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夹紧尾巴做人把柄让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又一声巨响,似是有人踢翻了椅子,骂骂咧咧的声音迅速地向门边靠近。我心一紧,提起裙子,赶紧往回跑去。直到跑回大厅,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冲动,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同小江对质,不会有任何结果。以他那样敏感脆弱的自尊心,除了让他对我心生戒备,我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何况,看他的处境恐怕经不起绯闻折腾。此时此刻,我非常需要冷静地思考,想想如何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可我身处的环境并不允许。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bada,中央的舞池的聚光灯下,一对靓丽的男女舞者跳着热辣奔放的桑巴舞,贴身的性感舞步让看者无不血脉贲张,激情难抑,荷尔蒙在空气里飘荡,越闻越躁动。在周围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的人群里,我看见了周东亭,他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郎耳鬓厮磨,好不亲昵。离我不远的池边,裴爽一脸伤心望着舞池,眼眶里的泪好像随时会掉下来。我对这个清纯又乖巧的女孩一直抱有好感,见她这样心生不忍,便拿了根香蕉去哄她。虽然心情欠佳,她还是挤出笑容跟我打招呼,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的模样叫人心疼。我把香蕉剥开,递给她。她看了看说:“小川姐,谢谢你,可是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不是吃的,你看。”我把香蕉转了个个,放在她手里。香蕉皮上是我刚画上去的梦露,皮剥开,上提,就形成了白裙飞舞的造型。她终于看出了这个小伎俩,勉强笑笑说了声谢谢,目光还是紧紧地追随着舞池里的人。好吧,我唯一的招术不管用,我真的没有办法安慰她。正要离开,裴爽叫住了我:“小川姐,我是不是不够漂亮”“不是。”“那为什么”“因为你会遇到更好的。”这句瞎话,我说得非常诚恳并且毫不犹豫。“小川姐,我以前告诉过你,我讨厌我父母为我做的所有安排,其实不是真的。至少我爸爸把他介绍给我时,我是开心的,甚至希望爸爸能一直安排下去。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可是最近他不来找我了,电话也不回,他们说我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逗我玩,我不相信,他对我那么好呜呜”说到后来,她有些语无伦次,说得难过处,便伏在我肩上嘤嘤地哭起来。我见势头不对,连忙揽着她去到后面的休息室。安抚不是我的强项,让她免于当众失态,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人生那么长,总会遇到几个渣男,伤心过,惆怅过,当真正珍惜你的人出现时,你才能一眼认出来。、第三十四章把裴爽送进房间,我扯了个借口便退了出去,门快合上的时候,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望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她嘴抽动了两下,脸一垮,忽然把头埋进膝间,从无声落泪变成了小声呜咽。我急忙带上门,生怕惹到她的泪水,再哭得我一身湿嗒嗒。蹑手蹑脚地松开把手,转过身,小江正朝我迎面走来。望着眼前衣冠楚楚、满面春风的弟弟,我突然觉得很陌生。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到唐家时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里的的自信和藐视众生的优越感和外面那些人别无二致。“姐你怎么在这儿,不去跳舞”他笑了起来,英俊迷人如常,好像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纯粹是我的幻觉。“妈走了吗,我去阳阳房间找,一个人都没有。”我边说边侧过身,和他并肩走着,避免和他对视。“已经回去了,和阳阳一起走的,她说要再陪陪外孙。”两句话间,我们又回到了大厅,小江取了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我接过,抿了一口,透过澄净的玻璃,唐心雅在舞池对面向我遥遥举杯,嘴角勾着深沉的笑,像是在跟同谋打暗号。我没来由心虚得发慌,转过脸低下头,躲开她的视线。这时,小江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笑着说:“姐,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我帮你牵线。”“妈说的话你就不必当真了吧。”他喝了一口香槟,用商量的口气问:“那周东亭呢,他最近经常向我问起你的事,看样子对你很有兴趣,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淡淡一笑,手指朝前方一指,没有回答他的话。光线暧昧的舞池边缘,小江口中“对我很有兴趣”的人正搂着美女轻摇慢晃地跳舞,两人亲密相拥,身体之间恐怕连张纸都插不进。过了一会,女伴踮起脚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勾唇坏笑,揽起她柔软的腰肢,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从后门离开了。小江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有些意外地目送他们离去。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摸摸鼻子,轻描淡写地说:“男人嘛,逢场作戏。”逢场作戏我不敢相信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腼腆小男孩说出来的话。唐家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变了这么多还是在我不知道的年月里,他已经悄悄变成我不理解的样子了再跟他呆在一起,我怕我会忍不住问出照片的事,于是说了句“去透气”,便远远地躲开。走得太急,脚不断踩到长裙摆,把自己绊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今晚已经第三次了。我知道该把鞋扔了还是裙子扔了。身上的长裙本是配高跟鞋穿的,我今天穿的平底布鞋不足以撑起整个裙身,裙子下摆拖沓地垂落在地上,啰啰嗦嗦。到了阳台的背光处,我烦躁地两脚一甩,踢掉鞋子,光脚走到座椅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腿抬起交叠,极不雅观地高高搁在小方桌上,仰天长长叹了口气。这口气我憋了太久。自从回国以来,我找了很多理由,一直在哄骗自己做违背意愿的事,画了很多很多可口的饼,最近更是越来越走偏,总有那么多不得已的苦衷摆在眼前,逼着我往前走,我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坑等着我,自愿往里面跳。我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然会把爱我的家人的需要当成首要条件。但选择并不是最难的环节,真正的考验是选择之后的带来的变化和后果。我烦透了虚与委蛇,烦透了灯红酒绿,烦透了让人改头换面的权钱交易,我只想做一个简单天真的穷画家,离这些我不感兴趣的事远远的,这要求很过分吗郁闷太久,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我捂住耳朵,对着空荡荡黑漆漆夜空大叫了两声。吼完还嫌不过瘾,两手拽住裙角,同时用力,嘶拉一声,裙摆裂开了一道口子。我真的很讨厌这条嫩到令人发指的裙子,蕾丝花边,蝴蝶结,几乎缀满全身的绣花,我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十八,更不是八岁不符合我年龄和审美的裙子,我绝不想再穿第三次。一向惜物的人偶尔生起的破坏欲很可怕,大有拼命的架势。两个回合下来,裙子已经短了一截,变得更加坚韧难以破坏,我跳上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接着撕。“你别撕了,再撕下去就说不清了。”一道凉凉的嗓音从我身后的角落传来,吓得我几乎椅子上摔下来。等我稳住身形,才发现那个黑咕隆咚的阴影里有一个红点时明时暗,分明有人在那抽烟。自我到了阳台后,门就没有再打开过,他必然在我来之前就在了。我居高凌下地望着那个角落,只见那人身形一晃,走出了阴影,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不就是那个爱罚站的柳开文。“你走光了。”他仰头瞟了我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抽烟。我低头看了看参差不齐的裙摆,膝上五公分,还挺有设计感,于是满意地爬下凳子,把手里碎布扔在桌上,重新坐下。他抬手掸了掸烟灰,突然轻笑了一声,说:“活得久了果然什么都能见到,一言不合就撕衣服,即使在艺术家里,你也算是疯的了吧”听着他戏谑的话,我没觉得多丢脸,反而撒完泼,心里舒服多了。“谁没个被逼急的时候如果你是我,碰到这些事,你可能会脱裤子。”他笑笑不置可否。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黑暗里,背对一屋子纸醉金迷,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夜空,各自出神。后来,他站起来,说:“我先走了,需不需要把外套留给你免得一会儿你撕完了没法出去。”一本正经的柳开文居然开了一个这么冷的玩笑,我听得一阵发寒,摇摇头表示不用。他无所谓地看了我一眼,径直朝门走去。我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决定回去。于是光着脚满阳台的找被我踢飞的鞋子,找了一圈,遍寻不见,回过身才发现我那双布鞋被整齐地摆在门口,头对头,尾对尾。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自从上回克罗地亚狂想曲的事后,周东亭便把屋子里所有自动启动设定关了,从前感应的电灯开关也换成了手动。屋里大部分都黑着,我进门只按亮了玄关灯,便走到厨房倒水喝。突然,灯光乍亮,刺得我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回头却诧异地看见周东亭拿着遥控器站在我身后。他脸颊微红,笑眯眯地说:“小川姐,你看见我好像很意外。”我老实答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那我去哪”我笑着耸耸肩,这我哪知道他盯着我,笑意渐收,眼里的神色也慢慢变冷,目光扫到我光裸的双腿,皱起眉头问道:“你的裙子怎么了”“呃我自己撕的。太长了,麻烦。”怕他多想,我还特意解释了一句。他的视线久久地停在我的腿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慢慢向上,像x光一样,扫过我全身,最后玩味地回到脸上。他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扬起一丝轻佻的笑,接着,抬手用遥控器摁灭了所有灯光,只留下客厅角落昏黄的壁灯,把遥控器往宽大的沙发上一抛,抬起长腿,一步步向我逼近。房间骤然变暗,他整个人融入黑暗中,我有一瞬间完全看不到他。等眼睛适应光线以后,他已经离我很近了,微弱的灯光照在他俊美的半边脸上,棱角分明,显得冷酷而危险。随着他的靠近,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还夹杂着几缕好闻的香水味。终于,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身体紧紧贴着我,不留一丝缝隙。没有什么预兆,又好像不需要什么预兆,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慢慢低下头。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落下的一刻,我脑海里情不自禁浮起他几个小时前在派对上亲吻别人的画面,饶是我对他没有占有欲,也本能觉得反感。不及细想,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侧过脸,转过身子背对他。他有一刻的呆愣,双手紧了又松,最后放开我的肩膀垂了下去,自嘲似的笑笑:“小川姐,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回来”“东亭,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行吗”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只想睡觉,但站在他和餐桌之间,一时进退不得,转了转身体,示意他退开些。喝了酒的人是无法理解的,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他,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我,低吼着说:“不,我等不到明天,现在就说。”他力气很大,两条结实的手臂箍在腰间,像铁链似的,我挣了两下,发现自己完全敌不过男人偶尔的强硬。“好,现在说,你放开我,我们坐下谈。”他好像压根没听见我的话,还是牢牢抱着我,低哑的嗓音从我头顶传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说,就是听不见、看不见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说要换画室你不要,要帮你爷爷换房间你不要,你宁愿穿这样的破烂,也不要我买给你的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的是吧我所有的示好,你统统不要,统统当成没看见,就为了等到离婚那天,骄傲地说一声咱们两清是吧不可能俞小川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嫁给了我就不可能跟我两清”说到后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声,抓住我的左边领口用力一撕,发狠似的啃咬我露出的肩膀。“我要跟别的女人过夜,你也当没看见吗”我吃痛地挣扎,他的手臂却牢牢箍住我,一手扣住我两个手腕,另一手扳过我的脸,狠狠地吻住。我不停晃头躲闪,呜咽着说:“东亭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他根本不听,更加发狠地吮吸我的双唇和舌头,两只大掌狂浪地在我胸前肆虐,揉得我痛却无法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了我的嘴唇,额头抵在我的肩上,粗重地喘着气。我以为终于他冷静下来,可还没等我放松一秒,他又一把搂住我的腰,胸膛压上我的后背,紧接着一个用力把我压向桌面,短裙同时被掀起。嘶拉一声,我腿上一凉,裙下再无遮挡,身后传来解腰带的声音,我知道他是真疯了,开始剧烈地挣扎,两腿用力乱蹬。但只是徒劳,虽然我常年外出写生,能背能扛,但这点力气,在一个发情发狠的正常男人面前,就如蚍蜉撼树,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