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少见的自责与失落。我忽然发觉自己有些阴谋论了些,什么阴暗的不好的东西都往龙披星身上栽,却忘了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有负面的。小女孩是他们送出的唯一的希望,而她却选择了复仇。“可你绑架了璘。”“他是神兽。你觉得我配不上一个神兽”“那不一样。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的身体千寒。”我一抚胸,他说的没错,常年服用千寒,我昏迷的时候越来越多。他竟是为了逼我吸收火灵“那现在”“由不得我,你以为他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龙披星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灼、魂。”“你该死”“我与他订的是主仆契约,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事。”巫族三大禁术召魂、灼魂、镇魂。灼魂的作用在于灼烧灵魂,肉体冷却,忘却记忆,明悟大道。只是此法会造成灵肉分离,再加上璘本就负伤极重,若不是意外地遇到了我,恐怕已经“他在哪带我去”青城山脉地势外高内深,诸峰隐护,一路由石隙而入,复有二石峰对峙。路宛转峰罅,下瞰绝涧诸峰,幽倍天池,内聚一线,气脉畅通。这不是我和妖无格相遇的地方吗“居然会有人买下这里。”龙披星看着封山令,饶有兴味。“我买的”买下这里是因为看上了这里的硫磺,而璘此时来这里该不会是想在这里自爆吧。正要上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顶上不断有石块砸下。不好,顾不上龙披星,我急忙往里奔去。“璘,不可以这里不可以炸啊”“月儿,你不该来这里。”我看向他,顶上不断有灰屑掉下来,沙土滔滔,火光噼噼啪啪,可却是我从没见过的苍白。催榜渡乌江,神骓泣向风。君王今解剑,何处逐英雄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他金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如我们初见的时候,见我看向他,连忙转过脸去,“不,不要看。”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他的灵力已经耗尽,瘦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吃货吗我摸过他的手腕,满山的火焰中却微微发凉。他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扩散淡去,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灵肉分离,就是红蓝药也就不回来啊。“璘,不要走,再给我烤土豆片,摘可乐果可好我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分你一半。”我看到他笑得苦涩,“不要土豆,那个我、我找不到。”“好,好。”“红鸾,如果有来世,还来抢我的东西吃吧,我一定做最好的给你,都给你吃。”“好,好。”他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静静地靠在了我的脸上。满城火光,土石乱走,轰隆隆地下坠感,像是个了一个世纪。火焰包裹了我们的身躯,让它在我的手中渐渐化去。青城山脉的崩塌,不亚于大坝炸毁。随之而来的是安河改道,直接威胁到青桐战场,和青城、帝城的百姓。帝城刚刚从瘟疫中走出来,哪里经得住水灾的摧残没想到当年与秦落山的一棋,竟然成籖。看那边黑云翻卷,龙披星已经去抢救龙国的军队了吧。我向着奔腾的浪潮,手指轻点。聚土成堆,点水结冰,一面是青城山脉的再次修复,另一面是安河河水的迅速凝固。地配从我的胸口升起,像是太极分了两仪,不是污浊混沌,色泽晶莹透明,玛瑙不及其润,翡翠不及其灵,冰晶玉肌飘清韵,滴露玲珑透彩光。浮刻一凤,立于竹上头。我张开的双臂间,彩色的尾羽闪动,凤凰高高升起。凤唳九天,月华临世,整个光玄大陆都仿佛为之一震。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天空、陆地、海洋上都出现了金色的结界光圈,虽然只是一瞬却璀璨异常。“呃啊。”仿佛升到了极限,突然脱力,我的脑中突然刺痛,仿佛看见凤凰的背上插着一根灰色的魔法杖。、第36章 穿越开个僻幽壁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宁城。流苏帮我完成了剩下的灵术,而我因为损耗过度暂时失去了灵力。疫苗居然成功了,敬礼伟大的研究者,帝城已然无事。我看向枕边银色面具的男子,璘的事情给了我明悟,红鸾神女的转世又如何,她是我,我也是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应该庆幸上天给我们重逢,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决定去雨萼衣坊给他设计一身衣衫,就像所有小女朋友一样,给他打上专属的标记。路过陋室铭,却发现对面热闹异常。那是一间粉彩辉煌的小厦,竖匾上三个烫金字僻幽壁。好奇怪的名字。好熟悉的名字。僻幽壁、僻幽壁,竟然是是ub小伙伴们都震惊了。我冲进僻幽壁,只见当面一首打油诗,“玻璃架上红酒杯,吧台卡座女仆催,醉卧霓虹君莫笑,卡拉哦开夜不归。”正是它的真实写照。灯红酒绿打在我的脸上,黑白相间的服务生摇晃着高脚杯,坐在台子中央清唱的妙龄女郎都让我有一种乱入的感觉。正要闭上眼,拥抱这一切,一句调侃惊醒了我,“诶,你不知道自从月桂君一曲倾城,如今世人皆爱这种听不懂的调调。”“是啊,当年简直是惊鸿一瞥啊。据说僻幽壁是与之最像的了。”我嘴角抽搐,呵呵,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自己。我是不是应该找僻幽壁的老板要点前期宣传费我跳上吧台,冲着服务生喊了一句,“一瓶蓝色妖姬。”见对方有点愣怔,我又说:“鸡尾酒啦”“这位姑娘,小店只有女儿红、花雕、黄酒、葡萄酒”没有鸡尾酒还叫ub吗╭这么文言的说话方式好心塞。听到最后一个词,我终于放下心来,“还是来点葡萄酒吧。”果然要求不能太高。“好咧”“”“荷花姑娘,那不是荷花姑娘吗”坐在高脚椅上晃荡两只小脚的我朝人群看去,那是荷花孔武三粗,八尺长短,豹头环眼,燕颔猿臂狼腰。这种人除了面上粉扑得多了点,会是女人不过花满楼的人妖多的去了,龙披星不是首当其冲了吗。想到这也就释然了。荷花君继续说道:“今我来此,是想找老板谈谈,有关合作的事呢。”“那花满楼真的要跟僻幽壁合作了吗”“荷花姑娘谈谈你对此的感受吧。”我乐了,居然还有记者,对这位老板也越发好奇。荷花君小步徐徐,一直走到吧台前面,才转过身来背对我宣布,“那当然是不、可、能。”噗我一口葡萄酒准确地喷在他的后脑勺。荷花君转过头来怒目而视,那表情像要把我活吞了。“啊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槽点太多,宝宝不得不吐啊。”他瞪得目眦欲裂的样子让我合不拢嘴。“要不你就当我想借你的噱头发挥发挥,争取上报吧。别生气啊,你生气起来好恐怖的。”“哈哈哈哈哈哈onno哈”后面居然还有个笑得更豪放的,我回头一看,随着聚光灯的移动,隐隐约约一个男人的身形渐渐走进人们的视线。白色西装,清华胜雪,鹅蛋脸,细长眉,他黑色的眼眸像是深渊,仿佛看一眼就会把人吸进去一般。“戴老板笑得可真欢啊。”戴天径直走到我和荷花君中间,仿佛没听见荷花君的话,伸出一只手来,“你好”我一边小小地指着身旁,暗示他荷花君还怒着呢,一边跳下高脚椅,握住他的手。“放心,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叫戴天,whatsyoua”我一激动顺口就说了出来,“heo,我叫秦巡月”世界安静了一瞬。、第37章 你走了我怎么办戴天之所以会那么吃惊,原因只有一个,他是认识我的,准确说,是认识宫中顶替我的罗红玉。我见他眼角青白,行止间骨节生脆,毒虽已解,但依旧逃不过我的眼睛。千寒,他中过千寒。千寒奇毒,如果不是火灵,只有一个人能解,而解毒的方法,不言而喻。而促成两人的正是荷花君。“孟莲生,旗儿身边还有这么个桩子。”“他被太子废成了太监,自然会有动作,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成了花满楼的姑娘,果真是人妖。”我不语,秦巡旗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发指,根本不是在我面前时的乖顺的小绵羊。可笑我还想执拗地护在他前面。就连罗红玉也受了他的算计,而我只能徒劳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受到伤害荷花君吗我并不相信风流会让一个侍卫轻易地混进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妖无格是芍药君,那么孟莲生,便是少情了。西门少情,龙国四小家族西门家新任家主,这是他给我的提示。“天哥不打算和我回宫去见风子吗始终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这一圈子下来连疫苗都给研究出来了,她也该气消了。”三千青丝高耸飞天髻,腰间束缎,露出大半淡金色的抹胸。两条金色绶带从抹胸上插出,遮住锁骨,松松地搭在背后。低肩振袖,小露香肩,外罩的淡朱色蝉翼纱。两片下摆前搭直衽,行走间晃出白色七分紧身底裤,一双白虎纹靴。这是大秦公主的仪制,没有宫装的繁琐,平添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上书房在大明宫旁衔月殿前,又毗邻校场,老槐树下一排矮房。在我的强烈建议下,设置了双休日、课间、黑板,有了熟悉的课堂的感觉。距离开讲尚有时间,趴在课桌上胳膊枕得颇酸,我索性靠在了秦落山的肩上。“月儿,月儿。”秦落山轻轻抖动,我揉揉眼。眼前一人灰白皮肤,眉清目秀,远山蓝黛,清瘦峻拔。“顾状元”哗啊啊哄堂大笑,秦巡旗一个眼刀丢过去,戛然而止。秦落山提醒道,“顾夫子管教书艺。”“哈”我犹带迷茫。只见他手擎一株海棠,也不知这个季节哪来的,冲我微微点头。“钗凤摇金,髻螺分翠。铢衣稳束宫腰细,海棠无力贪春睡。公主好久不见。”我一怔,他解释道,“公主因惊雷起誓被罚禁足以来,也有好些日子不见呢。公主一向勤勉,此番可是又熬夜了”关切而又亲昵的话语,硬生生把我这个上课睡觉的差生拔成了大家的榜样,叫我怎么说好。这个顾濛是吃错药了,还是压根没吃药“额”正犹豫间,门外一人疾步走来。凤眸秀眉,眉梢斜向上挑,粗鼻薄唇。高冠束起,遮耳两鬓,印堂留一个美人尖。头发末梢只松松地系了根暗红色丝带,流苏直垂下地,似水般摇曳流动。一身大红交领直裾深衣,袖端及两肩前后各绣有石青色四爪蟒,间以五色云。“咳咳,学生龙伴星迟来,还请夫子惩罚。”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轻微的咳嗽,昭示了他的“体弱”。“就那么想看”虽然压低了声音,却稚气未脱。我回头看了一眼秦巡旗,他冲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怒时两目便圆睁,性如霹雳火。笑时转盼多情,有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实在捉摸不透。“怎么会呢,太子哥哥自然是最丰神俊朗的。”两声娇媚的声音同时响起,正是鲁家的双胞胎姐妹花,鲁雅、鲁彩,而秦巡旗只是嫌恶地丢开她们,抿嘴不语,把玩着手上的玉石。混沌之色,非金非玉,一看就不是凡品。“哪里,天地盛会在即,各路英才齐聚宁都。伴星皇子来上书房乃圣上特批,微臣自当遵旨。只是今日小考,不知皇子殿下可要一同”龙伴星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决胜千里之外,早有预料,缓缓地向这边走来,分明是要和我抢桌子。我低叱一声,“阴魂不散”“秦小王爷,素有小战神之名。巧破我桐城大军,力挽帝城僵尸疫疾。可是还想出战”我明显地感觉到,秦落山一僵,津海镇的事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何况龙披星还拿青桐战事要挟与他若他不肯让位,下次估计就要发配边疆,连来上书房的时间都没了。秦落山叹了口气,捧起书本就要起身,被我一把拽住,“你走了,我怎么办”没有你谁给我打小抄“公主不可。”一人之意,与天下安宁,孰轻孰重我看向秦落山,他的一对蜷眉深深的皱着,额上也现出了深深的抬头纹,薄唇微抿,锐利深邃的鹰眸,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一种忧国忧民的王者之气。他走向后面的座位,龙披星趁势凑了过来,“月儿若想作弊,伴星亦可效劳。”他的声音虽小,但却足够众人听得清楚,一时之间,大家的脸色都很玄妙。“浑说什么本小姐是那种人吗”我想把书掼在桌子上,却发现昨夜去了睢园,压根就没带书,只好可怜了我白嫩的小手掌。嘶“还让不让人考了”我起身绝袖而去。身后还传来他的浅笑,“陋室铭上闲公子,所谓小考就考的这个”、第38章 龙啸镇魂索命娘我仓皇逃出,正好撞上戴天、罗红玉和禁军统领兼射艺夫子的古淦。古大人见到我很是吃惊,“公主不是在考书艺吗”“改了,本宫要考射艺。”“额”古淦面露迟疑之色。我越过他看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