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惊慌谁没点急事儿啊若都按着规矩来,误了正经事儿怎么办放心,这事儿我就当没看见。”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感激,“老奴谢谢穆姨娘体谅。”穆念儿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翠竹何故这时候离府莫不是表小姐有什么事儿”翠竹是家生子,但亲人都在玉可卿老家那块儿,所以皇城里并无亲人,私自出府不为亲人,便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办事了。婆子摇头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穆念儿也不好再问,遂打发了婆子离开,然后看着紧闭的后门,陷入沉思。入夜,月上柳梢头,风动桂花香。林如悦看着一点都没有离开意思的司徒灏,暗暗咬牙,眼珠子转了几下后,走到他卧着的软塌前,开口道:“相公,妾身有事想跟你商量。”原本闭目养神的司徒灏闻言睁开双眼,带着笑意回道:“如儿怎跟为夫如此生分有事直说便是。”“花朝会那日妾身有遇着卿儿,她跟妾身说对相公情根深种,愿做妾侍常伴左右,原本为夫君纳妾是妾身本份,但卿儿的身份不同,所以妾身想问问相公的意思。”司徒灏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如儿可真是贤惠得紧。”玉可卿的心思他多少有猜到一点,但一直以来只当她是自己妹妹,故而爱护有加,没想到他视作亲妹的女子竟然起了这般心思,还跑到林如悦面前说。顿时,司徒灏对玉可卿的好感跌至冰点。林如悦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只当他被揭了短恼羞成怒,按下心中冷笑,敛眉低头,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道:“妾身只是谨守正妻本分,若惹怒相公,妾身甘愿受罚。”好个谨守正妻本分司徒灏气得差点想拍桌子了,但还是按捺了下来,强忍心中不快,冷冷地说道:“这件事如儿不用操心,为夫自有分寸。”说完,便一甩长袖离开了。他原本还想今夜将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补上,但被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林如悦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她逃过跟司徒灏滚床单的命运,望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儿,接着低下头嗤笑了两声。不都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吗明明是自己先勾搭上表妹的,她好心成全他们,倒给她甩脸子看,这都什么人啊第五十七回 哪路神仙显灵了 为堂果妈的巧克力加更密室内,司徒老爷正跟凌风商量事情,突然听到开动机关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黑着一张脸的司徒灏走了进来。“主子。”凌风连忙起身行礼,司徒灏却一言不发,径自坐到了桌旁,翻开一个空茶杯倒满,然后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动作看起来恶狠狠的,就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司徒老爷抬眸瞧了他一眼,试探道:“跟媳妇儿置气了”被猜中心思的司徒灏拿着茶杯的手一滞,却不愿被他看了笑话,嘴硬道:“我跟如儿鹣鲽情深,爹您想太多了。”“鹣鲽情深怎么会冒出个八王爷”司徒老爷淡淡地说道。这句话犹如一把看不见的飞刀直接飞了过去,扎得司徒灏顿觉自己肝儿疼,放下茶杯,犀利地看着凌风,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凌雷那套了多嘴”凌风委屈得几乎内伤,主子的爹那也是主子,他都问了自己敢不据实说吗做人属下真是苦逼啊,这黑锅背的,眼泪哗哗的。司徒老爷还算厚道,出声帮凌风解围道:“刚接到消息,说今日突有言官在朝上奏称你的摘星阁跟别国买卖消息,有不轨之嫌,于是八王爷向皇上建议彻查此事。我们与那位八王爷素来没有交集,何以突然对付我们这才问起凌风是不是最近跟八王爷发生过什么事。”“我还没对付他,他倒先对付起我来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司徒灏嘴里说着玩笑般的话语,眼神却冰冷得吓人。“你媳妇儿与他”司徒老爷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决。司徒灏蓦地打断他,“与如儿无关,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见他语气坚决,司徒老爷便不再就此事多言,皱眉道:“虽说这位八王爷素来不理会朝政之事,但他总归是个王爷,又是皇上亲弟,皇上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看来摘星阁最近要低调些了,莫撞到枪口上去。”司徒灏突然笑了起来,邪魅至极,足以勾人魂魄,眼里却布满寒霜,“他想借刀杀人,也要看本尊给不给他这个机会”“灏儿,你的意思是”司徒灏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凌风,命令道:“传本尊旨令,立刻将这些年搜集的朝中大臣私相授受、贪赃枉法的证据今夜全数放到朱御史的书案上去。”待到凌风领命离开后,他冲着司徒老爷挑了挑眉,假笑道:“爹,明儿的早朝一定很好看。”朱御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直言不讳,被他参倒的官员不少于十个数,那些怀着鬼胎的官员无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就连炎瑾拿着他也头疼,偏还发作不得,朝政之事讲究制衡之术,若拿了他,就无法保证朝堂的平衡。以他的性子,只要看到那些具体又确凿的罪证,必定会连夜写奏章,明儿一上朝就会弹劾那些官员,朝堂上必定闹翻天,炎瑾一定会头痛死。全按律罚了吧,一下干掉那么多官员,朝堂势必产生极大的动荡,会威胁到他的皇权,可要是不罚,朱老爷子绝对不肯罢休,到时候清流跟着他闹起来,那就麻烦大了。自顾不暇之余,他哪还有心思找摘星阁的麻烦司徒老爷立刻看出司徒灏的用意,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必定好看,可惜不能身临其境,真是遗憾呐,遗憾。”司徒灏含笑不语,转而想起前几日林如蕊设计林如悦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的,连忙跟司徒老爷招呼了声,转身离开了密室找凌雷去了。使阴招这种事,凌雷他认了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交给他去办,绝对妥妥的。同一时间,八王爷府。炎臻将一包东西交给负责他安全的另一暗卫逐月,吩咐道:“趁夜将里面的东西撒在相府二小姐的卧房内,小心行藏,别被人发现了。”逐月接过东西,小心地收在怀里,领命离开。两方人马都开始对林如蕊下手了,不得不说,这位相府千金这下要苦逼了。隔天,便传出相府二小姐睡了一觉起来后,便浑身奇痒难忍,相府急召皇城内各位名医上门诊病的消息,接着,又传出所有大夫均束手无策,林庸不得不亲自登门求助八王爷,但八王爷恰巧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他只得讪讪而归。再后来,不知道相府里谁跟林夏氏说城郊有位老大夫,专门医治各类奇难杂症,但性格怪异,从不登门诊病,须得病人亲自上门才行。林夏氏心疼女儿,当即备下马车带着林如蕊去城郊找那位大夫,谁知道车行到一半,轱辘突然掉了一个,直接将二人摔下马车,这摔马车的地方又不对,恰好是在一臭水沟旁,两人直接栽了进去,弄得一身狼狈,恶臭无比。就这还不算完,好不容易找到那位大夫住的竹园,也不知道从哪冒出几只恶狗,也不追别人,就追着林如蕊不放,把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吓得提脚狂奔,那速度,要搁在现代没准儿就破了刘翔的世界记录了。好在林夏氏为了周全多带了几名身强力壮的护院,在护院将自己牺牲了贡献给狗嘴后,又打死了两条,这才将已经狼狈得面目全非的林如蕊给救了下来,但她还是没逃脱被狗咬的命运,右边屁股上挨了一口。看事情闹成这样,林夏氏也没心思再去找那不知名的老大夫了,立刻打道回府,并且又拖上林庸,两夫妻再度去八王府求救。比起那位没听说过的老大夫,自然皇医更加可信。古代可没有什么狂犬疫苗可以打,但用于治疗这一病症的中药还是有的,只不过这药可就不是一天只要按时喝个两三副那么简单了,而是要不拘次数,时刻观察,直到病人的大小便无恶物为止,不得中断。炎臻又在药里做了些手脚,药效不会受影响,但味道嘛,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抚琴得知这消息后立刻跑来告诉了林如悦,林如悦偷笑的同时,心里默想道:哎呀妈呀,这是哪路神仙显灵了呀也太大快人心了。两位“显灵”的“神仙”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第五十八回 王爷心思很难猜炎臻今儿的心情很不爽,原本炎瑾已经准备今日在朝上说摘星阁的事情,但谁料刚上朝,那位以弹劾闻名的朱御史便抢先出列,在众大臣杀人的眼神中,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还递上据说连夜写好的厚厚地折子,而且这回不似平时只弹劾某一位官员,被他提及的官员不下二十位,等于来上朝的官员中枪了大半。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炎瑾看完折子后脸都黑了,那些被点名的大臣跪倒一片,“皇上,臣冤枉啊”的声音那是此起彼伏,响彻朝堂,更有甚者不顾皇上在上面坐着,指着朱御史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朱御史本就学富五车,当场旁证典故舌战那些骂他的大臣,他又是清流砥柱,那些清流自然全部站出来帮腔。两派人马分列朝堂两边,摆明车马对呛,虽说众人无不饱读诗书,就算骂人用词那也是文绉绉的,也架不住人多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差点把千秋殿的屋顶给掀了。顿时,原本该严肃紧张的朝堂乱得跟菜市场一样,还有两名明显跟不上对方说话节奏的老头子直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炎瑾气得都想拍桌子骂娘了,哪还记得摘星阁的事情,立刻吩咐太监传御医过来,然后草草散朝,拂袖而去。炎臻冷眼旁观,虽然没有参与这场骂战,但心里已经在掀桌咆哮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今天是商讨如何扫平摘星阁吗为毛变成了这样外表淡然心里咆哮的谪仙八王爷郁闷得几乎内伤。炎瑾忙着处理这件事去了,他也知道这时候再去跟炎瑾说别的,必定会被气晕了头的皇帝迁怒,于是故意走在所有人的后面,待走出宫门后,立刻快速找到被清流们保护着的朱御史,以自己有马车而且跟着他更为安全为由,邀请朱御史上他的马车,由他亲送回府。清流们都对这位八王爷很有好感,自然欣然同意。马车上,炎臻与朱御史闲话几句后,话锋一转,面带担忧道:“朱大人,本王虽然不参与朝堂之事,但也看得出大人这步棋走得相当凶险,日后必要当心啊。”朱御史感激一笑,铿锵有力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端,对得起朝廷俸禄和天地良心,既然敢弹劾这起子小人,便不怕他们来寻仇滋事”“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不敢动你,但你的家眷呢还是小心为上。”“本官谢过八王爷关心,自会注意。”炎臻点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般说道:“朱大人查这些事情想是费了不少心力吧”朱御史犹豫了下,方小声说道:“下官也不瞒王爷,这些事情并非本官查证,而是昨夜有人将证据放到下官书房,原先下官以为是跟下官有过节的人故意为之,但那些证据全部都有根有据,连年月日和地点都详细列了出来,下官这才相信,于是连夜写了折子禀明皇上。”说着,他面色一凛,义正严词道:“只要本官还有一口气在,断容不得这些小人败坏官声,鱼肉百姓”炎臻的眼神闪了闪,但面上却带着敬佩之情,朝朱御史深深一鞠,道:“朱大人不愧为一代名臣,本王好生敬佩。”被拍了这么大一记马屁,朱御史脸上却无半点骄傲神情,连忙扶起他,摇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心,下官不过只是尽本分罢了。”两人又随意闲扯了几句,马车到了御史府,朱御史谢过炎臻,便先行下车回府了。八王爷府,书房。虽是上午,但屋内帘子被拉上了,阳光投不进来,一架七轮扇立于书房一侧,正对着书案方向,一名仆从垂首立于扇后,缓缓摇动着七轮扇的手柄,叶片转动,带出阵阵凉意。这个仆从目不识丁,且又聋又哑,所以炎臻和欧绍阳才让他进来摇扇,不用顾忌两人谈话内容泄露出去。欧绍阳在听完炎臻讲诉今日上朝情景和朱御史之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