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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1 / 1)

知是风里来雨里去,辛苦讨生计的老实人。叮叮对他顿生好感,感激道:“真是麻烦老伯,不然我们几人若靠自己走,还不知几时能出的了这山呢。”“哎,莫说这些话,谁不有个走霉运的时侯。”老者嘿嘿一声,露出口黄牙,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山路走的多,这落石也是常见的,砸辆马车又算的了什么,人都活着就是撞大运大难后必有大福,小姑娘且宽心。”叮叮问道:“老伯你们这是去哪里送货了吗怎么这么多空车。”老者抖了缰绳,显是十分自豪:“我们从丽城出发,给北边几座城里的品香楼送些香料食材,又采了些特产回来,穿过这山岭便能到家。在外奔波数月,高兴着呢”“品香楼”叮叮一愣,突然大喜,“你们是品香楼送货的车队”赶车老者茫然的点点头,不知她喜从何来。叮叮问道:“你们少东家是不是叫李阮梓”“是,姑娘你怎么知”“太好了,你可知道李府有一处别院叫烟雨山庄就在云都郊外的麒麟山上。”老头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没有听过。”“不知道么”叮叮想了想,问道:“那你可知道饕餮楼”老头点点头,“这个晓得,少爷说过,品香楼胜在数量,但单一比较,任何一家分号都及不上饕餮楼有名气。还说这块金字招牌是自己一手创立,那楼子的老板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可我们这些下人哪懂这个,都想着是少爷在吹牛,若是他的徒弟,怎会比自己做的还要好些”“真不是阮梓哥哥吹牛”叮叮高兴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饕餮楼的老板。”那老头斜斜看她一眼,不由的哈哈大笑:“小姑娘空口白话,也不怕吹破了肚皮。”“是真的”叮叮认真道:“我是你们少爷的堂妹,我叫钱叮叮。”老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还是一脸不信之色:“那你不在家好好做你的大老板,姑娘家的跑这荒山野岭里来做甚么”“我朋友得了急症,正想去找锦梦姐看看,可路上出了意外马车损毁。老伯,事情很急,你们能不能连夜赶赶路,务必早些回到李府。”老头子摇摇头:“小姑娘打听的到是清楚,连少夫人的名讳都知道,但是夜晚行车太凶险,我可做不了这个主。”见他仍旧不信,叮叮怒道:“那你们谁能做了的这个主”赶车老头摇摇头,“姑娘莫急,一会休息时我帮你去问问车长。”急病遇上慢郎中,叮叮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见日头偏西车速渐缓。最后终于在一处洼地停了下来。那老头还是热心的把叮叮介绍给了车长,车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姓肖,一听便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行山路最忌讳夜间行车,马匹晚上目力差,路上又多有山崖,弄不好就会车毁人亡。”叮叮急道:“人命关天的事情,肖伯通容一下吧。李阮梓是我堂哥,我万不会拿些小事来哄骗你们。”肖车长依旧摇头:“你这边是人命关天,我们夜间行车,不也是在拿性命开玩笑么,抬谁的名字都没用,不行就是不行。”叮叮咬了牙齿,心下暗道,实在对不住,既然好好商量行不通,我只能出下策了“荣儿怎么样”叮叮蹲到素言身边,关心道。“虽没有哭闹,但精神还是差。”陈辰见素言忧心沉默,便替她答道。叮叮稍感安心,问道:“辰姐可知为何前几日这路上没有车辆经过”陈辰道:“问过了,你可记得刚入山时的那片钉子地。”叮叮点头:“记得。”“那铁钉不易察觉,伤了一些马匹。许多车队见状都绕路走了官道。后来有个江湖帮派路过时发现,便好心遣了众人将那些机关都除掉,这路才畅通。”叮叮沉思一会,说道:“辰姐,我有个想法”她附在陈辰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天色大黑,众人将车马栓好,肖车长和众人聚在一堆喝酒吃肉。在外奔波数月,各人均是思乡心切,眼见马上就能归家,皆是兴奋高兴吵闹成一团。肖车长眼见叮叮从远处踌躇过来,满脸欲言又止的摸样,不由笑着招呼道:“小丫头要不要过来喝点酒。”叮叮急忙摆手道:“不喝了,我”她环顾众人一圈,露了难色,“肖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肖车长见她扭捏的模样,心下好笑,拍拍边上人的肩膀:“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就来。”边上那人嘲道:“快去,快去,别让人家小姑娘家等急了。”说罢一群人哄笑起来。肖车长跟着叮叮走到一边,问道:“有何事如果还是说晚上行车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不是这个。”叮叮摆手道:“真对不住,我想来想去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可能连累你们了,我们我们实际上是被人追”她话未说完,听得陈辰远远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糟糕,他们追上来了”叮叮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急急躲到肖车长的身后。肖车长心下疑惑,朝着出声处走去,“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夜色中,陈辰和一蒙面男子打成一团,黑影在月华下拼命厮杀。几匹马凌乱的倒在地上,颈部的窟窿处兀自流着鲜血,淅沥沥淌了一地湿滑,看来均是被一剑贯颈而过,竟没发出半分声音。那男子不敌陈辰,边打边退,沙哑着嗓子喝道:“就算打扮成商人车队,也休想逃掉,都等着受死吧。”说罢,对着陈辰肩膀处施了一掌,立刻逃脱,消失在夜色里。陈辰捂了肩膀行来,对叮叮道:“是梅帮的前哨探子,听风口估计集结了人马,即刻要追过来了。”叮叮道:“这可怎么办他们向来做事赶尽杀绝不留活口,之前入山时便设了的钉子弩箭的陷井,还好我们机灵没有被他们抓到,现在又不惜劳师动众的步步紧追而来”陈辰点头:“妹子说的是,只怕这一时三刻便要杀到”肖车长瞅瞅地上的死马,听着她们俩的对话,不由急了眼:“我的小姑奶奶,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陈辰淡淡望他一眼,抱拳行礼,颇有些江湖味道:“抱歉,牵连你们了,眼下紧急,若不即刻出发,只怕大家会都有生命危险。”肖车长一听,怒瞪着叮叮:“小丫头骗人还说是急症,是被人追杀不敢说实话罢你们快些走,莫连累了我们”叮叮摸摸鼻子,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睛往边上一瞥,忽然惊叫:“那是什么”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辆马车的精铁车轴上,赫然用利器刻着个五瓣梅花的图案。“哎呀,你们看,那是梅帮的追杀令。有这记号存在,不管什么人都会成为他们的狙杀对象呢”叮叮惊叫。“这你们哎”肖车长急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正在喝酒的众车夫见这边吵闹,都围了过来,纷纷寻问发生了何事。肖车长急急一说,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各自去查看自己的车子。“这儿有”“我这里也有”每辆车左右轮的车轴处,竟然都有梅花印记,不知用何利器所刻,深达半寸,竟然是毁之不能。肖车长看着她俩,连连跺脚道:“你们几个,到底做了下什么坏事,怎么就得罪了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肖伯,我们可都是良善之辈”叮叮嘟嘴道:“抱孩子那女子是我们的大姐,她被梅帮老大欺骗感情,不料那臭男人家里养了一只母老虎,孩子一出生便翻脸不认人,要夺子除人,我们是没办法才逃出来的。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有肖伯能救我们,请您帮帮忙”叮叮越说越可怜,最后居然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陈辰在一旁帮衬抹泪,心中大是摇头:妹子你说的臭男人可是日后的帝王,稍微留些口德“哎罢了罢了,走吧走吧。”肖车长见她们说的可怜,如不走大家都要跟着遭殃,挥挥手道,“老孙,这一带你最是熟悉,你来带路大家多点些火把,精神一点,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路”叮叮对陈辰眨眨眼睛,转头对肖车长道:“实在对不起,这几匹马和车的钱我们会补上的。”肖车长哭丧着脸道:“还谈什么马和车哟,别出人命就谢天谢地了。”、殇一天蒙蒙亮,太阳破云而出,众人赶了一夜的山路,个个均顶着通红的双眼哈欠连天。连拉车的马也走起了八字步,宁可挨上几鞭子也不愿走快一些。祸不单行,素言此时又发起急症,烧到浑身滚烫。可即便她浑浑噩噩不知南北,也依旧死死抱着怀中的孩子不肯撒手。荣儿的精神也越发的差,陈辰见状一把强抢了过来,掀开衣服,胸口的黑色已然蔓延至脖颈处。前方地势越来越平坦,华岭的重重高峰渐渐远去,丽城高耸的灰色城墙遥遥在望,如匍匐在平原上的巨兽。素言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陈辰眯起眼睛瞧了半晌,对着剑鸻连打了几个手势。剑鸻点头会意,对着赶车汉子的后颈便是一记手刀,那人闷哼了一声,软软倒在了车上。陈辰几乎同时动手,抢过马来,“不坐车了,叮叮你抱好荣儿和剑鸻一骑,我带嫂子,骑马进城”素言在床上醒来时,脑中有如撕裂疼痛。她想抬手,可身子竟然一丝力气也没有。荣儿,我的荣儿在哪里睁眼看去,味道馨香,光线低沉,竟是个完全陌生的所在。她心中挂念孩子,绷紧身子陡然翻身坐了起来,还未坐稳,两眼一黑又倒了下去。心下顿时大急,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两个声音。“钱小姐啊钱小姐,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哦好好说清楚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不愿帮忙,何必撒这么大的谎,闹的大家心里恐慌”那是肖车长的声音。“我说了实话的呀,反复在说,可你们谁又信了”叮叮声音娇脆,斥道:“人命关天,说真的不信,做做假你们才能明白,是你们自己脑子笨”“那那也不能伤人啊,老孙年龄那么大了,还有张柱子,脖子后面受那么一下,现在半边身子还是麻的”“锦梦姐不是给他们诊过了,都说了没事,休息个半天一天就好了,你怎么还罗哩八嗦的,信不信你也来一下试试。”“别别钱小姐您可别伤着手。”“我去看嫂子,谢谢你们带我们回来,我会跟阮梓哥哥要求多多补偿你们哼,你可别再跟着我了你怎么还不停步好生讨厌”“哎哎”吱呀一声门拉开一线,接着细碎的脚步踩到床边,一只软和的小手搭到了她额上。“烧退了些嫂子,嫂子,该喝药了。”叮叮轻声唤道。“嗯”叮叮扶起她,温热的汤药下肚带来些许力气,她睁开眼睛问道:“荣儿呢”叮叮答:“锦梦姐在为他解毒。嫂子你要多注意自己,锦梦姐还说了,嫂子的身子透支的太过厉害,五脏六腑都有衰弱,要休养好久才能好呢”“没事,我要去看看荣儿,我我不安心。”她说罢便要挣扎着站起来。“别急别急。”叮叮拗不过她,只得按住她的肩膀:“我带你去,但是也得先喝完药。”素言接过碗,皱着淡眉将半碗药全倒进了嘴里,捂了嘴道:“喝完了,走罢。”房外是个精致不俗的院落,面积不大,没有北方宽广大气的豪爽,可处处透着南方人的细致温婉。白墙上嵌着带花样的棱窗,凌宵花结了红色的苞,在绿滕上点点缀缀。开满白兰的枝桠翻过低矮的院墙,在院内撒下一阵清香。风景再生机盎然,也舒缓不了苏素言焦灼的心。叮叮扶住她,穿过拼满吉祥如意石子路尽头的雕花拱门,来到另一处小院中。南面的厢房前伫立两人,男的杵在门前不动,女的坐在院中石几上,望着窗缝中冒出来的白雾呆呆出神。叮叮开口唤道:“辰姐。”陈辰回头,见着素言急忙起身道:“嫂子你怎么起来了”“荣儿呢”素言急问。嘭的一声房门大开,从内冒出了大片湿热的白烟。锦梦探出头来,通红的脸颊挂满了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汗珠还是水汽。她看见素言怔了怔,皱起眉道:“你要做个听话的病人,别站着,产后未愈身子太虚,当心引发血崩。”未等她回话,又转头对剑鸻说道:“你去找小碧再打桶开水过来,快些。”“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素言上前一步,急急问道。锦梦张了张嘴,复又闭上,踌躇答道:“中毒已有多天,化解需要时间。你先莫着急,且安心休息吧。”说罢将头缩回房中,关严了门。又是漫长的等待,从日薄西山直到华灯满堂。素言拒绝离开,叮叮只得搬出贵妃榻给她靠着。三人都不愿说话,院中一片寂静。一阵阵的水气从窗中逸了出来,熏的屋檐下红灯的火烛摇曳,众人的影子贴在地面舞蹈。房内传来响动,锦梦抱着孩子出来,见三人还围坐在外,无奈摇头:“毒是排的差不多了但是这孩子先天不足,万事难定,要多多上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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