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扇子时,不由得一怔,但很快的,他又收起了神色。「蔺大侠言重了,这件事不过是两人酒喝多了,起了口角,一时冲动之下,下手才重了些,但并未伤筋动骨,要圆过去也不是没办法。」腿都打断了,还没伤筋动骨蔺苍悠面露疑惑,但看到邢覆雨的笑容后,他面上又转为诧异。难不成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想藉此卖个人情与自己交好邢覆雨是皇上重用之人,又有江湖声誉,于公于私,与之结交都有好处,能够不与之为敌,那是最好的。蔺苍悠也回以热情的微笑。「在下素来仰慕邢大人之名,却始终没机会与大人结交,不知今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与邢大人共饮一杯」「蔺兄客气了,不必称呼我大人,叫我邢兄便行了,我虽身在官场,但是面对江湖朋友,亦是不拘小节。」蔺苍悠欣喜之至,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邢兄,有劳了。」「哪里,蔺兄,请。」本是一桩得罪京官重臣的大案子,到了两人这里,却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两人都有结交之意,很有默契的另开一间厢房,打算共饮一杯,顺便私下谈谈这案子该怎么解决。邢覆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蔺苍悠解决之法。既然打伤了人家一条腿,就还人家一条腿,所以必须把蔺老七的一条腿打断才行。腿打断了,还可以疗伤,总比送命的好。要知道对方是大官,一旦进了大牢,有的是方法在牢里整治人犯,到时候可不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的了。再来,大官都爱面子,把蔺老七的腿打断后,还要请名医给崔公子医治,再由蔺家长老置办重礼上门,给崔大人做足面子,人家有面子了,余下才好摆平。听完邢覆雨提议的办法,蔺苍悠也欣然同意。打断一条腿很简单,由自己亲自下手,不伤筋动骨,治个一年就能痊愈,也顺道给七弟一个教训,要他从此不敢再犯。事清谈妥后,两人推杯换盏地敬酒,开始聊些轻松的话题。邢覆雨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不经意地笑问道:「蔺兄这把扇子画得挺好,不知在哪购得的在下刚好要送人,也想买一把。」蔺苍悠听了一笑,摸着扇骨,看似十分珍惜。「此扇为佳人所赠,外头是买不到的。」「喔原来是蔺兄的红粉知己所赠,不知是哪家姑娘的妙手丹青,竟能得到蔺兄弟的垂青」蔺苍悠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佳人难求,还说不准呢。」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没点出对方是谁。邢覆雨也没追问,话题一转,便开始聊起其他事情,仿佛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两人都还有要事,并不是真的要把酒畅谈,既然案子谈妥,蔺苍悠便起身告辞,带着蔺家人和老七回府。邢覆雨命人送他出门,待门一关上,他收起笑容,从衣襟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紫玉牌,这正是巫依雪遗落的信物。自从她逃走后,他便将这块紫玉牌系上红绳,挂在脖子上,时不时拿出来细看。握着掌中温润凉滑的紫玉,就好像握着她的人。那一日误碰她胸前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掌中,并未随着时日消褪,反倒更加深刻,烙在记忆里。、第二十四章这块紫玉牌他看了几百遍,也摸了几百遍,闭着眼都能描绘出上头的纹路,更别说当他看到蔺苍悠扇面上的画时,一眼就瞧出了那隐藏在画中的图案,是个古老的方言文字「巫」。这「巫」字就藏在鸟的翅膀上,一般人只会以为那是鸟羽的纹路,除了他,因他拥有这块紫玉牌,才能察觉出这纹路另有要意,也明白作画之人是故意画上去的。他知道她是要传达某种讯息,但是她要传达什么邢覆雨眯起眼,朝外头命令。「苏景」听到召唤,苏景立刻进来。「大人。」「把人召集起来,今晚三更,夜探蔺府。」第十章巫依雪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坐起身,掀开床幔,看向黑暗处,心头陡跳着。「诗儿。」她唤着婢女的名字。每晚就寝,四名婢女都会守在外厅,名为保护她,其实是看守她,除了蔺苍悠,无人能进来。她不大确定是不是有人在黑暗中盯着她,但她知道事情不对劲,因为通常她半夜醒来,四名婢女中便会有人立刻过来询问她要什么,可现在她唤了一声,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婢女察觉,却没有人来。她轻握拳头,心跳加速,猜测会不会是四大护法看到她在画中留下的线索,所以潜进来救她了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披上外衣,在黑暗中四处观望,虽然看不到人,但也感受不到杀气,这表示对方不会伤害她。倏地,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她转过身,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目,就被点了穴道。她心中震惊,四大护法绝不会点她穴道,这人是谁对方穿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她能感觉到对方迫人的视线。这人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出屋子,她瞧见躺在地上的四名婢女,全都不醒人事。外头有四个黑衣人围在四周,护着他们离开,这些人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早把路线安排好。才走到高墙旁,又有两名黑衣人出来接应他们,他们落地无声,行动迅速,一看便知是高手。巫依雪看不出对方的底,这人除了点她的穴道,并未伤害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人抱她时的动作温柔,似有维护之意。在她满心疑惑下,她被带上马车,驶了一段路程后,马车拐进一间宅子,停在院子里。这人抱她下了车,穿过花园和回廊,又走过两道拱门,最后来到一间屋子前,将她抱进屋内,然后将她轻放在床上。她坐在床榻上,双目盯着对方,对方也看着她,似是知道她的疑惑,便将自己脸上的蒙面扯下,露出真面目。巫依雪怎么猜都猜不到,劫她的人会是邢覆雨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除了呆呆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在离去之前,她可是狠狠摆了他一道,他恐怕气炸了吧她一点也不指望他不记仇,现在自己又落入他手中,有什么下场,她完全不敢想象。邢覆雨朝她伸出手,见她迅速闭上眼,一副怕被打的模样,让他的手倏地顿住,对她这反应感到好气又好笑。她居然以为他会打她在她心目中,他有这么恶劣吗他没好气地伸手一点,解开她的穴道。巫依雪睁开眼,再次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戒备。「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必害怕。」是吗她眼中有欣喜,不过当他一坐在床上,她立刻反射性的移到床的另一头,与他保持距离。邢覆雨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更是没好气地说:「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那可不一定她脸上的表情这么写着。邢覆雨想要解释,但突然想到白日时蔺苍悠说过的话,他说那扇子是佳人所赠,语气里充满了怜意与暧昧她被蔺苍悠抓去,不知道有没有被占了便宜想到这里,他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妒火。他朝她移近,在她又要躲远之前,硬是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坐好。」迫于他的威势,巫依雪只好坐正,心头七上八下,这时又听见他开口质问道:「蔺苍悠抓你做什么」他质问人时,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令她不自觉地老实回答。「他想娶我。」本书下载官网「你答应了」不知为何,他周身传来的煞气更甚,阴沉的脸色更令她瑟缩了下。「你答应他了」他再度逼问。「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他这么生气干么她不解,只觉得他散发出的威压逼迫得自己浑身难受。她的回答令他身上的煞气消减不少,她没答应,就表示她并不喜欢蔺苍悠了,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蔺苍悠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巫依雪是江湖各派追杀的目标,更是皇上缉捕之人,在此情况下,蔺苍悠依然要娶她,难道他也喜欢上她了不,蔺苍悠可不是痴情男子,这件事他得派人好好去查个清楚。巫依雪不知邢覆雨心中所想,心头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她本来还在冀望有人宋救她,可人是盼来了,却不是她要的四大护法只是奇怪了,他是怎么找到她 的邢覆雨望着她,突然话锋一转,对她道:「你可知我寻你很久了。」她当然知道他要抓她了,否则她何必逃得这么辛苦,只是还来不及深思他话中涵义,突觉唇上一暖,邢覆雨毫无预警地亲了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巫依雪霎时楞怔,等她意识到时,才惊觉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亲了她她一阵惊怒,立刻甩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表达了她的愤怒,可是下一刻,他又亲了她,这让她始料未及。她再度甩去两个耳光,而且是左右开弓,各一巴掌。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他气得失控了,可这次失控的还有被他扰乱的呼吸和心跳。那三个巴掌邢覆雨都没躲开,让她打完后,他不依不挠,还要亲她。巫依雪慌了,除了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招架不住,手掌再度往他脸上招呼去,谁知他还是没躲,任她打得响亮,依然不惊不怒,就是要亲她。巫依雪斗败得只想逃,可他早将她困在双臂间的一方天地里,就算她往后躲,也只是做困兽之斗,徒费力气。他的鼻息欺近,她只好死命地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邢覆雨不急不躁,任她又打又推的,适才被打红的脸庞上还有两道被她抓出的伤痕,不过他无动于衷,似是铁了心,很有耐性地与她耗着、磨着。这样的邢覆雨让她怕了,打不走也推不开,像一张网,越缠越紧、越拒越慌,她终于红了眼眶,哭了出来。邢覆雨见她哭得像个小女娃,不由得轻声一叹。「你哭什么被打的人可是我。」「你欺负人」巫依雪哭得更凶,还毫无形象地哇哇大哭。「我就是亲亲你而已,哪是欺负你」「你当我是谁,说亲就亲哪有这道理」「你的衣裳被我脱了两回,看都看了、摸都摸了,你便是我的人了。」「我没要你负责」「但我想负责。」巫依雪哭声乍止,惊讶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他想对她负责这这是在对她表明心意吗「你看看你,打不过就赖皮、输了就哭,哪有大姑娘的样子当初是谁装成六岁娃儿接近我的白天进我的房,偎在我怀里;晚上爬我的床,趴在我身上。我救了你的命,为你运功输气,结果被你回报一掌,差点走火入魔。我被你骗了那么久,也没真对你怎么样,你却从背后偷袭我三次。你手疼,我帮你揉手;脚疼,我帮你揉脚,端茶递水、喂饭喝汤,做牛做马地背你上路,我全做过,而你呢一逮着机会就拉一大群帮手来对付我,自己则逃之夭夭,我千里追来,还得费一番功夫把你从蔺苍悠手中救出来,我这么劳心又劳力的,任你打、任你骂,处处让着你,到底为了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说得不急不躁,字字清楚,每一句都戳中要点,不让她闪躲逃避。巫依雪被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呆愕地看着他。邢覆雨用指腹轻轻为她抹去泪水,见她听得呆了,他心下失笑,眸光越发幽深,磁哑的嗓音也带着诱人的蛊惑。、第二十五章「你没什么要说的」巫依雪美眸闪着泪光,颊染羞臊,许久之后,终于吐了一句。「没想到你也挺会记仇的」邢覆雨真是服了她,他举出这么多例子,只是要让她知道,他对她有多么不同,她却赖皮说他记仇可这个赖皮的小女人却令他恨不起来,千里寻她只因为舍不得放手。她逃了,也顺带将他的心带走了。其实巫依雪并非对他无动于衷,她只是将这份情绪隐藏得很好。她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不自觉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对他任性撒娇。刚才被他亲了,她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心慌意乱,所以她只能打他、推拒他,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护自己,因为她怕,怕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陷落。邢覆雨一路追到青湖城,好不容易逮到她,岂会就此放手在她逃走后,他也明白了,这回自己是栽在她手上,吻她虽是一时情难自禁,却也是他的决心。适才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她明白,他可以宠她、哄她,让她恣意任性,就是不准她再逃避。于是他低下头,再度攫住她的唇,这回不只是碰碰嘴唇那么简单,而是滑入火舌,抵死缠绵的深吻。巫依雪挣扎无效,终是被他攻破了心防,弃械投降。她闭上眼,感受他的深情霸道。火舌灼人,烧得岂止是她的红颊嫩唇,还有她轻悸颤动的芳心。他的吻激情绵长,好似千潮浪袭来,直吻得她红唇肿胀,快呼吸不过来,而他似乎还不满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