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了一耳朵,心里不住冷笑:别说他如今风华正茂,即使将来真有人老色衰那一天,赵巧巧也不会入他的眼。以为坚持不懈,自己就会对她另眼有加么卤肘子的肉香味钻入鼻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莫离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手伸至筷子跟前,纠结不已:身处险境,这肉,吃,还是不吃呢作者有话要说:十号晚上重修了第一章已标注,牵扯到内容转移,给大家造成阅读不变,抱歉啦。、第四回犹豫好一会儿,莫离还是将搁下的筷子又重新拾起来。不多时,大半个香喷喷的卤肘子咽下肚子。越吃越好吃,莫离开始觉得赵巧巧的卤肉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美味可口过,看来她的手艺,倒是精进不少,这么一想,于无形之中对赵巧巧粗鄙的印象竟改观了一分:这年头,会做饭的女人太少,饭又做得这么好的女人就更少了。等有了饱腹感,莫离才想起他还困在险境中,不由得又紧张起来,抬头间,洞门被推开,贼首钱流火踉踉跄跄迈过门槛,一个趔趄,摔爬在地下,磕到了头。莫离腾地起身,避开她三尺远,后背靠在坚硬的石壁上,强做镇定,双手隐藏在红色的广袖之中,手里攥着之前从头上拔下来的玉簪,越攥越紧,那细长的簪子很快蒙上一层细密的汗:钱流火的身量异于常人,根本无法硬拼,只能智取,但愿能够一击即中。“我的美人儿,过来啊”钱流火色眯眯地调戏莫离,她刚趴在地上稀里糊涂磕了一个响头,倒把脑袋磕清醒了不少。醉眼微有迷蒙,见莫离平静无波靠站在墙边上,忙扑上去,莫离灵巧闪避,钱流火扑空,鼻子撞墙头上,差点撞歪。“嘿敢给老娘使性子,胆儿也太肥了些”钱流火咽下一口唾沫,伸手就拽住了莫离的胳膊,“你们倚翠阁老娘又不是没去见识过既然三教九流的生意都做,怎么对我就不待见了”莫离偏过脸去,不理会,心里飞速计算着:若是下次再扑过来,一定看准位置一簪子扎死她“哟呵还不说话嫌钱少啊妻主我给你挣去乖乖听话,以后跟着我在铜头山吃香喝辣,不比在青楼里差嘛”钱流火看在莫离美色可餐的份儿上,并没怎么生气,她力气很大,一把将莫离拽过来搂住,酒气熏天,钱流火不停打嗝儿,莫离忍住恶心,眼波流转,轻声细语,“大王,你急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钱流火被这风情万种的模样儿迷得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莫离趁着她松懈的空当儿,找准钱流火的腹部一簪子猛扎下去可惜,那皮太糙肉太厚,簪子也只扎进去了一点点,疼痛刺醒了钱流火,她愣住了,睁大眼睛张大嘴看莫离,满脸不解。莫离行刺失败,心头发慌,忙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钱流火把簪子轻而易举,专注地盯着簪尾那一点鲜血,双目渐渐狰狞,只听一声脆响,玉簪被钱流火捏在手中掰成两截摔在地下,摔了个粉碎。钱流火一步步逼近莫离,可怜的新郎官儿一步步后退,贼首怒意滔天,一巴掌将莫离抡倒在地,骂道:“你大爷的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给老娘装什么良家碧玉贞洁烈夫”她骂骂咧咧,气不过,又一脚踹翻了眼皮子底下的石头墩子,发出咚咚的声响。莫离被这一巴掌扇的头晕目眩,白玉般的脸颊高高肿起,有腥甜从喉头涌出,顺着嘴角流下来。眼前模糊不清,钱流火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从两个变成了四个,又从四个变成了无数个。他有些绝望。卖笑怎么了风尘里打滚儿的男子,难道天生就是下贱货么难道就不该维护自己的贞洁么打从倚翠阁挂牌,他就自己立了规矩,卖艺不卖身。阁主王老爹那么贪财,都不曾为难他,关键时刻还替他打掩护,他的清白和贞操,凭什么要别人做主晕眩感逐渐消失,意识恢复,可钱流火却没有再给他可以挣扎的机会,狞笑两声,将莫离直接从衣领上提起来,甩手扔在了石榻上。莫离感觉自己的骨头快碎了,疼痛从头顶一直传到了脚尖上。他无从挣扎,只得蜷缩着自己,身下一片冰凉,瘆的躯体瑟瑟发抖,整个人都笼罩在高大彪悍的身影里,如同待宰的可怜羔羊。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直接发上来,有错字啥的回头再改哈,亲们将就,爱你们。、第五回“美人,”钱流火一把掐住莫离的下巴,淫笑着,“啧啧,这是何苦等药劲儿上来,有你焚身的时候,到时候抱着奶奶的大腿,好好儿地叫吧。”钱流火于男女之事上,有些研究,并不一味蛮干。尤其是要拿下莫离这样的烈性子大美人,总得使点儿手段才行。所以早前打发人给莫离送吃食,就指使手下在肉肘子里下了最猛的春药,本以为她的新郎倌儿已经急不可耐,没成想人家一直冷静如冰。罢了,强扭的瓜虽然不够甜,可酸爽也自有一番滋味。钱流火无心思索为何药效至今还未发作,她已然等不及,走至石榻前,掀开莫离的衣领,一把将外裳撕扯下来,连带露出白皙光洁的肩头,还有那美妙的锁骨。钱流火目放淫光,双手刚要抚上之时,有个不长眼的小喽啰风风火火闯进来,大呼小叫,“大王大王不好了,出出出大事了”“去你大爷的谁叫你进来的”钱流火心头起火,一巴掌将小喽啰抡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小喽啰急赤白脸,跪在地上号丧一般求饶:“大王,小的不敢撒谎,山上起火了”“起火了找军师想办法去天塌下来,等老娘办了正事再说滚”钱流火眼神凌厉,令人望而生畏,小喽啰无可奈何,真抖抖索索滚出去了,钱流火再不做理会,连着将莫离的中衣剥扯开,那身躯就如玉雕一般横陈于面前。“哎哟细皮嫩肉的,名不虚传啊”钱流火咂咂嘴,揪着莫离的腰带,打算连他的锦缎长裤一同扒拉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洞门口一声惨叫,刹那间一个纤瘦的灰影风一般卷进来,大声喝道,“王八蛋受死吧”是赵巧巧莫离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绝境逢生,不由得松一口气。杀猪娘赵巧巧的身法极快,钱流火被打个措手不及,后背被赵巧巧用狭长的剔骨刀划开了很深的口,火辣辣的疼。钱流火肺都快气炸了,大吼一声,爆发之后掌力骇人,挥过去将赵巧巧隔开了十步远,咆哮不止:“狗娘养的伏低做小假意投我,你可知骗奶奶的下场”钱流火力大无比,操起脚下摔裂的石凳朝赵巧巧砸去。赵巧巧灵巧躲避,石块的棱角贴着后背擦过去,刮破了她的衣衫,赵巧巧顾不得其他,一边挡着钱流火的攻击,一边朝石榻上的莫离喊道:“莫离快跑快跑啊”莫离一个激灵,于惊诧和慌乱之中裹了被撕裂的衣裳,挣扎着从石榻上跳下来,冲出了洞门口,钱流火跳起来伸手抓他,被赵巧巧挥舞着剔骨刀拖住,莫离顺利逃脱。洞外凉风一吹,莫离又疼又清醒,双脚踩到了之前给钱流火报信的小喽啰,他刚出来,就被赶过来的赵巧巧一刀劈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向前望去,四围火光冲天,蝼蚁般的身影四散逃窜,身后石洞内喊杀声,嘶吼声不间断,莫离抬脚向前挣扎着跑了十几步,心头突突地跳,咬咬牙,终究恨恨地折回来,捡了地上掉落的一把朴刀,进了石洞。洞内的两个女人浑身是血,拼了命地厮打。钱流火虽然伤势严重,但体格彪悍,从无敌手。两人拆几十招,赵巧巧明显落了下风,最终被钱流火夺了剔骨刀,反手朝她胸口刺去,赵巧巧翻滚在一旁,钱流火第二刀刺出,赵巧巧侧身之际,看见个火红的影子晃过来,刀光划过,钱流火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轰然倒在血泊之中。莫离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握着刀的手还在不停发抖,溅出来的血色融入嫁衣之中,消失不见。他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赵巧巧,赵巧巧明显也给惊到了,哆嗦着嘴唇,终究没说出个什么来。四目相对,莫离出口长气,犹豫片刻,伸手拉了赵巧巧一把,道:“一起走”两人都受了伤,互相扶持着出了山洞,沿着后方小道下去,躲入僻静的林间,火光声和呼喊声渐行渐远,莫离突然停了脚步,弯了腰,神情哀伤至极:“小鱼,还有小鱼”“公子莫急,”赵巧巧瞧他伤心,自己也跟着不好受,摸一把脸上的血迹,将身体斜斜靠在林间高大的松树上,微微喘着气,好言安慰,“小鱼脱险了,我叫他在山脚下等你。山上起火,正乱着。这里地势陡峭,应该不会有人找过来,但寒气重,总归不能久留,公子休息休息,咱们继续赶路吧。”“好。”莫离跟了赵巧巧,亦步亦趋。抬眼望天,明月皎洁,悬在深邃的天幕之中,此刻正随着林间匆匆的脚步穿梭在云间,耳边是清凉的风,脚下是柔软的草,清香弥漫,那些残忍和血腥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于心田没有半点印记。世界如此安静而又美好,即使走在前面带路的杀猪娘,似乎都和平常不大一样了。这是,怎么了赵巧巧见他停滞不前,转身担忧道:“公子,怎么又不走了是累了那那可要再歇歇”莫离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越来越热,心头也越来越热,溶溶月光穿过林间,洒在赵巧巧身上,泛起了若有若无的银光,不过刹那时光,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平凡普通的杀猪娘,而是九天下凡的仙女,美得让人血脉喷张。、第六回“莫离公子,你怎么了”赵巧巧觉得不对劲儿,转头关切问道。莫离就站在她身后,直直盯着她,眼眸如水,似笑非笑;朱唇微启,似语非语,魔怔了一般。“公子”赵巧巧突然很慌张,手足无措。毕竟莫离从来都不会这样看着她。月光明亮,树影层层叠叠,莫离嫁衣鲜艳,眼尾发红,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妖娆邪魅的笑容来,“你真好看”一句话羞得赵巧巧无地自容, “公子,这”她哪里好看了满身血腥气不说,伤痕累累,从头到脚一片狼藉,连原本的模样都认不出来。莫离的反应让赵巧巧很是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有自知之明,可不会自信到因为今晚对莫离施了援手,莫离就会对她另眼相看。过去两年间,不知道有多少次,赵巧巧都能感受到莫离对她的轻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莫离,可情之一事半点由不得人,越陷越深深,总让她不由自主的,在莫离尽可能容忍的范围内对他示好。而莫离总是那样冷漠,唯独今夜,他返回山洞,竟将她从血泊之中拉出来,之后与她结伴同行,这份恩赐已经让她激动不已了,到如今还在心头荡漾着,若不是她极力压抑,还指不定在他面前出丑成什么样子。可眼下,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想唱哪一出呢是要羞辱她么赵巧巧心里咕咚咕咚的,又担忧道:“公子,你到底怎么了”连着问了几遍,才将莫离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拉回现实来: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邋遢糟糕的杀猪娘赵巧巧,怎么一晃神,变成了临凡下界的九天玄女他在这迷离恍惚的意识中总算想起钱流火说过他药劲儿还没上来的话,细细回想,那么,他必定是中了情幻那是一种无色的迷情之药。仔细去闻,一定会闻到若有若无的好似曼陀罗的香味。亏他还是倚翠阁长大的人,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着了道儿。究其根本,怪只怪那个肉肘子太可口,叫他一时不察,居然在关键时刻,完全信任了一个杀猪的焚身,烧的人急不可耐,莫离急得额头冒汗,全身发烫,修长如竹的躯体也止不住地轻颤。他似乎有些站不住了,往后退几步,背靠在身后一棵苍松的树干上,对着凑上前关心他的赵巧巧喝道:“走开别过来”他可不想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白白便宜了这个杀猪的绝不赵巧巧不明所以,担心他,却又不得不停住脚步。莫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能轻举妄动,只好站在旁边,满脸焦急和关切。“离我远点快滚滚的越远越好” 他咬牙切齿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