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论是在喜欢的人眼里,还是自己的眼里,自己都在闪烁着光芒。像一个踩着七彩祥云的大英雄。叶凌云张开着手臂,瞪视着那些来意不善的手电光,毫无惧意,脑子里却满是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她张开手臂的那一瞬间真的什么都没想。真的,什么都没想。好像这就是她应该做的。可迎接她的却是麻子大叔结结实实的一拳。快得像闪电让人根本躲闪不过。重得好像一块千斤石砸在了自己的腹部。疼得她好像胆里的酸水都快要吐了出来。另外三个人纷纷从三面包围顾成宇和靳言,靳言揪着顾成宇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平日里高冷女神的样子荡然无存,现在的她怕得浑身颤抖得和普通小女孩没什么两样,顾成宇皱着眉看着四周,心下也有些惧意,但不忘护着靳言,还不断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小姐,快点过来,我们带你回家”麻子大叔推开挡在面前的叶凌云,满脸堆笑地道,“靳小姐,别让我们难做。”被推了个踉跄的叶凌云稳住脚跟,没有跌倒在地,而是顺着力旋身给麻子大叔的脸来了一记漂亮的回旋踢,麻子大叔的脸被踢到的瞬间变形,叶凌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恶狠狠地朝他下身踹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嚎叫,麻子大叔倒地不起,哭喊不止。叶凌云直起身扬眉吐气地学着李小龙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又几乎是瞬间地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只打哆嗦,呲牙咧嘴地倒吸着气。麻子大叔的倒地似乎是一场混战的导火线。那三人不再客气地围着顾成宇二人,而是扑将过去,朝着顾成宇的脸就打,一边还用力地拽着靳言,想将她和顾成宇分开。“阿宇”靳言被人拖着和顾成宇分开,她泪眼婆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狠劲,狠狠地咬了一口抓住她的人,挣脱桎梏的靳言扑到被围殴的顾成宇身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别打别打了”麻子大叔虽然倒地不起,但是仍然紧抓着叶凌云的脚踝不放,叶凌云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顾成宇心里焦急,用力踢开麻子大叔,吼了一句:“妈的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好汉”便冲进包围圈,六个人混打在一起难舍难分。中了几拳的叶凌云勾着腰死命抱着其中一个壮汉不放,壮汉为了摆脱她的钳制,不停地殴打她的背部,叶凌云死咬着牙,脑子却突然闪过一个问题。不对啊,他们是四个人,我们也是四个人,也不算他们人多势众啊,就算靳言称不上战斗力,他们还有三个人呢。三个人等等,比她还能打的肖染呢叶凌云突然意识到,打了老半天,肖染不见了。她艰难地抬起头去寻肖染的身影,突然气急败坏地大吼:“妈的肖染,你个没种的”肖染竟然站在离他们老远的一个路口打电话他不知道在跟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但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叶凌云,注意到叶凌云看向了他,他蹙眉朝她使眼色,正暴怒地骂骂咧咧的叶凌云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朝肖染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肖染往叶凌云身后的那条路指了指,然后绕了一个半圈,指向她的右侧,叶凌云立刻作出了然的表情,不过一下子又呲牙咧嘴起来,估计是被打得疼了。肖染紧蹙的眉就没舒展过,脸色如乌云缭绕一般阴沉,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愤怒和焦急的情绪,又和电话那边讲了些什么,然后挂了电话,打开照相功能,对着殴打在一块的六个人咔擦咔擦地照了好几张照片。虽然光线昏暗,诺基亚手机像素又渣,但唬人是够了。肖染大吼一声:“通通给我停手”他用右手举起自己的手机,冷声道,“我已经报警了,山上巡逻的保安也已经赶了过来,你们殴打未成年的证据就在我的手机里,警察一来我就把证据给他们,四位若是想去班房里坐几天,那我也没办法了。”麻子大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示意另外三人停手,对着肖染大声道:“臭小子快把手机扔过来,不然就把你的朋友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肖染的左手垂在身侧,却能让叶凌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手势。一。叶凌云直起腰,趁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肖染身上时,她猫着腰,向后退了几步,碰了一下靳言。叶凌云朝靳言使眼色,让她把倒在地上擦拭唇角血迹的顾成宇扶起来,然后用嘴型告诉她:跟着我跑。肖染冷笑:“哼,你是不是没有脑子,现在是你们有把柄在我手上,神气什么你以为我开玩笑么,既然你没有谈判的诚意,那我也就没必要说什么了,将来警察局见,”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以前帮叶凌云背法律条文里的内容,于是装模作样地背了起来,以求唬人,“本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你们顶多就是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但是惹火了我,指不定我就让我律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的条文起诉你们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仅在警察局见了,还能在法庭上唠嗑唠嗑,如何”二。叶凌云小心翼翼地观察逃跑路线,发现距离最短的路线上有一个壮汉拦路挡着,她小心比对,思考如何最迅速地从另一条路线撤退,忽然一眼瞥到了地上孤零零躺着的,之前肖染抛接了数次的汽水瓶,一个狡黠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舒展开来。麻子大叔一愣:“你说啥”肖染说的速度太快,而且几部法律名字接连抛出来,听起来挺唬人的,让麻子大叔没有反应过来。趁着麻子大叔愣神思考的空档,肖染比出了“三”的手势。跑叶凌云当机立断朝着自己身边一个壮汉砸了一拳,然后对着拦路壮汉的脸打开汽水瓶,受气压影响,汽水喷涌而出,喷得壮汉睁不开眼,靳言和顾成宇紧跟其后,朝小道疾速奔去,而几乎是与此同时,肖染往叶凌云跑的相反的方向逃走。“臭小子”麻子大叔那一身肌肉算是白长了,脑子实在不够用,反应太慢,他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着,“分头追分头追”“什么人,不许动,抱头抱头”巡山的保安及时赶来了,这个小区的保安好多都是退役的军人,个个人高马大,威武能打,一下子就围住了麻子大叔四人。“靠”麻子大叔骂了句脏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跑得没影儿的肖染叶凌云他们干着急。叶凌云带领着顾成宇和靳言一路疾奔,看着后面好像没人追过来,停下来喘了几口气,顾成宇问:“没人追上来,该不会都去追肖染师弟了吧”叶凌云回望着来时的方向,满心的担忧,她咬着牙道:“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说好了在小溪边回合。”“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顾成宇不解,“这里有小溪”叶凌云没有回答他,而是调亮手机屏幕的亮度,离开现在走的石板小路,往右边的泥土地走去。顾成宇正用靳言递给他的手帕擦拭额头因被砸破而流的血,看到叶凌云这样不走寻常路,问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跟着我走便是,这里有一条人踏出来的小路,不认真看发现不了。是我和肖染发现的通往我们秘密基地的路。”她仔细辨认着方位和地上人为踏出的下坡小道,“有些难走,你们小心些。”三人磕磕绊绊地顺着小道,终于快走到小溪边,溪边的一块大石边上有个隐约的人影,正一颗石子接着一颗石子地打水漂,水纹一圈圈荡开,倒映着清冷的月光。叶凌云满心的忧虑一下子全部转变成愤怒,她不再拘着性子慢如乌龟地走,而是几大步冲了下山坡,肖染听到动静刚回过头,就见一个硕大的黑影扑将过来,扼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妈担心死我了,我看后面没人追还以为你被抓了呢你一个人逞什么英雄啊”肖染挣扎几下,便挣脱了叶凌云的钳制,一个旋身,就将扼住他脖子的手反制到她的身后,疼得叶凌云哇哇大叫。见叶凌云疼得紧了,肖染才冷声道:“这下知道疼了刚才究竟是谁逞能冲到最前面给别人当沙包打的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武力永远是解决问题的下下之策”“哎哟哎哟放手你放手”肖染看叶凌云疼得都飙泪了,才松开她的胳膊,环臂抱胸,斜眼打量着跟在叶凌云身后深一步浅一步走来的顾成宇和靳言,隐藏的怒火最终还是被疑惑给压制了下去。“反正我也没吃亏,你生什么气嘛”叶凌云看肖染别过脸不去看她,即使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他隐隐的怒气,可偏偏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所为的不妥之处。“没吃亏”肖染语调微微上扬,冷淡的语气里暗藏讽刺,他伸出手指,用力戳她的后背,“当真”“啊”叶凌云被他的手指这么一戳,立刻就疼得呲牙咧嘴起来。“身上受了多少伤,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叶凌云听肖染这么一提,才发觉自己身上果然有些地方或酸胀或刺痛,但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肖染见叶凌云一副忍痛装无所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她毕竟是伤者,他既舍不得再去碰她的伤,也不愿意斥责她为顾成宇犯傻逞能的事情,生了会儿闷气,觉得还是该将气撒出来,于是他将矛头转向了靳言。“靳言,我虽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但毕竟事情因你而起,我们才惹上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麻烦,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萤火和流星,我们一起许下的愿望被点到名的靳言身体一僵,欲言又止,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句话:“对对不起。”顾成宇揽过靳言,对肖染道:“连累你们了,我们很抱歉,我来替她解释。”“我没问你。”肖染淡淡瞥了一眼顾成宇,视线落回在靳言身上,“靳言,你确实对不起叶凌云为你受的一堆伤。”“”靳言死咬着嘴唇,保持沉默。“肖染,你干嘛啊”叶凌云拉住肖染的袖子,不满他这样咄咄逼问的行为。“看来我没猜错,靳言,你有口吃,所以才不怎么说话,即使说了,每次也不会超过3个字。对么”最后他的语调轻轻上扬,很好听,却也很残忍。被惹生气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的伤疤,不管是否鲜血淋漓,他都冷漠依然。这确实是肖染的风格。叶凌云虽也看出了些靳言是口吃的端倪,但她明白靳言既然刻意避免多说话就代表她对于自己口吃是自卑和反感的,肖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就是故意给靳言难堪么靳言闻言,眼里净是秘密被发现的愕然,她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顾成宇当即挡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推了一把肖染,肖染被叶凌云扶住,才没有跌倒。“肖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顾成宇怒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求证心中的一个猜想而已。”肖染漠然答。“你”顾成宇指着肖染的鼻子,可肖染却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偏头低声问身边的叶凌云身上哪些地方疼,顾成宇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心中对叶凌云确实怀了一丝歉疚。“对对对对不起,还有,谢谢谢你们。”虽然黑暗之中看不出来靳言脸颊上的红晕,但是叶凌云还是能感受到靳言的窘迫和紧张,她和肖染耐着性子听着她磕磕巴巴的解释,事情缘由很简单:靳言家中人情淡薄,生日也无人陪她庆祝,还有几个保镖看着,顾成宇偷偷跑到她家,要她从二楼房间的窗子爬下来,结果被刚刚围攻他们的其中一个保镖发现了,顾成宇趁机敲晕了他,带着靳言跑了出来,没想到那保镖醒得很快,马上就率众找到了他们。听起来倒是很浪漫的故事,小伙子带着心爱的公主连夜逃离像牢笼一样的城堡,只为看那十年难遇的流星雨。她和肖染就好像是破坏了童话故事的闲杂人等。叶凌云眼神黯了黯,虽心中好奇靳言家世,但那好奇心早就被那汹涌的失落给淹没了。肖染瞥了一眼叶凌云,叹了口气,对靳言道:“罢了,算我们倒霉。”“对、对、对不起。”叶凌云连连摆手:“师姐你不用道歉了,大家都是同学,帮忙是应该”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直溜溜地瞪着靳言身后的草丛,忽地面露惊喜,“你们快看是萤火虫”迷茫的夜色中,点点荧黄的、灵动的、闪烁的光从草丛中慢悠悠地漂浮起来,光点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地贴着草丛飘动,时隐时现,慢慢的,光点聚集到了水面上,溪水反射出那些一颗颗小小的亮光,闪烁着圈圈波纹,就好似天上洒下了点点繁星。顾成宇问:“这都已经九月了,怎么还会有萤火虫”“这有什么奇怪的,南方湿热,夏季时间长,适合萤火虫孵化生长。估计这是今年夏季里的最后一批萤火虫吧,我们也算幸运。”肖染伸出手掌,忽地收紧拳头,将手指稍稍松开,就见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他的手心里闪烁着微光,叶凌云伸着脑袋瞧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