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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之所实为世间难寻。可就是挡不住的凄凉与萧条,叫这如此雅致之地凭添了无穷无尽的哀切与诡异。无仙山各个宫殿皆有山中长老的法术操控,殿宇之中总是明亮得不分白天黑夜,而这藏书阁如此荒凉,恐怕是山中长老不愿在此地多花心思。晋疏影张望四周,残烛的火焰随着细风微微摆动,晋疏影实在不喜欢这沉闷的烛光,索性弹指一挥,大殿里所有的蜡烛通通熄灭。再扬手一挥,大殿之中立刻如同白天一般通透明亮,晋疏影欣慰的笑了笑,学了法术其实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昨夜晋疏影以“不要惹我”这一招操控了许多灵兽的心智,如今这一招术已经悄然上升了一个境界,晋疏影可以不用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只须挥挥袖便能达成简单的愿望。藏书阁中明亮以后,殿中的事物立刻如同变了一副模样,四下虽然还是布满灰尘,但各式各样的古籍书卷却是琳琅满目,一眼望上去便觉眼花缭乱。殿中陈设似乎新了几分,不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般死气沉沉。藏书阁中光线十足,每一个角落都沐浴着许久未见的明朗之气。虽然心中的恐惧减轻了不少,但晋疏影的孤独寂寞却是毫无改变,遥望着天边的新月,天色渐次灰蒙,月亮也逐渐褪去皎洁。浅浅的光芒照耀着山中的万事万物,晋疏影竖耳聆听山中奔腾流泻的瀑布声,又细细倾听着曲子一般流淌的溪水声,转眼望着瞬息万变的世界,心中忽然一阵哀伤。她当日之所以收留贺白和她同住,除了同情贺白吃苦受罪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害怕一个人独处,害怕独自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她不喜欢太过吵闹,却又喜欢感受人间烟火的味道,每当她的目光落到万家灯火上,她的心中总是格外宁静。因为她总觉得,她这个扫把星与这世界总有相关联的地方。她不是一座孤岛,她还能够介入别人的生活中,这样似乎才能证明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想起从前在静和城看过的月亮,那里的夜色比起无仙山中要差得太多,那里不会有山中五颜六色的仙树,不会有绚烂多彩的天空,那里的夜没有这儿纯粹。可那里的月亮,应该和晋疏影现在所见的是同一个。晋疏影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两年前她与陆初寒的大婚之日,若是当初陆初寒从未悔婚,那该多好出门以后晋疏影虽然认识了一干真心的好朋友,但比起今日颇为动荡的日子,晋疏影更喜欢的还是宁静如水的简单生活。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晋疏影居然困意全无。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晋疏影立刻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寻了过去,却见一只白色的狸猫在她头顶的房梁上飞檐走壁。晋疏影自然忘记不了,这只白色狸猫,乃是当日在锁心殿抢了她的桂花糕的坏家伙“哎又是你”晋疏影撸起衣袖,如今的她可不想两年前一样连只狸猫都追不上,只见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立刻轻盈的飞到房梁上。狸猫差一点被抓住,于是敏锐地在几根房梁上四处逃窜,灵活的身体和轻盈的步伐让晋疏影看了气得牙痒痒晋疏影从牙缝里骂道:“你这狸猫又想耍我我今天一定要捉住你炖汤喝”那狸猫仿佛听懂了晋疏影歹毒的威胁,于是提起四只脚跑得更快。晋疏影紧随狸猫之后,每次都差一点拉住狸猫的尾巴,却被狸猫灵活的逃跑了。狸猫不时得意的回过头来看一眼晋疏影,眼神之中竟有几分狡猾。追了许久,晋疏影渐渐失去了兴致,那狸猫却往窗外的方向“嗖”一下逃了出去,目光跟随着逃走的狸猫,晋疏影却看见了站在窗前的傅千宇。“师叔,你怎么在这儿”晋疏影大是惊喜,立刻兴奋的走到傅千宇跟前。傅千宇目光柔和,但脸上却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我在锁心殿听到众仙议论你闯祸了,我过来看一看你。”晋疏影羞涩一笑,在傅千宇面前,她总觉得自己会被一眼看穿。“师叔,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问完之后晋疏影才觉得多此一举,人家是仙道啊,想在无仙山里刻意找一个人岂会是一件难事傅千宇浅浅一笑:“我派狸猫出来寻找了一圈,便知你被道癫师兄责罚,关在藏书阁面壁思过。”晋疏影一惊,眼前又浮现出狸猫可憎的模样:“师叔,那狸猫是你的灵兽吗”傅千宇微微点头,冷寂的藏书阁中多了傅千宇的存在,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的温暖。他眼中的忧郁比起最初时已经缓和了许多,晋疏影还在心下好奇傅千宇到底是如何将心中的郁结一点点化开的,殊不知自己就是那个让傅千宇重拾欢笑之人。“小影,你没什么事吧”傅千宇如同一贯那样做事有条不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乱了他的分寸。晋疏影咧开嘴巴笑道:“我没事啊,师尊虽然罚我到藏书阁面壁思过,可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傅千宇欣慰的点了点头:“嗯,你明白就好。”“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晋疏影茫然道,“师叔,这月影剑到底有什么过错为什么人人都说它是一把凶剑”不知为何,傅千宇本就白皙的面孔遽然变得惨白,他的目光陡然之间又回到了晋疏影初见时那般冰凉彻骨。而晋疏影没有发现,傅千宇的双手微微震颤,眼里波澜起伏。“你真的想知道吗”傅千宇的声音毫无温度,努力克制了许久他才让自己说话时声音不颤。晋疏影诧异的望着傅千宇脸上的变化,她猜想傅千宇与月影剑之间定有心结,而这故事又似乎对傅千宇造成了无穷的伤害。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晋疏影摇了摇头,她宁愿不知道月影剑到底为何沦为凶剑,也不想在傅千宇的心口插上一刀。傅千宇看着晋疏影违心的摇头,心中忽然一暖,过去的事情他已经无力篡改,而现下唯一可以确认的事情便是晋疏影分明是在乎于他的感受。耳畔忽的飘过两年前晋疏影在登天阁中说过的那句:“剑没有错。”傅千宇的心忽然安定下来,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丝血色。“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傅千宇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缥缈的望向窗外,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月亮的足迹缓缓消失,很快便是清晨了。傅千宇的声音悠扬的飘到晋疏影的耳朵里,随之而来的是晋疏影好奇了两年多的关于月影剑的秘密。时光倒退至一千多年前。日月相吞,天地无光,世间万物涅磐,世界将要化为一片汪洋,生死轮回,万劫不复。这是发生在一千年前的一场天劫。这场天劫由一把神剑引起,一千年前魔域魔王带领妖魔两道对各大仙派大肆挑起争端,一时之间天下大乱。很快便是众仙渡劫登天之日,魔域却率先发难与仙派大战,欲在渡劫之前趁仙家力量薄弱之际将各大仙派一网打尽,同时在凡间横行霸道,杀人如麻,凡间也陷入生灵涂炭之中。这一年有一仙道,他天资极高,因年纪尚轻,修为还达不到渡劫登天,于是不用分心准备渡劫,而是一心与妖魔对抗。见凡间妖邪作乱,这人苦苦寻求拯救苍生的方法,向剑仙请教后,才得了铸就神剑的办法,他采神鸟毕方的爪和喙加以玄铁汇聚日月之光铸成一把旷世神剑。本想用这神剑驻守人间斩妖除魔,不想那毕方神鸟不甘与爱人分开,化身为剑,因此对神剑设下诅咒阴差阳错的提前引发天劫。一代神剑化为凶剑,一时间天地大乱,无数修道之人在那场天劫中登天失败,沦为凡人或是入了魔道。与此同时,正邪之间展开了一场恶战,那场争斗可谓是两败俱伤,无仙山靠着月影剑毁天灭地之力杀死了上一任魔域魔王,仙派亦是元气大伤,此后才有夜疏离和炼香门的崛起。而后月影剑已不受任何人控制,众仙与凡间皆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剑仙出面,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那把凶剑除去煞气后散落人间,而这把剑却不知所踪,这才平息了天劫。铸剑的仙道机缘巧合引发天劫,被天界处罚,永生永世不得为仙。天劫虽短暂平息,但毕方神鸟对那两把剑下的诅咒却没有消散,诛情咒一日不散,天劫就有可能再次爆发。往后一千年里修仙之人再也无法登天,仙界天神亦无法下凡,凡间为数不多的仙派势力变弱,妖魔钻了空子日益壮大起来。第六十九章 往日恩仇傅千宇将前尘往事缓缓道出,但他没有告诉晋疏影的是,他便是那个向剑仙求教而大意铸剑的仙道。他深知晋疏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无论为晋疏影做些什么,终归是相欠于她,一千年前的事情太过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为铸一把旷世仙剑而犯下了许多大错。天劫降世,天界大是震怒,处罚傅千宇生生世世不得为仙,如今他是什么身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各大仙派对他皆是恨之入骨,普天之下想要羽化登仙的人多不胜数,若不是碍于无仙山的面子,恐怕早就对他发难了。哪里会有人追究他铸剑的初心哪里会有人在乎他能不能成仙就连相处多年的同门对他亦是怀恨在心,一千多年来,他说不清自己活得像个什么一夕之间他仿佛沦为了命运的弃子,他不再是师尊极为看好的徒儿,不再是大师兄偏爱的小师弟,山中人人对他皆是冷嘲热讽,谁会在意他的感受。长此以往,山中每次发生什么大事,照例都会请他去参与商讨,然而他虽然身处其中,却是没人愿意听他的一句话。这些年他便是如此冷漠悲哀的活着,每每想起卜卦之人所说的,他今生今世以笑为劫,便觉得分外可笑。这命运,何时能够让他笑得出来多年被人冷眼相待,长年累月的压抑与不甘让傅千宇更加忧郁感伤,在月影剑刚刚从碧水天池出世时,他曾想过将月影剑交给魔域。这无情无义的师门,背叛了也罢可是遇到晋疏影后,他那颗偏离正途的心却慢慢的冰雪融化了,剑没有错,铸剑之人又何错之有晋疏影的一番话才让傅千宇明白,在这芸芸众生之中,总会有人知他懂他,他没有错,又何苦将自己逼到悬崖峭壁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天下苍生,无愧于众仙,然而此生,他唯一愧对之人,就是天真无害的晋疏影了。天空中的黑色阴霾渐渐消散,须臾之间清风便驱散了混沌,忽远忽近的鸟鸣声模糊的传入耳朵里。晋疏影听完傅千宇所讲之事,心中大是恻然,咂舌叹息道:“这铸剑之人也太委屈了,毕方神鸟亦是可悲,若是要罚也该重罚魔域才是啊”傅千宇欣慰的浅笑,对于他来说,天界如何责罚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如今有人真真切切的明白他的心。“这么说小影也很可怜。”晋疏影轻轻婆娑着手腕上的月影剑,语气低沉忧伤。傅千宇轻轻挑眉:“你叫它小影”晋疏影点了点头:“是啊,它的名字和我的一样带一个影字呢,所以我就叫它小影啦”傅千宇微微而笑,抬眸望了望窗外微明的天空,起身道:“小影,我该走了。”晋疏影微笑着点头,对着傅千宇挥手道:“师叔慢走。”傅千宇转过身,白色道袍柔柔的荡漾成浪花一般,随即袖袍一挥,只见他幽幽的朝窗外飘去,声音却传入晋疏影耳中。“你别担心,我还会来看你的。”晋疏影眯着眼睛静静凝望着傅千宇优雅从容的背影,天色已经亮得差不多了,晋疏影内心的孤寂也减轻了不少。心满意足的晋疏影怎么会知道,此刻陆初寒正站在不远处眺望着藏书阁里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早已插上翅膀飞到晋疏影身边,可是他不能进去,不能让晋疏影看见他。此刻的陆初寒悠悠飘在一片白云之上,他的身边盘旋着一只翠绿色的蝴蝶,那只蝴蝶,便是不久前晋疏影见过的那一只。几个时辰以前他本已不顾一切的往藏书阁赶,可是半路上却被这只蝴蝶给拦了下来。那蝴蝶飞到他的眼前,他本想无视眼前之物,硬着头皮赶往藏书阁,他知道晋疏影不喜欢烛光的阴郁,所以步子迈得更大步一些。他要立刻陪在晋疏影身边,不让晋疏影独自一人在寂寥的夜里担惊受怕,岂料那蝴蝶居然开口了:“仙君这是要去哪儿”这蝴蝶已伴在陆初寒身边几百年,他要做什么事情,蝴蝶自然明白:“你已经知道我要去哪儿,何须多问”眼前的声音似乎有些凄然:“仙君,你明知自己不能陪着她,不能爱上她,更不会和她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去给她和你一个无谓的希望呢”这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毫无征兆的从陆初寒的头顶往下浇,彻骨的冰冷从头到脚肆意侵略,陆初寒竟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蝴蝶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他更加明了的是,这一番话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有朝一日无法避免互相伤害,此刻为何还要做无用的挣扎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她动心,更不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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