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房子谈何容易,好一点的要价高,条件不好的又怕委屈了妈妈。十三万元刨去妈妈的住院的大致费用,还剩差不多六七万,出院后还要进行康复治疗,在自己没有找到工作之前这钱不能随便花。”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胜男望着一栋栋高楼大厦,心里不禁一阵心酸:这么多的房子,怎么就没有一扇窗子是属于自己的。“胜男去哪儿了”朱尚看见只有许诺一个人问道。“出去找房子了。”许诺叹了一口气说。“她不打算在翰泽家住下去了”朱尚问道。“她说没有理由住在那里。”“房子找到了吗”朱尚问。“还没有,房子好像很难找,我说我把我家的一套房子让她住她又不肯。”许诺无奈地说。“她的脾气太拗了。”毕嫂这几天清醒了很多,胜男的几个朋友她也能记住了,只是说话不方便。胜男满头大汗的进了病房,说:“我妈还好吗”许诺递过一条毛巾说:“挺好的,吊瓶扎完了。”胜男一边擦汗一边说:“那就好,这里交给我吧,朱尚你要负责把许诺安全送回去。”“这个好说,保证完成任务。”朱尚想问房子的问题,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送完许诺朱尚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叫他去置办东西。晚上回到聚点时东西已经安置好了。床放在了大卧室,床上用品一应俱全,新买的衣柜靠墙放着。厨房里常用的厨具也都准备好了,这是朱尚为胜男娘俩准备的。第二天一早朱尚又去了医院,胜男刚给妈妈擦洗完身体,坐在旁边吃早饭。毕嫂看见朱尚吃力地笑了一下,朱尚说:“阿姨早”“你这么早啊”胜男说。“我来给你送点早餐,没想到你吃上了。”朱尚有些惋惜地说。“我看看都有什么”“你爱吃的牛肉馅包子。”朱尚打开保温饭盒递给胜男说,“早上我家阿姨刚包好的。”“这个我留着中午吃。”吃过饭胜男去刷饭盒,朱尚一起出去,“听许诺说你在找房子。”“嗯”胜男低着头答应了一声。“你还找什么房子啊我那不是有一套现成的吗”朱尚故作轻松地说。“不,谢谢”“东西我都买好了,现在就能搬进去住,就是聚点的房子,你看这床你喜欢吗”朱尚让胜男看手机里的照片。“我不能去那里住,房子已经找的差不多了。”胜男继续刷饭盒说。“你先去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再搬走就行了。”朱尚完全是商量的口气。“那样太麻烦了,一会儿我再去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去你那里住。”胜男不想伤了朱尚的好意。“那样也好。”朱尚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了,他不想让胜男觉得这是施舍。朱尚等到菲儿和许诺来了才走,临床的阿姨提着暖瓶进来说:“胜男,那个叫翰泽的小伙子又来了,就在走廊里站着,叫他进来也不进来,要不你出去看看吧”“谢谢阿姨”胜男说。“胜男,你和翰泽到底怎么啦”菲儿问。“没怎么,我去看看。”胜男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见胜男出来翰泽转身走了,根本没给胜男说话的机会。他只想偷偷看看胜男,他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搬家“小姐,这房子不错,”房屋中介员热情地招呼着,“符合您的要求,离学校近,又有电梯,而且内部装修很好,因为这家房主着急出国,所以才低价出租的。”“多少钱”“一千五。”胜男这几天一直在看房子,可八十平的房子,地段好,装修得又好,一个月只要一千五百元,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价钱低得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你们这是正规中介吗”胜男质疑道。“当然是正规的,我们从事这行已经有十几年了,信誉没得说。”中介员强调说道。“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为什么您觉得这房子什么地方不满意”“便宜的有点像是诈骗。”中介员顿时蔫了,心里说:我也觉得这像是诈骗,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要骗你的。胜男出了中介公司,中介员打电话赔笑着说:“高冰先生,对不起,这事我没办成。”“为什么没办成,她觉得房子不满意”“那倒不是,毕小姐就是觉得房价低得像是诈骗的,对不起,高先生”“不要紧。”“您看事没帮您办成还收了您两千元钱有点不合适。”中介员说。“没关系,毕小姐很聪明,这事办成有点难。”在其它几个中介所,胜男也遇到了房子好价钱低的情况,可她都没有签约,她现在不能有一点的闪失。两天后胜男找到了房子,将近二十平米,在一个大杂院里,租金每月六百元。胜男着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东西很好整理,除了几件衣服就是书,其它东西基本上都不是自己的。“胜男,你什么意思”虽然听说胜男在找房子,可翰泽还是忍不住这样问。“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一会儿就搬走。”胜男没有勇气看翰泽的眼睛。“你往哪里搬阿姨的病还没好,需要有人照顾。”“我知道,可回到这里和在外面住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想让你走。”翰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可我必须走,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胜男抬起头说,“你还要我继续在你家做女佣吗”“我不是这个意思。”翰泽解释道。“我知道,靠边,我要收拾东西了。”胜男把东西放到纸箱里一样,翰泽就再拿出来一样,你放,我再拿出来。胜男放弃和翰泽争辩,直接推门出去,去了大房子。因为是周末,盛忱也在家。“胜男回来了,取东西吗”盛忱站起来说,“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一会儿我就去医院。”“不是取东西的,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一会儿我就搬出去了。”胜男站在客厅中央说。“搬家”盛太太问。“你搬到哪里”盛忱早就猜到胜男不会留在这里的,所以没有太多的惊讶,可听到胜男要搬出去还是忍不住心疼。“房子已经找好了,离我报考的学校不远。”“这事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啊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妈妈怎么行”盛忱说。“没问题的,我来这里一是想告诉先生和太太我要搬走的事,二是来感谢先生和太太这些年来对我们母女的照顾。”胜男说的是真心话。“你这孩子,怎么说起这个了。”盛太太假装好意地说。“我做事一向是非分明,该恨的一定恨,该感激的也一定会感激。”胜男说得从容淡定,“我算了一下我和我妈加上新借给我们的十万,住院时先生垫付的三万元,一共欠先生和太太二十九万五千八百元,我会尽快还完的。”“孩子,不着急说这个。”盛忱难以掩饰心痛说道。“我一定会还,而且我也知道,即使我还完了一百一十三万也没有把债务还清。以前欠的一百万这些年就是放到银行,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所以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会把利息也还上。”胜男说得正气凛然,叫人不得不相信她说得是真的。“让她还,还不完就让她来接着做保姆。”翰泽拧着眉毛说。“翰泽,你说什么呢”盛太太假意呵斥了翰泽一句。其实盛太太早就料到胜男会搬出去的,可还要在盛忱面前买好。盛忱是万万没想到盛太太会在胜男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去找胜男说出那样的话,真的要是叫他知道他该有多么失望和痛心啊“叫她现在就搬走,再也不许踏进盛家一步。”翰泽含着眼泪说完这些话上了楼。“胜男,别跟翰泽一样的,这混小子不懂事。”盛忱说。“我回去收拾东西了。”没一会儿菲儿派来帮着搬家的人到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东西搬到车上。翰泽站在窗口看着胜男离开,他不知道以后该拿什么身份和胜男相处了。回到医院时,俊贤在病房里坐着。两个人只有几个月没见,现在见到胜男俊贤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临走时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面庞怎么会如此如此憔悴,怎么会如此让人心疼。“俊贤你什么回来的”胜男先说话了。“中午刚下飞机,听我妈说了毕姨的事就来了。”俊贤忍着心痛说。盛研是故意没有告诉俊贤的,她想让儿子的失望缩短一些时间。“我妈现在好多了,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胜男说着走到妈妈身边,趴在耳边说了什么,毕嫂点点头,胜男说,“好”胜男把帘子拉上,给妈妈换尿不湿。胜男知道妈妈不可能让菲儿和许诺做些事情,胜男也不忍心叫她们做,能来帮她照看就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胜男,东西都搬去了吗”菲儿问。“搬去了,没什么东西,挺简单的。”“你把你新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有空去看毕姨。”俊贤说。“那里不太好找,一会儿我给你发短信。”胜男说。菲儿和许诺先回去了,俊贤不肯走,留下来陪胜男。胜男用勺子刮了一点苹果喂妈妈,毕嫂的嘴还不是很利索,吃得嘴边都是苹果汁。胜男用纸巾一点一点地给擦掉,再耐心地喂一口。俊贤叫家里的阿姨做好饭菜送来,都是一些好吃的。胜男先是喂妈妈吃饭,俊贤也很细心,送来的菜都是好消化易吸收的。“胜男多吃点,你瘦了好多。”俊贤难掩关心地说。“我吃了不少了,这几天吃的不错,菲儿他们几个轮流给我送饭。”胜男说。“那就好。”看见毕嫂的情况,又知道胜男搬家,俊贤可以确定胜男不会去留学了,她要留下来照顾母亲。毕嫂虽然嘴里不说,可心里什么都懂,常常会掉眼泪,她觉得对不起女儿,拖累了女儿。每每这时候胜男都会安慰母亲说:“这是老天爷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待着,您想赶我走都不行。”吃过饭胜男说:“俊贤,一会儿天就黑了,你先回去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俊贤收拾剩下的饭菜说:“不急。”胜男说:“这里我来收拾,天黑开车有危险,你快走吧”“儿子,先上楼洗个澡。”盛研说。“好。”俊贤无精打采地回道。“洗完澡好好睡一觉。”盛研看出了俊贤的心思。“是不是胜男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俊贤像是说给妈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她瘦了好多。”盛研叹了一口气说:“应该是,她一定很辛苦。”“我上楼洗澡了,”俊贤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今天胜男从舅舅家搬出去了。”盛研点点头说:“这是胜男的行事风格。”、新家毕嫂出院了,因为抢救及时没有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只是身体右侧偏瘫,口齿比以前清楚多了,可生活还不能自理。胜男租的房子是个大杂院,里面住了差不多有五六户人家,都是外地来这里打工的。人们被这位新邻居的气势给镇住了,不仅是来的人多,而且都是俊男靓女,名牌傍身,尤其是门口那三辆豪车,更叫他们吃惊。看到这样的居住条件大家都很不放心,这里都是流动人口,就她们娘俩怎么行。俊贤把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更是不放心了。这里存在着很多安全隐患,首先有两户人家私自接了电线,而且有一面的院墙已经倾斜了很多,要是遇到大雨说不定就倒了。胜男送走朋友们,回到房间陪妈妈说话:“妈,这是我们的新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您辛苦养了我十八年,这回轮到我赚钱养您了。您放心我会好好上大学,也会赚到钱,您知道我从中学时就很会赚钱了。“毕嫂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吐字不清地说道:“是妈对不起你。”“妈,您要再这样说,我就不和您亲了。”胜男笑着说。毕嫂含泪点了点头,抬起左手抚摸着胜男的秀发,无法言表的疼爱都在这温暖的抚摸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这么大的突变怎么会没有眼泪,怎么会没有痛苦,然而胜男的悲哀是眼泪都不能想流就流,痛苦也不能随意表现,因为她必须要很坚强。“儿子,下午我们去买点东西吧”盛太太给翰泽递过一个苹果说。“买什么东西”“还有一段时间你就要去留学了,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吧”盛太太满心欢喜地说。“不用准备。”翰泽把苹果放下说。“这事情要提前准备好才行,我已经找人在学校附近给你找房子了,说是有几个还可以,我打算下周过去看看。”盛太太兴奋地说道。“不用去了。”“你要在那里住好几年呢,不过去看看我不放心。”“我不会在那里住,因为我不去留学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盛太太不能淡定了,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不去留学了。”翰泽倒是早有精神准备,坦然自若地说:“是。”“那你准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