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啊幕僚,不是养鸽子的,王爷你这是大材小用啊喂信鸽也不认生,任他抱着,只是咕咕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说:“傻瓜,傻瓜”司徒灏没有将已经拿到钥匙的事情告诉林如悦,因为玉盒还没到手,虽然炎臻说的轻巧,但他也知道绝非易事,等将玉盒拿到,再把一切告诉她好了,免得她得了希望复又失望。这日,他跟林如悦刚用过晚膳,玉可卿带着翠竹来到了听风阁。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同为女子的林如悦心里有些不忍,同时不忘拿眼刀子狠命地戳了戳始作俑者司徒灏。司徒灏自知理亏,虽然他真的跟玉可卿没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姑娘也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发一言。“卿儿可是有事”本该第一个说话的司徒灏不作声,林如悦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去,带着微笑看着玉可卿。玉可卿颇为哀怨的看了眼司徒灏,接着目光转向林如悦,小声道:“表嫂,可否借步房内一谈”林如悦没法拒绝,只得再用眼神戳了几下司徒灏,领着她往花厅走去。第六十八回 宁负天下不负你刚进花厅,林如悦还没来得及坐下,玉可卿便挥退下人,继而关上房门,站在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神情哀戚,楚楚可怜道:“求表嫂救救卿儿。”林如悦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叫救命了连忙拍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面带关切问道:“卿儿,这是怎么了”玉可卿眼含珠泪,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让泪水滚落,抽气了好几声,这才似将情绪稳定下来,哽咽道:“姨妈要将我嫁去宋家,卿儿不愿,求表嫂帮我”林如悦有些迷糊,这件事她怎么没听说呢转念一想,现在府里是老夫人当家,玉可卿又是她极其疼爱的外甥女,婚事的安排自然是她说了算,自己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想到司徒灏曾经说过玉可卿的事情他会解决,难道这就是他解决的办法让玉可卿带着一腔哀怨出嫁说起来的确有些不太好,但既然司徒灏不愿纳了她,自己还是别插手了,乱点鸳鸯谱的话,害得可是两个人。“卿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的确该出嫁了,既然是娘帮你选的亲事,那必然是户好人家,何况你也知道府里是娘在管家,子女婚配又向来是长辈做主,表嫂即便想帮你,也有心无力呀。”林如悦柔声劝道。玉可卿突然一把推开她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音变得有些尖锐,道:“可表嫂答应过我让表哥纳我为妾的现在怎能出尔反尔”林如悦顿时纠结了,很想抚额长叹一把,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她只说会去谈司徒灏的口风,可司徒灏都已经摆明了不愿意了,她能怎么样难道拿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纳妾再说了,她也打不过他啊。“我是曾说过会去探探相公的口风,但相公叫我不要管,他自有安排,女子出嫁便以夫为天,相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林如悦佯装苦恼地解释道。玉可卿蓦地怔住了,呆呆地说道:“你说这是表哥的意思是他要我嫁去宋家”“这个我便不知情了,相公虽是你表哥,但婚嫁一事还是要听从长辈的,许是娘觉得宋家公子是个可托付终身的良人,这才大费周章为你安排了这桩婚事吧。”她没把责任往司徒灏身上推,毕竟其中内情她并不清楚,如果跟司徒灏无关呢若是玉可卿跑去跟司徒灏对峙,她岂不是成了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之人玉可卿却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只是两眼茫然,神情灰败,口中喃喃道:“他竟连个妾侍都不愿许我,他竟这样对我”林如悦见状不免有些着急,这姑娘的模样,怎么看起来像为情所困失去生机了刚想拉住她再劝慰几句,谁知道玉可卿竟然直接掉头就走,林如悦连忙追出去,却见司徒灏已然站在门前,而玉可卿竟然无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只是脚步踉跄,背影萧瑟。她刚想出声唤住玉可卿,司徒灏却拉住她的手,对她摇头道:“这个坎必须由她自己过,你越是跟她说,她便越难抽身。”林如悦也知道他说的没错,感情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决策,叹了口气后,扭头瞪了司徒灏一眼,低斥道:“还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跟她表示过什么,她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非你不嫁”司徒灏连忙解释道:“为夫冤枉,我向来只拿她当妹妹看待,哪知她会有这样的心思,若早知道,我一定离她远远的。”“少来男人的话若是靠得住,连母猪都会上树”林如悦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一把扯开他拉着自己的手,转身回到花厅。司徒灏哭笑不得,他怎么就靠不住了又跟母猪会不会上树有什么关系无奈而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跟着她走进花厅,坐到她身边。“如儿,我知道委屈你了,刚进门就要面对四房妾侍,还要加上表妹”司徒灏不顾她的冷眼,再度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认真的看着她,“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对她们真的没有旁的心思,或许这对她们是有些不公平,但我只有一颗心,心里有你一人便足矣,纵然有天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林如悦没有说话,心里却有如惊涛拍岸,比起当日司徒灏对她表白的话语,今天的话更加让她震撼,甚至都产生了一丝近乎心动的感觉。这也难怪,哪怕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司徒灏也是无可挑剔的丈夫人选,要相貌有相貌,要钱财有钱财,绝对是顶级的高富帅,最难得的是他还不花心,即便面对着四房美妾和如花似玉的表妹,依然专情,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林如悦虽然强势现实,但终究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免不了有虚荣心,被这样的好男人连续告白,要再没点感觉,除非她是蕾丝边,不爱男人只爱女人。但是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可以对他动感情吗林如悦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最少暂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默默叹了口气。罢了,等解毒以后再说吧,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对自己一心一意,而且只要她一个,那便给他个机会,就连现代人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结婚了就一定不会离婚,大不了以后他变心了休夫就是。“那四位美妾你打算怎么办”听到这话,司徒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这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了忙答道:“柳絮对凌风有情,原本我就想成全了他们,至于其他三个,至今还是处子之身,我可以对外假称她们病故,然后将她们改变身份,给她们一份足以维生的银两,把她们送离皇城。”林如悦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行,那三位也还年轻,只要离开皇城改变身份,以她们的相貌必能嫁个好人家,没准儿还能做正妻,也算是补偿了她们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就是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了。“那你便安排吧,一切等你解决好她们,我解毒以后再说。”林如悦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花厅,留下司徒灏一人在那傻笑。另一边,玉可卿似游魂般朝玉挽阁走去,翠竹紧跟其后,原想搀住她,却被她挥开,只得紧张又焦急的守着,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事儿来。乔思宇刚好路过,一见她那恍惚的样子,忙走了过来,关切道:“表小姐,是否身子不适”玉可卿幽幽抬起头,看着乔思宇那张跟司徒灏相似的面容,恍惚中竟将他当成了司徒灏,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哭道:“表哥,卿儿不要嫁给别人,卿儿心里只有你啊”乔思宇一下呆住了,整个人木在那里,连应该谨守男女之别和尊卑之分推开她都忘记了。第六十九回 波动云诡暗涌起翠竹连忙上前拉开玉可卿,然后对着还处在呆愣中的乔思宇低吼道:“乔公子,还请自重”乔思宇的存在原先司徒府里仅有极少数人知道,但司徒灏自打跟林如悦坦白身份后,便不再让乔思宇假扮自己,而是以他早些年被人牙子拐走的远房堂弟身份出现,真正的那人早就不在人世,在上演了一出寻亲记后,暂住在府里,原本两人相貌就有三分相似,所以就连老夫人都没发觉不对。因其扮演的角色是拐卖后又被人收养的,所以并不姓司徒,依旧沿用其本名。乔思宇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后两步,向着玉可卿深深一揖,道:“小生唐突,还望表小姐勿怪。”玉可卿也后知后觉到自己认错人了,一想到自己竟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大庭广众下投入男子怀抱,羞得满脸通红,将头死命埋着,然后拉起翠竹便快步离开。翠竹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乔思宇一眼,虽说是自家小姐认错人,但这位乔公子不但没有及时推开反倒占尽便宜,真真儿是个不懂守礼的登徒子。待到两人的身影转过回廊再也看不到,乔思宇依然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良久后,将刚搂过玉可卿的双手摊在眼前,眼神变得温柔无比,嘴角甚至不自觉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玉挽阁,内室。翠竹打水进来为玉可卿梳洗,却见自家小姐呆呆地坐在床边,就像失了魂一般,默默叹了口气,上前将铜盆放在一边,拉着她的手扶她起来,柔声道:“小姐,奴婢帮你梳洗一下。”玉可卿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娃娃,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任由翠竹为她净面,然后又把她扶到梳妆台前,拆下有些凌乱的发髻,为她重新梳发。打理好一切后,望着她那虽殊璃清丽,却怎么都掩不住憔悴和哀伤的面容,翠竹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替之,劝慰道:“小姐,别再难过了,木已成舟,还是想想以后吧。”玉可卿幽幽转头,喃喃道:“以后,我还有以后吗”说着,竟又流下泪来。翠竹连忙用手里的帕子帮她拭去眼泪,坚定道:“是表少爷有眼无珠,不懂珍惜,小姐你这么好,定能嫁个比表少爷好千倍万倍的良人”“再好又如何终究不是他”玉可卿却对她的劝解无动于衷,闭上了双眼,嘴角轻扯,带出的却不是微笑,而是哀伤和自怨自怜。翠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了,猛然想起上回私自出府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小姐,既然你舍不得表少爷,那奴婢帮你想法子。”“姨妈和表哥已经决意如此,哪里还会有什么法子”玉可卿只当她是安慰自己,黯然摇头,叹了口气,“罢了,我原本命该如此,是我强求了,认命便是。”翠竹没有再说话,但眼里闪过一抹流光,咬牙下定决心。逸翠阁。兰心研看着在那拿着绷子绣花的穆念儿,轻笑道:“姐姐倒是好兴致,这么热的天儿还绣花儿。”穆念儿也不抬头,答道:“再过些日子便是老爷寿辰,总得备点贺礼,我身无长物,也只能绣副百寿图了。”“姐姐可真有心,只不过妹妹听说少夫人特意去锦绣坊买回好些丝线和金线,说要给老爷绣副屏风,有少夫人的珠玉在前,就怕你再有心意也不过是当回陪衬。”“她绣她的,我绣我的,我心意尽到便是,陪不陪衬又有何关系呢”眼见穆念儿竟然油盐不进,兰心研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慢慢站了起来,理了理坐得有些褶皱的衣裙,笑道:“权当妹妹多嘴了,既然姐姐在忙,妹妹也就先告退了。”“那我就不留你了,小梅,替我送送妹妹。”穆念儿抬起头冲她笑了笑,然后吩咐贴身丫鬟送她出门。待她离开,穆念儿猛地将手里的绷子摔到一旁,原本还挂着笑的脸上布满阴云,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什么少夫人,不过就是命好罢了,若不是有个当相爷的爹,哪里轮得到她猖狂”恰好小梅送完穆念儿进来,她伸手将小梅招至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见小梅面露犹豫,她冷冷一笑,道:“前几日听管家说,他家侄子想娶个继室,你眼看也有十七了,倒是跟他侄子正合适。”小梅立即吓得面色苍白,跪了下来,哀求道:“主子,那男人已年过三十,而且好赌成性,求主子不要将奴婢许给他,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奴婢知道了。”穆念儿满意点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递给小梅,笑着道:“只要你用心帮我做事,我自不会亏待你,听说你妹妹快要出嫁了,这镯子就当我替她添妆。”小梅接过镯子,面上却无半点喜色,颤抖着声音道:“奴婢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