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福利”我笑,“刘老师您提醒的好,今天下午我请大家喝冷饮,至于老板,怎么也该出血给大福利,等咱们拍完片子让监制给申请。”有几人笑着说赞同,大家笑了会儿,又有人说起几个演员,瑶瑶他们都在说靳起年如何如何好,还有人说锦衣卫那个小头目也长得很周正。我吃完饭,收了饭盒,开始标记明天要做的准备工作,提前跟摄像沟通机位,和演员打好交道,好在开拍前就和服装化妆把每场戏该做的形象都确定了。下午的拍摄更加顺利,赵小蒙浑身是戏,但开拍前还是很给我面子的问该怎么演,我们做了沟通,一拍即合,接下来的几个不同方位角度都是一条即过。一天下来的生活非常充实,忙碌又刺激,好像回到了高三,每时每刻该做什么都是有规划的,但独自一人备考还能出现颓废,一个团队拍摄却必须积极调度自己。大半夜回到宾馆,洗了澡躺在床上后竟兴奋得睡不着,回忆今天一天做的事,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比起做一份职业,这种完成梦想的事业才更有吸引力。习惯性地刷了刷朋友圈,看到陈哲两分钟之前才更新了一条,文字是“累并快乐着”,配图是桌上的一堆请帖及两支钢笔。我开她玩笑,大半夜的小心痛并快乐着。刚发出去,电话便震动起来。、第十四章“静好导演,晚上好啊”八个字生生被陈哲说了八个调。我靠了一声,调侃道:“妹妹,精神不错啊,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笑,“导演不愧是导演,都会用俗语了,境界提高不少啊”我扶额,这家伙绝对是兴奋过头了,我说,“怎么你订个婚变这么贫呢,学会损我了都,还我温柔软妹子”“呵呵,还没订呢你要不要请帖,我给你寄一份过去,超美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美”“好啊好啊,太怀念收网购包裹外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是你的订婚请帖。哎,我说,请帖是不是参加订婚宴时得交出去啊,我能不能留着做纪念啊”“能能能,你要多少给你多少,别光说我了,你的导演生涯进展如何这么晚还没睡觉,特累吧”“还好,兴奋着呢,对了赵小蒙在我们组,要不要给你要个签名,你还迷她不”陈哲惊叫了声,激动道:“要要要,好歹我也曾是她的柠檬。”她说完又叹了声,“真跟一场梦似的,当年还只能买海报,现在跟她的距离也就隔一个你,当年她还只是个新人,现在都当妈了。”我笑,接过她的排比,“当年你也只是毛丫头一个,现在却都要嫁人了啊。”真跟一场梦似的。“哪就是快嫁人了,明明才准备订婚好不好,区别大大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还没对她的反驳做出反应,她那边已是声声讨饶。许终南若有若无的训斥声传过来,我不禁莞尔。半个月之后,狂人本纪的拍摄真正步入正轨,各部门都磨合出了默契,就在我沉下心完全投入电影时,接到了母亲大人的电话。她吼了我半天,我才听明白,之前狂人本纪在h市的发布会终于在电视上播出,尽管我的父母不看娱乐新闻,可禁不住身边的人看,于是我正在酝酿的惊喜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惊吓。周明岚警官在电话里向我狂喷火,我饿得要命,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用“嗯”回应她。“你别光嗯嗯的,你是在拉大条吗”我闻言浑身一抖,呼吸停滞间口腔里的米粒乱飞,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我剧烈地咳嗽,放下盒饭向旁边的人招手求救。耳机里总算传出母亲关心焦急的问候,我翻白眼,这会儿总算找对位置了吧你。灌了两口水,谢过瑶瑶和陆菲,拔了耳机直接拿起电话道:“我说妈啊,我正吃饭呢你说这么倒胃口的话合适么”那边估计听见我没事,静了一瞬就又开始炮轰,“我哪儿能知道你正吃饭呢,你做什么倒是提前给我打过招呼,连辞职这种大事儿都不带通气儿的,更何况是吃饭呢,我又不是神仙你说对吧见静好,我虽然生气你把好好的工作辞了,风里来雨里去地做一份不稳定的差事,可你要执意做,回家跟我和你爸商量商量,我们是会死拦着你不成他见云开不明理我还能不明理不成口口声声要我们信任你,你倒是哪里表现出信任我们了”我咬牙,明明我爸是最明理的人,这会儿还要被你拖下水。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件事儿老爸反对声更强烈我立刻伏低做小,小心翼翼道:“我爸呢,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会儿”“哼,遇到事儿就找你爸,你爸这次可是气大了,就他那暴脾气不削你才怪呢”她不耐烦起来,“我在t市呢,你先跟我掰扯清了再说”我拿了颗苹果咬,含糊道:“这事儿几句话说不明白,可我绝对不是不务正业,也没辞职,我现在仍然在苏总手下干活儿啊。再说了妈,你该高兴才是,我现在敢说大学四年没白上了”“你少扯嬉皮你自己扳指头算算你多大了,姑娘家禁得起折腾吗你这电影拍砸了也就算了,要真拍好了,你是不是就进娱乐圈了,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将来谁敢娶你”“哎,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什么叫拍砸了就算了,拍好了还是事儿,你太伤我心了”“那也是你先伤我心”周警官一步不让,直接抢白,“对了,你离开t市有没有跟小顾打个招呼,我这说话就到市局了,人家小伙子一大早就说要接我吃饭,我要是打问出来你理都没理人家,哼哼,咱就新帐旧账一起算。”我挠头,烦躁道:“你少给我拉郎配,我走跟人家说什么还有我之前有给他接风,礼节礼貌没少下,甭操心了好吧妈,我这边真的超忙,等我忙完这阵儿回去好好听您垂询,您现在就先放过我吧”“你闭嘴你忙你活该,怨得着我么大中午的忙什么呢,刚不是还吃饭着么你们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吗”话到后面已经柔软下来,为了这份关心我也得把脾气忍下去。我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已经吃好了妈妈,您别担心,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这次是我不对,以后做什么肯定会和你们商量,我也相信我爸妈是世界上最开明的人,会支持理解我,等我拍完电影,立马回家给你们认错。但是最近真的不行,剧组刚上正轨,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儿,下个月要去b市,在那儿最多逗留一个多月就能回t市,到时候我抽空回家看你们好不好对了,陈哲下个月十三号订婚,你和我爸有时间去吗”“你爸肯定没时间,我倒是有空,但这事儿得好好权衡一下,小哲到时候肯定忙,我过去了净给她添乱,你爸的意思是订婚礼我们把礼送厚点儿,人就别去了,你觉得呢”我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说,“你们看吧,我觉得不碍事儿,到时候我也在b市,你要来的话跟我住一块就行,不过你自己做决定吧,你一个人来好像也怪怪的。”那边“砰”地响起关车门的声音,接着听见她说,“你这么说我倒又想去了,你这一工作,我得多长时间见不上你啊,嗨,小顾”老妈在那头和曹操顾神探寒暄,气喘吁吁,我皱眉,这才转到后勤多久啊,怎么走几步路都吃不消。“小顾,车上有我从眉州带来的档案原件,挺多的,你去帮忙拿下来,都是你们那个案子要用的。”那边应了一声,周警官才有空搭理我,我问:“妈你是不是胖很多了,怎么走几步就喘成这样平常注意锻炼着,像你这种工作强度骤减对身体伤害其实很大的。”她哼了一声,“我好着呢,这会儿是上台阶,不过肚子肉倒是多了不少。”“看吧,注意锻炼身体,就你们那个年纪最容易三高,控制腰围很有必要的。”我看了眼表,跟朝我比划时间不早的助理陆菲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对电话道,“反正你跟我爸都注意身体,吃好喝好多运动”“呵,这是准备挂了吧”周警官出声打断我的话,“回回你说到注意身体都是要挂电话了,成吧,我不耽误你了,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少操心家哎呦”电话那头忽然一声惊叫,我心一紧,忙喊怎么了,听筒里一片死寂,我急忙拿下来看,电话已经被切断了。陆菲跑过来问:“导演出什么事儿了”我摇头,一边重播回去,一边问,“几点了”话出口才发现毫无意义,我刚刚看了时间。陆菲说,“再有五分钟开工,没事儿,延长会儿也没事儿,你先忙你的。”电话关机,我脑子里划过无数念头,抖着手找顾南之的号,刚拨出去就接通了,顾南之没等我开口便道:“萌萌,周姨没事儿,脚踩空了摔了一跤,人好着呢,让她跟你说。”“妈你怎么样”“嗨,没大事儿,妈没事儿啊,你别怕啊。萌萌,妈就崴了下脚,真没事儿,你别操心,赶紧忙你的去”听见她不断重复自己很好,再没有刚才凶我的气势,我捂住鼻子,酸得厉害。“妈,对不起”“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好得很,不过不服老不行了,以后听你的,好好锻炼身体。不跟你多说了,我去医院看看去,你照顾好自己,别操心家里,啊”“嗯,你把电话给顾南之。”“哎”老太太答应地异常兴奋,我听出她的意思,心里不禁一松,这种时候她还有八卦的心情,那误会就误会吧。“萌萌你放心,我这就送周姨去医院。”“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想道谢,却觉得太苍白,不好意思开口,顿了下道,“南之,我妈检查结果出来你一定告诉我一声,别听她的,不知道实情我才害怕。”“嗯,我了解,你放心。”挂了电话我深深吐了口气,时间刚刚好,瑶瑶怯怯地跑过来说,“导演,还拍吗”“拍啊,你去确定各部门的准备情况。陆菲,问问靳起年怎么还没到。”“刚问过,正往这边赶。靳老师早上打篮球崴了脚,才做完理疗。”我一愣,怎么也是崴脚。没多会儿靳起年的保姆车便到了,他开门下车,服装已经换好,脸上特意做黑的妆也很完美,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皱眉道,“敬业是好事,但命更重要,你的脚没问题吗”他怔住,过了片刻摇头,“没事儿,能坚持。不好意思导演,给你添麻烦了。”说完他又对周围的众人道歉,让大家久等了。我翻了翻之后两天的排戏表,全是靳起年的重头戏,他是狂人本纪挑大梁的人,要承受生理心理双重压力,这段时间又没有夜戏,白天更显得珍贵,的确不好放过他。可带伤上阵,还是脚的问题,我看向他的助理,“医生怎么说的”“骨头没事儿,筋有点轻微撕裂。”她说得倒是一脸无所谓,我却听得郁闷不已。靳起年忽然一笑,特别友好地拍拍我的肩。“导演放心吧,我ok的,开始吧,大家都等着呢。”还有脸笑,我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打球减压也得把自己保护好,否则多添乱啊。“你自己注意点,不行就说,腿脚不是小问题。”终于开拍,我看着屏幕上靳起年的表演,不觉叹居然受伤后表演得更加顺畅,微表情很到位,他躬着身子走路,脚的问题完全看不出来。照这种情况,横镇、b市之后,t市白厘镇那边监狱的戏会顺利很多,整个电影最吃重的戏在最后,靳起年那个时候应该会达到最好的状态。晚上拍了两场群演的戏,有个细节演员的表演总吃不准,一下拍了五十多条,回到宾馆又是一点多。我拿出手机看顾南之发来的短信,情况并没有像妈妈中午说的那样好,小腿骨骨折,顾南之说,挺高的台阶摔下来已经算万幸了,两个月就能好。我垂下头站了会儿,给顾南之回了短信。骨折啊,谁照顾她呢,爸爸肯定很忙,我又不在家,正心里发苦呢,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头,惊讶地瞠大了眼。竟然是雷厉行“你怎么在这里”“想你了啊。”他笑得很温柔,“我来h市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在这儿等了好久,想知道你究竟每天几点才休息,没想到真的这么晚”我已经听不下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外套,眼泪刷一下涌出来。“这么想我”他抬手一下下摸着我的头,我“嗯”了一声,心里越发难受起来。缓了一会儿我抬头看他,不好意思道:“先进屋吧。”虽然这层的大厅没什么人,可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哭到底有些丢人。进了房间,发现茶几上堆了好几个袋子,我疑惑地看他,雷厉行倒是痛快,“我跟保洁阿姨说我是静好导演的家属,来送点儿东西,她立刻就给我开门了。”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没多说,只是问:“那你怎么不坐在屋里等啊,这阵儿外面还挺冷的,你这一个薄外套受得了吗”他没接话,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抚上我的眉,轻声开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在剧组受委屈了吗”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