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已经醒来,想必是有所悟了,以后万万不可再有如此重的心思了,伤神又伤身。”吩咐赶紧吃药。徳昭扶着徐夫人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吃完药才发现自己恺甲都没卸,急忙把红尘换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母亲,女儿忘记换装了,硌疼您了吧”徐夫人虚弱道:“不碍事。”徳昭连忙去自己院子里洗漱后过来,叫韩氏窝在榻上睡着了,红尘在轻声跟徐夫人说话,其他人也都不见了。定了定神,徳昭走到徐夫人身边,贴进她的耳朵将兄长的下落告知了她。徐夫人霎时眼中生辉:“真的”徳昭点点头:“女儿最近也派人去了厥,传回的消息也是这样的。”徐夫人顿时觉得全身轻快起来,她微笑道:“改日母亲要好好谢谢这位张公子,要不是他发现的早,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徳昭脸色微红:“这是他应该做的。”徐夫人有心调笑几句,又怕女儿脸皮薄不自在。德昭一直陪着徐夫人吃完午饭看她睡下,又亲自把韩氏送回了东府才松了口气。德昭对沉心微微一笑:“走,我们找父亲大人好好说道这事去。”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啊,欢迎大家将平阳公主纳入碗中,五一假期不段更人品保证啊请大家多多收藏、为母寻父作者有话要说:要放假了,还要开会,哎,加班的人伤不起啊今天很欣喜地收到了几个点击,收藏也加了两个谢谢大家的支持,山河笑假期也要更新喜欢的话就继续收藏吧齐国侯正在书房里跟众人议事,就见一个小厮进来禀报:“侯爷,大小姐求见。”齐国侯有些纳闷女儿怎么现在过来了,不过还是温声道:“让大小姐去偏厅里侯着。”小厮表情有些奇怪:“大小姐说请侯爷出门一见。”长女素来大方知礼,李罡也只认为是女孩子家的撒娇,点点头率步走出了书房,众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走了出来。德昭背负着手立在院子里,一身蓝衫利落打扮,乌黑的长发简单地以一根蓝色丝带束起来,满面笑容行礼道:“父亲,众位将军,大人,李玺莽撞了,打扰了各位。”齐国侯清丽高挑的长女,眉眼间依稀可见妻子的影子,不禁一阵恍然,原来岁月这么快,牙牙学语的小女婴已经长大成人了。下属们和幕僚倒是没怎么见侯府的大小姐,隐隐约约只听说是侯府的大小姐自小养在祖父母身边,去年倒是归家了,但见过真人的倒是不多,一来女眷只待在内院,二来德昭也一直暗地在军营中,即使来齐国侯书房里也是跟着李钊来,做男子打扮。今天见到她的真人,只觉得这位小姐虽然不比二小姐的美艳、三小姐的精致,但通身的大家气派,那份独有的清丽却是世间少有。齐国侯见众人都盯着女儿看,有些不悦,轻咳道:“阿昭,怎么不陪你母亲呢找父亲有何事”德昭微微一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听她慢条斯理道:“母亲已经睡了,女儿按照母亲的吩咐,特来父亲这里尽尽孝道。”齐国侯听着话头不对,疑惑道:“我儿一向孝顺有加,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多多与你母亲亲近才是。”德昭淡声道:“父亲教诲,女儿铭记在心。今日听母亲提及父亲许是因为二哥的缘故,近几日胃口不佳,女儿特意请教了大夫,若是多多活动一些会有改善。女儿现在就急忙赶过来陪父亲过过招,一来指教女儿几分功夫,二来也是为父亲身体好,阖府的人才心安呢。”李罡一怔,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长女这是来挑战来了德昭手一伸,跟在她后面的沉心就把当初齐国侯送给她的银枪递了过来,德昭双手一抖,挽了个漂亮的枪花。齐国侯眼神眯了一下,没想到女儿的枪法相当不错,六朵枪花有些男子都不一定施展出来。众人里面的武将不禁暗暗吃惊,谁都没想到大小姐不仅不像二小姐一般娇滴滴,反而英姿飒爽,别有一番豪气。当下有人就看出了端倪,怕齐国侯尴尬,就要告辞,德昭浅笑道:“诸位不必觉得不便,李玺与父亲的较量还要靠诸位来评判呢。”郑信看了看齐国侯的脸色,连忙道:“侯爷,大小姐,学生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要退下。德昭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他前面:“郑先生是吧李玺素闻郑先生能言善辩、心思敏捷,更是学识不凡,还没机会讨教一二呢,先生可不能走。”郑信顿时觉得不妙,连忙道:“大小姐,在下是文人,不通武艺,恐怕无福见识小姐的武艺了。”德昭不禁一笑:“郑先生过谦了,李玺请先生留下来不是请先生指教功夫的,先生不是一直很会看人吗以庶充嫡都能说出一番道理来,今天李玺就请先生看看您的眼光对不对。”她眼中寒光一闪,郑信打了激灵,坏了,看来这位小姐知道了自己那天晚上给齐国侯的提议了。他还想说话,就见这位小姐又走进了他一步,他竟然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杀气滚滚而来,一时间几乎要瘫倒在地。德昭不再搭理他,转身对齐国侯道:“父亲不防去请三哥来这个时候,三哥不在,岂不是不尽兴,女儿听说三哥这段时间一直宣称二哥能做的事情他照样可以。这雁门谁不知道李三公子即将入主侯府啊。”齐国侯颜色一变,这才明白女儿不仅是为母亲打抱不平来了,三子的行径应该触到了她的底线。他虎目扫过心腹:“去请三公子来。”众人一声都不敢出,李钧这段时日的言行他们都有耳闻,只不过不便告诉齐国侯,若是李钊回不来的话,李钧说不定就是未来的齐国侯。心腹有些担心:“侯爷,万一大小姐”齐国侯断然道:“没有万一,她不会伤他性命。”李罡心里明白,徐英娘教养出的儿女,绝不是逞一时之快的人。心腹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人奔了出去。德昭再不说话,将背在背后,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众人看着她挺拔的身影,秀丽的面庞,就那么无所畏惧地站在齐国侯面前,仿佛读懂了眼前女子的悲伤:孝道上父母俱在,她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即使兄长生死不明,庶兄上窜下跳要取而代之,她也不能大声说出反对的言语来,于是她只能像男子般站了出来,婉转地表示不满。武将大多是爽快之人,见齐国侯沉默不语,多多少少也听说了李钧的打算,齐国侯并没有出面反对,想来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这院子本就一个演武场,有了第一个带头,不少人陆陆续续地站在齐国侯的对面去了,准备静待这场比拼。李钧很快被齐国侯的人带了过来,同来的还有段氏。母子两个哪想到有这么多人,一时僵在原地,齐国侯不耐烦道:“把段氏带出去。”段氏大惊,冲了上来:“侯爷,钧儿犯了什么错,侯爷摆这么大阵仗侯爷您要手下留情,你可就这么一个成器的儿子了”众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段姨娘说的什么话,不少人就把目光看向了齐国侯,看他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齐国侯大怒,这个女人是想钧儿死吗当着长女说这话,是嫌她儿子命长了吗德昭身形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这话。李罡心里却有些胆怯,长女这性子着实像极了妻子,他又不敢管教,千里外的老父亲每一封信里都严令他不许对长女一点不好,于是他默认了她去了军中,也容许了儿子给她请封。齐国侯一直以为长女在次子的军中是充作军师去,后来才知道她已经上过战场的时候他还是着实吃了一惊。更想不到的是马邑之战中,女儿竟然以一己之人,带领五千人马拖住了敌军十数日之久,谋略和胆识不输男子。嫡子失踪后,她更是顺顺当当地将几万大军整治地井井有条。就在昨天,他收到了京城兵部来的封赏,女儿化名的李鑫已经被封为三品卫北将军,协理雁门军务。李钧见一女子也在场中站立,手执一杆红缨枪,细看竟然是嫡妹,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妹妹竟然会武艺,再看齐国侯脸色发青,连忙说道:“姨娘不可妄言,儿子没事,您先回去吧。”不断地给她使眼色。段氏见状,只好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纳闷场中那美貌女子的身份。德昭见李钧到了,不待他说什么,健步走到兵器架子前,抽出一杆,恭敬地送到齐国侯面前:“父亲,请指教。”齐国侯下意识的接过,就见周围的人呼啦散开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德昭收起散漫,全身的气势一变,闪电般刺出一枪,齐国侯就见眼前蓝影一晃,枪头已在眼前。、惊魂一枪齐国侯疾退两步,手中的枪向上一磕,身子往后仰,徳昭的枪头擦着他的鼻子而过。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李钧隐隐觉得不妙,悄悄地退到了廊下。齐国侯父女你来我往,众人屏住了呼吸,看得眼花缭乱,暗暗赞叹这素未谋面的大小姐的武艺。徳昭将枪法发挥到极致,长久以来窝在心里的火今天才得到宣泄。兄长未归,本就让人焦心,庶兄整日虎视眈眈,父亲却选择忽略庶子的心思,反而亲手在母亲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尖刀。为了她们母子几个,她不可能让李钧的心思得成。否则,就是引狼入室。这两个庶兄无论哪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们母子四个,父亲一家和乐的愿望不过是一厢情愿,或许父亲也明白,只不过始终不肯承认罢了。那么,每个人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起后果来,若是李钧不是算计到母亲头上,徳昭还是不想出手的。生父并不是无情,而是不懂情为何物,才弄成今天这样的境遇,但徳昭不愿意过多指责他,长辈的恩怨子女怎么理得清,所以徐夫人只要想得开,日子过得自在,她便觉得足够了,不必为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但是今天看到母亲生无可恋的面容时,徳昭蓦然醒悟,这龌龊的算计并不是靠容忍能解决的,那么就简单点,来一次狠狠的痛击吧李罘接到齐国侯心腹送来的消息,一溜小跑赶了过来,见父女两个缠斗地分不出谁是谁来了,只看到一蓝一黑两个身影。他心下焦急,怕齐国侯一怒之下伤了侄女,只好高声喊道:“阿昭不许太顽皮了,切记点到为止,否则,二叔就要写信给你祖父了。”齐国侯心说这拉偏架的弟弟又来了,自己可是他亲兄长,可他每次都是站在妻子那边,站在又在警告自己不能伤了女儿,否则就告诉老父亲,这是亲弟弟吗他手下一缓,被徳昭抓住了机会,唰唰唰,一连三枪,将他逼到了场子边上。徳昭仗着身手灵活,闪、跳、挪、腾,齐国侯还真奈何不了她,再加上他有所顾及,怕伤了女儿对老父不好交代,有些招式就不敢用尽,在围观之人看来就是两人不分敌手。徳昭见齐国侯手下留情,倒乐得把平生所学施展开来,两人的枪法都是师从李昺一人,只不过齐国侯跟随李昺时,正是李老爷子驰骋沙场时机,招式就更多带了杀机,教授徳昭的时候已经隐退多年,心态平和了就少了些凌厉,再加上小孙女是女子,一些招式就发生了些许改变,两人交手的时候也觉得对方的招式熟悉又略微不同。齐国侯没想到女儿的功夫还真不错,他一直以为父亲就是希望有个孙辈在身边相伴免得寂寞,当年才同意父亲将自小行事得体的嫡长女带回老家。想当年段氏和她她娘家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将李钧由老爷子教养,他见父亲拒绝了也没放在心上。早知今日的话就应该将老大或老三一起交给父亲,那么这两人肯定不是现在一事无成了。有了这份心思,齐国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躲在廊下的三子,一脸遗憾的表情。徳昭冰雪聪颖,见李罡的表情一会欣赏一会遗憾,略略一想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渐渐消逝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平分秋色,齐国侯见庶子忐忑不安的猥琐样子,再看长女俊俏中不失矫健的身姿,越发后悔当初的决定。李罘在一旁等得着急,目不转地看着这父女俩,见徳昭并没有很快败下来才有些放心。齐国侯脸上神情的变换没有逃过他的注意,他瞥了一眼李钧,暗中怨恨兄长不明事理,这个时候可惜庶子不是挑起事端吗他一时无计可施,急的团团转,生怕徳昭情急之下做出莽撞的事来:大兴孝道高于律法,即使齐国侯上面还有李昺压着,但天高皇帝远,万一有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了,徳昭这辈子也就毁了。能制住侄女的只有徐夫人和李钊了,一个卧床不起,一个行踪全无,李罘只盼着侄女能下手有点分寸。这边李罘正在忧心呢,就见场中形势变了,徳昭突然朗声道:“父亲当心了”齐国侯就见女儿袖底下一个箭头正对着自己,不禁大骇,急忙往后退,出手时就失了准头。围观之人看不到徳昭的动作,忽见齐国侯不进反退,正惊诧间,就见李玺足尖一点,如一只猎鹰般扑向了齐国侯。齐国侯急忙回枪,李玺空中硬生生转了个身,飞起一脚踢向齐国侯手腕,李罡躲闪不及,只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