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被他察觉出什么,怎么得了嘴角抽搐,无奈地瞥了一眼旁侧的奚辰逸,见他神情淡定,悬着的一颗心缓了下来。“密使大人,这么小的事情也得汇报皇上”奚辰逸笑道。奚辰逸冷笑,“叶大夫已经入了军营作了随军大夫,作为监军,给他们争取一些应得的荣誉是风云的职责,曹校尉,你说是不是”曹大海头如鸡琢米。瞧着他那一脸高兴样,叶如陌恨不得过去踹上几脚,可是又怎么能怪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看着架势,他是一定要替自己进宫领赏了。也罢,自己不正想着去宫里寻找爹如今机会倒是来了。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与西旭国的谈判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西旭国终究在实力上与云奚国相距太远,此次纠纷又因西旭国而起,最后商定由他们赔了一大笔钱了事。之后的几天,叶如陌俨如奚辰逸的近卫,理所当然的陪在他身边。想着叶如陌是他派入新兵营的,他们之间就算走的再近也没人质疑了。至于奚辰逸为何会派人进入新兵营,他不提没人去追究,更没人敢去追究。众所周知,这位王爷行事诡异,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次能够办成这件事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黄昏,残阳如血。京师郊外,一个身形清瘦的身影倚在大片的竹林里,阴戾之气布满周身,虽然看不清他的容颜,手背紧攥爆出的青筋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愤怒。一丈之外,立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精干男子,面部轮廓较为硬朗,一看便是内力深厚之人。此时,两人垂首敛眸,神情惶恐不安。“真不知道,老七竟然留有一手,以前是我小看他了。”阴冷的声音如同即将来临的黑夜,凉风骤起,让人不寒而栗。“主子,那接下来怎么办”男子一声冷哼,“废物,那么多次机会竟然没有干掉他们。”黑夜人噤若寒蝉,头垂的更低。“既然这样,不如陪他们玩玩。”一声冷哼拂袖而去,身影即刻消失于暮色里。两位黑夜人望向远去的身影,长吁了一口气,对望了一眼,向着山下飞奔而去。t125 瑾王府一连几日,叶如陌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想着远在京师金銮殿上的那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一个不曾见过的男子,竟然决定着自己的前程。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他性情乖戾,做事不顾后果。难道,这和他的病体有关其间,向奚辰逸请了一日假,回家看了趟娘亲,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上京师受封的事,没待多久就寻了个借口回了。本以为要拖上半月,结果第七日,圣旨便来了。七日后在宫中大办宴席,给此次两国议和有功之臣,徐州新军营凶手案有功之人封赏。圣旨里特意强调,叶如陌功不可没,皇上要给他亲自封赏。这么一来,叶如陌再也没有任何借口拒绝这次封赏了。夜,漆黑如墨。徐州城郊一座庭院书房里,书案旁,奚辰逸一袭月牙色锦衣长袍席地而坐,金丝暗纹镶嵌的衣襟随意搭在一旁原木地板上,完美的侧颜幽暗的烛火里愈加迷离,微蹙的黛眉丝毫不减半分雍容华贵的气度。奚辰逸好清静,徐州县令特意为他准备一座别院,地处城郊却幽静雅致,郁郁葱葱,处处透着一种江南绿如春的味道,完全感觉不到这是在一树难求的漠北。书房外,叶如陌端着一碗参汤,敲门进了书房。“吱呀”一声,门关上了。奚辰逸收回凝重的神情,眸子里透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惊喜,“陌儿,你来了。”站起身,连忙端过她手中热腾腾地参汤,握住她嫩如葱藕般的小手,“陌儿,这几日让你受累了。”这些日子,为了不让东方风云发现端倪,叶如陌只得扮成亲兵,每日相见时间短暂。见他一副心疼不已的神情,叶如陌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端碗参汤吗有必要这样捏着自己的手,看个不停吗想到明日将回到京师,瑾王府里成群的美人,金銮殿上的那人,心里咯噔一下,生生抽回了手掌,“阿逸,明日将启程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真不知道东方风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奚辰逸淡然一笑,“陌儿,不管他卖的是什么药,有我在你别担心。”翌日清晨,院外,车水马龙,一片喜庆之色。上京师领赏和前来送行的人们,个个兴奋异常,只有叶如陌耷拉着嘴,对着一个个向自己道贺的人回应着。直到日头上了柳梢头,才算是接近尾声。叶如陌摇头叹道,古人繁文缛节真是麻烦,整日这样折腾,能有多少时间做正事。不知道前路如何,这一次上京师,只带了小梅和狗蛋,曹大海也随着众人上京师。队伍虽长,马车却只有两辆,一辆是东方风云的,一辆是奚辰逸的,后面跟着两辆装着补给的马车。想着作为新兵只能骑马,叶如陌心里犯了难,凭自己的骑马技术到京师,这小身板不折腾出毛病来,才不信。怔愣间,手已经被奚辰逸拉起,在众人艳羡的眸光里,向着队伍前面他的马车而去。作为亲兵,叶如陌享受到的殊荣可真是任何都想不到的,军营里都是男性,对于这等隐晦之事,自然是心知肚明,瑾王爷这些日子虽是为云奚国做了些事,事实上他在某些方面,风评并不算好。让人猜忌,也是情理之中。身后,正准备上马车的东方风云无意中见到这一幕,灿烂如花的面容顿时僵住,眸底隐过一丝杀机,转瞬即逝。从漠北到京师路程需要六日,一路上没怎么耽搁,第五日便到了京师。叶如陌和小梅在京师没有住的地方,没等他们的直接上属曹大海开口,奚辰逸便示意冷月驾着马车直往瑾王府去了,留下怔在原地的曹大海和东方风云。一侧,人人心里嘀咕着,刚见瑾王爷心性略有好转,怎么又成这样了难道是京师风水不行瑾王府前,喧嚣异常。得知瑾王爷回府的消息,府内美人们早已一溜烟地排起长队,等在门口处。最前面的是丞相庶女奚香香,年方二十,肤白眼大,今日的她一身红色绸缎长裙,头上戴满了发簪,眼眸里满是兴奋。望向旁侧的几位美人不时地翻个白眼,鼻孔朝天冷哼着,都什么德行,想跟我抢男人,还嫩着呢。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女,一个个怒目圆瞪像是想斗殴,狗仗人势,指的就是这些吧。旁侧两位分别是朝中太尉庶女慕容小莲,吏部尚书庶女龚月,一个个穿金戴银,花枝招展,恨不得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戴在身上。后面跟着的是一位清新素雅的女子,年约二八,一袭桃红色的衣裙,飘逸而至,恍若云中仙子。身边仅有一位随身侍女,却精明能干。冷月“吁”地一声,马车停了下来。等待许久的美人们见到车停了下来,一窝蜂地拥了上来。一时间,莺声细语,香巾汗帕满天飞,不时闻到尖叫声。侍女们争相抓到着,为自己的主子争取与瑾王见面的最佳位置。车外坐着的小梅已然吓呆了,面前情景堪比万花楼。怔愣间,奚辰逸已经拉着叶如陌掀帘起身,小梅忙跳下马车,向一旁跑去,生怕被这群看上去得了失心疯的美人们,踩踏在地。布帘刚一掀开,面前露出一张涂满胭脂的脸蛋,嘴巴涂的猩红像是猴屁股,一双大眼睛呼闪着,望着车厢内出来的两人,怔在原地。妈呀,这是什么鬼呀叶如陌一惊身子向后退去,幸好奚辰逸一把拖住她的后背,索性扶着她站稳了身子。马车前,突然静了下来,就连撕扯着的侍女们也停了下来,纷纷望向面前的两人,眼神里隐过一丝敌意。“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可把香香想死了。”马车最前面的奚香香最先反应过来,娇嗔道。叶如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除去这一脸浓妆艳抹,姿色尚可,余光瞥向其她几位女子,都是俗不可耐,难道这个朝代的男子都好女子这副妆容,走起路来脸上的胭脂粉直往下掉,都没关系都说瑾王府,美人成群,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叶如陌强忍住笑望向一旁的奚辰逸,没想到,他的口味竟然这么重。奚辰逸黛眉微蹙,随即恢复正常,浅笑,“香香,让你们久等了。”拉着叶如陌,手依旧没放开。一时间,气氛尴尬异常。奚香香不禁疑道,这位小公子究竟何许人,怎么王爷牵着他的手不放,难道他是王爷的新宠眉眼啜笑,心里恨得牙咬咬,王爷平日里朝三暮四也就算了,现在带回来一个小公子,看着两人之间的暧昧状,不禁疑道,难道要与这位小公子共享夫君想想都觉得恶心。前些日子,宣王送来了两位男宠被自己寻了个借口赶了出去,没见瑾王吭半句,想必这位公子也嚣张不了多久。想到此处,脸上表情似是缓了下来,向后退了几步,给奚辰逸腾出位置下车。嘴角笑意更甚,“王爷,奴家等您是应该的。”说罢,伸出手臂想挽着他的手。不料,奚辰逸手臂轻甩,直接拉着叶如陌向府内而去。慕容小莲和龚月手执香帕,掩嘴偷笑,看样子,终于有人能治她了,而且是个小子。奚香香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女儿,最早进瑾王府,常常已大姐自居,府内凡是她看不惯的女子,三天不到就被她扫地出门,说也奇怪,瑾王一直任由她这样做,晚上一般在她那里留宿,长此以往,她更是骄横,眼里更是容不下其他姐妹。自己虽然是庶女,好歹出身名门,奚香香对两人声音大了点,扫地出门的事还是不敢做。平日两人私下里结成一派,总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低叹了声,眼角余光瞥向后面那位,弱柳迎风的模样,像是随时要倒地一样,平日里整日在自己房里待着,最多在小院里坐会,生怕奚香香找着由头,赶了她出去。就算这样,昨日还是被奚香香家法伺候了一番,由头嘛,见到她没有及时弯腰行礼。她出身青楼,本是烟花女子卖艺不卖身,在京师没有亲人,生的如此娇媚,在青楼内岂能长留清白之身。终于有一次,在几个彪行大汉想对他行不轨之时,正巧碰上王爷,便将她救了回来。可惜的是,就算是她生的如此娇媚,王爷依旧对她无感,一心只在奚香香上。“王爷。”叶如陌的手被奚辰逸拉着,刚迈上门槛,旁边传了一声娇柔的声音,似是透着无尽的哀怨和遐想。侧眸望去,一个年约二八的娇媚女子也正定定地望着自己,眉眼带笑,衣着清丽,衣品妆容比刚才那几位不好上多少倍,俏颜里隐着一丝苍白。叶如陌回了一个浅笑,这样的女子任谁见着都喜欢。“青婉。”奚辰逸浅笑。果然他喜欢,叶如陌被奚辰逸攥着的手指暗动,狠狠捏了他一把,这厮,见着美人就迈不开步子了。奚辰逸吃痛,侧眸望向叶如陌嘴角笑意更甚,没想到陌儿生气的时候,竟是这般好看。青婉眉心微蹙,望向面前两人,心底划过一丝酸楚。向前挪动几步,腰身微弯想施礼,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向一旁直直倒了下去。“青婉”“小姐”------题外话------亲爱的们,这两日事多请勿怪126 瑾王府门口处,乱成一团。奚辰逸手臂微展,秋青婉赢弱的身子稳稳地落入他的怀里。眉头微蹙,望向面前的姑娘,脸色惨白,裙摆处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侍女桃红直直地跪了下去,豆大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王爷,小姐听说您今日回来,不顾奴婢的劝阻,硬是拖着受伤的病体来迎接您。”身后,奚香香眸底隐过一丝狠戾,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攥嵌入肉里而不自知,这个小贱人,昨天故意招惹自己赏了她二十板子,原来为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