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的没错,我闺女确实会跑了,不仅会跑了,还长得白白净净、眼睛跟铜铃似的,耳朵有点大,爱吃各种蔬菜,最爱吃胡萝卜,性格不太好,经常发脾气,还有个不太好的癖好,喜欢偷窥我洗澡,可能是跟它妈学的。”盛桐被他的描述搞懵了,有闺女没妈,怎么个情况而且,她这闺女的性格也是够奇怪,她问:“那她妈呢你一直一个人带她”杨景瑞低垂下眼睛,沮丧地说:“闺女半岁的时候,它妈就走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好些年了。”死了盛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在她离开的这些年,杨景瑞还经历了这些事,她想,他一定很难过吧,孩子脾气暴躁肯定也是妈妈不在的缘故,她轻抚杨景瑞的手背,安慰他:“你别难过了,生死有命,把你们的闺女照顾好,她会安心的”“可是我太忙了,每天陪我闺女的时间很有限,而且,缺失母爱对它影响很大,它经常发脾气,挠我抓我还咬我,家里的家具、植物都不放过。”“那要不你给她找个后妈”这是盛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杨景瑞猛地攥住了盛桐的手,深情地看着她:“丫头,我觉得你正好合适,要不咱俩”盛桐抽出自己的手,往后挪了挪:“你不要这么冲动,你要考虑孩子的感受。”“我没冲动,我说真心的”杨景瑞朝她贴过去。盛桐看到杨景瑞两眼放光像只饥渴的狼,还有他皮带以下那凸起的地方,紧张地心砰砰直跳,开始后悔把这只狼放进家里来,她从旁边拎出个枕头来挡在面前,喊到:“杨景瑞,你你你别动”杨景瑞听话地定在那里不动了,盛桐命令他:“你去卫生间那里弄一下,我看着害怕。”杨景瑞心情好了许多,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听话地照做了,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原来丫头一直不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他传说中的“老婆和闺女”,这个刘秘书,明天上班得好好教训一下。过了睡觉的点儿,盛桐不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瞎想,杨景瑞没老婆,那是不是说,就算跟他在一起也没关系了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座高墙突然之间就没了,她抿着嘴唇,心里泛出欣喜。杨景瑞弄完后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盛桐见他光溜溜的走进卧室,连忙背过身捂住了眼睛,凶他:“衣服呢快穿衣服”杨景瑞扯掉浴巾上了床,从她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抱抱还穿什么衣服,你过去不是很喜欢偷瞄么,怎么现在还不好意思了”盛桐平日里好色,到了这种时候就怂地不要不要的,她转移了话题,装的很严厉的样子,问杨景瑞:“你干嘛把你的领带和外套穿在我狼身上还把我狼踢下床去”杨景瑞把盛桐的小手攥进手心,温柔的说:“真的大灰狼回来了,假的自然要让位,怎么样大灰狼穿上西装帅不帅”盛桐想了想:“还行吧,人模狗样的”杨景瑞:“那你喜欢吗”盛桐没说话,杨景瑞又贴近了她一点,低声问:“嗯喜欢吗”盛桐咬了咬嘴唇,抱紧了杨景瑞的胳膊,她说:“为什么不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走”突然被问起这个,杨景瑞想了想说:“不管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丫头的选择一定是为了我们都好,至于原因,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盛桐眼里泛起了雾气,在杨景瑞的怀里,她缓缓地道出了11年前的真相。那时,杨景瑞已经昏迷二十多天了,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小警官的一席话让盛桐脊背发凉,她攥着小警官给的地址去找肇事者的家,她没见到那家人,却在门口遇到了吴毅。吴毅冷笑着对她说,杨景瑞和奶奶的死,都是送她的礼物。搬家公司的肇事司机是被买通的,他拿了一大笔钱,等在盛桐每天必经的路口,他要撞死的人是盛桐,却不料被杨景瑞挡了路,吴毅说自己对这个结果更满意,他说,他要让盛桐体会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就像杨景瑞害他失去了亲生妹妹那般。而奶奶的死,也算是预谋之中的意外,大宝舅舅被盯上很久了,被人引诱赌博,欠了很多外债,终于在那一天事发,气死了心脏不好的奶奶。吴毅把这些通通告诉了盛桐,还告诉盛桐,要杀她的人,是她父亲许永年的妻子,许太太是个疯女人,只要盛桐没死,这种失去至亲至爱的意外会不断地发生。盛桐问吴毅,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杀了她吴毅说,让她死太简单了,他要让她知道一切事实,让她活在罪恶感里,永远懊悔,永远怀念。杨景瑞听完盛桐的讲述,眼眶微红,问她:“所以,你害怕我和家人再受伤,就什么都没留下就消失了”盛桐说:“对不起,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杨景瑞摩挲着盛桐的手:“丫头,都过去了,现在没人敢再伤害咱们,说说你吧,你知道了我闺女的事,为什么不当面问我你怪我吗”“这个没什么可问的,一个人的滋味,我知道,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身边有人陪,就不孤独了。”“改天陪我回家看我闺女,好不好”“你闺女会不会冲我发脾气也抓我挠我”“不会,你见到它就知道了,它喜欢你超过喜欢我。”“这么肯定”“嗯”他们说着话,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困意渐渐袭来。“睡吧瑞瑞,我困了。”“好,晚安,丫头。”盛桐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身边没有人,她恍惚以为,又是一场梦,直到看见床底下系着领带穿着西装的大灰狼玩偶,才确信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把大灰狼拎起来,抱进怀里,把脸埋进西装外套,轻嗅着那独属于杨景瑞的气息,嘴角上扬,笑出了浅浅的酒窝。“瑞瑞瑞瑞瑞瑞瑞瑞”她抱着大灰狼玩偶在床上打滚,一遍一遍地喊着那个名字。然后,电话响了,是大表哥打来的,电话那边挺乱,大表哥说:“juie啊,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我们在搬家,明天直接来新地址,咱们也是住进写字楼的人了,这杨总真是够意思”盛桐听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什么什么王总你说什么”“诶呀,咱们搬家啦,搬进了盛景国际的写字楼,房租跟原来一样,地方比原来大了一倍,还能和盛景的员工共用他们的餐厅和健身房,我今天就组织大家搬过去,已经快搬完了,你明天直接来新地方上班”这下盛桐听明白了,搬去盛景国际,岂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杨景瑞了她咬着嘴唇笑起来,天天都能见到他盛景的员工们很纳闷,这刚搬进新公司,杨总怎么就不修边幅起来,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不仅如此,西装外套和领带都不见了,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刘秘书被叫进了办公室,杨总沉着脸问她:“上次让你送完老同学后作报告,你报告的什么玩意儿,重新说,有一句假话我就开了你。”刘亚丽被吓得直哆嗦,心说,盛桐,我保不住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而后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杨景瑞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次丫头不是假装不认识他,是真的看不见。盛桐起床后走出客厅,发现客厅变了个样,原本被她搞的乱糟糟的地方,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条,昨天领回家的扫地机器人在屋里转圈,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纸,是杨景瑞的字迹。纸上写着:丫头,我去上班了,手机和钱包都不在身上,借我20块钱坐车,我自取了,晚上还你,晚上见。她又站起来去开冰箱门,发现她放在里面预备当早餐的三明治不见了,旁边又放了张便签纸,写着:丫头,我好饿,吃了你的三明治,晚上还你,晚上见。随后,她发现了更多的便签纸,用了她的新牙刷,喝了她的水,拿走了她一本杂志最后都要附上一句:晚上还你,晚上见。她给杨景瑞发消息说:20块钱你发红包给我就行,其他的我给你免了,你不用还我。杨景瑞回她:那怎么行,我吃了你的用了你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必须当面还你,感谢你,说好了的,晚上见gtt盛桐轻笑,切,说的跟真的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故意找借口。杨景瑞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就早早走了,他在帝都买了套公寓,还没来得及搬,盛桐给发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指挥搬家工人搬东西,黑嘴的笼子就在脚边放着,他蹲下去对黑嘴说:“好闺女,她回来了,还答应要来看你,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让她留在我们身边。”、第二卷12第63章晚上九点多,盛桐的电话响了。“丫头在哪儿呢”“在家睡觉,你呢”“门外,给我开门。”盛桐蹭地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客厅门口,隔着猫眼看了看外面,杨景瑞就站在门外,她对着门口的镜子调整了下表情,显得波澜不惊的样子,然后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去。她明知故问:“你来干什么呀”杨景瑞一本正经地答:“还钱。”盛桐把手掌摊平伸到他面前:“还吧。”杨景瑞掏出钱包来,拿出一张百元毛爷爷放到她手心,说:“找我80。”盛桐把钱揣进口袋里,跟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找钱。”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故意没关上门。她的包在客厅沙发上扔着,从包里翻出钱来,杨景瑞已经进来了,她转过身,杨景瑞就站在她身后看她,她故作惊讶状,厉声喊:“谁让你进来的没礼貌出去出去”杨景瑞坏笑着靠近她,双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抱起到两人视线平齐,蹭着她的鼻尖,轻声说:“故意引狼入室,还装的挺像回事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老实交代,勾引我有什么目的”盛桐给他个白眼:“自作多情,谁勾引你,没有的事儿。”“自作多情”杨景瑞挑着眉坏笑,“那就自作多情吧”他松开一条胳膊,揽住盛桐的腿弯,把盛桐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朝卧室走去,盛桐急得直踢腿,嚷到:“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晚了来不及了”杨景瑞把她扔在床上,压了上去。身体滚烫如被烈火灼烧,唇舌纠缠不放,如苦等千年终得一场甘霖的痛快酣畅,呻吟声贴着耳根钻进彼此的耳朵,击碎了十一年孤独守望筑下的牢固心门。事后,杨景瑞从身后搂着盛桐,亲吻着她汗涔涔的脖颈,替她把贴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盛桐微微喘息着,脸上还泛着红晕。“丫头,长大了”盛桐打掉他乱摸的手:“色狼别乱摸”杨景瑞仍不老实,在她身上黏糊,盛桐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柔声说:“瑞瑞,我肚子饿了”“肚子饿了”杨景瑞摸出手机来,“我也饿了,想吃什么我叫外卖。”“不要外卖,我想吃你做的饭。”十分钟以后,盛桐给杨景瑞套上了围裙,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做饭,这是盛桐多年来最怀念的一幕,终于能看到了。不过她发现,和以前不同的是,杨景瑞变得笨手笨脚的,洗好的西红柿放在砧板上,他拿刀去切,没抓好让西红柿滚了,他一刀下去切在了左手食指上,顿时鲜血直冒。盛桐连忙拽过他的手指看,又转身在客厅里找创可贴,帮他粘住伤口,嘴里唠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能把手切了,你有多久没切过菜了,疼不疼”杨景瑞看盛桐捧着那根受伤的手指,朝手指吹着气,好像那样就能帮他减轻痛苦一样,眼里早已朦胧一片。他拉过盛桐,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温柔地说:“丫头,你告诉这不是梦吧你又回来了对不对我们又在一起了对不对”盛桐轻拍他的后背:“大傻子又抽什么风,快放开我,水都快开了,让我赶紧切菜”这下,又换成了杨景瑞倚在门口,看着盛桐利索地切菜炒菜,这最简单的西红柿炒蛋,是他曾经教给盛桐的,如今,盛桐熟练极了,而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摸过菜刀了。“我看你烤肉烤的挺好的,火锅料碗也调得不错,怎么就不会切菜了,切菜这种事也能生疏了”杨景瑞手插在兜里,惭愧地说:“一直在外边吃,好几年没摸过刀了,拿起刀来突然就想不起怎么用了。”他看着盛桐在狭窄的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忍不住感慨:“你走后的那几年,我常常想,要是我们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该多好,我还可以远远看着你,看着你就好,不靠近,也不会远离,更不会永远失去你的消息,现在再想,只要最后是你,分开多少年都值了。”盛桐塞了块西红柿到他嘴里:“我手机响了,去帮我接一下。”杨景瑞离开厨房去接电话,盛桐连忙转身抽了张纸巾擦掉滑落在脸上的眼泪。她又何尝不是那样想的,像杨景瑞说的那样,只要最后是他,分开多少年都值了。盛桐的手机来电上写着来电人的名字“老0”,杨景瑞拿起来看了一眼,心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