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这种人类情爱最原始的冲动,魅力胜于一切言语,如毒品一般使人迷恋到无法自拔,所以,一旦遭遇短暂的离别,它便摇身一变成为思念的催化剂,让人辗转反侧相思成疾。十天后,稀疏平常的夜晚,盛桐缩在宿舍的被窝里,盯着手腕上的小兔子发呆,自从上次分别,已经十天没见到他、没听到他的声音了,马上要过年了,比赛进行的怎样了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很累这个时间他会干什么呢盛桐闭上眼睛,手指贴进嘴唇,脑海里全都是杨景瑞,她想起他的吻、他身上的气息、他温暖的怀抱、他装可怜的样子、他耍赖的样子、他温柔的样子、他深情的样子、他沉默的样子,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种模样每一种模样都那么好看,好想他。杨景瑞的比赛打了一周,平均每天一场的强度,越往后对手越强,越耗费体力,除了比赛,道馆要代的课也不能落下,晚上又集训,此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了。白天没空见丫头,只好在梦里见,梦里的丫头,时而蹦蹦跳跳像只活泼的兔子,时而安安静静像只柔软的小猫,他梦到盛桐坐在画板前,他坐在盛桐对面。盛桐拿着画笔严肃地说:“你坐到那里不许动哦”他在梦里很听话,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眨眨眼睛算是回应盛桐的要求,然后看着盛桐静静地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桐的背后站了一个人,是那天夜里那个丑陋的男人,男人手里还是拿着那根麻绳,他冲着杨景瑞诡异地笑,盛桐没有发觉,仍在画。杨景瑞焦急地要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根本动不了他想说话,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盛桐身后的男人一步步逼近,无声地冷笑,手里的麻绳绷地笔直,快要越过她的头顶抵上她的脖颈“盛桐小心后面”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还是不听使唤,他努力憋足了一口气,试图打破无形的束缚,让胳膊抬起来一声闷喝,胳膊动了,杨景瑞猛地惊醒坐起,瞳孔剧烈地收缩,背后一层冷汗。他低声叫着:“盛桐”杨景瑞坐在床上反应了几秒钟,又躺了下去:“操鬼压床”第二天道馆里,杨景瑞随意问杨岭:“爸鬼压床是怎么回事”“肾虚”杨岭脱口而出,而后神情诡异地看着杨景瑞,“怎么你遇上鬼压床了”杨景瑞闪烁其辞:“没有,就随便问问”杨岭若无其事地说:“体力消耗太大也会那样,听说黑豆黑米什么的,挺补。”当晚,杨景瑞找了一家粥店,点了一碗黑米粥。比赛连胜,直到决赛前,他终于有了一天休息时间。盛桐来到饭店准备上班,杨景瑞已等在饭店门口。“丫头”凛冽的寒风伴着清冷的声音传进盛桐的耳朵,路边少年人挺拔的身影在冬日清晨里异常夺目。盛桐眼前一亮,朝他跑过去,杨景瑞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盛桐:“比赛结束了”杨景瑞:“没有,明天还有一场,今天休息,来看看你,想我没”盛桐:“想,特别想。”杨景瑞摸摸盛桐的脑袋:“真乖”盛桐:“比赛顺利吗”杨景瑞轻松地说:“顺利,明天是决赛,赢了就能拿冠军。”盛桐:“那我明天请假,去看你打比赛,给你加油。”杨景瑞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这么勾人,要是在现场,我指定分心。”盛桐:“你不想让我去”杨景瑞:“怎么会不想,一百个想,一定要来哦,打完比赛带你去玩儿”第二天,盛桐请了假,如约来到比赛场馆,比赛还未开始,现场已经有很多观战的人,大多都是各个道馆穿着道服的选手,她环视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杨景瑞,于是找了个前排的座位坐下,静静等待。不多会儿,有人在身后喊盛桐,她回头,竟是白启。终于见到一个熟人,盛桐开心极了:“白启你也来啦”白启:“你俩忒不够意思了,比赛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昨天遇上杨叔,我还不知道他今儿比赛真是那话怎么说的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盛桐:“嘿嘿,他说是个小比赛,我也是自己要来的。”白启上前和盛桐并排坐下:“我刚到后边瞅了瞅,景瑞还在闭目养神呢”盛桐:“他在哪儿”“就那边休息室”白启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我去看看他”盛桐眨眼间就跑远了。在通往休息室的走廊里,她看见了穿着道服的杨景瑞,他正向前走,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盛桐小跑两步,拍了下杨景瑞的肩膀,跳到他面前,开心地喊:“大傻子”面前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盛桐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只听对方开口:“美女搭讪方式很另类,不过,这个称呼我可能没法接受诶”盛桐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看到背影,认错人了”她打算转身走,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哦你找的人跟我很像”盛桐看看他,被拦住了路有些恼:“只有背影像,脸不如他好看,声音也不如他好听。”“那我更好奇了,真想认识一下那个背影像我,还比我帅比我声音好听,却被叫大傻子的人啊”盛桐不接她的话:“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要走了”“不让”陌生的男孩一脸任性,“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在哪儿上学”盛桐被气的直跺脚,恰好此时,杨景瑞出现在男孩身后。杨景瑞喊:“丫头”男孩听到声音转身去看,盛桐错身小跑到杨景瑞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抓着他的手,像一只急待主人保护的小喵男孩笑了:“呦,杨景瑞原来你们认识啊,该不会大傻子就是哈哈哈哈,美女你太有才了吧”杨景瑞回他一张冷脸,牵着盛桐就走。“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认识那人”盛桐:“不认识,我来找你,看他背影认错了,以为是你,喊了他一声大傻子,他就拦着我不让我走了。”杨景瑞:“他拦你干什么”盛桐:“他问我叫什么,在哪儿上学。”杨景瑞心里一坛子醋翻了,感觉自己的姑娘被别人调戏了,没好气的说:“那是个二货,你别搭理他。”盛桐:“他是干什么的你们认识”杨景瑞:“今儿跟我打比赛的就是他。”、第一卷33裁判员一声口令,原本还乱糟糟闹哄哄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杨景瑞和对手走上比赛场地,坐在场外观战的盛桐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身体坐的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上的杨景瑞。杨景瑞身着道服,戴着红色的护甲,和戴着蓝色护甲的对手面对而立,按裁判的指示互相鞠躬敬礼,而后戴上头盔。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坐在台下的盛桐并不懂比赛规则,只见杨景瑞迅速出腿进攻,对方也反应极快地伸出胳膊格挡,随即转身飞出一脚,杨景瑞轻巧地躲过,就这样你来我往进行了两分钟,计分器没一点变化,教练宣布第一局结束。盛桐悄声问旁边的白启:“踢了那么多脚怎么不得分呢”白启给她科普:“他们身上穿的护甲有感应设备,必须踢中才能得分的,他们俩旗鼓相当,防守都很好,所以都没得分,你看下一局,他们肯定会变换策略。”盛桐朝杨景瑞的方向看去,他正在喝水,杨岭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说完拍拍他的脊背,他站起来,又向赛场走去,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盛桐的方向,盛桐冲他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抬起小臂攥紧拳头给他加油。他挑挑眉毛,盛桐从他眼神里读懂必胜的回应。第二局比第一局明显激烈了很多,现场观战的人都屏气凝神盯着对战双方,猜测谁会赢得宝贵的第一分。蓝方进攻极为猛烈,观战的人看得目不暇接,更别说是场上与他对战的杨景瑞,一个错身不及,被对方踢中了肋下的护甲,蓝方得一分。台下的盛桐白启急坏了,杨景瑞却依然气定神闲的模样,直到第二局快结束的时候,盛桐猛然发现,蓝方的进攻速度好像变慢了,就在这时,杨景瑞转身腾空飞出一脚,不偏不倚地踢中蓝方的头盔一侧,蓝方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裁判开始读秒,蓝方迅速爬起摆出进攻姿势,第二局时间已到,红方得两分,场下观众一片叫好第三局开始后,进攻局势陡然扭转,杨景瑞的进攻凶猛又灵活,蓝方体力下滑,不仅进攻少了,防守也变得漏洞百出,杨景瑞在第三局频频得手,比分差距迅速拉开,毫无悬念地赢得了比赛。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盛桐兴奋地站起来鼓掌,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赛场上的杨景瑞,她开心极了,真想向全世界呐喊:那个最闪亮的人是我的。比赛结束后紧接着就是颁奖,一个衣冠楚楚的成年人给杨景瑞颁发了奖杯,杨景瑞下台把奖杯交给杨岭,急匆匆地对他说:“爸,你先回去,我今儿要去约会。”说完就朝盛桐跑过去,杨岭无奈地摇头,心想: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算了,我也该回去找我的人了。白启见杨景瑞跑过来,打趣道:“打的不错啊,是不是该请个客”杨景瑞也是豪爽:“没问题你搁这儿等着,我去取我东西。”说完就牵过盛桐的手:“丫头,走,给我帮个忙。”盛桐被她风风火火地拽走了,连帮什么忙都没来得及问。进了休息室,盛桐忍不住问:“要我帮什么忙啊”杨景瑞转身,关门,反锁,搂住盛桐,一气呵成,盛桐被他带得后退几步靠在了门上,扑面而来就是一通热吻,盛桐脑袋里登时就空白了,只听他急促的呼吸伴随着低沉含混的声音说:“宝贝儿,想死我了。”道服的腰带早都被蹭掉了,敞开的道服露出杨景瑞结实的身体,他抓着盛桐的手放在自己后腰,裸露的前胸紧紧贴着盛桐,腾出来的双手捧起盛桐的脸庞,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吻她。从疯狂的热情到体贴的温柔,盛桐觉得自己的心像坐在过山车上一样跌宕起伏,杨景瑞的舌头抽离她的口中,又轻轻吻上她的嘴角,一寸一寸越过下颌,蔓延到脖颈,狠狠吸了一口,又向上到挪移到她的耳后,耳垂被杨景瑞含在口中,舌尖轻巧地拨弄,盛桐微微张开嘴,口干舌燥,浑身像烧着了一样,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她预感,再继续下去,会出事儿的“喂好了”盛桐红着脸偏过脑袋躲开杨景瑞越来越炽热的气息,“白启还等着呢”“让他多等会儿,”杨景瑞不依不饶地又要粘上去,哼哼唧唧地说,“我都憋了十几天了”盛桐推开他:“坏蛋,走开你以前不这样耍赖的”杨景瑞憨憨地笑:“对同学跟对媳妇儿能一样么”“谁是你媳妇儿没羞没臊”盛桐脸红到了脖子根。杨景瑞喜欢看盛桐因为害羞而红扑扑的小脸,语气越发不正经起来:“反正以后是我媳妇儿,早点叫一声有什么”还伸出贱手摸盛桐的脑袋。“好了”盛桐气的直跺脚,“快去换衣服”杨景瑞嬉皮笑脸地当着盛桐的面脱了道服上衣,心说:看我不色诱你盛桐眼睁睁地看着杨景瑞理所当然地在她面前脱了衣服,在杨景瑞的手放在道服裤腰上时,才迅疾地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流氓谁让你在这儿换衣服了”杨景瑞边脱裤子边一本正经地说:“就咱俩,又没外人”盛桐又气又羞,还不敢回头,只好催促他:“流氓你快点”她听见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听见杨景瑞说:“好了,丫头。”她害怕有诈,不敢转过去,威胁道:“你要是骗我,我再不理你了”杨景瑞轻笑,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傻样,不骗你,睁眼”盛桐睁开眼睛从下往上看,流氓果然已经穿戴整齐了。她瞪着大眼睛无奈地看着杨景瑞:“我感觉我掉进狼窝了,本以为狼窝里是只正经的帅狼,没想到是一头随时发情的大色狼”杨景瑞拽过盛桐的手握在掌心,背好包带她走出休息室,边走边调侃道:“正经狼只有看见你才变成色狼,你不检讨下是不是你自己太勾人了”“只能说狼的视力不太好,品味不怎么样,”盛桐撇嘴到,“我没发觉我有啥好的,只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丫头”杨景瑞握紧她的手,“不管你怎么觉着,在我眼里,没有哪个比你更好的姑娘了。”盛桐沉默了,在心里暗自祈祷,求求老天,让这个杨大傻子的视力永远不要恢复。难怪古人说,穷者苦其得,富者苦其失。当我们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们每天忧愁的是如何得到;当我们真正拥有了之后,又担惊受怕担忧哪一天会失去。俩人走出去,白启还等在那里,他突然有些后悔打扰了别人的二人世界,只是话都撂出去了,再娘们唧唧说不去也不太好,只好硬着头皮当起了一百瓦的大电灯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