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乌孙殷,庶出也好,嫡出也罢,只要是父皇亲口认可,便可以。难不成,你想冒天下之大不韦,弑父登位”话音刚落,身边的侍卫、和尚们又上前逼进了一步,眸光冷冽的望着奚辰宇。奚辰宇早已没了当日的神气,丹田受损,满身的武功根本使不上劲。当下,脚底发软,退去了皇上身边。见奚辰宇一脸大汗的模样,乌孙殷仰天长笑,“奚辰宇,好像你说的不太对。我不单单是弑父登位,还要弑兄登位。”奚辰宇脸色唰地惨白,“,乌孙殷,整个雪域城里的富贵人家今日都来了,难道,你想让他们见证你是如何登上帝位的”乌孙殷根本不管奚辰宇是否站在皇上身边,手持长剑直逼了过来,冷冷说道,“奚辰宇,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窥人心底。你觉得,今日那些人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奚辰宇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乌孙殷,你,你说什么”“我说什么奚辰宇,你想想,这么周密的计划,你认为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不日后,雪莽国即将出兵云奚国,这么些年,雪莽国为了早日拿下云奚国,早已亏空一切,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他所谓的长生不老梦想。”乌孙殷仰望半空,手中长剑直指躺椅上的父皇乌孙泓,厉声说道。“奚辰逸,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从他们这些人进入玄鸟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要以乱臣贼子之名死在这里。而后,我们的好父皇,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抄他们的家。我现在这样做是替天行道。”奚辰宇不可置信地望着乌孙殷,面上的表情不足以用惊骇来形容,侧身望向一旁的父皇,颤声问道,“父皇,这一切都是真如乌孙殷所说这一切都是谎言”猎猎地风声里,只有奚辰宇颤抖的声音。现场的文武百官们早已吓得失去了魂魄,怔在当场。在他们眼里,皇上一直给他们勾勒出一副宏伟蓝图,只要拿下云奚国,人人都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现在他们不但知晓了皇上的最终心思,原来只是填满他的私欲。更可怕的是,他们知晓真相的代价就是死亡。场外,叶流萤身侧,不少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这一刻,他们明白了。为何有那么多比他们家世雄厚的人家,没有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祈福盛典,其实,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当中。今日来的这些人不但将命丧黄泉,而且家产会尽数没收。从这点上看来,乌孙殷是何等的残忍。雪莽国的税收大部分由他们完成,现在已经到了杀鸡取卵的时候了。薛灵俏早已是面如土色,不知道她今日携叶如陌来,对还是不对现在看来,明显错的离谱。或许,再过一会,她和叶如陌都要没命了。回过头,薛灵俏的俏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望向叶如陌的眼神里隐过深深的忏悔。本以为是一片好心,想制造机会与叶如陌再次相见,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难道老天爷真不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连着叶如陌的性命,也没了。望着薛灵俏花容失色,叶如陌了然一笑,虽然这一笑,她自己都觉得无比牵强,甚至觉得面部表情愈发僵硬。叶如陌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覆在薛灵俏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上,低声说道,“别急,先看看再说。”薛灵俏微微一怔,俏脸上顿时飞起一团红云,头微微地低了下去。诶呀,我的妈呀。叶如陌急忙收回了左手,这是什么情况差点忘了,她此行是女扮男装,如果真让旁边的小妮子看上了,怎么办也罢,还不知道能否活着出去先出去再说吧。说罢,也不去看薛灵俏红彤彤的脸颊,再次说道,“薛姑娘,快看场上,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们再见机行事。”本来眼巴巴地瞅着叶如陌的薛灵俏悻悻地回过头去,看着场上的动静。其实在她的眼里,场景再凶险,只要叶如陌一个微笑即可化解。面对薛灵俏的热情,叶如陌强忍住心底的战栗,不让身上的鸡皮疙瘩冒出来,专心望向场内。场内,气氛出奇的诡异。就在乌孙殷唤出声时,一位将军模样的人,领着一队精兵强将从玄鸟殿侧门走了进来。望向场内目光冷冽,杀气腾腾。这不是,先前与奚辰宇在一起的骠骑大将军朱铭一瞬间,叶如陌似乎明白了,原来奚辰逸早有准备。也是,像奚辰逸思虑这么周全的人,怎么会没有准备一点后援更何况,他们亲眼所见奚辰逸被人追杀,现在却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本事。乌孙殷微微一怔,随即高举手中长剑,高呼道,“大家上,只要拿下玄鸟殿,所有人加官进爵。”现在一片混乱,人人高举长剑,表情极其亢奋。是的,目的很简单,他们只要杀了奚辰宇就行了。至于乌孙泓,只剩半口气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区别就在两队人马即将杀向对方之时,突然躺椅上躺着的乌孙泓站了起来。混乱的场面顿时嘎然而止,将士们停下争斗,纷纷望了过来。在这个君王至上的朝代,皇权代表着一切,只要人还活着,对于这些造反的将士们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乌孙殷的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尿裤子了。甚至有人已经瘫软在地,偌大的玄鸟殿内,一时间,悄无声息。想起乌孙殷的那番话,人人额角冒出了冷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皇上只是诈病,目的只是为了引出乌孙殷叛乱的事实,那么,乌孙泓真是太恐怖了。毕竟,这是他的亲儿子那。众人心底都明白,乌孙泓没有步步紧逼,怎么会有乌孙殷今日叛乱之事乌孙泓一脸横肉,眼睛细长,闪着阴戾的光,足以让人胆战心惊。“扑通”一声,乌孙殷跪了下去。“父皇,请给儿子一次机会,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只想振兴雪莽国,父皇,请您给儿子一次机会吧。”乌孙殷大打感情牌,只是希望得到乌孙殷的谅解,哪怕留下这条性命也好。可是,皇室向来最忌讳篡位之事,更何况是乌孙泓如此专横独霸之人。乌孙泓冷冷地斜睨了眼,浑身颤抖着的乌孙殷,眼底夹着一丝不屑和疏离,冷冷说道,“来人,革去乌孙殷所有官职,即刻发往边关。”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乌孙殷身旁的护卫们即刻将他押解下去,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来不及求饶,乌孙殷就这样被押解下去了。叶如陌嘴角啜起一抹冷笑,看来雪莽国这个皇上不是一般心狠手辣,虽然给乌孙殷留下了条性命。事实上,发配之地向来苦寒,乌孙殷能够留下半条命就不错了。更何况,参与皇室争斗,自然有不少的仇人,这一路上又岂是安宁的能否活着到发配地,也是个问题。现场静了下来。无论是场内百官,还是场外的商贾,都眼巴巴的瞅着乌孙泓,心情紧张的不行。自古以来,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场外的这些寻常百姓们。薛灵俏紧紧握住木椅扶手,额角早已是香汗连连。乌孙泓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人群,微微泛黄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嘴角微勾,冷哼一声,“各位,对不住了。只要各位亲人不反抗,孤定会帮你们留下一丝血脉。”寥寥几句话,便判了在场众人的死刑。话音刚落,先是死寂般的沉默。转瞬,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响起,现场一片混乱。平时,嘴上再怎么看透生死的人,真遇上这事了,也早已慌了神了。叶如陌顺势倒了下去,透过间隙偷偷打量着面前的乌孙泓,如果这时她表现太过正常,肯定会引起乌孙泓的起疑。瞧着他对付乌孙殷的手段,叶如陌背脊处早已是冷汗涔涔,真要落入他手里,定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心底直抽抽,奚辰逸他们不会是栽在乌孙泓手里吧,怎么这会还没有动静乌孙泓高大的身子站在木架上,面前的众人在他眼里如同一堆蝼蚁,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对于这些曾经为雪莽国国库捐赠过无数银钱的功臣,乌孙泓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眼底划过一丝阴戾,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杀了。”偌大的玄鸟殿上,除了商贾们歇斯底里之后的呜咽声,一片静寂。文武百官们早已站乱成一堆,没有谁敢出来讲半句公道话。就算这里面有商贾是某些官员的朋友,或许昨日还和他在一起谈古论今,今日即将天人永别。自身尚且难保,又怎敢挺身而出“是。”围在木栏栅前的将士们齐声应道,“唰”地一声,齐刷刷地拔出了腰间长剑。我的妈呀。叶如陌心底一声惊呼,果然都是有备而来,连拔剑的姿势也是这么利落。奚辰逸,奚辰逸,你们在哪里,不会在某处看风景吧。不然,本姑娘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就在叶如陌暗自惊呼不好之时,“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铺天盖地的粉尘、木屑,飞溅了过来。叶如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薛灵俏,用女声低低地呼道,“别动。”好一阵,声音才停了下来。叶如陌不顾薛灵俏满脸的惊诧,直接半蹲了起来,向发生地震的地方望去。场内,早已是一片狼藉。高高的木架已悉数倒下,原本搭好的木台子已经被砸出个大洞。一众文武百官怔怔地站在当场,一个个张大了嘴,能塞进只鸡蛋,早已吓懵了。和尚和侍卫们刚巧在木栏栅旁,望着突如其来倒下的木架子,手上的刀剑垂了下去。貌似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惊悚万分的事情,甚至比刚才的事情还要骇人。叶如陌粗略地一看,现场似乎没有什么伤亡。毕竟,高大的木架子从上面倒下来,需要几秒钟,作为一个练家子,逃生足亦,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想到此处,叶如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奚辰宇和乌孙泓呢难不成。不等叶如陌仔细思量,朱铭面色苍白,大步跨过破碎不堪的木块、碎屑,一把冲向奚辰宇站立的地方,狂呼道,“宇,宇。你怎么这么傻”叶如陌脑袋一片空白,原来奚辰宇真的选择了和他的父皇同归于尽,确实对于乌孙泓这样一个魔鬼而言,他的死却是对百姓们最大的福音。而对于奚辰宇这种一心想忏悔的人来说,死又何尝不是种解脱混乱的场面,飞溅的木屑,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偌大的玄鸟殿上,只有朱铭一人的身影在慌乱地拨动着面前的木屑、木方。傻了吗都傻了吗只有她一人是正常的叶如陌对于场内呆立当场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按说,百官们吓傻了,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些见过场面的侍卫们,不至于这样吧。特别是她正对面的这个傻侍卫,一直呆呆地望着她。就算场内乱成什么样他的眼里只有她。诶呦喂,叶如陌心底打了个寒颤,见过傻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傻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选进来的玄鸟殿外,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场外,所有商贾停止了哭泣,定定地望着两处门口。心底不断的低呼,老天爷,求求你,给我们派遣一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吧。直到奚千寻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穿过高大的玄鸟殿南门进入场内时,叶如陌依旧怔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近在咫尺的奚辰逸不见了,反而是远在天边的奚千寻赶了过来。当然,叶如陌说话稍微夸张了点,事实上,奚千寻这次一直驻扎在边境,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