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递给了已经生好火的洛铭,然后坐在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树干上,就开始将自己手中的食物架在了火上开始烤。相对无言,洛铭看了看手中的山鸡,和一脸淡然的风无痕,也开始了自己的烧烤之路。毕竟是俩个男人,也没有女人之间的那种闲谈,各自食完之后,处理好了自己的卫生,也就相视一眼,最后靠在不同的树上开始休息了。万籁俱静,只有声声虫鸣和不知名的夜间小鸟在鸣叫,或清脆,或悲切。但是也打扰不到洛铭困倦的步伐,可是那紧皱的眉头却说明了他睡的并不是多安稳。风无痕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自己对面的洛铭,一袭白衫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并没有因为在野外有一点点的褶皱,如同刀削的五官是那么的精致,双眉好似神刀鬼斧般的杰作,那卷翘的睫毛下是白天看到过的灿若星河般深邃的眸子,性感的薄唇微微的闭着,白皙的肌肤仿佛婴孩的一般,三千墨发简单的用白色的锦带高高的束起,清风拂来,还带起他丝缕的发丝,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难怪鸾卿上神会风无痕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轻笑,自己怎么会对这个男子有其他的情感,真是可笑。发现洛铭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水,风无痕知道他一定是陷入了梦中。一阵风扫过,那一对依然燃烧着的火堆旁边就只剩下了洛铭一人还在继续做梦。梦里面,洛铭到了一个极其混乱的场面,他看清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听到砍杀的声音,和刀剑相撞的鸣声,他努力睁眼却还是徒劳无功,只得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突然画风一转,没有了打斗声,只有一个低低的哭泣声,洛铭定睛,才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衫女子双手支撑着身体趴在地上,他走进,想要看清她是谁,可是确实一样的模糊不清,只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眼角挂着一行鲜艳的红色。大概是刚刚那场动乱产生的结果吧,当他走进,那女子突然抬头,口中凄凉的叫喊着,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句话:不要离开我,不要因那女子是朝着他开口的,洛铭一度认为她是看的到他的,但是当他伸手出去的那一刹那,画风再次变化,他还是只有模糊的看见一个红衫似火的男子与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坐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当他正要向前的时候,红衣男子突然转头,红袖一挥,他就感觉自己身体想要被撕裂一般,当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场梦,虚惊一场,结果还出了一身的汗,只怪那梦太过于逼真了,仿佛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一样。洛铭捏着碧血长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发现对面的男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异常而惊醒。不得不说,对面的那个男子真的是太过于妖娆,柔和的五官,嫣红的唇,好似雪脂吹弹可破的肌肤,要说鸾卿是仙姿绝色,那么眼前的这个男子的容颜可以说是让身为女子的人都会嫉妒非常,他若是女子,定是妖颜媚骨,可是却错生了男儿身。想到鸾卿,洛铭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洛铭轻轻一叹,带着微微的惋惜,却不知他在为谁叹息,是自己,还是对面那个妖娆的男子,最后他将手中的碧血长风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入睡,没有了之前的那个梦那般的混乱,这次确实梦到了她,但是她那清冷如水的眼神,和嘴角轻蔑的微笑,让他心中一凉,他很想走向前去,却没有这样做,而是留在了原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梦中他不奢求她的原谅,他只想要好好的看看她,很久没见,他真的很是想念她,也不想自己的冲动吓走了她,以后在梦中也不能相见了。“上神,多日不见,您的棋艺怎么退步不少”一浑厚的男子声音打碎了原本默契的氛围。天庭已经是临近黄昏,没有了五彩的霞光和彩云布满天空,只剩下了太阳的余辉,为天空镀上了金黄色,金碧辉煌,好似人间帝皇的宫殿。“我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宫了吧,改天待棋艺精进再来叨扰。”鸾卿没有多说其他的语言,丢下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就仓皇的离开,因她走的有极快,还被带起了层层青云。男子一袭紫色锦服,上面勾勒着复杂的星相,一脸的叹息,目送女子的离开。鸾卿并没有回念卿居,而是独自一人驾着祥云去了雷霆之泽,可笑她堂堂上神一个,却在天界没有深交之人,除了紫薇星君,和一直跟随自己的青鸾神鸟,还有就是自己刚刚点化的墨千,他们却都没有赤夜和自己感情深。黄昏时刻的雷霆之泽静谧的吓人,连湖水都没有波动,罩在湖上的雾霭亦是不见分毫的移动。“赤夜,我来了。”“卿儿,我一直都在。”赤夜怎会不知,她在人间的遭遇,不过她现在完好的回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奢求她没有受伤,只要她人还在。“赤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鸾卿说完,指尖轻点,一架古琴和琴桌就出现在了湖边,栖身而坐,纤细的双手轻轻的扶上那晶莹的琴弦。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很笨,连续被人骗了两次。“卿儿在我的心中只是很单纯。”“单纯么那么怎么还是被你们骗了”说完她顿了顿有继续说到“那你怪我吗我将你囚禁在这里万年了。”鸾卿淡淡的说着,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也不带任何的感情。闻言,赤夜知道她是不怪他的,知道她是放下了被利用,她还是那样的善良,即使这样也还是关心着欺骗过她的人。也许,大概,是因为她是天地间最纯洁的灵气孕育出来的吧。“不怪,是我自作自受”赤夜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他想要说的其实是:怪我自作自受,爱上了你。可是他不想也不敢说出来,他怕连朋友都做不成。“那我給你弹奏一曲可好”也不等赤夜回答,仿佛就是默契一般,优美的旋律就从她的指尖泄了出来。鸾卿盘膝坐于琴桌前,双目微闭,任由长发在风中轻扬,皓如雪脂的手腕凌空与琴弦之上,如同削葱根的玉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那曲调柔美似夜晚的清风,浓浓的思念之意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听闻她的琴声,赤夜嘴角扯出一个涩涩的弧度:她还是对他有情的,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而已,那么自己呢第三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正所谓相恋而不相见也许就是这样子的,当初如果可是没有如果。鸾卿的琴技是洛铭一手一脚教出来的,琴音袅袅,让路过雷霆之泽的仙人都频频驻足,却碍于里面镇,压的是万年前的魔君。沉浸在琴音中的两人都思绪飘远,回到了万年前他们相识的那一刻。然而此时人间却是霞光满布,东方渐渐泛起鱼白,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波光粼粼。“铭兄,天已大亮了。”本是早起的人,今天居然还没有醒的征兆,也是一件怪事。梦中,洛铭一直是在看着鸾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是他却不敢上前,哪怕她是孤独的一个人在做着一切的事情。听闻有人在叫自己,洛铭才惊醒,那只是一个梦。梦永远都只能是梦,要想成为现实,就必须行动,只有行动才是硬道理。洛铭用手遮挡着清晨略略刺眼的阳光,轻轻的吸了一口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空气,手中捏着的碧血长风也不禁紧了紧。“卿儿,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停下拨弦的素手,反而一扬,便将这万年的迷雾挥开,并且赤足走进湖中的女子,赤夜一阵惊慌。“我想看看你。”说完,鸾卿一头扎进水中,向着里面光亮的地方慢慢的游去。闻言,赤夜明显的一愣:怎么这么傻,你本是至高无上的神,怎么能这样。站在用神力树起的结界外面,鸾卿看到了结界中的男子,血色的衣衫已经不在拥有以往的艳丽,然而原本毫无光亮的眸子却在看到了鸾卿的一瞬间大放神彩,那熟悉的五官还是那样的宛若天成,霸气威严中不失温柔,那三千墨发不经护理已经变得稍许枯燥,万年不曾相见,他的脸上却风霜了岁月。看着触手可及的他,鸾卿稍稍探出手去,却在临近结界的边缘的时候及时的收了回来,要是当初她一定会像从前的自己那样,狠狠的捏捏他的脸颊。赤夜轻笑,呢喃出声“卿儿”眼前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美丽,却独独缺少了他们初遇时那份纯真的气息:人生若只如初见“夜,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的神界和我们”鸾卿虽是看着他,可是透过她的瞳孔他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赤夜“”“如若你没有毁我神界,是不是我们现在会在一起神界就不会几乎死伤殆尽,我就不会碰到紫薇星君,就不会有洛铭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是为什么”“卿儿,当初为什么选择沉睡忘川河底万万年”“神界不得不选择隐退,而我最好的朋友却被我囚禁,我已经没有了对着世间是是非非的眷恋,许是人间凡人口中说的生无可恋。”“那你现在”“在没有遇到洛铭之前,我以为我就会这样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兴许不知那一天又选择沉睡了,可是我遇到了他,在我感觉看来他就像是万年前就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每一次看着他,我都有一种弥补了万年来心中一直缺失了的那一块,如果没有欺骗,我会生生世世陪着他,可是”“如果他是爱你的,你会原谅他么”“不知道。”鸾卿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确实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因为在她心中她一直认为他是对苏弄云有情的。“那你可知他现在的境况”虽然被封印在雷霆之泽万年有余,但是六界中的事事非非他赤夜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你要知道我对欺骗是有阴影的,不想重蹈覆辙。”赤夜怎么不知道,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洛铭居然跟那种人在一起,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还有就是楚临居然违背他的旨意让窥心境现世了,真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中了。“那你可知”赤夜顿了顿,看着鸾卿的眸光不由的闪了闪“窥心境已经现世了。”闻言,鸾卿的瞳孔睁大了一倍,不可置信,最后只剩呢喃了“难怪元始天尊那个老头会这么说。”窥心境乃世间至纯,想要得到他鸾卿上神的盘古之心,就必须解封窥心境然后取之,若如你徒手取,便会被盘古之心的远古神力灼伤,即使你拥有万年的法力,不管是六界中的任何东西,都会被打回原型,化为凡,更遑论那些没有的,那属于他的只是化为齑粉。“没有我在,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哪怕是那些得到成仙之人。”因为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除了他是真心为你,那么就只剩下永恒的利益了。“没事,我有青鸾火凤,还有墨千。”“火凤墨千火凤不是死了么”“你怎么知道”“告诉我墨千是谁,什么来历”“一个凡人,我点化的。”赤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你万事小心,现在碧血长风不在身边,走到哪都要带上青鸾。”“你怎么知道碧血长风还有你没有告诉我火凤呢。”赤夜“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火凤”一个故事的时间,人间却是另一番风味了。经过几天的奔波,两人终于离传说中的蓬莱仙境越来越近了,只要从他们现在落脚的离城出发,再经过一个小镇,在镇子上的渔夫家买一艘船就可以去寻找那海外仙山了,说来就觉得无比的兴奋。看着洛铭眼中的兴奋,风无痕当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是这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呢。“这位兄台,不知从离城到云镇需要多长时间”闻言洛铭转身,刚好看到风无痕正拉着一个粗布衣服的路人问着话。“大约四天的路程。”“谢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