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感觉有一团火,烧着他的理智。他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一拳砸上去,他握紧拳头。严海盯着面前人。他舍不得。他是喜欢她的,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可这难道不是他自找了吗没人让他喜欢的不是吗严海喘着粗气,“啊”他扬起拳头。“严海”他停住,回头。韩朔站在后面,脸色很沉,“你在做什么”严海喃了一声,“韩导”他猛然惊醒,转身盯着周酌,“你不是说韩导不来吗”周酌也对韩朔突然出现感到惊讶,她确实没说。韩朔语气带着绝对压迫,“你瞧瞧你在做什么”“我没有”严海嘴唇颤抖,低着头,“我只是来找陈宣问清楚的”许峰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刚才那一拳要是砸到陈宣脸上,他想都不敢想,“严海,都是我的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和陈宣没有关系,不要迁怒她”陈宣背靠着门框,动都不敢动弹。“关你什么事”严海吼,“我在跟陈宣说话”许峰:“好,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别激动。”韩朔视线扫过旁边站着的周酌,落在严海身上,“这事我也知情,你心里有什么难过的可以找我。”他整个人稳稳当当得站在那,“但是,严海,看看你现在这样样,还认得自己吗”严海不敢对视韩朔的眼睛,“我没要打她”他真的没打算打吗如果不是韩朔出现,他真的就能咽下那口气了吗严海双目赤红,“你们要是不来就没这些事了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找陈宣问清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之前道歉的时候不说清楚耍着我很好玩吗”陈宣默默流泪,“对不起”他猛地抓住陈宣手臂,“你对不起谁”“严海”韩朔说,“让陈宣下来。”他呼了口气,“她一个女孩子,你别吓她,慢慢说。”韩朔要上前。“别上来”韩朔沉下脸,“你还要干什么”严海忙放下陈宣手臂,“没有韩导,我没要干什么”他哽咽,“只是我难受。”“我知道。”韩朔说,他示意陈宣下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严海背对着陈宣,垂着眼,“我现在这样,让你很失望吧。”“不会。”韩朔说,他伸手去扶陈宣,“你失望什么,谁没有失恋难受的时候,陈宣不是故意瞒着你,她有原因的。”陈宣颤抖地握住韩朔手,从严海身边过去,下楼,许峰忙上前抱住她,低声询问:“没事吧”陈宣缩在他怀里摇头。严海看在眼里,却没做什么,他忽而笑了一声,“有什么原因还不是为了许导,为了别人就可以不顾我的感觉吗”韩朔皱眉。严海笑出声,“你们从来就正眼看过我,所以觉得我的感受根本不重要是吧。每次研究我都是默默跟在后面的那个,做的最多,可那次我成绩是最高的这次还一分都没有,就差通报批评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韩朔厉声:“严海。”“明天我纠缠陈宣未果还恶言相向的消息肯定就传得到处都是了”严海大声道,“你们就是这样”韩朔眉宇之间沉着一股气,要上前。严海被他面上厉色吓住,后退两步,“韩朔”他带着被揪出自己阴暗面时的羞愧感,韩朔他们的突然出现让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丢着一样气愤难当,更别说是面对自己一直以来尊重的师长。他觉得自己像那种嗡嗡作响的蚊蝇,恶心得要死。严海眼球布满血丝,喘着粗气,在韩朔踏前要抓他的时候忽然转身扯过旁边周酌胳膊周酌只觉得一阵大力袭来,刚想转身走开,严海扯着她胳膊往里一带,没反应过来,就被扯进房间里。门“砰”一声关上“严海。”韩朔迅速上楼,拍门,沉声,“开门。”他动作来得突然,根本没人反应过来。陈宣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周,周酌”许峰忙问:“钥匙呢”陈宣去翻包,东西都掏得掉了一地还是没有找到,“没有,找不到”许峰抓住她手,“算了,想别的办法。”韩朔脸色阴沉地可怕。、chater43周酌被狠狠摔在地上,看着严海迅速反锁房门。她手臂被刚才那一扯拉得生疼,撞在门上的肩膀酸痛,手还在地上折了下。感觉手腕都要脱臼了,她起身坐起来,意味难明地看着严海。他背靠着房门,一脸呆滞。“你拉我进来干什么”周酌“嘶”了声。她揉着手腕,轻按,摸着骨头看是不是真脱臼了,还好除了疼之外还有点知觉,她抬眼,冷冷地盯着严海,“韩朔没说错,瞧瞧你这样子,不过是暗恋没成,居然失魂落魄成这样。”“闭嘴”周酌眼睛里可以喷出火。严海垂下眼睛,“你懂什么”“我不懂”周酌起身在前面桌子抽屉下翻万金油,“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情深脉脉一样。”“闭嘴闭嘴”周酌不再说话,坐在一边,拧开刚翻到的万金油瓶子拧开,倒在手腕上揉。手腕肿了一大块,动一动都生疼。严海呆愣地看着房间,背靠房门,门外面传来韩朔的声音,没理。手机在兜里疯狂响起,他掏出,拿在手上,盯着屏幕上的来电。铃声没下,对面周酌手机也响起。周酌顿了下,瞥过去一眼,看严海。严海按掉手上电话,过去抢走周酌正在响的手机。她看着他接了电话,那头传来韩朔声音,“周酌”严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韩导,是我。”“严海别瞎闹,把门开了”他抓着手机,垂眼,“现在出去你会生气吧。”电话那头的语气沉静之中带着焦急,“生什么气,我不生气,你开门。”严海不说话,低头审视周酌,眼神有些怪异。周酌被那眼神看得直皱眉。“韩导。”严海说,“你很喜欢周老板吗”“开门。”严海说:“可是我把她手腕扭伤了。”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手腕确实痛,但还没到什么严重程度,周酌盯着严海。他说:“我刚差点打了陈宣,现在又把周老板关在房间里。”“你要干什么”严海情绪突然平静下来,“韩导,你不是说你没对我失望吗那现在证明一下。”韩朔抓着手机,手掌上青筋绷起,好半天才张嘴:“怎么证明”严海说:“你到对面楼天台。”严海关掉手机,扯着周酌手臂把她往阳台带。周酌脸色很差,“你要干什么”严海忽然笑了下,伸出食指抵在她嘴唇前,“我们做个实验。”周酌冷冷拒绝:“凭什么我要答应”她其实对他没什么印象,寥寥几面而已,他本人确实更多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但现在的样子却大相径庭。他眼睛很亮,不似之前那般无神,甚至有点诡异。身高很高,周酌手腕被拧在手里,她用力挣动了一下,没挣开。“别动。”严海说,“你这样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确定了。”周酌:“你想干什么”严海没说话,扯着她往阳台走。他没抓她扭伤的手腕,而是拉了另一只手。周酌盯着他后脑看了好一会儿,跟在后面。陈宣公寓在八楼,阳台上放置着一个小盆,风很大,玻璃门,整间房间空气流通很好,视野宽阔。对面楼是一栋七层的公寓,此时上面站着三个人。周酌瞬间就明白过来严海要做什么。严海拉她一下,开口:“韩导他们在对面。”周酌走过去。距离不是很远,能看清那几人脸上或急切或恐慌的表情。陈宣咬着唇,手指紧紧抓着许峰胳膊,脸色很白。周酌视线转了一圈,才落在中间那人身上。韩朔表情还算平静,没看她,而是盯着严海。他掏出手机,按了下。铃声响起。“韩导。”严海此刻却带着做错事情怕家长责罚的紧张,不敢直视对面那人。周酌看见韩朔嘴巴开阖,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说吧,你要做什么”严海扯着脸皮笑了下,似乎有点害怕,但还是抬起头,看着对面人,“你说不会放弃我。”“是。”“也不会对我失望。”“是。”“那我们两人,你会选择谁”周酌手颤了下。韩朔很平静,“什么意思”“你选择我,我就把周老板推下去。”严海说,“选择她,那我就跳下去。”天台那边传来一声急切惊恐的喊声“严海”陈宣哭得一脸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许峰抱着她,冲着这边喊,“严海,别做傻事”他忙说:“先报警吧韩朔万一真出什么事”韩朔静了几秒,摇头,他看向对面楼。周酌说,“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严海放开了她的手,“你不担心我真把你推下去”周酌垂着眼帘,“你不会。”风灌进来,吹得衣角乱摆。严海看着对面,问:“你怎么知道”周酌没说话,她只是直觉,“他不会怪你。”“是吗”严海抬起头,盯着韩朔:“韩导,想好了吗”韩朔终于把视线转向她。周酌靠着阳台防护栏,静静跟他对视。她想起香城的那段撩拨、明江的几日纠缠,发生其实他们认识时间并没有很长。比起守着那件房子的时间来说,短得根本不值一提。在她满心只有余臻影子的时候,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有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周酌勾唇,冲他粲然一笑。“严海。”韩朔说,他很平静,好像这根本不是在做什么选择,只是批改作业一样轻松般。他说:“我选你。”与此同时,香城旅店中,余传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端着杯酒来回摇晃。老葛在一旁搓着双手问:“余先生,您真的不卖吗”“不了,不过你这段时间的改造很有用,顾客多了许多,以后有机会还是能继续合作的。”“是是。”他说,“能冒昧问一句,拍下它的人是谁吗”“也不是不能说。”余传瞟他一眼,“我妹夫。”“啊”严海好半天都不能反应,他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为什么呢他呆愣在原地,“为,为什么”韩朔说:“因为你不会推周酌下去。”他没出声。韩朔说:“你也不会真的打陈宣。”“为什么”他喃了一句。“你把陈宣当朋友,也足够尊重周酌。”八楼的风很烈,严海头发被吹得散乱,衬着他无神的眼睛。周酌好半晌才接受自己被放弃的事实,看着严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冲谁。“进去了。”严海没动。周酌背着他,停住,“你那成绩他没扣,全算自己责任了。”也没等严海反应,径直出去开门走人了。下楼,招手,上出租车。车子刚开,铃声马上响起,是陈宣,她很着急,“周酌,你没事吧怎么走了韩导急死了你在哪了”周酌:“车上。”陈宣:“为什么走了”周酌说:“我都被推下楼了,你还指望我呆哪儿”陈宣:“那不是情况特殊”她也说不出话了。周酌问:“那小伙子还好”“嗯。”陈宣说,“韩导送他回去了。”周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