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憔悴的脸上瞬间苍白一片,萧沉眸光一冷,唇角微勾,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外人看来,这是恭喜的意味,殊不知,他面具下的脸早已狰狞暗沉,她给的见面礼真好华素眉头一蹙,她认识的萧沉从来不主动跟女人有任何交集,今天怎么“三少爷,李医生过来了”佣人轻轻推开门对着兴奋的不知所以的阎缙说道。阎缙猛地回过神来,难得对着客人说了句歉意的话,反身揽着媳妇走了出去。游敏之给阎博公说了声也跟着去了客厅。问诊,把脉,中西结合各种检查下来,结果是怀孕一个多月了。哎呦喂,阎缙各种兴奋,“我,我当爸爸了,哈哈哈”客厅沙发后被人忽略掉的阎古语默默地离开了客厅朝楼上走去,狄笙因为馋鱼,提前离开了饭桌,一出门就看到了上楼的那抹孤寂的小身影。她心底微微一痛,“怎么了”看着媳妇停住了脚步,阎狼低头问道。“你陪客人去吧,我上楼有点儿事儿”狄笙推了推阎狼。“嗯”阎狼今天心情很好,他很久没看到三哥这么开心了,反身回了餐桌,狄笙,韩子格,阎缙,阎古语一走,她跟阎狼之间除了空位什么人都没有,她莫名的心底一甜。狄笙越过众人朝楼上走去,一直到四楼的小客厅里,她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小丫头。“古语,怎么了”狄笙缓步朝阎古语走去,她心底的抽痛紧了一下,小客厅里没有亮灯,唯有楼梯走廊的昏黄的灯静静地倾洒着,是什么样的孤寂让一个小女孩儿喜欢黑暗她知道,因为,她曾经有过古语这样的经历。她记得小时候邱贵和只要赚钱了,心情一好就会抱着狄笛,逗着狄笛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邱贵和会这样讨厌她,都是女儿为什么不能像疼狄笛一样疼自己,她也会主动的往邱贵和身上挨,支开胳膊,稚嫩的说着爸爸抱抱,她记得很清楚,每次这样,邱贵和都是一脸嫌弃的把自己拂开,虽然小,可是,她也有心,也会伤心,会难过,久而久之那种无意识的亲昵再也不复存在。那时候的她也喜欢黑夜,黑夜中,她的大脑中会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想象着有爸爸的感觉,想象着跟爸爸互动的感觉,可是,那时候的心里,是空虚是寂寞的“小婶婶”阎古语意外的看着狄笙,浓浓的鼻音暴露了她的情绪。“心情不好吗”狄笙坐进了圆形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这个沙发可以挤进三个人。“我我这次考试没考好,老师批评我了没关系,我下次一定努力”阎古语抹了抹眼角的残泪,扯着嘴角朝狄笙笑着。狄笙当然知道她说谎了,这孩子,聪明的让她心疼。“古语在学校跟谁最好啊”狄笙把小妮子揽进怀里,摩挲着她松开的散发着淡淡青草般味道的柔软的发丝。“跟米小米,李北辰,褚晓寒,好多好多都是我的好朋友她们有请我吃好吃的,跟我一起玩游戏,还邀请我去她们家做客”她蹙着眉头数着,眼睛望着落地窗外一望无尽的黑夜。“是吗小婶婶小时候就没有这么多好朋友”狄笙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亲小丫头的头顶。“小婶婶”黑夜中,小丫头漆黑的眸子泛着亮光满满地愧疚的看着狄笙,一时间什么都没说,一头扎进狄笙怀里,小手紧紧的环着狄笙。这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孩子,阎家是她最美丽最耀眼的光环,美丽的光环下,锁着她的是无尽的孤独,狄笙下意识抹着自己的小腹,崽儿,妈妈一定让你幸福“小婶婶,你说爸爸有了小弟弟他还要我吗”小丫头可怜兮兮的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傻瓜,当然要你了你是我们家最大的宝宝,是我们的小公主,妈妈肚子里的,还有小婶婶肚子里的都是古语的小弟弟小妹妹,她们以后会追在你身后整天追着你让你陪她们玩”狄笙发觉现在她依然喜欢黑夜,喜欢幻想,她幻想着主屋前的草坪上两个肉嘟嘟粉嫩嫩的小不点儿留着哈喇子在后面追逐着阎古语,嘴巴里乌鲁不清地含着姐姐“小婶婶,我刚才说谎了,对不起”小丫头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跟狄笙道歉。“没关系啊,我们古语知错能改,这才是最棒的”一声熟悉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小狼崽蹭蹭蹭地跑到了狄笙面前,不满的看着这个阎家的大公主,她为什么要趴在它妈妈怀里。“哎呦,是我们家的小狼崽儿啊,来来,你也过来,我们三个聊天儿好不好”狄笙躬身把小东西抱到怀里,一手揽着一个,小狼崽特别逗,一看阎古语的小手拔在狄笙胸前,它蹭地拂掉,它爸爸都不让它摸,它也不让古语摸。阎古语顿时来了精神,各种气小东西,只要小东西不让做的,她统统都做,气得小东西绿眸都变色了,它规矩很严,知道阎古语是自己家人,它倒是不敢咬她,气得小东西砰地伸着舌头趴在了地上,这是狄笙教的,这叫中枪身亡,它用此动作表现它的愤怒,却没想到竟活生生演绎成了逗阎古语开心的节目。看着阎古语笑得各种悲情,眼泪都留下来了,它绿眸一闪,急慌慌地跑下了楼。狄笙也乐了,第一次看到小东西气得这么无语,这阵子她太宠爱小东西了,它竟然学会了嫉妒。“小婶婶,谢谢你”阎古语再次趴进狄笙怀里,狄笙抚了抚小丫头的后背,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小额头,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两人身上,均匀的呼吸声从小丫头鼻息传来,仿若睡梦中,一声清晰的呢喃从小丫头嘴里传来,“妈妈”狄笙知道,这声妈妈她叫的是她黑夜中自己幻想出来的妈妈,就想当年自己黑夜中的爸爸一样。楼梯口,阎狼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小媳妇,他心里微微一怔,刚才在楼下,小东西各种咬着它的裤腿,他以为狄笙出了什么事儿,他提步走到狄笙面前,“它把你叫来的”狄笙看着来到她面前的老公,又看了眼阎狼脚边的小东西,小东西兴奋地冒着绿光的眼在看到睡着的小丫头是郁闷了。“嗯,我去喊三哥”阎狼蹙眉看着靠在狄笙怀里睡的各种香甜的小丫头,转身就要走。“阎狼”狄笙出口喊住了他,“今天让小丫头跟我们一起睡”“不行,你等着,我去”狼爷的话止在了媳妇怒火样儿的眼神中。无奈之下,他躬身抱起了睡的各种香甜的小丫头朝自己家走去。进了房间,阎狼直接把小丫头放进了客房,狄笙无语地看着幼稚的老公,“阎狼,一个大奖励,让古语跟我们睡一个晚上”狼爷根本不为所动,“两个大奖励”狄笙继续诱惑道。看着阎狼转身要走,她狠了狠心,算了下日子,马上三个月了,“三大奖励加一次你最爱的运动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成交”狼爷眸光一闪,狄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是不是他早就在这儿等自己了十分钟后,狄笙差点儿气疯,卧室里陡然多出了一张小床,床上是睡的各种香甜的小丫头。“阎狼你赖皮,我说的是”“笙儿,我肩疼”狼爷不真不假的说着。哎呦喂,果真是腹黑狼爷啊,一句话戳到狄笙软肋上,“啊,我看看,是不是刚才抱小丫头的时候抻着了你别动,我给你脱衣服,别再抻了伤口”狼爷各种美滋滋的享受着小媳妇的服务,唯一不好的是房间里多了个电灯泡。因为小丫头睡着了,狄笙只开了床头上的壁灯,壁灯的光微微暗了些,她起身下床,“走,到客厅里,我看看”客厅里,狄笙跪在沙发上,看着微微泛红的伤口,伤口边上干皱的皮肤有些裂开的痕迹,“真抻着了,你傻啊,你抻着了不知道说”狄笙气嘟嘟地给狼爷抹着药。“不疼”狼爷口不走心的说着。“你木头疙瘩”自己的男人她当然心疼。“你别忘了给三哥打声招呼”就这样把小妮子抱来了,他在急了。“嗯为什么把她弄咱家来”咱家这个词是狼爷从狄笙嘴里学来的,他喜欢这个词。他喜欢他跟她称咱狄笙给阎狼包好伤口絮絮叨叨把刚才给小丫头的事儿说了。“阎狼,我真的很心疼,这么大的家,她好孤独”一如当年的自己一样。“不疼以后可以让她到咱家来”阎狼转身把小媳拥进怀里。狄笙扑哧笑了出来,“阎狼,你以后喜不喜欢咱家崽儿”“喜欢”他会喜欢的。“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能让我们崽儿孤独,知道吗”狄笙一想到她的孩儿也这样可怜巴巴地望着黑夜的星空幻想着妈妈的模样,她各种受不了。阎狼一个冷眸射过来吓了狄笙一跳,“呃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好了,好了不说了成不”阎狼直接把人放了下来,蹭着拖鞋直接进了于是,狄笙也顾不得什么还不害羞,起身跟着进了浴室,“老公,好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你别不理我啊”狼爷简单洗涮完直接上了床,不论狄笙怎么道歉,狼爷自始自终都没露出个笑脸。狄笙各种懊恼,简单洗涮过后,一副小丫鬟的样儿,断了杯水走到了床前。“哥哥,好哥哥,喝杯水”狼爷睁开眼,结果了狄笙手里的水,他接过水不是因为自己原谅她了,而是怕她累着。床上,壁灯已经关上了,某人各种闹别扭的背对着狄笙,狄笙算是彻底知错了。她各种哄着,人狼爷就是一不说话,二不笑,她各种腻歪的爬到阎狼身上,两只小手板着阎狼的头,这幸亏是关上了床头壁灯,地灯灯光很昏暗,小丫头也背对着他们,“好哥哥,你听我说,我错了,真心错了,再也不说了,我是乌龟,可爱的乌龟,好不好”“如果我死了你”狄笙伸手堵住了阎狼的嘴,嬉笑着的脸立马寒了。“不准你乱说我不准”狄笙总算了解了狼爷的心情,可是情况不一样,狼爷刚受过枪伤,在她心中,他似乎生命随时都受着威胁。阎狼轻轻拿开了小媳妇的手,轻轻一个转身,两人换了个位置,他虚俯在狄笙身上,“知道不舒服了”狄笙眸光泛红,轻轻锤在阎狼的胸口,“你欺负我”“不欺负你,笙儿,我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狄笙不知道是这几天阎狼其实是怕的,他后怕的很,从来没有过的后怕,他不知道如果那天的人是狄笙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此刻,狄笙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恐惧,双手插在阎狼头发里轻轻摩挲着,“老公,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嗯”矫情的狼爷这才算是原谅了狄笙,微微一转,侧身躺在床上,狄笙埋进了他的胸口,紧紧揽着她的男人。此时,回到家的萧沉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她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厨房里,正在给萧沉熬解酒汤的华素,眉头微微蹙着,她不傻,反而聪明的紧,今晚的萧沉格外的不对劲儿。她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份仇恨,今晚到阎家后,这份仇恨反而更深了。她端着解酒汤走到了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题外话------么么,文文来了、102 线索全断了意料之外“砰、砰、砰”书房门口,一身家居服的华素端着醒酒汤静候着里面的人的回音。一门之隔的书房里,此时灯光微暗,办公桌前,萧沉手里捧着一个古铜色的巴掌大的相框,相框里,背景是海洋公园的草坪上,碧绿的草坪上,一袭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一脸恬静趴在一个少年肩头,两人十指交握,男孩唇角轻勾,纯净的眼眸中满满都是爱意,青涩的笑容一如他们之间的感情,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萧沉轻轻摩挲着女孩恬淡的笑脸,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凝住不动。忽然而来的敲门声让打断了萧沉唇角不知何时勾起的弧度,他眼眸中一抹氤氲迅速聚集,看向照片中的神色也不再有温度。啪嗒一声,他把相框埋进了最底层的抽屉中,随手打开办公桌上的文件。“进”华素轻轻拧开门把走了进来,抬眸看正看着文件的男人,心里微微一痛,她知道,这样的他刻意用忙碌来躲避自己。她缓步走到桌前,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把这喝了在忙吧,我今晚可能要忙通宵,忙完你先睡吧”男人头也没抬的微微颔首表示他知道了,华素了然的放下手中精美的瓷碗,心里一阵失落。从交往到七个月前,前前后后多少年,两人一直都是不温不火,亲吻也只限于礼貌性的亲亲面颊,她以为这一切要等到两人扯证后才会结束,不曾想,五月二十七号那天,他从公司回到两人同居的家里,进门就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拒绝,她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准备的。从那天起,没有谁刻意的说起,两人默默地从两个房间住进了一个房间,虽然那种疯狂仅此一夜,自此,身体上甚至连礼貌的亲吻都没有了,她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