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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人频频侧目。小厮心中有数,一看便知是同行过来踩场子的,也不知是哪一家,手段真是高明,竟然派出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可愈发怠慢不得,急忙答道:“客官莫急,若真心不喜欢,小的给您换一道菜吧。”“不换,我偏要吃这个”她鼻子重重一哼,又坐回位子上。“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么”“我偏是故意的你待怎样”那姑娘一拂袖子,罐子从桌上落下,应声而碎,汤汁四溅散了满地残羹。这下动静便大了,四周响起一片细碎的语声。那小厮犯了愁,也不敢叫楼子里的私卫处理,人家一个小姑娘再怎么刁蛮,结果让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给轰走,若此事传出去,听不详尽者还以为饕餮楼店大欺客,端好大的架子。“客官莫急,您先品些茶水,我现在就去让厨房重新给您准备一份,务必做到您满意。”小厮捡拾了地上的残片,深揖而去。大掌柜有训诫之,如遇无法自行处理之事,先行金蝉脱壳,再行搬兵救火,果然真理,需严苛执行。小厮匆匆行至后院,四处寻不着张大掌柜,有人指点道:“好像掌柜和大小姐在野味阁后面处理食材,你去那里寻寻看。”他三步两步并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议论不休。、子桑宁一他三步两步并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议论不休。“这么大个的奚鼠近年是愈来愈少见了。”厨子老潘啧啧感叹道:“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两三只,这般大体型的怕是有五六年没有见过了。”饕餮楼掌柜张满点头道:“这是何猎户专门送过来的,说是家中犬子的病情已经稳定,感激小姐出手相救。”叮叮一袭桃红裙衫,蹲在那只庞大的野兽前,愈发显的个子娇小。她伸手戳戳奚鼠软和的皮毛,张口道:“那日进城,正巧撞见何猎户被医馆的人给轰出来,那些人好生可恶,尽是一副只识银钱不看事的样子。对我们而言无非是几两银子,可是人家求的是一条命。所以我能帮便帮了,也算不得什么。”张满笑道:“小姐是他命中的贵人。”“谁是谁贵人还不一定呢。”叮叮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道:“这身毛皮甚好,潘叔一会取肉时把皮完整的留了,叫人给何猎户送回去吧。”老潘应了,思忖道:“还有一事要和小姐掌柜商量一下。”张满道:“你说。”老潘犹疑不定:“奚鼠可是至美之味,特别是肝脏,甚称人间极品,可常言福祸相依,美味与危险共存,这肝”正时小厮匆匆而来,禀道:“大掌柜,药膳阁有客闹事”“等会你让老潘把话说完。”张满横他一眼,“老潘你接着说,肝怎么了”“奚鼠之肝有毒腺附生,其个头越大毒性愈重。幼鼠的肝整个烹之,人食后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眼前这只如此巨大,少说也有数十岁了。恐怕肝脏附有巨毒,只能是要浪费丢弃了。”老潘摇头,一副极其惋惜的模样,“看这个头,估计光是肝脏都有数斤重,丢了实在可惜。”张满皱眉道:“毒腺既是依附而生,不能想办法除去”叮叮附和:“是啊,既然是至美之味,扔了多浪费”老潘叹口气,郁闷道:“毒腺十分难除。奚鼠亡后,筋络会变的非常脆,一不小心弄破毒腺就全完了,要快速剥离,眼准,手快,力巧,倾刻全数剔除方才保证毒不外泄。”他摇摇头,“我是没听说过天下厨子谁能有这般本事。”张满点头:“看来真没什么办法了,那就只好扔掉了”“我就说饕餮楼的厨子水平太次,果真如此,竟然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一个女声夹杂了几分不屑,懒洋洋的传了过来。寻声望去,阁檐上不知几时出现了位穿杏黄裙子的姑娘,斜斜坐着,双腿交叠垂在檐下,一双缎面绣鞋在众人眼前来回晃动。那青衣小厮忙扯住张满,小声道:“大掌柜,就是这姑娘在药膳阁故意找茬”“我可听见了”那姑娘翻翻眼睛,怒道,“你倒是说清楚了,谁故意找茬我说的句句属实,可有半句不对”那小厮急急告状:“这位客官说蜜百合秋梨盅里的梨大小不一,形状不同,味道有别,她便吃不下去。”“你们厨子刀法奇差,我又没说错。”她挑了嘴角,指着地上的奚鼠道:“方才听你们议论半天,这除个筋有什么难的,你们说天下厨子无人能做到,若如我给做到了,可有什么好处”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在大掌柜面前说他们厨子学艺不精,老潘瞬间便来了气,正待开口分辩几句,忽被张满扯住。张满见她衣饰精致,身手不凡,想必是哪户大家的千金,有些来历,便有礼言道:“这位小姐莫要开玩笑,奚鼠肝虽美味,但制成食物实在太危险,还是扔掉为好。您如对我们菜肴不满意,可随意多点几道品尝,算作是饕餮楼赔礼。”“我现在改主意了。”她轻巧一翻,平稳落在地上。叮叮笑赞道:“姐姐这从屋顶上翻下来的本事,当真漂亮的紧。”那女子拍拍叮叮的肩膀:“这一群人中就你有慧眼。”她微加思索,笑吟吟道:“打个赌吧,若我能做到你们方才议论那事,你们需得贴张通告在大门上,就写饕餮楼技艺不精,虚有其名,给花了大价钱来吃饭的父老乡邻赔罪,如何”张满看向老潘,老潘头摇的如波浪鼓般:“不可能,我做了几十年厨子,从未听说过谁能办到这事。”张满点头:“好,在下是这里的大掌柜,便应你这个赌约。若姑娘赢了,一切按姑娘要求办便是。如果姑娘输了,在下也没别的什么要求,请姑娘为刚才失当的言语给厨子赔个礼就好。”“行掌柜真是爽快人。不过你听清楚了赔礼可是痴心妄想,如此简单的事我岂会办不成”她不客气的拍拍手,颐指气使道,“喂,这位大厨,劳你把这东西的肝挖出来,顺便给我看看你们用的刀,我要挑把顺手的。”张满侧头道:“小林,带这位姑娘去厨房挑刀。”那小厮瞅瞅大掌柜,又瞅瞅那姑娘,一脸难色,犹豫不绝。就冲这姑娘一时三变的脾气,要是手上有了刀,再万一自己伺候不周哈哈,嘿嘿,这下场用小指头都能猜到。他一脸苦色的转头看向叮叮,使劲的挤眼睛大小姐,若您能看懂小的眼神,就帮小的这个忙吧叮叮白他一眼,扯了嘴角道:“姐姐,我陪你去”刀架上一排明晃晃的菜刀,方正厚重,纤细锋薄者皆有,那黄衣姑娘一把把的掂量过去,脸色却愈来愈黑。“刀锋做的勉强凑合,可这精铁炼的也太差了”她拿起一把斩骨刀,虚劈了两下,问道:“喂小姑娘,这刀又笨又重,怎么能用,拿久手腕不会痛么”叮叮大摇其头:“我叫钱叮叮,不是魏小姑娘。这刀是专门用来剁骨头的,姐姐不知道么”那姑娘哼道:“我又不会烧菜做饭,自然不知道厨房里的刀是什么模样。”叮叮蓦然吃惊:“你既然不会,那为何还要同我们打赌”“小钉子急什么,我说行便行。”那姑娘把刀具放回原位,叹气道:“这些刀做工太次,手柄又糙又大,用久了会伤到手腕。你去跟他们说说,我去云都城中打把刀,明日巳时准时前来赴约。”她拍拍叮叮的肩膀,说走便走。真是如风一般的女子,来去自由,眨眼人已刮不见了。叮叮回了院中,老潘正在肢解那只奚鼠。手触刀批之处,无不砉然而响,阵阵分筋错骨,肌肉撕裂之声,动作熟练有理,干净利落。她将原话传达,老潘手中不停,头也不抬的嗤笑道:“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这里大放阙词,我看挑刀只是借口,找机会落跑才是真的。”张满道:“这肝可别丢了,若人家真回来见不到,倒成我们的不是。”老潘应道:“大掌柜说的是,那姑娘古里古怪的,谁知道打什么主意”“厨刀都是十八铺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打的,她竟说不称手”叮叮满脸兴奋道:“嗯,这个姐姐还说她没有进过厨房,不知厨刀长何模样。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觉着她整个人就像一把刀,全身上下锋利的很,是不是有武艺傍身的人都是这样”叮叮的直觉向来奇准。张满抬眼望向天穹,碧空之大一望无垠,他心中叹道:在这楼子里待的太久了,眼耳封闭,今日之事,难到我们竟做了井底之蛙么翌日,饕餮楼开门迎客,张满一早便差了小林在门口等候。小林十分怨言,嘀咕道:“那姑娘空口大话,我看是不会来了,大掌柜不要为此多费心。”“候着。”张满严肃的摇摇头,扔下两个字,负手而去。时至午时,那女子一骑快马才在门口出现,无奈山路多是灰土,竟惹了一身的风尘。“姑娘来迟了。”张满上前迎接,语气十分恭敬。她抖抖身上的浮灰,挑了嘴角笑道:“宁可失约也不可负它。”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裹套,索线收边无不精致高雅。“制刀不难,这皮套材料却好生难找。”她昂起头笑着,展露一脸的骄傲,“珠玉之宝当用锦盒盛装,同样,我打的刀需用最好的皮料装饰。”她结开扣结,抽出一把形状其特的短匕。青锋仅止三寸长,一边呈弧形,另一边刃如蝎尾,还带了一个小小的弯勾,在艳阳下闪着秋水般的寒光。叮叮接过,锋刃平看,竟如纸薄,手柄处用最柔软的羊皮条细细裹了,贴合手掌鱼际处还细心的制成了凹型,不管如何捏握都顺手无比。她忍不住大声赞道:“这刀抓在手中可真舒服”那女子点头道:“好用具要知使用者心意,顺手顺心当排第一,功用效果只能排第二,世人多本末倒置,做出来的东西功能上吹破了天,拿在手中也不甚好用。”、子桑宁二那女子点头道:“好用具要知使用者心意,顺手顺心当排第一,功用效果只能排第二,世人多本末倒置,做出来的东西功能上吹破了天,拿在手中也不甚好用。”“对了”叮叮拍手,学着她的话说道:“姐姐说的是,一盘好菜要知品肴者的心意爱好,才能入口知心。烹制技艺当排第二,便是喜甜的人给他咸菜,再美味也是不爱的。”那女子笑道:“我虽不懂做菜,但小钉子的话听起来应是不错。”她转头对张满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奚鼠肝呢,我们现在便开始吧。”张满看她半晌,眼神深遂,末了深揖一礼:“姑娘,不用比了,在下认输。”“那怎么行”叮叮和她齐齐发声惊道。张满呵呵笑道:“姑娘所言当是大家风范,饱含处事至理,所谓食无定味,适口者珍。听姑娘一席话,受益良多,已是赚到。这赌约便不用再比了,在下甘愿认输。”那姑娘歪头思索一瞬,忽然怒道:“差点着了你的道,嘴上说是服我,实际在玩诡诈。到时通告这么一贴,自然会有人问起。大家也只会说你们饕餮楼是大气服贤,不是真的水平次人一等,这样反而口碑更好。不行,不行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赌的即是手艺,论的就是手艺上的输赢”张满低叹一声,这女子太过聪慧,可惜不懂进退,性格过于刚直,行事作风半点不留后路。他抬手道请:“既然姑娘坚持,那请随我来吧。”几人行至地窖入口,饕餮楼几位大厨已经久候多时。张满介绍道:“奚鼠昨日已剖解,天较气热,需阴凉之处存放才不至坏掉。”说罢叫人从窖中取出一个极大的陶盘。她一把掀开遮盖的油纸,指着盛了肝脏的大盘问道:“哪些可吃,哪些有毒,如何分辩”几位大厨闻言纷纷摇头,心下好笑,这姑娘显然见都没见过这东西,就敢口出妄言。老潘上前指点道:“毒腺位于正中,脉络四方散开,成纯黑色,皆须剔出扔掉。”她点头道:“红留黑弃,知道了。”青光流转,匕首在掌心轮转几圈,众人眼睛一花,她一刀便插了上去那把刀的奇异造型仿佛是专门为此事量身而做,弧弯的锋尖,刃底的小勾,均有奇妙用处。仅一炷香的功夫,红肉一片片削落。一个如珊瑚般的东西渐渐露出端倪来。那女子肉中下刀犹如手抚,闪电快捷不说,刀锋深探之处是肉是筋均能感受的到,竟像长了一双可透视的眼睛。本是一件细致需慢慢挑捡的活儿,偏生让她做的行云流水,没半分犹豫,看的众人皆是暗暗咋舌。几位厨子愈看愈是心惊不已,自叹不如。那姑娘手巧如雕匠,在一堆血肉中雕出了一副复杂而又纤细的黑色珊瑚。张满摇头叹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贤的圣语今日真是大大的领教了一次。”“分好了。”她掏出一方丝帕将刀上血迹拭净,归还于皮套中,笑道:“听闻厨刀从不生锈是因为常年沾染动物油脂,我家柳眉今日也占上一回便宜了。”老潘满心惊诧的拎起那副网状的黑络,疑惑道:“奚鼠毒筋碰之既碎,怎么会”他话音未落,那黑网忽然从中断掉,下半部分无声落到地上,碎片四溅,如枯油渣一般,从中逸出黑色的毒液,散出股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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