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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坐在尽头,左手边是管理团队,右手边是技术团队,然后分别按照资历排好座次,因为我上周刚当上这个项目部副主管,因此坐长桌左边的最后一把椅子,正好跟右边战队的实验室副主任谢微遥遥相对。明教授理所当然坐在右边第一位,渊渟岳峙而闲适儒雅。一般的中年男人能具备这俩形容词中的一个就已经难能可贵,他居然身兼二者,实在不是一般境界。公司的技术总监正详细汇报着新项目的进度,而我身边的项目部主管在记录本上奋笔疾书,大概在完善这一系列产品的市场销售和宣传计划,总裁办秘书飞快作着会议记录。一瞬间我居然产生了某种错觉,开会也未必都是浪费时间。座中唯一不和谐的就是谢副主任。他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也不动手里的笔,额前的碎发和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无从判断他内心在想些什么。这是不科学的,因为这个新项目的主要技术支持基本都来自于他,然而现在这小子完全是神游物外的模样,对此看不出丝毫关心。“下班去我家”“好。”谢微的微信头像是咒怨里那个卸了妆其实很清秀的鬼娃娃,闪动起来很有几分诡异。他今天打字既没有用表情也没有加颜文字,本能告诉我他一定有什么心事,想了想,我把隐藏文件夹里的一张图片发过去:“看这个。”如果换了我,在办公室打开图片很可能被身后的领导看见,但谢微没有这种担忧,他的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太君坐在对面,也没有任何监控摄像。我想象着这个男生看到屏幕上出现比基尼少女时的表情,忍不住好笑。“这是谁”“入江纱绫,一个日本动作片女演员。”那是一部爱情动作片的封面,女孩的身材娇小而丰满,面庞圆润,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天真的味道,谢微显然是犹豫了一下才回复:“看起来很眼熟。”的确眼熟,就因为眼熟,我现在都不好意思看入江纱绫的作品。晃悠到电梯口时谢微已经等在那里,跟他一同等电梯的还有机器猫和气质温婉的人事主管。我微微点头示意后就没有多说话,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更多是人事主管发起而机器猫回复,谢微手插在兜里并不参与。话题主要集中在婚恋方面,人事絮絮叨叨地说着机器猫岁数不小了该考虑了,又表示要给他介绍,我留意到谢微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出了大厦,那两个人相谈甚欢:“护士护士一个月能挣七千,你可养不起,小谢还差不多”小谢似乎被她妩媚而略带尖锐的声音刺了一下,片刻后才扯着嘴角笑笑:“不,我也养不起。”那两个人的方向是地铁站,谢微则走到路边就停下来打车,我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整天跟有夫之妇黏糊,恶心。”我微微一怔,感觉到他语气里那种不掩饰的恶意,可怕的不是恶意,而是不掩饰。车来了,谢微一低头钻进去,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显得很奇怪,像是讥诮,又像是厌恶。却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总参干休所有不少流浪猫狗,经常三三两两在草坪边晒太阳,其中颇有几只和谢微相熟,他下了车,从包里摸出两盒罐头,蹲到花坛旁边:“大黄”黄色的流浪狗奔过来,摇着尾巴,蓬松的毛看起来非常精神。而小谢注视它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很柔和,带点若有所思的神气。喂完动物后我们一起回去,走到单元门口,谢微突然道:“我要跟冯姨商量,把大黄带回家养。”他的面孔跟平时一样文静,眼神却坚定,显然这是个早已做好的决定。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想养狗的话,可以去宠物店买只名种狗崽,野狗这么大了养不熟。”谢微摇摇头,语气里有种孩子般的偏执:“不,我就要大黄。”他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嘴唇抿得很紧。、第 15 章谢微日记201452大黄卧在专门为它买的毛绒垫子上,昨天带它去宠物医院洗澡打针除虫,已经一天了,它总算适应了我家这个新环境。洗干净的大黄很漂亮,皮毛蓬松,看我的眼神天真而无辜。像咪咪,像那张封面上穿着比基尼的入江纱绫,或者说像ika。比起ika这个绰号,我更喜欢她的本名,那个名字能让我联想起一些很多年以前的过往:那时候我爸爸在政法大学当老师,每天下班后到学校接我,然后骑着自行车带我回来。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可以跑出去跟院子里的小伙伴们玩儿,直到路灯都亮起来,直到我们中唯一一个女孩儿的家长喊她的名字叫她回家。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像是个魔法,召唤我想起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些回忆,像做梦一样回到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小伙伴们都长大了,他们的爸爸妈妈也都老了。只有我的父母还是年轻的,是啊,墓碑上镶嵌的照片,我脑海里他们的样子,都永远不会老。大黄并不挑食,而且很亲人,也许很快就养熟了。从一条狗的角度来说它很好,但我之所以选中它,是因为曾亲眼看见它咬死院里一只刚生下来的小猫。我知道在流浪动物中也有生态圈,但是那血淋淋的现场太过触目惊心,作为动物们眼中神一样的存在,我想为无辜的幼猫报仇。今天下午,我本来想把药物拌进狗粮里,但还是没有这么做。无论一条狗还是一个人,你可以杀死它,或者把它的记忆全部删除,像是电脑硬盘格式化那样,但是无法指向性地删去某一部分记忆。现代医学就是这样,在手术台上解剖一个人,可以巨细无遗地看到ta身体内部的每一处器官和结构,可即使把这个人的大脑切割到原子尺度,也无法看到记忆分区,你不知道ta把父母的脸存储在哪里,把爱人的脸存储在哪里,把他生命里那些最重要的事,存储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器官的哪一处。所谓科学这种东西,究竟能不能触碰到生命的究极是不是无论多么精密的仪器、多么复杂的运算,都读不懂一个人的心但有些事情,只要足够聪明,还是可以做到的。比如瓶子里的白色粉末,我叫她堕天使,她是个天使,不折不扣的堕天使,理论上,可以给你难以置信的欢愉,用最美好的诱饵把你拉进地狱。只需要一个实验品来证明。当然,我不会再傻到用我自己做实验了,这种实验带来的后果是难以估计的,对身体的破坏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作为理论的创建者和实践者,我的身体被破坏,会影响到未来进一步的研究,得不偿失。咪咪也已经被我喂熟了。可是不管是咪咪还是大黄,都只是动物而已,和人类不一样,对它们有效果未必同样对人类有效果,即使有,产生的反应也不一样,动物实验的参考价值说低不低,说高却也不算高。但除了我自己,上哪去找心甘情愿并且适合的人类试验品万一出了意外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第 16 章五一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北京后看见身边的人纷纷换上了夏装,地铁里随处可见清秀的锁骨和修长的小腿,这种对比下,公司同事们略有些刻板的着装显得相当无趣。谢微的气色比起走之前又好了一些,但是眉眼间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所加重。这种反差让他看起来成熟,至少公司里几个实习妹子看他的眼神就很有几分不一样。他坐在宽大的木质办公桌后边,暗红色的木纹依然带着哑光质感,而他身上那件天蓝色的丝绸衬衣却色调清新。身后的窗外投射着清晨的阳光,那张秀气的脸在背光中没有什么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太君不在,我说话的语气也比较轻松,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满口醇香唉,专家们的待遇又提升了。一根钢笔在谢微白皙修长的手指间转动,他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寒暄般问道:“你回老家了”“是啊。”我老家在江苏,他是知道的。谢微又笑笑:“那你这次有见到女神吗”这混蛋,我干咳一声,摇头道:“没有。”她的老家也在江苏,但我听说她五一并没有回去,而是跟同事去苏州玩了几天。她只比我小一岁,也到了家里着急催恋催婚的年龄。而且女孩子比起男生往往压力更大,在一线城市,男性35岁结婚都不算老,可是女的你过了三十试试看形势如此严峻,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谢微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有些促狭地笑了一下:“你这家伙,干吗不趁着小长假跟人家联络一下感情书上说,女孩子的心很软的,你对她投入的越多,她越有可能因为感动而跟你在一起。”这个理论我也看过,下半句是“而男生则不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话妹子做的再多也没用。”谢微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想到了谁。气氛凝滞片刻,我才勉强笑出一声:“算了,没所谓的。喜欢一个人靠的是运气不是勤奋,如果她因为感动而跟我在一起,那样没意义。”因为知道爱一个人会如何卑微如何失控如何发疯,才会格外渴望被爱。可是如果某一天真的被另一个人爱上,那个人不是她,会不会觉得不习惯我没有兴趣做情圣,也不觉得自己会为了谁干出一生不娶之类的小言事,委实说,她也不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生。也许将来我能走出来,遇到另一个女孩子,相爱,结婚,每天做饭滚床单带孩子,满足地生活。可现在“我现在只是还忘不了她。”这句话纯是无意识的自语,幸好眼前只有谢微一个人,不过如果还有别人,我肯定不会哔哔出来。谢微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他抬了抬眉梢,露出习惯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叹道:“人真是贱啊明明得不到的,就越发魂牵梦萦。”我被这个贱字戳中,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你这话说的那是你没经历过,小屁孩儿,要是你遇到这种事,还未必比得上哥哥我潇洒。”谢微目光闪了闪,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是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话题:“不跟你废话。一大清早叫我来干什么要请我吃饭”“可以啊。”家境不坏加上本身又是高薪,谢微总是一副钱是王八蛋的样子,“晚上去吃云南菜好不好我刚办了张信用卡,有积分可以兑换东西的。”“随你。”只要不是我掏钱,我保证不挑食。谢微点点头:“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我愤然起身,他又在身后加了一句:“周末跟我回家”“不去。”无论是ika家的猫还是小谢弄来的黄狗,对我都不是很友善,看我靠近就竖起背上的毛一副如临大敌状,我才不想喂。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动物都不爱跟我亲近,难道别人长的是包子样,我长了个老虎样“去嘛去嘛”谢微拉长了声调,当场激得我起了三层鸡皮疙瘩:“我靠够了学什么不好学这么娘炮,当心老子揍你啊”谢微趴在办公桌上笑:“耳濡目染没办法啊在翰雅上了这么久的班,别的没见过,娘炮可好学。”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们市场部那个娘得可以直接去泰国做手术的家伙,谢微这人在外边温文,私底下却颇有几分二百五人来疯,我若顺着他接话等于给了他进一步发挥的空间,最好的反应就是晾着:“不说了,活还没干完,中午食堂见。”“大黄,哥哥回来了”我默默扭头翻了个白眼,说起来谢微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见到狗还跟孩子一样,把语调弄得肉麻兮兮的。等等:“你你真把那只野狗带回来了”“是啊”黄色的土狗从房间里奔出来,撒娇地蹭着谢微的裤腿,这只狗性格非常好,谢微蹲下身子摸它它会很可爱地回应,的确有几分我见犹怜。不过面对我就没有这么友善了,虽然碍着主人的面子不好炸毛,却也不假辞色。谢微笑了笑,起身从厨房拿了一只鸡腿出来给我,示意我喂它看看。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蹲下把鸡腿送过去:“来。”冯姨在旁边道:“今天中午没看见小谢,它吃的不多,这会估计早就饿了。”我噗嗤一笑:“跟小谢这么亲了这狗不行啊,怎么有奶就是娘。”谢微不屑地哼了一声:“废话,有奶当然就是娘,没奶你能长这么大么”仿佛是呼应主人的反应,大黄居然对我手里的鸡腿没有表现出任何热衷,而是把身体转了过去,拿屁股对着我。“它不吃。”我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呸一声又吐出来。谢微笑得肩膀乱颤,连冯姨都忍俊不禁:“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吃,这鸡腿是我专门给狗做的。”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丢开鸡腿扯了张纸巾擦手,一边作势踢脚边的黄狗:“走开走开,揍你啊。”大黄一窜就窜回了阳台,隔着落地窗,两只眼睛灼灼似贼。谢微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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