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满是狐疑地望了望叶如陌,“好的,陌儿姐。”不让她出去,能有机会陪着云鹤,哪里心思想那么多。叶如陌想了想,“狗蛋也和你在家里吧,跟着我去,不利于搞地下活动。”小梅愕然,“”什么叫地下活动怔愣间,叶如陌已经走出门外。瑾王府处于京师最繁华的地段,闹中取静出了瑾王府不到一百米便是热闹的街市。叶如陌身穿水蓝色的长裙,淹没在喧嚣的人群里,不时地望向四周。心里嘀咕着,乌孙殷应该不会冷不丁地出现在面前吧,想着自己曾救了这兔崽子一命,心里不由地暗自懊恼,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如让他早点见阎王。按照云鹤刚才所说的线路,一路走着,暗自骂道,这鸟不拉屎地朝代,找个人都得费这么大的周章,如果是现代就好了,手机发个定位过来不就行了一面脑补着各种电子产品出现在古代的乌龙场景,一面吃吃地笑着,脚步不曾停止,向着前方而去。旁侧众人纷纷让路,都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神经不正常的疯婆子。突然,身子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墙,叶如陌愕然抬眸,这是谁长路不长眼睛,撞了人还不走的沿着面前之人,华丽的锦袍,视线一直望向,四目相对,叶如陌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瞥向四周,原本热闹的场景遽然静了下来,有些摊贩面前的顾客明显神情有异。叶如陌暗叫一声,天,真是冤家路窄。看样子,人家是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自己钻进来,逃已经是不可能了。慌乱的表情猛地平复下来,眼角啜着笑,望向面前的乌孙殷,嘿嘿地笑了几声,“栎王,这么巧是不是许久未看到本姑娘想了丫,今日给救命恩人送点什么来”笑声传入耳里,自己都觉得比哭还难听。乌孙殷淡淡一笑,依旧是俊脸的笑容,“陌儿,别来无恙,自地宫一别,本王可是万分想念你呀。”只是眸底的那抹焦躁完完全全出卖了他。看着出来,他并不愿意和叶如陌起冲突,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叶如陌闻言,面色徒然一僵,这货果然是冲着地宫内的东西而来的。浅笑,“栎王,如果你是来问那个东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东西不在我手上,给了瑾王爷。”乌孙殷眉心微挑,语气里隐过一丝冷漠和疏离,“你是说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是交给奚辰逸了”叶如陌笑容依旧,“栎王,我一个小女子,身上放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旁人收着。”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可想,只能孤注一掷,等栎王将信息早日送出去,奚辰逸来救自己。乌孙殷笑着,搭上叶如陌的双肩,眼眸见不到一丝恼怒,音色低沉了些许,“竟然叶姑娘如此说,不如今日随本王玩一玩,反正你说王爷一定回来救你,我们正好可以一起看看瑾王爷是否赶来。”佟玉婉香消玉殒后,乌孙殷安静地接过她的尸身,没有说三道四,更没有为了此事而纠缠。如果一来,皇上更不好用拿她生前的事做文章了。奚辰逸进宫商量诸国进贡的事宜。叶如陌狠狠地瞪了乌孙殷一眼,这货是算准了奚辰逸进宫时辰,又或者是爸爸一直这里等着,等这自己回头的那一瞬。许久,微微一笑,“姑娘我从不喜欢别人逼我。”说罢,翻了个白眼,眼眸直直地向面前。乌孙殷不恼反笑,低头凑了过来,再出声时已透着几丝凉意。“没关系,我喜欢逼别人便可以了。”温润的气息拂在耳际边,痒痒地,叶如陌一把推开了乌孙殷,眸底生了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乌孙殷,你是个男人么如果是,麻烦你不要挨着我,我非常讨厌你。”乌孙殷淡淡一笑,“陌儿,你又何必如此绝情,想当初去穆州境内梅山族地宫内时,我们是多么的开心,现在我只想静静地守在你的身边。”叶如陌冷哼一声,“栎王,别在自欺欺人了,在这里煽情给谁看,旁边这么多护卫,难不成只是想我跟着你回去一趟”乌孙殷不曾回答,“来人,将叶大夫请到我的府邸。”就这样,叶如陌骂着,跺着脚,被乌孙殷的手下,半拉扯半拉着进了一旁早已备好的马车里。一个早上,奚辰逸都觉得心底惶恐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云鹤才显身到用膳厅里吃饭,听到叶如陌孤身一人出去的事迹,一张黑黝黝的脸蛋立时沉了下来。云鹤揉了揉生痛的脑袋,心里叹道,叶如陌果然是没安心,让自己就这样趴了几个时辰。只是,她去哪儿了t147 第一次爆了粗口只是,她去哪儿了奚辰逸手执信笺,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坐在正厅里,任由滚烫的茶杯在手中慢慢变凉,茶雾袅袅,吹不散眉目间愁云。这样的奚辰逸,云鹤没见过几次,上一次距离现在快两年了,那是太后归天时,王爷也是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漆黑的夜里,不言不语,着实瘆人。云鹤战战兢兢,低声说着,“王爷,今日一早我按您的吩咐,连叶姑娘如厕,我都在外面候着。要不,您可以问府里下人们,还有小梅。”说罢,眼角扫向站在身旁面容煞白,早已哭成梨花带雨模样的小梅,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那么蠢呢,心底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自己也一样。半晌,云鹤嘴角喃喃,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现在该怎么办阎王山地势险要,如果晚上去,只怕是跟更何况乌孙殷狡猾如狼,就算我们去了,人不一定在那里。”奚辰逸冷眸横扫了一眼云鹤,云鹤立马知趣地噤了声。“带着你的人去阎王山,我,自有主意。”云鹤黝黑地脸立马缓了过来,乌孙殷那孙子再牛,怎能牛得过我家王爷脸上依旧战战兢兢地,不敢表露出一点情绪。奚辰逸望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云鹤,低叹了声,早就知道以叶如陌那古灵精怪的脑瓜子,云鹤岂能对付得了声音软了下来,“人都到齐了没有”云鹤精神陡然一振,立马回道,“王爷,人已经齐了。”“带狗蛋过来。其他人,你就看着办吧。”云鹤满脸狐疑,将狗蛋带了过来,“王爷。”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可,狗蛋过来干什么奚辰逸站起身,从房里将残留着叶如陌体味的中衣拿了出来,放在狗蛋鼻尖处。叶如陌以前和他讲过,人体气味各不相同,聪明的狗能够凭借着人体气味进行追踪。云鹤还想说点什么,奚辰逸挥了挥手,领了狗蛋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懵懂的云鹤。刚走出门口,迎面遇上东方风云,青丝衣襟飘飘,眼角殷红已去,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如果换成平时,奚辰逸可能会给他个好脸色,毕竟除去令人尴尬的一段,两人交情不浅,能做回正常人,奚辰逸还是为他感到高兴。后面跟着一脸尴尬的庆管家,今日王爷从宫里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告诉他,任何人来了都不见。没想到,王爷回来没多久,密使大人后脚就跟着来了,在大门口磨蹭了好一会,还是没能拦住他。奚辰逸挺着僵尸脸,与东方风云擦身而过,东方风云未曾介意,反而一脸关切,“瑾王爷,听说叶姑娘失踪了”奚辰逸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密使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呀。”暖暖的日头下,却让人感到丝丝凉意渗入骨髓。东方风云抬眸,嘴角隐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尴尬,监视京师内每位重臣和王孙本是他的责任,这也是头等机密事,今日竟然用在了叶如陌身上,以后再想监视瑾王府,怕是难了。东方风云讪讪一笑,“王爷,多个人多份力,不是吗更何况叶姑娘此次发生意外,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以前连自己都蒙在鼓里,以为对奚辰逸有着别样的情愫,再见面难免有一丝尴尬。奚辰逸冷眸微眯,淡淡回道,“不劳密使大人了,不过,密使大人倒是可以留下来等本王去接了叶如陌回来,一起用个晚膳。”说罢,人已向着王府外走去。东方风云瞪圆了眼望向飘然而去的奚辰逸,好,这张冷脸终于回来了。云鹤一边向东方风云打着哈哈,一边忙不迭追了出去。暮色将临,天际边最后那抹光晕隐去,残月隐在云层里,隐约可见,街市上,行人少了些许,偶尔可见有些店铺前已经支起了灯笼,星星点点。没有叶如陌的随行,一如平常的景致里多了几分萧杀之气,奚辰逸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上了白色的俊马,云鹤带着两个随从,小心地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狗蛋像是从奚辰逸阴沉的脸色里觉察出大事不妙,狗鼻子闻了闻残留着叶如陌体味的中衣,出了瑾王府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低着狗头不断来回嗅着,狗腿跑得飞快。身后,云鹤小声地骂着娘,这不知好歹地兔崽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想活了耳边挥鞭声传来,白色骏马腾空而起,快速地追上了狗蛋,白色身影快速地向黑暗里遁去。郊外,一座三进大院里。叶如陌坐在正厅木椅上,身前是冒着袅袅轻烟的雨前龙井,微微抬眸,望向主位上坐着的乌孙殷,嘴角闪过一丝蔑笑,“我说,这么大的栎王,竟然这么对待救命恩人说出去,谁还敢给你效力”乌孙殷眸子沉了沉,手中茶杯放了下来,俊朗的脸上隐过一丝伤痛,须臾,面色复于清冷,“叶姑娘,这条命确实是你救的,只不过在地宫时,我已经还给你了。”“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但是你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叶如陌嘴角笑意更甚,眸角弯弯,连着啧啧了几声,“寒心真想不到想抢人家宝藏的栎王,竟然有脸说出这种句话,我真是佩服你的脸皮呀,估计比皇宫宫墙还要厚呀。”被叶如陌一阵抢白,乌孙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深吸了一口气,半晌说道,“陌儿,只要你将地宫内拿走的东西给我,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仍然送你回瑾王那。”后面几个字,像是拼尽身体力气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的。叶如陌淡淡笑道,“瞧着栎王,像是有万分不舍吧。只是我已经说了,东西不在我这里,你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乌孙殷似是缓了过来,“陌儿,你知道的,如果没有我,不要说宝藏,你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叶如陌冷哼一声,“那不是得给栎王写封感谢信”乌孙殷眸底生了恼意,“别不识抬举。奚辰逸追踪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事情始末,如果他愿意告诉你,早就告诉你了,又怎会等到今日”叶如陌心底一窒,淡淡回道,“那又如何”那些尘封的往事,一直是自己的禁忌,重逢以来,一直沉沦在他的宠溺当中,从不愿意去触碰,今日竟然被乌孙殷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仿若这些东西一直就摆在面前,只是两人都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去触碰它。这种掩耳盗铃的事,就算自己不去触碰,是人都知道,又怎么永远尘封于心底总有人会时不时对准那里,给你戳上一刀。见叶如陌神色有异,乌孙殷嘴角隐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得意,急切说道,“陌儿,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皇后的位置。”叶如陌淡淡一笑,“栎王还真是大方,这皇上还没有当上,就在这里轻言许诺皇后人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栎王想弑父登位呢。”乌孙殷面色徒然一变,“陌儿果真是伶牙俐齿,当日,本王倒是小瞧了。”说罢,衣袖轻甩站起身,眸底隐过一丝戾色,向着门外轻声喝道,“来人,将叶姑娘带下去,洗洗干净。如果,子时以前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就与叶姑娘圆房。”叶如陌,“你。”乌孙殷眼眸投向门外瑾王府方向,“我倒要看看,是你重要,还是那些宝藏重要”叶如陌嘴角啜笑,眼眸弯弯,“栎王请放心,我的白马王子一定是脚踏七彩祥云来救我。”乌孙殷拂袖而去,“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冰冷地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厅堂里,久久不散。望着乌孙殷远去的背影,叶如陌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木椅上。曾几何时,穆州郊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