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现什么”敲门声打断了古影的话,也敲醒了狄笙失神,两人对视一眼,记宇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古影开门,进来的人除了记宇当然还有皮三儿,徐芙,见到徐芙的瞬间,狄笙眸底的警惕一闪而过,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刚才的情绪变化。说实话,这个时候,她不远看到徐芙的出现,尤其是跟着皮三儿进来。皮三儿到来一定会说道案子里很多重要的东西,狄笙下意识的看向皮三儿,皮三儿曾经说过,他的很多决定或者要查找的东西,几乎每次都在他都会扑空,一次两次的他可能还不会觉得什么。可次数多了,他心里就有了计较。他是皮三儿,不是一般人,所以,已经有很久皮三儿跟狄笙说话,几乎都不带任何人进来,目的就是防止有事情泄露出去。而今天狄笙微楞,她看到皮三儿在跟她使眼色。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发现了徐芙的异样三人落坐,古影倒了水,狄笙也从书桌前走了过来。“手术室那边怎么样了”狄笙心里并不乐观,安腾的伤势在脑部,本身就很危险,其次,她并不觉得安腾还有求生的意志,所以,这无疑又加重了难度。“有小伍跟呼延在,不用担心”记宇说道,看了眼狄笙,他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救走华素的人是你”狄笙点头,苦笑道,“我常去看华素,她恢复成什么样了,我最清楚,她说她有发现,我也怕她在里面呆着会有危险,所以出手救了她,这件事儿不能用你们,你们都是明面儿上的,有个风吹草动对方就会发现,所以,我用了阎狼留下的人和乔天儿。”记宇点头,“那安腾北野又是怎么回事儿”狄笙啜了口茶,“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说华素有危险,我提前设伏想一网打尽,没想到”狄笙摇了摇头,“他出现在了现场,救了华素一命,也救了”剩下的话狄笙没有说,但她相信他们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果不其然,记宇做了个一枪爆头的动作,“他这是背叛了主子”狄笙点头。“这么说华素已经好了”皮三儿一出口,狄笙就已经明白了,他这是给自己递话,打草惊蛇狄笙放下手里把玩的杯子,把华素的话稍稍改动了一番,但大体意思不错,余光里,她刻意的看了眼徐芙,她蹙着眉,似乎有些失神。没错过这一幕的还有皮三儿,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狄笙又问了记宇,关于公司的事儿。“有季唯凝坐镇,你不用担心,她能力不错不愧是学金融出身的”其实,不单单是学金融出身这一点,有那么一个父亲,她耳濡目染的,商场上的这浑水,她还不至于会迷失方向。更何况,在她的背后还有阎家人。想到她,狄笙笑了,如果阎逊错过了季唯凝,说实话,这是很大的损失,这个女人,对权利二字看的很淡,这个境界非一般人能达到的。手术从上午一直做到了晚饭时分,人在昏迷着,至于醒不醒得来,那要看命数。狄笙情绪微微有些低落,对安腾北野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按狼爷说的,他是留下血字那人的人的兄弟或者得力助手,他为什么要背叛他背叛不,这个词侮辱了他,他背叛了吗如果背叛,他还会出现在现场吗狄笙晚饭吃的很少,在监护室站外站了许久。“嫂子,走吧”古影提醒狄笙。狄笙点了点头,两人从医院别墅走了出来。天黑了,温度骤然降低,她抬头看了看,“要下雪了吧”“说是有雪”古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叫车,起风了,小风刀子似得划过脸颊。“走走吧,清醒清醒脑子”狄笙笑道。“你穿的太少了”古影不赞同。“走走就热了”狄笙没等古影再说话,自己抬步先走了。古影快步跟上。“今晚你别睡了,警惕些这边的情况”狄笙的话说的很轻,古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压低声音,“你怕有人会对安腾北野不利”“你忘了,家里还有个隐藏着的人呢”这个人藏的很深,一直都没浮出水面,或许这就是个机会。、终卷一 风起云涌是夜,三点。风骤起,有呼啸声穿梭在阎宅房前屋后,半空中,肆虐的风携着偶而洒落的雪花飞舞,未等落地,便已化作无形。这个点儿,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甬道上,一道纤细的身影疾步朝别墅医院方向走去。等隐藏在黑暗中的古影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别墅医院大门里。她猛地一个激灵,刚才的困意顿时消失,静候了约莫半分钟,直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她这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果然有人“夜访”啊她身影轻捷的攀上二楼窗口,轻轻一推,窗户开了,她闪身跳了进去,反身关好窗户,这才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留着的这扇窗户是她提前部署好的,以防打草惊蛇她没有使用监控窃听设备。医院别墅里只有呼延火,莫小伍,李医生,值班的三名护士以及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安腾北野。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古影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出了房间。走廊,楼梯,客厅里都亮着地灯,灯光很昏暗,越发显得房间里的静谧,下了楼,门口值班的护士趴在桌上睡着了。古影扫了眼四周,医生值班室的灯灭了,根据她对呼延火的了解,看样子这没心没肺的人睡了。右手侧,通往重症监护室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监护室的门关着,古影轻步上前,为了方便护士观察监护室的情况,监护室靠走廊的大玻璃窗是没有窗帘的,古影猫着身子走到大玻璃窗的另一侧,然后小心翼翼的透过玻璃窗看监护室里的情况。如她猜想的一般,在安腾北野的床前立着一个人。看身影,那人就是她在外面看到的。她并不担心那人会对安腾北野怎么样,因为重症监护室分两间,而安腾北野就躺在完全跟外间隔离开的里间。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彻底把人隔离开了,与其说是隔离开,不如说是保护了起来。这种玻璃是特质的安全玻璃,也是俗称的防弹玻璃,具有防盗,防弹,防爆功能,即使玻璃被震碎也不会四散飞溅。那人背对着古影站着,很安静的站着,古影屏息看着,目光上下打量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对那人的从容淡定很是疑惑,忽地,她眸光盯在了那人的脚上,是她凌晨五点,狼阁,地下一层。狄笙眸底的愕然没有丝毫的掩饰,不,她就算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阎狼,你可以啊”狄笙收回愕然,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丫他竟然还摆了自己一道。狼爷轻咳,“这样才会显得更逼真”“确实够逼真的,都要打断我的腿了哈”当时为了出国,她还傻不拉几的对着人家使美人计,到头来,人家什么都算计好了,自己跟傻狍子似得往里钻。狼爷:“”看了眼时间,狄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进去了”狼爷看了眼客卧,“去吧”拿起桌上的手机,狄笙踱步走到了客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她回头看了眼狼爷,收到他暖暖的眼神,她拧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客卧很大,分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这个房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扫了眼桌上的烟盒以及稍稍改动了的摆设,狄笙轻笑。她都觉得自己踩了狗屎运,你说,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儿这辈子跟人狼爷配成对了奇了怪了,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落到她手里蹭着拖鞋进了里间,床上的人还在睡觉。狄笙不急不缓的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约莫一刻钟,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转身的瞬间,下意识的看了眼沙发。混混沌沌的人先是一愣,而后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狄笙,嘴里要说的话太多一时间噎住了嗓子。狄笙笑着起身同时收起手机,“顾市长睡得不安稳啊,我坐了才一刻钟你就醒了”床上的顾文正缓过气来,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床上挂着的钟表上,十三点三十五分。他记得,他是一点整睡得午觉,才半个小时,可他却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了,蹙着眉,他觉得哪儿有些不对,不着痕迹的他扫了眼房间。狄笙看了眼顾文正,“顾市长是还没休息好保镖说,你是一点睡,三十五分钟确实有些短,要是顾市长介意的话,我先出去等着,你再睡会儿”“这倒不用,不过,麻烦阎太太回避一下,我”顾文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狄笙轻笑点头,转身走出了里间。床上,顾文正眸光定定的看着狄笙的背影,他知道她会来,只是比自己预料的晚了些。狄笙对午夜迷情案这么上心,却隔了这么些天才来,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两天旁敲侧击的问了守着他的人,可惜,那些人就跟木头没两样,不,还不如木头,木头你敲打敲打还给个动静,他们倒好,属哑巴的下了床,他转身进了浴室,没有像往常那般冲澡,只是放开水龙头洗了两把脸,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熟悉的脸,他竟然有些害怕。至于怕什么,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之前,他以为只要出国,他就安全了,可从始至终,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透过镜子,他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这件宽大而奢华的浴室,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是因为狄笙来了吗一刻钟以后,顾文正从里间走了出来。狄笙背对着他站在法国作家泰奥多尔。居丹的代表画作肯特海滩前。顾文正顿步,目光随之看向那幅他每天都要看很多遍的画作。泰奥多尔居丹是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画家,擅长画海景。他的画作多选择激动人心的题材,借以传达和抒发自己激昂的情感。而这幅肯特海滩描绘的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在狂风暴雨的海浪中即将倾复的帆船,人们纷纷逃离帆船,乘上救生船逃命,狂涛汹涌,人们在挣扎,整个画面触目惊心。作者在黑白两色的对比中,表达的是生命与意志的不可战胜。以前看这幅画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想,可自从到了这里,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他整个人仿佛被什么遏制住了脖子,那种莫名的窒息感让他心生恐惧,仿佛,他就是从大船上的人,他极力的想逃脱到那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逃生船上,可上到了船上,他整个人也没有放松下来,船未到彼岸,谁都不会知道下一秒还会有什么,他拼命上了小船,迎接他的或许是又一波的狂风巨浪。狄笙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文正失神的望着墙上的画。她唇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如果,她没记错,这幅画之前是没有的。狼阁地下一层是国那栋别墅的样板房,从设计到装修完全一体,细微到角角落落的摆设都没有出入,而多了的这幅画,怕是狼爷特意为顾文正而准备的,目的狄笙垂了垂眼眸,目的就是让顾文正整日活在惶惶不安中吧“顾市长”狄笙抬眸看着顾文正,顾文正愣了一下,狄笙上前,“我应该是顾市长见过的人中最有耐性的一个吧”顾文正什么人,狄笙的这话,他还能不明白她这是提醒自己,有些事儿该说了。顾文正敛起眸底的不甘心,缓步走到沙发旁,动作很娴熟的洗茶,泡茶,房间里很静,狄笙没有催促他,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你在查宋昌涛”顾文正突然开口,声音很从容淡定。“是”狄笙没有掖着藏着,目光掠过顾文正手中的杯子,“听顾市长的话音,我的调查方向无误”顾文正用茶水洗着杯子,动作很悠闲,“你所查到最隐秘的无非就是宋昌涛不是宋老夫人的儿子”狄笙挑眉,“话中有话啊”“阎太太的聪慧顾某见识过了,只是不知道能否参透我这话中话啊”放下手里的茶夹,顾文正靠坐在了沙发上。狄笙垂眸轻笑,“顾市长给提点的这么明了了,我要是再不明白就对不起顾市长的夸赞了”狄笙抬眸看着顾文正,顾文正挑眉,示意狄笙接着说下去。狄笙没有立即接口,而是拿茶夹一个一个的把杯子夹出来摆放在了托盘上,“按常理说,午夜迷情案即便真是宋昌涛亲手做下的案子,依着他纨绔风流的名声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可谓有的无可谓无的风流账而已,即便被人翻出来,对宋昌涛,或者是宋家不会造成多不良的影响,宋老爷子有必要下血本隐秘起整个案件吗更何况,他又不是宋老爷子的儿子,顾市长想跟我说的应该就是这其中的原因吧”放下茶夹,狄笙看着顾文正反问道。顾文正笑了,狄笙果然是狄笙,其实,他所掌握的这些事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