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猫,除了俯首称臣以外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逃出陆初寒的魔爪。晋疏影神色骄傲,兴奋的告诉陆初寒:“初寒哥哥,我现在可以控剑了”陆初寒斜了一眼晋疏影腰间挂着的破尘,心中无限鄙夷,晋疏影真是太傻了,被顾远风那小子骗得这么高兴。收回目光,随即淡然开口:“你演示一次控剑给我看。”晋疏影乐呵呵的把破尘剑安放在地上,剑指握诀朝地上用力一挥,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剑却安然不动。晋疏影尴尬的笑了笑,又试了几次,破尘剑却像成心与她过不去似的,没有一丝动静。“破尘,帮帮忙啊,你怎么能让我在初寒哥哥面前丢脸呢”晋疏影背过身子对着破尘剑轻声嘀咕。陆初寒走上前来,毫不留情的戳穿:“你连御剑术都没学会。”晋疏影满心失落,她今天明明已经能够稍微控剑了,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不灵了。陆初寒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向晋疏影靠得更近,他手握剑决,挥手指剑潇洒自如,简单的演示了一遍过后又让晋疏影再次尝试。晋疏影努力的模仿着陆初寒的动作,破尘剑终于缓缓升空,转瞬之间又重重的落在地上。“你默念法决了吗你的心绪过于混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陆初寒的语气严苛,好像青云大殿里的净心道长。晋疏影委屈的撇了撇嘴,继续投入到一次又一次的控剑之中。“心里不要想我,我就在你旁边。”汗水从晋疏影的额头上慢慢滑落,耳边却充斥着陆初寒平静的声音。他的语调像是沉静柔和的月光,温柔的环抱大海,温柔的洒在晋疏影心里,不露痕迹却让人安心。原来他还知道晋疏影心中念及的人是他晋疏影点了点头,施法的动作也变得信心十足,她不再被困急于求成之中,不论她做的好不好,陆初寒就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几次过后,破尘剑终于随着晋疏影缓缓抬升的手逐渐腾在空中。这一次剑没有昙花一现般立即落下,晋疏影也没有雀跃欢呼,只是平静的回头一笑。陆初寒确实就在那里,眼带笑意。第三十一章 命运捉弄在陆初寒的指导下,晋疏影很快掌握了控剑的要领,也不知为何,只要和陆初寒在一起,晋疏影的脑袋瓜都要好使一些。那个傍晚只花了两个时辰,晋疏影对控剑就几乎信手拈来了。不止晋疏影兴奋的无与伦比,就连她脖颈上那块飘零玉也激动的在灰蒙蒙的夜晚大放光彩。晋疏影忽而想起飘零玉不知来由,在陆初寒面前她又从不隐瞒,于是将飘零玉亮了出来。“初寒哥哥,你认识这个东西吗”晋疏影眼里期待。陆初寒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当然认识这个东西,上古神玉啊这块平安扣状的白玉贴身陪伴了他一千多年,持玉之人不仅可以吸取别人的灵力,而且能够快速帮助修道之人提升修为。这块宝玉本来已经是顶级的神器,除了有一半仙灵的散仙或散仙以上的修道者可以对它免疫以外,一般的人就是资质再好也逃不过飘零玉的法术偷取。因为飘零玉的神力不像正道法术,所以这块玉至今不被仙家看好,都认为此物介于佛魔之间,正邪难分。尽管如此,天下芸芸修仙之人却都对这块宝玉梦寐以求,得到此玉,修行的时间最起码可以比常人缩短一半。还好江山鸿寅,也就是陆初寒在一千多年前得到了这块飘零玉,这才没有导致此玉流失江湖而掀起血雨腥风。眼下陆初寒的真身,江山鸿寅已经拥有着完整的仙灵,其实他生来就是仙人出身,只是天劫阻拦他无法回到天界而已。如此说来,陆初寒的身份准确来说是常驻人间的天神,他如果显了真身,世间万物都要俯首称他一声“仙君”。陆初寒的修为自然也无法再有提升,而他又要晋疏影尽快真正有能力掌控月影剑,所以即便和飘零玉有了感情,还是将它赠予晋疏影。飘零玉和回天界,当然是后者重要。“不认识。”陆初寒的回答很简短,他的声音犹如水滴石穿,干净通透得不带任何感情。他那双凉玉一般清新出尘的眸子平淡的注视着晋疏影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如同精心雕琢,柔柔的线条仿佛天上虹。晋疏影忙不跌的用微笑回应着这张精致的面孔,心中的疑虑顷刻间土崩瓦解,陆初寒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才懒得去想真假。陆初寒的嘴唇轻轻上扬,微微眯着笑眼之中似乎住进了无数的萤火虫,又像是万籁俱寂时的闪烁烛火。他风姿飒爽的剑眉星目,笑起来都是正气十足。晚风掠过他飘然的白色道袍,晋疏影扫过他头上那个清秀简单的发髻,又望着他披散一半的青丝,她爱的人果然世上无双。“你发什么呆”陆初寒的声音让晋疏影慌忙的醒过神来。果然是太想嫁给他了,就连和他站在一起都不由自主的为之倾倒,他的一颦一笑在晋疏影眼中都熠熠生辉。“没什么,没什么”晋疏影红了脸,简直想伸手擦一擦快要流到嘴边的口水。陆初寒又问:“你累不累”这个问题算是问对了,晋疏影学了两个时辰,虽然领悟的能力大有进步,成功的过程也快得惊人,可是如此好运要付出的辛苦也不少。她多番运气,耗费的真气可不少,再者她学习指法时太过用力,如今右手都快抽筋了,全身的筋脉也尤为酸痛。可是这些小小的挫折只会像颗石头一般深藏大海,晋疏影一开口便是言不由衷:“初寒哥哥,我不累。”陆初寒思量片刻,适才有些许暖意的眼睛忽然暗沉了一些。“那我再教你御剑术吧。”陆初寒也知道晋疏影累,可是晋疏影快要参加比试了,像顾远风那样因为心疼晋疏影而心软可不是他的风格。他最擅长的就是狠心,也只有他才狠得下心。后半夜里晋疏影算是吃尽了苦头,虽然她已经熟练于控剑,可是想要平稳的站在破尘剑上却不是一件易事。晋疏影每次见那破尘剑平稳的漂浮在空中,便找准了机会脚踏上去,人还没站稳就重重的摔了下来。陆初寒从来不去扶她,只是漠然的站在原地,声音严厉:“静心凝气”晋疏影起先还拍拍身上的灰,掀开衣袖看一眼衣袖下淤青的手臂。后来经历了屡屡摔跤,晋疏影都顾不上自己的满身狼藉,只是异常顽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控剑。这夜的天空宛如一颗深蓝色的宝石,纯净得无可挑剔。空中没有繁星点缀,偶尔发现一两处若隐若现的的微光,也会在眨眼之间藏匿不见。苍穹之间飘着浅浅的青草香气,湿润的空气悄然而至,凉薄的风轻轻抽打着晋疏影苍白的脸。她经过了数不清的失败之后,浑身遍体鳞伤,一瞬间的恍惚之中她想起从前在静和城时清风白水的日子。那时她虽然招人嫌弃,可是日子却总是寡淡如水,从不曾有过挑战,不用像现在挨饿受罪。满身的伤痛化作一把利剑,无情的镂刻她的血肉,似乎在对她审判,似乎想让她求饶。可是她说过,她不会后悔,在这世上她并没有太多感兴趣的事情,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场灾祸,毫无价值而又惹人厌恶。此生中,唯有想到可以成为陆初寒的妻子,她才对往后漫长如流水的余生不再畏惧。陆初寒冷漠的俯视着摔倒在地的晋疏影,看着她颤抖不已的垂睫,看着她顺流而下的汗珠,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晋疏影”他本想劝她停下,却见晋疏影终于成功的站在破尘剑上,她看似比从前沉稳了太多,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自豪的展示自己努力的成果。晋疏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很是憔悴,站稳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竖好剑指,默念法决。破尘剑划出一道淡青色的剑虹,飞快的迎风而上。晋疏影初次御剑飞行,还无法掌控剑的飞行速度,于是那破尘剑一遛烟的直冲云霄,像是失控一般。陆初寒的心忽然颤抖,抬眼望见晋疏影内力不足从破尘剑上摔了下来。忽然吹起一阵如同万物复苏般的轻风,几缕青丝轻轻拂过晋疏影的脸颊,她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微笑,那个温柔的臂弯她不再陌生。“当心一点,你想摔成肉泥吗”陆初寒的语气有些责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分明是他逼着她去拼命的,而他却在她面前冠冕堂皇的关心她。是谁错了也许不是谁的过错,是命运错了。命中他只配做个满腹阴谋步步为营的恶人,而她注定像是落入虎口的天真羊羔。晋疏影显然没有察觉陆初寒的变化,她还沉溺于陆初寒的温柔怀抱中傻傻的不能自拔。虽然险些摔成了肉酱,但是能够被陆初寒温柔相拥也不枉她今夜心惊一场了“今日也炼得差不多了,你回去休息吧”陆初寒松开手,将晋疏影放在地上。随即冷然转身,余光瞥见落在地上的破尘剑,他的心莫名的一紧,眼中满是嘲讽之意。“初寒哥哥,你还会教我法术吗”晋疏影在他身后大声问道。陆初寒怔怔的望着前路,缓缓道:“不会了。”他不会再教她法术,不会再把心和她离得更近,不会离谱的看着她满是伤痕而失魂落魄。晋疏影愣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破尘剑,脸上依稀残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陆初寒的喜怒无常她见得多了,慢慢的也不再往心里去,她欢快的提起步子走回瓣莲苑,心里回荡的只有陆初寒的那个拥抱。所谓乐极生悲,才走了几步晋疏影便疼得龇牙咧嘴。胳膊肘和膝盖都出了血,低头一看才发现血染红了纱裙,其它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流血的两处相比简直就是挠痒痒。晋疏影也不知道今日自己为何如此坚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撕裂般的疼痛走回房间,眼角仍是弯弯的。这一回去可把贺白吓了一跳,看见晋疏影鲜血淋淋,贺白尖声惨叫:“疏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晋疏影咧嘴傻笑,疲惫的瘫倒在床上:“贺白,我今天学会御剑术了,厉害吧”贺白顿了顿,心中不免羡慕,晋疏影这才学了多久就学会了御剑术,而她在山门十年,却连一把佩剑都不曾拥有。“厉害厉害。”贺白苦笑着掀开晋疏影身上的伤,“你是为了练功才伤成这样的吗”说罢连忙起身找了些丹药给晋疏影服下,又拿了几瓶药膏替晋疏影涂在伤口处。“很疼吧”贺白蹙颦担忧的看着晋疏影苍白的脸。却见晋疏影喝醉了一般既是满脸疲惫,又一脸满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个不停:“是挺疼的,可是初寒哥哥教我练功还救了我,我真开心,要是初寒哥哥每天都教我就好了”贺白叹着气摇了摇头:“你的初寒哥哥就这样看着你摔跤也不拦着你吗”半晌也没有回应,贺白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晋疏影,听见她重重呼吸的声音,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第三十二章 一念佛魔仙法比试一日比一日更近,山门中各个堂派的弟子皆是起早贪黑,日夜苦练。他们都希望能够厚积薄发,在即将来临的仙法比试中脱颖而出,为师们争光,也为自己修为更进一步而不懈努力。晋疏影当然也不例外,每天抓紧时间练习,不过她可没想过为师们争光,她不过是答应了空明真人,也为了月影剑履行诺言罢了。还有一个原因,晋疏影隐隐察觉陆初寒似乎对这次比试尤为看重,才会对她练功的事情格外上心。莫非是陆初寒也希望她和他一起修道成仙,然后再结为神仙伴侣吗晋疏影痴想着。如若真是这样,她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努力,只要他对她还有眷恋,等他千年万年又有何不可她以为,她和陆初寒终究会在一起。总有一天红装飘飘,她会和他执手走遍天涯海角,看遍云卷云舒,那时她便是他真正的妻子,无可厚非。可是刚刚燃起的自信又忽然间覆灭。这些天以来,晋疏影为了提升修为,不顾自己还是个伤患,每日忍着剧痛前去练功,丝毫不敢马虎,较真得完全不像从前的晋疏影。虽然她也吃了仙丹擦了药,但身上的伤太多,一时半会也恢复不全,于是只有每天一瘸一拐,引得别人哂笑。可是陆初寒非但不理会晋疏影的用心良苦,反而突然之间换了一副脸孔。他不再偷看晋疏影打坐练功,见了晋疏影也视若无睹。有几次晋疏影唤他“初寒哥哥”,他也冷冷回头,似乎是在警告:“我说过让你叫我师兄。”晋疏影一头雾水,前些日子她不叫他师兄他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了吗而且他偶尔还会给她糖葫芦,陪她一起下跪,教她御剑飞行,那时的初寒哥哥不知到哪儿去了。晋疏影伤心了一段时间,过了两三天又想通了,陆初寒再古怪她也不会放弃的。眼下也的确没时间顾虑男女私情,晋疏影很明白自己现下应该做些什么,她很清楚,如果她不把精力放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