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起来。”严冠玉笑容更盛,连忙半爬起身子,随即将他抱起,一边往山上走,一边遗憾道:“唉,离开玉山后,你想要我抱的时候找不到人怎么办”薛云清懒得搭理他,只用一声轻嗤表达自己的不屑。严冠玉接着道:“要不你就留在玉山好了,我们缺个大夫,你正好缺个人椅。”薛云清冷笑:“做梦”严冠玉垂眼看他,目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落到淡色的唇上,越看越是心猿意马,同时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越靠近山顶,这股失落就越发强烈。薛云清发现他一路都在走神,不过并没有多想,等上到山顶后也不急着回到轮椅上了,不客气道:“送我去云舟那儿。”严冠玉回过神,顿时笑起来:“我就说嘛,有人抱着多舒服,你肯定舍不得我。”薛云清:“嗤”严冠玉将他送到薛云舟那里,薛云舟正在门口做些简单的运动,看到他们这架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严冠玉,你怎么又吃云清豆腐”薛云清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严冠玉疑惑道:“吃豆腐什么意思”“”薛云舟顿了顿,“没什么。”严冠玉直觉有什么,连忙抱着薛云清凑过来,勤学好问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薛云舟看着他:你好聪明哦薛云清不耐烦地动了动,冷道:“放我下去。”严冠玉这才放弃追问,抱着他慢吞吞走向旁边的石凳,又慢吞吞俯身将他放下,待他坐好后,近距离看着他小扇子似的睫毛,心里痒得厉害,忍不住抬起手想凑过去,半途又停住,只捏了捏他的下巴。薛云清脸色骤变。严冠玉趁着他发怒之前急忙将他下巴放开,直起身往后弹开半步,冲他哈哈笑了笑。薛云清莫名一阵不自在,迅速转开头看向薛云舟:“过来,给你把脉。”薛云舟刚刚全程目睹严冠玉耍流氓,此刻看向他们俩的目光极其意味深长。薛云清抬眼,加重语气:“过来给你把脉”薛云舟回神,诧异道:“怎么现在把脉不是早上吗”“明天一早就要走,今天先给你看看,这样放心些。”、第60章 北行薛云舟走到薛云清旁边坐下,撸起袖子将手伸到他面前,咕哝道:“真有必要每天都看吗一两天时间能看出什么变化来我感觉每天除了肚子在变大,其他都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又不是我要给你看的,是你家王爷的意思。”薛云清眼皮耷拉着,一副神色不豫的模样,显然还在为严冠玉的戏弄生着闷气。薛云舟嘿嘿笑了笑,不说话了。薛云清抬眼看向蹲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严冠玉,冷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严冠玉眨眨眼:“自然是看你行医,再说,没我抱着,你怎么回去”薛云清皱了皱眉:“我能回去,不劳你操心,一会儿还要给云舟看看肚子,你在这里不适合。”说完顿了顿,又一脸嫌弃地补充道,“即便都是男子,该避嫌的也还是要避嫌,你圣贤书都读到猪肚子里去了”严冠玉一点都不将他的嫌弃放在心上,笑嘻嘻站起身:“你叫我走,我一定走,你不准我看谁,我保证不多看一眼。”薛云清面容僵了一下。“那我可真走了啊”薛云清抿紧唇不说话,只在他转身离开时抬眼瞟了瞟他的背影,神色不显喜怒。薛云舟眼珠子转来转去地看着他们俩,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古怪气氛,甚至就连薛云清赶严冠玉离开,他都怀疑真正的原因是薛云清自己静不下心来把脉。这必须是有情况啊薛云舟挠挠下巴,嘿嘿笑道:“云清啊,你有没有觉得,严冠玉也算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薛云清神色微顿,看向他:“也还有谁”“我啊”薛云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理所当然。薛云清嘴角微抽:“我以为你会说王爷。”“王爷啊一般般吧”薛云舟在心里美滋滋地加了一句:王爷比二哥差远了。薛云清无语地看他一眼,沉下心来把脉。薛云舟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再过七个月就可以见到这个孩子,忍不住有些期盼,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期盼中又不免带着些雀跃与忐忑。薛云清凝神探了半晌,眉心微微皱起,似有些疑惑,又让他伸出另一只手。薛云舟依言将手伸出,看着他这慎重的表情,不由一阵紧张:“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薛云清没吱声,又仔仔细细探了探脉象,眉心时而舒展时而蹙起,直看得薛云舟心惊肉跳,最后将他衣摆掀开,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肚子,低声道:“难怪”薛云舟紧张得瞪直了眼:“难难怪什么你快把话说清楚啊”薛云清收回手,唇边勾起一丝极轻的笑意,抬眼朝他看了看,道:“好事。”“什么好事”“好事成双,你怀的极有可能是双胎。”薛云舟猛地瞪大双眼,眼珠子恨不得掉在地上,磕磕巴巴道:“我没听错吧”“你没听错,不过眼下脉象还不明显,等过些天我才可以完全确定。”薛云舟半张着嘴,一脸呆滞。薛云清离开后没多久,贺渊就回来了,他一进门便看到薛云舟躺在床上神游太虚,不由诧异,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摸摸他鼓起来的腹部,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看着他低声道:“这么早就睡”薛云舟正盯着房梁发呆,闻声缓缓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看到他的一瞬间,两只眼珠子突然黑的发亮,隐隐透着些兴奋。贺渊总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像看到肉骨头的狗,不由觉得好笑,伸手在他头上摸摸:“怎么了”“二哥”薛云舟一脸雀跃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瞪大眼看着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贺渊受到他情绪的感染,眼底透出几丝笑意:“什么事”“你你你”薛云舟想说的话太多,情绪一激动就全堵在嗓子眼里了,连忙缓了缓,来不及组织语言,脱口便道,“你是个神枪手”贺渊:“”薛云舟继续激动,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你简直了”“”贺渊一脸莫名其妙,“一般般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就算真是神枪手,这里也没枪,你瞎激动什么你能造出来”“怎么没有枪”薛云舟勾着他脖子作势要起身。贺渊连忙托住他后背将他小心翼翼扶起来,正准备洗耳恭听,身下某要害部位突然被一把抓住,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不是枪吗”薛云舟在上面摸了一把。贺渊眼角狠狠跳了跳。薛云舟冲他大笑:“我说的是这个哈哈哈哈你想到哪里去了”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刚尝到点甜头就要被迫禁欲,哪里经得起这么撩拨,贺渊当即就起了反应,头都大了,一把将他乱动的手捉住,无奈道:“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流氓”“那不是没机会嘛”薛云舟嘿嘿笑了笑,将头枕在他肩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说的是真的,一发命中已经是神枪手了对吧”说着在他面前比划了个剪刀手,“你还中了两个”贺渊正因为他喷在耳边的热气强自隐忍,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愣住了,看到他的剪刀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眼眸变得越来越深,随即猛地抓住他的手,扭头看向他,深吸口气道:“你说什么”薛云舟从他龇了龇牙,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肚子:“两个”贺渊直直看着他。薛云舟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云清说还不确定,等过两天再看,不过他这个人这么谨慎,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而且他之前就说我肚子偏大,我也没有营养过剩,我感觉这可能性应该趋近百分百了。”贺渊抱着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目光移向他的肚子,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涩声道:“他真这么说”“真的”贺渊沉默片刻,搂在他腰间的手臂猛地一收,狠狠将他抱住。薛云舟眼睛笑弯起来:“哈哈,看把你激动的”贺渊眼角满是笑意,埋头在他颈间深吸口气,一时激动得失语。薛云舟之前已经激动过了,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贺渊说不出话来的感受,连忙抬手在他后背顺顺:“淡定淡定”贺渊抬起头看他一眼,目光下移,对着他的唇重重吻下去。薛云舟搭在他后背的手瞬间扣紧。这还是二哥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他感觉有些惊奇,又隐隐有些得意,同时想到二哥在现代一直单身到三十而立,又忍不住有些心酸,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己有个后代的。现在他们不仅有了,还是两个,这种意外之喜怎么可能不令人激动薛云舟让贺渊吻得气息急促起来,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都跑到九霄云外。自从知道他怀孕之后,贺渊处处小心,即便是亲吻都浅尝辄止,现在被这个意外的惊喜一激,顿时有些收不住势,这带着掠夺的强势的亲吻很快就唤醒薛云舟全身的血液,让他瞬间回忆起之前在京城时一根手指就数得过来的那几夜激烈纠缠。贺渊的亲吻炙热激烈,同时又很小心缓慢地将他放倒,过了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唇,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见他眼角微微泛红,黑亮的眸子泛起水意,整个人都透着春意,顿时觉得下腹抽紧,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去亲吻,这次不再激烈,却明显带上了情欲的意味,唇舌四处游走,手也开始轻扯衣带。薛云舟大口喘息着,想到自己隆起的肚子,莫名有一丝尴尬,姿势微微带着闪避,哑声道:“你不是说我不能激动吗”“现在可以了,我会小心的。”贺渊扣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随即在他肚子上亲了亲,“别躲。”薛云舟垂眼看他,正对上他幽邃温柔的目光,心里陡然一松,冲他笑起来:“噢。”贺渊凑过来吻他,边吻边给他和自己宽衣解带,又拉过被子将两人罩住。虽然屋子里有熏炉,可毕竟是住在山上,这寒冬腊月的被冻一下不是小事,两人就这么在被窝里一阵缠绵,虽然并不激烈,可贺渊的每一下撞击都挟裹着十足的力道,又因为控制着不敢太过深入,将薛云舟折磨得难耐不已,恨不得扑过去将他吃了。两人都有些隐忍,这种隐忍让身体的每一处感受都变得绵长而记忆深刻,一通折腾下来,两人俱是满身大汗。最后薛云舟勾着贺渊的脖子昏昏欲睡,闭着眼睛嘟哝道:“还没吃晚饭呢我是先吃还是先睡”贺渊咬了咬他的唇:“先洗澡。”山上虽冷,但薛云舟因为闲得太过无聊,特地找了工匠倒腾出几间小型桑拿房,洗澡倒是成了最享受的事。薛云舟怀了身孕后容易犯困,现在更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几乎全程都是贺渊帮他洗的,直到穿好衣服饭菜摆上桌才勉强睁开眼睛,对付着吃了一顿,倒下去继续呼呼大睡。贺渊上床后将他翻转过来,伸手环抱住,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看了看他陷入沉睡的眉眼,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如果之前所说的是真的,他们即将拥有两个孩子,那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羁绊又会增加一个,羁绊越多,他就越觉得这个世界真实,而怀里的薛云舟也的确是穿越过来的,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境,同时他眼下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显得越有意义。翌日,天刚蒙蒙亮,玉山脚下就排满了人马车辆,平城新上任的太守是贺渊亲点的,自然是第一时间前来送行,再加上决定一同前往青州的百姓正充满向往地议论纷纷,往日偏寂静的玉山此刻显得热闹非凡。贺渊与平城太守说话的时候,薛云舟正扒在车窗上看好戏似的盯着旁边薛云清乘坐的马车,冲跟屁虫似的严冠玉招了招手:“老严呐,你干脆跟我们一起走好啦”严冠玉刚转头看过来,薛云清就抬手将帘子放下,挡住了薛云舟的视线。薛云舟哈哈大笑。严冠玉正盘腿坐在薛云清面前,见状不由笑得一脸灿烂:“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拉帘子做什么还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闭嘴”薛云清有些恼羞成怒,拿起手边的书就盖在他脸上。严冠玉将书拿下来看了看,挑眉道:“送给我的我要医书做什么又看不懂。我们缺的是大夫”薛云清烦不胜烦,拿起另一本书举起来看,顺便挡住他的视线。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