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这一串串事情,只是为了让她去饕餮庄找一具蛊者的白骨那人是谁顷凉不自觉蹙了眉头。龙牙自然猜测到顷凉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引开她的思绪道:“这可还在下雨,若不及时补上你那屋子的洞口,你没住的地方,咱们也没钱赔给人家。”顷凉惊了脸色,走回房间看着那不住往下漏雨的大洞,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毛绒血蛊翌日一早,天色大晴。李伯早早请了村里的人过来将屋顶与地面都好好整修了一番。而送走了整修的人之后,李伯请了龙牙与顷凉入了主屋。火酒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龙牙入了主屋坐定后就将那白骨的经过与李伯说了明白,李伯一听自家祖坟里的骸骨都被人偷走了,有些恼怒又有些歉意的对龙牙道:“事已至此,老朽就开口了,这本村的事情,本来不该劳烦你们帮忙,可那饕餮庄,我们这村子里这么多年也无人敢惹他们,老朽现在只能求二位帮忙找回那些白骨,以慰先祖的在天之灵啊。”说着就要扔了拐杖给龙牙跪下。本在屋外玩耍的绮玲见状迅速跑了进来,眨巴着眼睛,略带哭腔的喊了声:“爷爷。”龙牙将李伯迅速扶起客气道:“李伯言重了,即使您不开口,这带有灵性的蛊蟒也是帮我们找回了心蛊。我们自当帮它找回主人的遗骸。”李伯听后点点头,然后突然略带难色道:“可那饕餮庄有一个怪物,老朽原本还劝说不让你们去的,可昨夜又见两位身手不凡。这才请求二位。”顷凉与龙牙自然知道昨夜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把李伯和小绮玲惊醒,自然感知他们在暗处悄悄看着,他们应是害怕,才没出来。顷凉立即问道:“不知李伯说的那怪物,是何种模样”李伯摇了摇头道:“不知,老朽只是最近几年才听说那饕餮庄养了个怪物,饕餮庄又与江湖甚远,估计知者甚少。”李伯话语一顿,又沧桑道:“不过前年有饕餮庄的弟子路过这,倒是无心提到过几句。他们觉得我们这些农村野夫什么都不懂,借宿的时候也不避开谈论起来,那借宿那家的村民又当玩笑话在村子里传开的。”龙牙与顷凉再次全神贯注听起李伯的话来。“听那些弟子说,那是人蛊。”李伯说完就看向顷凉与龙牙,再无下文。人蛊,也算是人,只不过身上带有一些尸气,在平常人看来那是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人蛊吃蛊虫,仅仅是把蛊物当食物吃。而那个吃蛊的人,却是由百年尸气所养成。而育养人蛊,往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人蛊来杀人。若是饕餮庄这么些年都在养这样的怪物,那么饕餮庄的人蛊就不知只有一个,应该是几十,甚至上百。那么,那些早年间的白骨被饕餮庄带走就是用那白骨上的阴尸之气来养育人蛊。而,若是背后有人谋划这些,那人定是想让饕餮庄的这些行径大白于天下,毕竟用别人祖辈的遗骸来谋划恶事乃是罪大恶极。龙牙作为武林之主,用来见证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过,那背后之人定是知道龙牙的身份的。可,那背后之人引他们过来仅仅只是为了人蛊之事吗顷凉猜测着想着,心下沉重了。这江湖,人心叵测,怎堪深究。龙牙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看着顷凉道:“明日幺爷会赶过来,待他帮你诊治好伤口,我们就去饕餮庄走一番。”顷凉看了龙牙一眼点了头,又转了视线到李伯身上问道:“不知前几天的白骨可曾重新入土为安”李伯摇了头道:“那些白骨来历不清不楚,老朽自会找块风水地将那些骨骸入土,可黑鸦村的坟场,老朽是不能将他们葬在那里的。”顷凉垂下眼眸,细细思量后道:“不知我们可否再去坟场探查一番”李伯听后,犹疑一会才道:“自然可以,姑娘去吧。不过姑娘有伤在身,那边最近开棺太多,尸气有些重,要注意一些。”说完,李伯对着绮玲道:“绮玲,你去领路吧。”绮玲听后点了点头,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屋,过了一会儿,那小人儿已经换了一身孝服,头绑孝巾,走了进来。顷凉与龙牙自当这是他们的习俗没有多问,就跟在绮玲后面到了坟场,火酒自也是跟了上来。坟场立于黑鸦村的后山之上,树木丛生,虽近秋季,却依旧是一番茂盛葱茏的景象,远远望去,亦是生机勃勃。黑鸦村的习俗是先人逝去后,统一立碑葬在这后山坟场,下棺入土,吟葬为安。“就是这儿了。”绮玲指着一望无际的坟包道,然后她迈着小脚,一行一行踏步而去。她这应该是去找她亲人的坟墓去了吧。此时后山有风吹来,掀起一片凉意,远近树木皆都摇摇晃晃,树叶沙沙作响,给这片坟场又添了一抹阴气。火酒却突然蹦跳起来,一会这边瞅瞅一会那边看看,它已经离开蝶谷很久,虽然这是一片坟场,好歹也是深山,还有大片树林,是它喜欢的地儿。顷凉顺着一排排坟包慢慢走着,一边观察墓碑上的名字,一边观察被挖掘过的空棺。龙牙跟在她后面,小心得用真气护着顷凉,唯恐她伤口沾染上尸气。而绮玲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只剩一个白点缩在远处的一块地方,似乎已经在祭拜谁了。“这坟场风水不错。”龙牙突然说了一句话。顷凉没有搭理他,还在仔细观察着。龙牙却拉住顷凉道:“你看那红毛狐狸在干什么。”顷凉听着转过视线,看向火酒所在的方向。此时火酒已经离了坟场很远,跳跃到了树林里,前爪一扑一扑的似乎正在挖什么东西。而火酒这样做,一般是它找到了吃的。龙牙与顷凉立刻飞身赶了过来,而火酒已把那东西挖了出来。那东西通体鲜红且有血红色的绒毛,似雏鸡大小,模样有些像小鸟,圆圆的黑色眼睛。火酒忍不住扒拉那红色的东西一下,那东西立即凶狠了模样,露出了一排利剑似的牙齿,那牙齿极其尖细,却也是血红之色。龙牙此刻已经挡在了顷凉与火酒前面道:“小心,这是血蛊。”“什么”顷凉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是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脱口问道。而绮玲此刻却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冲着龙牙与顷凉道:“姐姐,快跑”这边绮玲的话语刚刚落下,这树林里的地面开始慢慢松动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冒出来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红色绒毛。、育蛊之村四那些红色绒毛冒出来后,又迅速从杂草地面爬了出来,接着它们一只只全部张开尖利的牙齿,随时准备攻击他们“血蛊由地底腐败之血养成,人死后有一段出血时间,而腐败之象促使死后的尸体血管爆裂,以至出血,这些血蛊是生长的棺材里的,日积月累的不断吸取坟场内的腐败之血,逐渐强大,若有苗疆蛊者发现,用其它至阴蛊物喂养它们,它们才会形成这般模样。且不说你没见过,我只是听幺爷说过一次。中原蛊者,是不会育养这种阴灵蛊的。”龙牙边护着顷凉边往外退,随即又道:“不过这阴灵蛊有限制性,它们不能离开阴气之地太久,若是出了这坟场,它们是活不久的。但是必须得防着被它们咬到,它们吃血肉的速度极快,被它们咬到身体任何一处地方,那处地方的血肉会以极快的速度剥落,只剩白骨。”顷凉却只注意一句,问道:“你是说,这边出现了苗疆蛊者且是育灵蛊的蛊者”顷凉对于苗疆蛊者非常好奇,以前听龙素讲过,那苗疆蛊者育灵蛊术极其神秘,顷凉虽知真正蛊毒灵蛊不算最强大,因为场地活动限制性太高,但是对于蛊术来说,育养灵蛊,乃算是一级蛊术。龙牙没有回答顷凉的话语,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红色绒毛的血蛊身上,看着那些东西不断朝他们聚拢,龙牙立即在指尖极速聚气成火,冷冷甩了一句:“烧”龙牙话音刚落,在他面前的十米以内的红色绒毛的身上全部都乍然起了火。其中一片烧化迅速极快,最后那血红毛绒黑色眼睛尖牙俐齿的东西只剩一滩污水。而这边死了大量的血蛊,那边血蛊看到后虽然有些不敢聚集过来,却还是有部分血蛊准备扑咬他们龙牙念及顷凉有伤,只想速战速决,正欲引了大片火种,突然身后冒出一句稚嫩的声音。“魑魅邪精,耳不得逆,闻吾之令,速速退下。”那声音虽是稚嫩,却暗藏煞气之意。而随着这些话语落下,那些血蛊立即四散奔逃,各自将头插入土里,一会儿就消失不见。顷凉与龙牙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还未收回手势的小绮玲。绮玲虽救了他们,脸色却是极其难看,她看了看那片已经烧成污水的血蛊,咬了咬嘴唇,转身有些气呼呼的迈步就走。顷凉与龙牙相视一眼,然后各自心里都有了一句话,这绮玲女娃,是育灵蛊者。“大哥大哥大哥”突然几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顷凉与龙牙二人瞬间感觉大地抖了几抖。而有这能力令大地颤抖的的只有一人,这人便是,龙虎。此时魁梧的龙虎边喊边挥舞着手臂跑了过来,而顷凉看到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一名老者,有些矮小,身穿一套青色土布衣裤,这是典型的苗疆男子服饰,而那上面也用极好的刺绣手艺绣了一个红色的蛇印花绣,他的头发有一半白了些,面容眼神却是精神矍铄。另一名是个女子,身穿鹅黄色的衣衫,发髻招摇,面容清丽婉约,一脸傲然的笑意。她打老远就冲着龙牙挥手嗲声喊道:“龙牙哥哥,吟儿来了。”顷凉看这一众三人,心里顿时明了,那老者定然是幺爷,可那女子顷凉想着看了龙牙一眼。龙牙淡淡一笑回道:“幺爷,我师父,苗疆人士。江吟,我义父的女儿,也就是上任九黎庄庄主的女儿,算是,我义妹。龙虎自是不用跟你介绍了。”顷凉听着义妹这两个字,觉得心里有一丝不畅快的感觉流过,那是摸不着的情绪且又有些闷闷的。江吟很快就赶了上来,而一近龙牙身边就将他的胳膊挽起道:“龙牙哥哥,人家早就想来找你了,可爹爹非不让。”她嘟着嘴说完就要把头往龙牙肩膀上靠。顷凉一听那声音,一看那动作立即往旁边侧了侧,随即对着幺爷拜首道:“前辈好。”幺爷打量了下顷凉慈祥笑回道:“好好。”而这边龙牙已经退开江吟几步道:“你怎么过来的,我会让你怎么回去。”那江吟又贴了上去道:“人家就要跟着你嘛,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回去,我一个人待在庄子内好无聊的啊。”顷凉听江吟说话瞬间感觉头疼,绮玲见状在一旁走了过来拉住顷凉的手道:“姐姐,这位爷爷是谁”顷凉说着扑闪了大眼睛指了指幺爷。幺爷笑着走上前来摸了下绮玲的头道:“没想到这乡野之地还有一位小小高手。”绮玲听着却躲到了顷凉后面,再也不看幺爷一眼。而那些人中间的火酒此时张着眼睛看着那抹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左瞪一遍右瞪一遍的看着她。龙牙再次避开江吟寒着脸对着众人道:“坟场尸气太重,回去再谈。让小绮玲帮你们引路,你们先回去,我们还得再查探一番。”他说,我们,自是指他与顷凉。江吟听后立即看了顷凉一眼才道:“龙牙哥哥,我不怕尸气,我要和你一起回去。”龙牙淡淡的回她一句道:“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找人把你送回九黎庄。”江吟听后一脸不情愿的离开龙牙几步,然后狠狠瞪了顷凉一眼,转过身去。顷凉无奈一笑。待一众人走了以后,龙牙接着转身往那片坟包处走了过去。顷凉跟上他,没发一话,火酒跟在龙牙后面,却一步一张嘴作势想咬龙牙的脚,当然,它只是做个样子。龙牙最后走了很远最后在一处空棺面前停了下来,那空棺虽然已空,碑牌却还完好无缺的立在棺坑前面。顷凉跟上龙牙,最后在他身后站定,然后抬眼扫视了下空棺四周,又看了看碑牌前面的小小的膝盖跪下的印迹道:“这是刚刚小绮玲祭拜的地方。”龙牙蹲下身来,摸了摸空棺四周的泥土,接着又跳跃到了空棺洞里面,一手握力成拳,砸向棺洞下方的地面,然后从那棺洞底部,掏出一把泥土出来,仔细看了看,道:“这空棺不是前两天被饕餮庄盗走的那一批,应是很久以前就空了,外围的土是被人后来铺上的,”顷凉听完他的话语,指了指碑牌道:“这是苗疆姓氏。”龙牙点点头,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接着他跳跃出棺洞,又看了看那碑牌,那碑牌上刻着的是,“苗女蚩雀之墓。”后面应该还有一小行题字,却像是被人故意用刀磨平了,已经看不清。四周突然又掀起一阵凉意,龙牙看着又要刨土的火酒,无奈扯了下嘴角,对着顷凉道:“走吧。”而待他们离开以后,有阴凉的风吹过坟场,地面突然又开始窸窸窣窣的松动起来。、人心之后是夜,星光点点,亮月如钩。一望无际的坟场隐在夜色下,淡淡的泛着白色的光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