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费那个力气去糊弄他们做什么”陆昭锦指的当然是白衣青年,刚才她们为了糊弄住白衣青年,让他不敢说出叶幼清的身份,可是费了不小力气。叶幼清被问的一楞,挠了挠后脑道:“有吗我看夫人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啊。”看她玩得开心陆昭锦头一次没有因为夫人二字而生气,而是气得叶幼清那看笑话似得语气。敢情刚才只有她一个人着急吓唬住白衣青年,叶幼清完全是为了配合她玩才跟她一唱一和的陆昭锦不服了。他这么宠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把她当三岁小孩糊弄呢陆昭锦大为着闹,一想到自己刚才满心焦急地思考对策,又斗志昂扬地对上大师兄和吕良辉。敢情在这家伙眼里,自己就是那个兴冲冲上前打架的小孩子,他只是在身后帮着掠阵的大人“叶幼清”陆昭锦怒声,腾地站了起来,转身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进了房间。“嘭”大门砸上。“哎”叶幼清一脸茫然地被门板关在外面,“怎么又生气了”他也好无辜。陪着玩还有错了简直是不能再委屈。叶幼清无奈地长吁短叹。女人呐。“你还是没猜中我写了什么吧”他抻着脖子喊。“哗啦”一声,门板拉开,陆昭锦已经换上了沉云庄的衣服,宝蓝色的腰带束出了她纤细的腰身,更显轻盈如燕。叶幼清砸吧砸吧嘴,嘀咕一句:“真不想给他们看。”“什么”陆昭锦皱眉:“你写的什么”“我写的是”他附耳,嗅着陆昭锦的发香,得意道:“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辈引颈向庄求。”“噗嗤”女孩子笑出声来,“你这什么文章,真是狗屁不通,还敢说是庄主所作。”叶幼清不害臊道:“就是不会文章才来求,不过那颜如玉倒是没什么意思。”女孩子皱眉看他,不明所以。“因为小爷我已经是暖玉温香拥在怀了。”叶幼清一把搂住她消瘦的肩,又在陆昭锦发怒前机灵地一窜而过,顺手抓起他的那套衣服冲到对面的房间里去。“厚颜无耻”陆昭锦一跺脚,面颊羞红。两人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已经是晚饭时分。陆昭锦还在生气,忿忿走在前面,叶幼清倒是笑嘻嘻地,紧跟在后。她们走向膳堂,才发现此刻这新入庄的十个弟子都聚在膳堂外,除了文锐和他身边的三个人外,还有四个人两两捉对站在外面。士子们有士子们的规矩,虽然凑到一起,但入内顺序,却是有个先后。陆昭锦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大步就迈了进去。“大胆”吕良辉立刻抓住机会喝道。文锐不许招惹大的,他质问小的还不成吗第十一章 :沉气文锐俊秀的脸几乎在一瞬间铁青。那可是叶幼清啊,尽管长公主如今名声奇差,但他依旧是皇亲国戚,他依然是叶家唯一的嫡子。何况,人家叶幼清可是闯宫抗旨都不会被追究,就在他离京前甚至还有传闻说,叶幼清牵扯了世子妃陆氏的劫囚案,却还安然地出现在这里,足可见他地位之稳固。先在这小公子摆明了是他的人,这个吕良辉,竟然敢对他指手画脚就算是他吕良辉活腻了,也别牵扯上他好吧何况,文锐看着叶幼清跟在后面,而那小个子的玉面公子却走在前,世子爷笑得甚至有几分谄媚。这小公子能是普通的随从吗说世子爷是他的随从还不为过。文锐顿时有些懵了,难道是位凤子龙孙可如今并没有适龄的皇子,难道是个公主皇帝最得宠的承平公主倒是和他年岁相当。一有这方面的想法,文锐便仔细盯着陆昭锦看了一眼,顿时冷汗涔涔。难怪他感觉这小公子有些娘娘腔,原来是个女子。难道说,是世子爷知道陆氏不顶用了,准备尚主了没错,长公主毒害叶老夫人的事京中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一旦叶侯回京还有得论,叶家与皇族的联姻不能就此作罢。文锐是文士轻最得意的子侄,自然头脑通透,立刻倒喝一声:“放肆”“就是,”吕良辉还以为文锐在支持他的话,顿时底气十足道:“文兄可是我们十个新弟子之首,凭你也敢先于他进门”“混账,还不闭嘴”文锐被气得手指发抖,为身边有这样的蠢货而崩溃。难道吕良辉就没有看出来,他对这赵家兄弟到底有多忌惮吗“这两位赵兄是郭老亲自选中的人才,哪里是我们这些寻常士子可比的。”文锐一把将吕良辉推开,亲自上前躬身赔罪,对陆昭锦深深施礼,霎时尊崇:“小兄弟,请。”陆昭锦被他弄得一愣。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这文锐怎么就把吕良辉骂了一通叶幼清捏着下巴,似乎对文锐的表现还算满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他还真懒得跟这些书呆子废话,搂着陆昭锦的肩头就往膳堂里走。陆昭锦一扭肩,甩开他自己走了进去。文锐在后面看得是心惊胆战。真不知道该佩服叶世子的胆大包天,敢太岁头上动土,还是该骂他不知廉耻,竟然敢对天家皇女动手动脚。陆昭锦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成了承平公主,在膳堂用过饭,就开始了苦闷的求学生涯。叶幼清当然没什么耐心读书,只用了三日就已经将书舍附近检查了个遍,也包括藏书的书庐,却全无收获。入了夜,叶幼清与陆昭锦躲在房间里,二人都有些愁眉不展。“这老庄主真是沉得住气。”他抱怨。“他该不会以为,我们就是来避难的吧”陆昭锦也放下手中书卷,疑惑道。“应该不会,他有那么好心”叶幼清鄙视道。这些所谓的修道,他虽然见得不多,却都是些奸滑之辈。陆昭锦也点头,“不过,如果像沈念这样的人真的存在,那么至清是一个,这沈志庄主必定也算一个,那么至清都知道的祥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孩子若有所思:“所以,我估计,他这是在等你上门,毕竟至清在这件事上似乎很着急,那沈志应该也如此。”叶幼清嘀咕一句:“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反客为主。”“怎么反客为主”陆昭锦来了兴致。“首先,当然是喂饱肚子。”叶幼清嘿笑一声,对陆昭锦的怒目不以为意。直到女孩子立着美目,才慢悠悠道:“去找,唐逍遥。”“唐逍遥”陆昭锦恍然,没错,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唐逍遥,甚至一些痕迹,那就可以证明她们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沉云庄是和五皇子一道的。如果五皇子真的得到了沈志的支持,那么太子可就危矣,她们必须早做准备。陆昭锦挑眉看他:“看来你是有主意了”“咳,有主意的人饿了。”叶幼清凑过来,俊脸棱角分明让人莫名间将目光沉溺在那轮廓中。“你晚上吃了那么多,还饿”陆昭锦尴尬地转身避开他。“我成日修习贼老道的法术,你以为很容易”叶幼清抱屈,而沉云庄深处的一处阴暗密室中,一位盘膝打坐的老道长也打了个喷嚏。至清不由大骂:“这小霸王,必是骂我呢。”“道兄勿要见怪了,你那徒弟不就是这样。”他对侧盘膝打坐的男人眼皮没抬道:“不过他倒沉得住气,守了三天了。”“三天,他身边那陆氏知道我急于打开祥瑞,必会告诫他。”至清无奈道。他与这夫妇二人斗到今日,真的是精疲力尽,现在既然沈志愿意接手,就让他来好了。自己还乐得清闲。“道兄对这个陆氏很是推崇,依我看,却不过是不过个有几分小聪明的黄毛丫头。”沈志不以为意。至清也不争辩,他修道至今,从未发过怒,岂会因为这一句讥讽破功。“如此,就有劳老友了。”至清笑道。对面盘膝而坐的沈志刷地睁开眼,眸中如有惊鸿掠过,精光深藏,气息内敛。“如此,我就要去见识一番。”他说,身影如在瞬间虚淡了几分,下一秒,阴暗内室的大门边已经敞开。但当沈志出现在叶幼清房门外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嗯”他皱眉,忽然发笑:“看来,你们也没有我预料中那样的沉得住气。”他动身,走到近前一处凉亭。稍加等待,自然有鱼上钩。叶幼清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正被这沉云庄最大的老板等候,拉着很是抗拒的陆昭锦跑到了后院的厨房。“你拉我做什么,不是要找唐逍遥吗”陆昭锦恼火,难道唐逍遥会跑到自家的厨房来偷吃不成叶幼清赶忙做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来取膳的黑带小厮:“我今天听到给吕良辉送饭的小厮说,夜里要给少主送饭,就是他。”“给少主送饭”陆昭锦一愣。如果她们的猜测无误,那她们只需要跟着送饭的小厮,就能见到沉云庄的少主,也就是唐逍遥。第十二章 少主小厮走的很快,有叶幼清相助,陆昭锦也能轻松避开巡视跟了过去。几经周折,来到了山庄很偏且背阴的一面,前头是一个并不豪华甚至有些破败的小院,院外种着一圈盛放的山茶。“这里会是少主住的地方”陆昭锦不可置信地小声惊道。这里可比他们这些蓝带弟子住的书舍还要破烂,和黑带弟子住的排房倒有一拼。叶幼清也皱眉,沉云庄不是缺金少银的地方,怎么会让少主住在这种破旧园子“说不定是这少主勤俭自律呢,我们再看看。”陆昭锦道。叶幼清颔首,却在陆昭锦刚要跟上去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这是个禁园”叶幼清拽着陆昭锦避入一侧的廊柱后面,神色颇为凝重,“是囚禁用的。”“囚禁”陆昭锦更吃惊了。“沈志囚禁他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叶幼清摇头,沈志大儒之名在外叫得极为响亮,却在沉云庄里藏了这么个铺设了禁法的院子专门囚人。“或许我们走错了,这里住的不是沉云庄的少主。”叶幼清道:“我先送你回去。”“你休想”陆昭锦都能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肯定是自己再闯这园子,低声道:“都到这儿了,我当然要进去,你要是敢打晕我或者怎么样,我就”女孩子咬牙切齿,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威胁。难道说不许他进门她们现在的确住在一个书舍的东西两厢。“总之,我要进去。”女孩子坚持。叶幼清是没办法,他早就发现自己对上陆昭锦就手足无措。打也打不得,凶也凶不得,劝说蒙骗又都糊弄不住她,“好吧,那你要小心点儿。”他犹犹豫豫地挠了挠后脑勺,陆昭锦不耐烦地推开他,自己走出廊下:“知道了,啰嗦。”“哎,我”叶幼清瞪眼,竟敢说他啰嗦。男人忿忿,突然坏笑着从陆昭锦身后猛地搂住她纤细的腰,温热的呵气就吹在陆昭锦耳廓上,让她周身一颤:“你”“别动,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现在只能提前了。”叶幼清轻声,他宽大有力的手掌环过她的腰,从背后抱住她递上一卷棉布包,“礼物,还能用来防身。”陆昭锦一见,几乎忘记了自己被叶幼清环抱着的事实,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从哪里搞来的”她小声惊呼,竟然是一卷银针“别是偷人家的吧”陆昭锦的下一句顿时让叶幼清无语,他像是巧取豪夺的人吗女孩子疑惑地目光盯着他,很明显,他在陆昭锦心里就是那种巧取豪夺的霸权主义型男人。“你别管了,反正不是偷抢来的。”叶幼清冷哼一声,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出来了。”陆昭锦赶忙跟着她又踱回了廊下,那名送饭的弟子拎着食盒走了出来。“看他脚步轻松,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被吃光了,这少主还真能吃。”待人走后,陆昭锦嘀咕,又戳了戳叶幼清:“哎,跟你这几日有的拼了。”“难道他也才入道”叶幼清皱眉。“什么入道”陆昭锦一怔,至清曾给她解释过,入道是道家修炼的一种境界。难道叶幼清入道了他才跟着老道“修炼”几天啊。“这少主如果是刚入道,还好说。”叶幼清似乎放下心,拉住陆昭锦细白的手。一股温热沿着手心钻入心房,陆昭锦似乎感觉到这些热流在沿着她的经脉向丹田流淌,难道别的功法产生的力量也能起效在她愣神儿的时候,叶幼清已经带着她走向小院。男人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洒在院外那些盛放的山茶花上,花瓣顿时委顿下去。女孩子眼光一亮,这就是道法“走,小心沿着我的脚印。”他提醒:“我不能破阵,只能保证你我不被里面的人察觉。”这就够了。二人很快走过院门,叶幼清揽住她的腰,腾跃而上。毕竟他不是只会道法一种,两人在夜幕下站到了房顶,陆昭锦从未做过这种事,紧张的死死抓住叶幼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