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收下。洛氏喝了口茶,又定了定心神道:“夫人,妾身此次来还有一事相商。”徐夫人淡声道:“洛夫人有话请说。”洛氏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侯夫人,哎,妾身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儿女大了都是债。”见徐夫人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等她说下去,她只好接着说道:“侯夫人也知道,妾身两个女儿已经出阁,三女也有了人家,只有四女还无着落,说是非世上的少年英雄不嫁。”徐夫人听了这话,知道了她的来意,淡淡一笑说道:“洛夫人不必忧心,所谓水到渠成,姻缘天注定,京城有为的青年才俊多的很,洛夫人有机会去的话,可以慢慢挑,总会有合你家小姐心意的。”洛氏愣了一下,这侯夫人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装傻呢,本来这提亲就是男方主动,她这女方都先来侯府说地这么明白了,侯夫人不是应该接着话茬说吗这洛氏几十年过惯了被人捧着的日子,出嫁前娘家只有她这一女,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亲后,王谦靠着她才跟杨太师搭上了关系,只敢敬着她,即使当年把自己结发妻子和长女害死了,他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徐夫人不顺着她的意思行事,她还真是头一回碰到。徐夫人说完这话,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对红尘道:“给徐夫人捧茶。”这是要送客的意思。洛氏回过神来,连忙道:“妾身听闻侯府的开阳将军尚未婚配,夫人看我那四女如何小女虽然不才,但是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若是有幸跟夫人做亲家,妾身肯定会教导小女对夫人像亲母一般看待。徐夫人心中恼怒起来,心说我还真不稀罕你那女儿对待我像亲母一样,又不是多么好的事。你那女儿别来祸害我家儿子就行,就冲那四女跟自己两个庶女天天玩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有你这样的亲娘,她可不想娶个这样的女子闹地家宅不宁。这还是徐夫人不知道去年年前,这王家四小姐遇见德昭时做过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就直接说这洛夫人的行事是异想天开了。徐夫人面上显出惊讶样子来,说道:“洛夫人,我家开阳得你青睐,是他的福气。但是不好意思,他的亲事本夫人做不了主,侯爷也做不了主。这孩子的婚事我家老爷子发话了,由他老人家亲自张眼。”她本想依礼再称赞那四小姐几句,又怕洛氏趁机缠上,干脆就不说了。洛氏又羞又怒,原来她此次来的有两个意图,一当然是打算将女儿嫁给李钊,二嘛若是李家不肯的话,就让儿子委屈一些娶齐国侯的长女好了,她的算盘打得响,但是徐夫人根本没给她成事的机会。徐夫人见她这样,就知道这女人生气了大,她才不怕她呢,见洛氏还要张口欲言,直接说道:“本夫人最近身子不适,改日再请夫人说些闲话吧。”说完,当先站了起来,摆出送客的样子。洛氏只好也站了起来,勉勉强强回了礼,头也不回地走了。徐夫人这次没有送她,只吩咐婆子们好生将洛夫人送走。不说洛氏心里如何咒骂她,徐夫人倒是被她今天这一出勾起了心事:儿女都大了,婚姻大事也该早早预备起来了。她随即写了一封信,将此事在信上提及了,征询李老爷子的意见。再说李钊一直暗中与张仲坚联手追查刺杀之人的由来,在得知人突然全部死去后也是大吃一惊,旋即觉出这里面的可疑之处,两人一起很快找出了其中的猫腻。只是这一次指向的却是雁门郡守王家,出乎了李钊意料之外。他看着手下报上了来的详情,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其实他心中觉得这事与他的兄弟们脱不开关系,他也想借此机会除掉其中一家,免得百死之虫,死而不僵。他想着还是找妹妹商议一下此事,妹妹脑子灵活,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来。德昭得了消息直接赶到了张仲坚的地方,又派人来请李钊。等李钊到的时候,就见妹妹安闲自得地坐在院子喝茶,张仲坚弯着高大的身躯在跟她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暗中来往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看客们,跪求收藏啊看这数据,山河笑都不忍看下去了求各位姐妹美女们小手抖一抖,收藏了吧山河笑大礼拜谢了坚持日更,绝对不断更,人品保证再悄悄说一下,跪求收藏噢李钊霎时觉得张仲坚的笑容有些可恶,他轻咳了一声,两人一起转过头来,德昭高兴地奔了过来:“哥哥,你现在身体好很多了呀。”李钊点点头,挑衅地看着张仲坚,心里说道:看,妹妹还是与我更亲近。张仲坚装作没看到,却禁不住暗自好笑。德昭没觉出两人间的暗潮涌动,还在跟李钊解释:“哥,妹妹觉得现在不是休沐之日,我回侯府的话太引人注目了,就来到张三哥这里了。”接着又抱怨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一起查那件事呢都故意瞒着我。”一幅气呼呼的样子。李钊连忙说道:“我们是觉得你带军本来就很辛苦了,再说这事情你知道了难免分心,还是暗中查探比较好。”德昭噗嗤一笑:“我逗你们玩呢”张仲坚在一旁含笑看着兄妹两人你来我往,亲自倒好茶水。李钊正色道:“还是说正事吧,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事跟老大脱不了干系。我在突利可汗身边的时候,也曾暗中打探过去年那次尤、段两家与联手窃取雁门军情的事情,虽然当时突利可汗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他还是帮我找到了不少线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双方的来往虽然少了,但是一直没中断。”德昭大吃一惊:“哥哥,我们不是已经把涉事的铺子都查封了吗现在这些人还关在牢中,难道还有漏网之鱼”李钊苦笑道:“你难道当时没发现这里面的不妥之处吗全都是商铺的人,一个与军中或官府相关的人都没有吗这样的话他们怎么能探听到消息”德昭沉默了一会:“哥哥你怀疑大哥或三哥本人就是这幕后之人”李钊沉声道:“我跟二叔后来把这事情理反复梳理,力争不给幕后之人留下一个帮手,现在看来,要么是他们不仅仅靠商铺这一条来往渠道,要么就是故态复萌了。若是后者,那现在肯定学乖了,动用的绝不是跟两家有关得铺子了,我们查探就更无从下手了,毕竟我们根本不可能监视每一个做买卖的人吧。”德昭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擒贼先擒王了。”李钊对张仲坚抱拳道:“让张家兄弟看笑话了。”张仲坚连忙道:“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下家里也不乏不安生的人,的确让人头疼地很。”不过,至于王家怎么牵涉其中的,兄妹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德昭注意到了国风在一旁欲言又止,好奇道:“国风大哥你有话要说吗”国风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张仲坚。张仲坚连忙道:“你们先说话,我去处理事情。”李钊不满道:“有话就说,张三爷不是外人。”张仲坚只好又坐了下来。国风道:“是这样的,将军,昨天夫人身边的红尘派人来说了一个事,就是王郡守的夫人来给她家四小姐说亲。”李钊一愣:“说给谁啊”国风小心翼翼道:“是将军您。”德昭想起那个在街上遇到的锋芒毕露的女子,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女子李家实在无福消受。国风继续道:“夫人当场就拒绝了,但是那郡守夫人还多次问道了大小姐。红尘小姐觉得有些奇怪,就想让属下查一下,别再生出事端来。”李钊点点头:“正该如此,找几个灵活点的。”国风连忙应是,又说道:“三公子与王家的渊源想必将军清楚地很,至于大公子的话,属下有一次听到北风说过,仿佛有人看到过大公子和王家的小姐暗中有来往。”德昭一听,扬声叫道:“北风”北风闻声从门外跑了过来,笑嘻嘻道:“将军,小姐。”国风看不惯他这模样,一脚踹上去:“赶紧跟主子说一下大公子跟王家哪位小姐有来往。”北风一愣,看了看他哥说道:“不是哪位小姐,是两位小姐”“嗯”德昭惊呆了,示意他快说。北风说道:“大公子原来是跟王家二小姐有来往,前些年出去游玩的时候,据说两人经常还凑在一起,但不知为什么大公子一直没跟侯爷讲明,后来那二小姐嫁人了。前几年我他身边的人无意中说过,大公子好像又跟三小姐私会过。”德昭兴致勃勃的问道:“有证据吗”北风一摊手:“他身边的人肯定有人看到过,我听说人王家的小姐们都送过大公子东西呢。”李钊脸都黑了,虽然李钦只是庶兄,行事却这么不检点,活了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国风阻止了北风再说下去,示意那一对主仆看看将军的脸色。李钊突然问道:“王家的小姐们会武功吗”北风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属下也只是远远见过她们几回。”王浣纱会武功这是不争的事实,李钦又与其中的两位小姐不清不楚,使得李钊开始对王家起了兴趣。德昭眼珠转了转:“我们想法子试试不就行了。”再说洛氏怒气冲冲回了府,王谦正在厅里等着她消息,见妻子回来了,连忙凑上来问道:“怎么样侯府是答应浣纱嫁过去还是儿子娶他家大小姐”洛氏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都没答应,侯夫人说开阳将军的婚事是她家公公做主,大小姐妾身根本没见到,怎么提婚事”王谦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不敢置信道:“夫人不会搞错了吧”话音刚落,屏风后一个女子抽泣着奔了出来:“父亲,女儿不活了,要是女儿不能嫁给开阳公子的话,女儿宁愿当姑子去。”洛氏看着四女哭哭啼啼地模样,不仅抚额道:“浣纱,母亲不是告诉过你吗女儿家不要时时把嫁人挂在嘴边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大家闺秀吗”王浣纱听了索性嚎啕大哭起来,王谦见此连忙心疼地说道:“夫人,不要指责女儿了。”洛夫人气道:“那老爷说妾身改怎么办本来就没有女方上门提亲的说法,妾身厚着脸皮登侯府的门,人家还拒绝了。”王谦搓了搓手道:“这可怎么办”这半年多来,表弟罗无逸简直如同生活在牢笼里,只要他想插手军务,数不清的人就来找他解决军需。不仅如此,凡是他去哪里,那些护卫们都跟着,弄得罗无逸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王谦见他自顾不暇,心都凉了。开始后悔当初自己见到表弟的到来就跟齐国侯撕破了脸。他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办法缓和与齐国侯的关系,但是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李罡。他降身段去与李家二爷李罘搭话,人家躲着他走。王谦特别宠爱女儿,四个女儿特别是四女王浣纱不仅生地娇美伶俐,还特别聪颖。经常会给他出主意,他这些心思被她知道后,就给他想了个法子,与齐国侯结成亲家就好了。王谦细细思量后觉得也有几份道理,不过他更乐意儿子娶齐国侯的女儿,虽然四女儿非常想进李家门,但他认为女儿万一成了李家媳,还不一定向着哪家呢。洛氏见不得王谦手足无措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就回了院子。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问道:“老爷呢”下人禀报道:“老爷带四小姐出门了。”洛氏点了点头,吩咐备车:“等老爷回来了跟老爷说一声,本夫人回娘家一趟。”下人很快将车马备妥了,洛氏上了车,只带了几个心腹直奔住在城内另一头的娘家而去。郡守府的人丝毫不觉得怪异,反正夫人经常回娘家,老爷也从来不说什么。马车在快到洛氏娘家的时候拐了个弯,驶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守门的下人看到马车就放行了,还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立刻把门关上了。洛氏施施然下了车,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髻,来到了后院。后院里绿树成荫,一个着劲装的汉子正在树下的石桌前独饮。洛氏走到他背后,素手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埋怨道:“你又喝酒了,大夫不是说伤没好,不要喝吗”那男子转过头来,有些微醉的双眼看着洛氏:“阿然,你来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走”洛氏不答他的话,把他扶到屋里,拧了毛巾细细地给他擦手擦脸,那男子在洛氏做事时并不言语,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低声道:“缘来缘灭原是梦,阿然,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洛氏娇躯僵住了,许久才轻轻放下手中的巾帕,坐在窗前的榻上不知道思量什么。那男子睡了很久,直到华灯初上才醒来,感觉道屋里熟悉的气息,不禁咧嘴笑了。洛氏这时走了过来,掌起灯,问道:“要不要喝点水”男子点了点头,洛氏连忙将水递给他,两人自然地如同寻常夫妻。男子喝水很优雅,洛氏耐心地看着他将水喝完,突然道:“下月浣裳成亲后我们就走吧”男子手中的茶杯啪掉到地上,洛氏斜睨了他一眼,嘴里念道:“岁岁平安”蹲下身去,开始收拾起来。男子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女子忙碌,只觉得几十年等待的苦楚都算不得什么了。待洛氏又回来坐了下来,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