失色:“这是干什么”“公主有令,队长行动不便,命宁瑞亲自携人带往校场。”她笑容如蜜,俯下身一字一句复述道,“让队长晒晒太阳,免得发霉。”校场本就是阅兵和比武的场所,除了检阅台,唯一的遮蔽物便是校场外围一圈的栽种的杨树。如今入春枝繁叶茂,阳光直直挥洒下来,在枝叶过滤后轻抚在肌肤上,带来温热的暖意。同伴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即恒眯着眼睛猫一样慵懒。偶尔受点伤也挺好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情就更加惬意了。拒绝不了暖阳的盛情,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嘴里忽然被放入某个冰凉的东西,一口咬下去,一股沁人的凉意溢满唇间,带着些许酸涩的甜。恰如这片阳光,满溢着还未熟透的酸甜味道。“好吃吗”宁瑞笑嘻嘻地问。“嗯”咀嚼了几下咽下去,即恒才问道,“现在是橘子成熟的季节吗”“这是贡品。”宁瑞手指灵巧地撇干净橘瓣上的白茎,美美地放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也忘了是哪个小国进贡的。”天罗的强盛真不是盖的。他还在案桌上看到了梨。“陛下赐给公主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不要多吃,结果公主一气之下全给了我。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她边吃边歪着头问。“橘子性热,公主火气大不能多吃。”即恒认真地解释,“陛下特意嘱咐是好意,但送橘子本身就是坏心。”“原来是这样”宁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怪不得呢。前两天公主和陛下吵了一架,陛下为了表示歉意,特地送了一筐橘子过来,公主气得脸都白了;结果第二天陛下又差人送了一筐梨,公主二话没说直接撵人。那个小太监真倒霉,无故挨了一拳哭着跑回去复命了。”即恒完全可以想象那种画面,陛下还真是用心良苦地火上浇油啊。“唉公主为什么和陛下吵架”嘴里又被塞进来一块,不过是一块梨肉。宁瑞嗔怪着撇他一眼,嘟起嘴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即恒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就是昨天,陛下和公主达成协议,以后护卫队的事情他再也不管,再不插手。相对的,护卫队若是惹了麻烦,也得公主来承担。”宁瑞一口咬掉三分之一的梨子。“其实公主对你们很好的,你别把她想得那么恐怖。”她好心地建议道。同样的一句话曾经在哪听过,只是结果很快证明:眼见为实,耳听亦为实。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他们的命运就被轻易左右了,再也没有能救他们的人即恒觉得有时候人生就像那一口被咬掉的梨肉一样,很快就会尸骨无存。远处马背上的女子身形纤细,然而手腕翻转之间长鞭如蛇舞,噼噼啪啪落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就像水面上的氤氲水汽。只是声势如此浩大,却只不过是在督促三个苦难少年小跑而已。像是察觉到了视线,她昂起头忽然转向这边,凌厉的视线穿透空气而来,令人不寒而栗。宁瑞忙站起来,举起手一边挥舞一边大喊:“公主好棒将军好帅”公主满头黑线,皱紧的眉间黑气萦绕,想说的话被堵在喉间,最后只挤出一句:“别吃了。”宁瑞重新坐下来,见到即恒满脸疑惑,她简短地解释道:“公主从小有个将军梦,让她过过瘾。”“将军梦一个女子怎么会想当将军”即恒失笑,他没见过将军是怎么操练军队的,但是看到公主一会儿骂人一会儿挥鞭子的样子,他想至少肯定不是她这样的。黑与红相间的轻便戎装勾勒出公主曲线玲珑的背影,策马而行的高傲倒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威风。即恒想到那日在马场她还病怏怏的样子,忍不住又问道:“公主不是身体不好吗我看她精力旺盛得很,还挺像个将军。”宁瑞吐出一颗籽,随口答道:“因为春天到了嘛。”话出口后自己琢磨着不太对味,又补充道,“我是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公主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即恒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怎么理解她这番话的。他忽然又说:“可是我觉得今天公主心情特别好。”他想了想,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只好说,“我的意思是,特别特别好”宁瑞咂巴着嘴咽下橘子:“那当然,公主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即恒努力扭过脖子看她,她继续解释道:“因为陛下的禁足令,公主除了陛下召见之外其余时间不得离开清和殿,一个月里只有一天可以自由出入现在她已经攒了三天了,一次性用起来自然心情爽快。”还有这种事即恒听得好奇:“公主为什么被禁足”“因为她做了坏事。”宁瑞瞟过来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即恒感到好笑:“一般不是说做了错事吗哪有自己说自己干坏事的。”宁瑞不以为然:“可坏事就一定全是错的呀。”即恒一怔,理了一下思路总结道:“也就是说,公主做了对的坏事,所以陛下惩罚她”“哥哥你真聪明”宁瑞欣慰道,“我会告诉公主你有多聪明,让她多关注关注你”“不用了”即恒急忙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说过”宁瑞满意地塞给他一块梨,顺便替他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别紧张,公主是好人。”她再一次重申,也不管即恒愿不愿意就自顾自说下去。“公主不足月就早产,太医说她活不过百日。于是先皇发皇榜在全国召集名医为公主续命,有位民间的神医说公主命中缺阳,应当让她多和男子阳刚之气接触,以冲淡身上过重的阴气,自可不治而愈。“先皇遍访名医无果,只好将信将疑,将公主当男孩子养,成日与其他皇子世子一起习武强身,身子果然就好起来了先皇大喜,正要重赏那位神医的时候,神医却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了,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即恒本来不想听,生怕听了又被宁瑞威胁,可这会又被吊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他说过犹不及,谨慎处之。”宁瑞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复述,“那之后没多久,先皇就给公主许了婚事,再也不让公主习武,让她好好学习女德女戒,准备十六岁成年以后就嫁人。”她说完定定地看着即恒,认真的神情与昨晚那个无理取闹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即恒心思转了一圈,试探着问:“你告诉我这些,是公主的意思”“不。”宁瑞摇了摇头,“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只是让你清楚你效命的主子所面临的境况,以备今后发生意外情况你能最快做出明智的决定。”她如例行公事般吐出一连串即恒反应不过来的词语。但是即恒知道,这是对护卫队队长的忠告。宁瑞又说:“接下来的就是对你个人的警告。”她探过身,鼻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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