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兴致地等她做决定。周酌缓了一会儿,忍住林荣衣服扑出来的恶心气味,开口:“你先放手。”“你答应了”周酌:“放开我再谈。”林荣不答话。“你还怕我跑了”林荣看了她一会儿,松了手,“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哪儿去”手腕被箍出好几道浅浅的淤青,周酌转了转手腕。林荣问:“想好了周酌,你看看整个香城,余家的事人人皆知,背地里都在议论是因为收养了你才害死余臻的,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周酌垂着眼帘,“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林荣:“谁叫我看中你了”周酌突然展颜一笑。她模样长得真是好,皮肤白得像雪,眼睛很深,跟香城里那些女人就是不一样。否则这么几年,林春香一直催着他,他何必磨磨蹭蹭地推托。可她眼里就没有他林荣过,成日冷冷淡淡的,眼睛放在头顶上看人。看得见摸不着,挨着余传不好做什么。也不知道两人时间闹了什么,早几年余传就把房子改了,现在竟然要卖掉,还不是周酌背地里做出什么了。林荣看得有些恍神,舔了一下嘴唇,“娘的”周酌收笑,刚刚还盛满温柔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林荣,你去照照镜子吧,也有脸跟我说这种话”林荣没反应过来。周酌抬起脚,狠狠揣在他裆部。她穿着小高跟靴子,鞋跟既尖且细,那一脚揣上去,林荣脸色马上就变了。周酌转身就跑。“周酌”林荣一口黄牙要咬断一般,脸色狰狞,顾不上痛苦,大步追上去。周酌靴跟五厘米的高度,平时不觉得什么,眼下跑起来就有点不舒服了。再加上胃里隐隐作痛的感觉,整个人仿佛有种往下坠的趋势。两人距离慢慢拉近。她感觉那种浑身没力的酸软感又来了,脚步慢慢减缓。“跑啊妈的”前面巷子拐角,只要跑过去就到大路,来往人多了林荣就不敢太放肆。周酌腹内却开始抽痛,撑在墙上喘息。林荣声音阴沉沉的,“继续跑啊”算了。周酌急促喘气。算了。她手撑在墙上,侧身靠着喘气。林荣终于追上,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心还真狠,幸好没揣对,揣坏了以后谁用它折腾你。”他抬手抓着周酌头发,致使她脑袋后仰,“来,摸摸看。”他伸手去抓周酌。、chater36林荣没抓到周酌手,前面突然挥来一拳,裹挟着劲风,砸在他右脸上。这一拳力度扎实,带着怒意,一点不客气。林荣被砸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整片有脸及鼻子火辣辣地疼,感觉马上肿起来了。好容易站稳,摸了下嘴角,牙齿磕破皮,嘴里涩涩的铁锈味。韩朔扶着周酌,“怎么样”周酌胃里翻滚着“没事。”她其实还好,林荣无非是捏了下她手腕,除了刚刚被狠扯过去的头皮一阵轻微的麻意,更多的是她宿醉带来的酸痛难受。昨晚吃了两口饭就没胃口,数九寒冬,空腹灌了两瓶啤酒。眼下这状态纯粹是她自己作死。她朝旁边瞥去一眼,韩朔脸色比她更冷,像凝结了一整个严冬的寒意,沉沉的。“你怎么来了”韩朔没回答,帮她把头发整理好,塞进衣服里面,侧身盯着林荣。林荣摸着嘴角,“啐”了一口,吐出一口淡淡的血沫,冲韩朔嗤笑一声,“这谁啊”韩朔整张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他动你哪里了”周酌现在只想回去,“没有哪里,回去吧。”她除了脸色白一点,确实看不出哪里不妥。而且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啤酒味,心里猜到七八分,可是心里莫名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郁气。“走”林荣提了提嘴角,有脸感觉都变形了,“走去哪儿老子给你白打”“周酌真看不出来,表面上做出一副深情脉脉的样子,守着余臻那房子不走,原本背地里早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这是谁,我没记错,那几个月前过来的那队人吧,原本你们已经搭上这么长时间了”他吐了一口痰。韩朔转转手腕,跨步上前。林荣早有准备,韩朔拳头挥上来的时候就侧身避了下,握拳往他肚子捣过去。但他没想到,韩朔避都不避,生生挨下。这一拳都他造成伤害多大他是不清楚,只知道韩朔再次砸上来的一拳几乎要他眼眶就揍陷下去了。他感觉嘴里的牙齿开始松动。韩朔一拳下去还没停,扯着他领口,又往他肚子补一拳。林荣胃里开始泛苦汁。肚子一拳完,又往下腹捣了下。韩朔虽然性子平稳,一板一眼,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身体在常年的的外出考察中练出一声健硕的肌肉,精炼、扎实、恰到好处。比起林荣这种虚货,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外面攀山越岭练长年累月练出来的。每一拳出手的地方都经过计算,不至于伤到要害,也足够让人在床上瘫上十天半个月。林荣已经说不出话,只靠着韩朔抓着领口衣服着力。韩朔眼神黑沉沉的,“尝到教训了”林荣张张嘴,半天憋出一句口齿不清的话,“我操你”韩朔低声说:“把你那玩意儿藏好吧,下次再见我就剁了它。”林荣吭哧吭哧地喘粗气,肚子绞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韩朔看他差不多了,又补了一拳,“我早就想打你了,第一次见的时候,有学生在,顾忌形象而已。以后别让我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跟周酌有关的话。”他松开手,林荣软软滑在他脚边。周酌扶着墙,神色莫测地看着韩朔刚才一番动作。韩朔转身的时候脸色已经缓了许多,过去把她敞开的风衣拉好,要扣上。周酌看了林荣好一会儿。他半俯在地上,手捂着腹部,似乎很痛苦。“你没把他打死吧”林荣这人胆子不大,却阴险狡诈,难免狗急跳墙。“没,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没找到扣子,他只好把拉链从底拉上,直拉到领口,盖住半张嘴。周酌抬头盯着韩朔眼睛,“刚才挺帅。”韩朔抓着拉链的手一顿,对上她的目光,又收回,帮她整好领子,“我知道。”周酌:“呵,你还真不客气。”韩朔笑,“回去”周酌朝林荣斜过去一眼,“他没怎么我,你把他打太惨了。”韩朔拉着她手,揣进兜里,“惨了那下次我轻点。”周酌:“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种性格。”韩朔:“我什么性格”“闷骚。原来还以为挺老实一个老师。”“我不老实”“比之前不老实。”韩朔笑出声,“我平时不这样。”周酌转头看去一眼,韩朔侧脸轮廓透着凌厉,像刚刚突然迸发的冲动一样。手被他握在掌心,源源不断的热意传过来,让她凉透的手慢慢回温。周酌垂下眼,“你怎么过来了”“昨天你不是打电话给我了”“我没让你过来。”“嗯,我自己想过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徐凤说你去南山了,找过来的。”“她问你了”“什么”“你的身份。”“哦,我说是你男朋友。”“”两人回到旅店的时候徐凤正在擦杯子,看见他们俩一起进来,眼睛都睁大了。韩朔放开她的手,说:“我先上去整理一下。”周酌看着他上楼,转身对徐凤说:“你让他住哪里”“你房间啊。”徐凤手还抓着抹布,瞅着韩朔身影不见,才开口:“他不是之前来的那位老师”“嗯。”徐凤恍然:“难怪你说我认识。”周酌进了柜台,拿了瓶啤酒要开。“你昨天是不是喝好几瓶了整个房间都是一股酒味。”徐凤极其不赞同,“年纪轻轻的,你老喝这个干什么,看你脸色都发青了,难看死了。”周酌无语,“我难看”“难看。”“你去找找这旅店里还有比我更好看的吗”徐凤眼睛都瞪大了,好一会儿才道:“周酌,你有点不一样。”周酌没做声,拿着啤酒。手指在瓶身上来回摩挲,眼睛看着陈列柜。半晌,终还是放回去了。她转身坐在柜台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台电脑,像极了以往每日的场景。徐凤似乎也想到了,“周酌,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旅店换了主人,也重新翻修,这么多年,早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况且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拘在这里已经八年,该还的也都还了。周酌看着那两面书架,“为什么不回来”徐凤便不再开口,而是问:“那位韩老师对你挺好吧”好吗周酌也不知道怎么去定位,她敲了敲桌面,回答:“好吧。”“我看得出来,他眼睛里都是你的。”徐凤说,“之前住在店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人之间氛围都不一样的。”周酌笑了一声,“你倒看得通透。”徐凤:“你们要留多久,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周酌叫住她,“我下午就走,随便做点吧。”徐凤叹口气,“好。”周酌上楼,韩朔没什么东西收拾,他空身而来,能收什么,只是怕她尴尬,留着空间给她解释罢了。房间确实没什么东西了,韩朔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听见声音,抬头,“好了”她走进去,问:“在看什么”韩朔挥了手中书,“下面拿的。”他扫视了房间一圈,“那两面书,都搬下去了”“嗯。”周酌只背了一个包,床上扔了两件衣服,她随手把衣服卷好塞进去,“中午吃完回去。”“不需要再待会儿”“不用。”墙角摆着几个啤酒瓶,韩朔瞥了一眼,“你昨晚喝酒了吧。”“嗯。”周酌把几样落下来的小玩意也装了进去。几个玩偶和瓶瓶罐罐,分明是离开时不想要留下来的。周酌装完发现没东西,左右环顾了一圈,发了一会呆。韩朔说:“别收拾了,你根本就没东西需要带。”周酌没出声。韩朔伸手握住她抓着背包的手,把包拿到一边,“既然来了就多待两天,不用急着回去。”周酌背对着他,任他把东西拿走,没反对。、chater37韩朔站在周酌背后,看着她脖颈处漏出来的几缕头发。周酌听了话,没再收拾,把手上背包扔到一边,转身坐在床边,抬头看他,“坐。”韩朔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她手指微蜷了下,想拿点什么东西,触手所及的地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唯一拿上来的一本书都放在对面桌子上。周酌便算了,低头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垂着眼帘,神情有些恍惚。韩朔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周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余臻,是余传的哥哥。”韩朔没出声。“我16岁的时候碰见他的。”周酌说,“不算收养,那会儿余臻刚好在明江碰上我,看我可怜带我回来而已,是我一直赖着不走”周酌说:“而他也一直没赶我走。”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几乎还是清晰可见。那时候周酌正因为一餐午饭跟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她从孤儿院跑出来的第三天,饿得几乎要昏厥,好不容易碰到有人愿意施舍一顿饭,竟然被几个小混混盯上。那时候的明江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到处都可见四处流浪的乞儿。什么都不完善,跑了就跑了,没人会去找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