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够狠的,几百人的脑袋说砍就砍了,还觉得自己是杀一儆百呢他可是偷偷听着父亲手下的几个将官讲过这是过犹不及,要知道那几百名流匪里面还有不少妇孺呢。李钧越想越觉得憋屈,也不愿意待在侯府里,每日不是带人去打球跑马,就是喝茶听戏。段氏见他不开心,她对齐国侯这次行事业颇有微词,也不拦阻儿子。齐国侯那里没怎么听到风声,也没人报到他那里,直到有一天李钧和几个当地官员的子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不仅将女子抢回了侯府,还将跟他争夺的几个官员的子弟打伤了,其中一个还是雁门郡守的独子。这雁门的郡守姓王,单名一个谦字,王郡守为人圆滑,这几年与侯府相处地还不错,特别是李珏姐妹经常与他膝下的几个女儿有来往。他一共有四个女儿,却仅有个儿子,又是老来得子,不免宠溺了一些。这王公子名讳王诚,是城内玩乐的高手,他与李钧因着两家的缘故也还有些交情,不想这次两人同时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只要两人都同时说几句客套话就没事了。但那青楼的女子是个心大的,见同时得到郡守家的公子和齐国侯府的三公子青睐,就有了些想法。她想着王诚此人本就是风流成性,他要了自己不过是图一时之乐;李钧虽然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齐国侯府本身就是个金光闪闪的招牌,更何况这李三公子的二哥还是名动天下,英俊神武的开阳公子呢,即使自己跟了三公子,但是能远远看一眼开阳公子也就满足了,运气好的话,后面的事情也说不定呢。这女子定下了主意,就对王诚冷淡了些,这王诚也是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了,见一个青楼的女子瞧不上自己,心里的火就上来了,他喝了几本酒,就把女子往自己这里拽,那女子泪眼涟涟地向李钧求救。李钧本就是借酒消愁,见王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觉得对方也是在嘲笑他无用,他也毫不想让。两人吵着吵着,也不知哪一方先动了手,就打了起来,双方带的人都不少,这一打几乎把这青楼拆了,事情就闹大了。官府的人赶到后,谁也不敢带走,就想息事宁人,叫人给两家送信。两人的家里很快得到了消息,来的都是总管,将两人接回了家,李三公子豪气地将那女子也带走了,老总管劝了几句,见他不听,也撒手不管。没办法,这青楼之地,主子们谁也不好意思来。不过不同的是,王家的主事之人王郡守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李家的李罡侯爷则是在城外军中,李二爷李罘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立马抽身就出门了,他才不想管这烂摊子事。李钦、李钊、德昭都在各自的军中。剩下的都是女眷和小孩子,除了总管来也别无他法。徐夫人也早早知晓了此事,李钧早已搬出了芳华院,现在跟李钦、李钊一起在侯府外院有自己的院子。她也不管别的,只在李钧带那女子进到侯府的时候,派人传话:“侯府中不许身份不明的人登门,再有下次,扭送官府。”那女子立即依偎到李钧怀里哭啼不已,李钧软玉温香,本来有些后悔,又霎时心软了,只好将她安置在芳华院自己旧时的屋子里。段红灵知道后大怒,她这些年来在段老夫人耳提面命下,对豪门世家的规矩了解了不少,晓得越是高的门第越是忌讳家中子弟与青楼女子有粘连。齐国侯府可是雁门最尊贵的门第,现在儿子居然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她耐着性子跟李钧将道理,李钧梗着脖子就是不同意把人送回去,言道了若是真送回去了,他以后在这雁门也没脸出门了。母子两人正僵持着,李珏姐妹冲了进来。当先的李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母亲和哥哥就是一通埋怨:“哥哥,你把这样的女子带回家来与我们姐妹共处,我们以后的闺誉还要不要了我们以后还能出门吗”又转头埋怨段氏:“母亲知道哥哥这样顽劣,也不拦着,现在我们姐妹可如何是好”李瑕见母亲有些不悦,连忙道:“母亲,哥哥这样行事,会让人背地指责我们侯府教养不够,以后对哥哥在外行事非常不利。”段氏虽然觉得儿子才是自己的靠山,但是这几年李珏姐们在齐国侯面前得宠,自己也得了不少便利,当下怒道:“叫人速速将那人卖得远远的,她的身契呢”李钧见一向有求必应的母亲也生气了,心中发闷,他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哪知道青楼女子还要身契,只好闷声答道:“没有带回来。”段氏顿时觉得头痛了:“来人,将那女子速速送出去,不拘哪里,只要远远的。”那女子还在李钧房里暗喜,觉得傍上了一个大靠山,正坐着当贵妇人的美梦呢。谁想没过一会,几个粗壮的婆子冲了进来,在她开口前堵上了嘴,绑上就走。她稀里糊涂地被拖上马车,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被扔了下去。这女子挣扎起身,绳子倒是被松开了,她用头上的朱钗,雇了一辆马车回了青楼。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又被其他女子嘲笑她攀上枝头的美梦落空,不敢说齐国侯府的家规不好,就明里暗里说李钧优柔寡断,是无用之人。到了腊月二十三那天,齐国侯策马从城外军营中回来过小年。刚进侯府,老总管便将李钧的事情跟他讲明了,并跪下请罪,言明自己拦住三公子,办事不利。李罡看着白发苍苍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老总管,叹了一口气,亲手将人扶起来走了。老总管身后一个年轻的小厮问道:“总管爷爷,侯爷这是不怪罪我们了吧”老总管一个巴掌拍过去:“还不回去干活,不想要工钱了”那小厮嘻嘻哈哈摸着头跑了。老总管看着齐国侯的身影摇了摇头,侯爷当初要好好对夫人的话,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客们,还是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求点击和收藏啊拜托了山河笑的码字动力都在你们哦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求点击和收藏、天伦之乐徐夫人得到齐国侯从军营回来的消息,如同以往一样,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吩咐丈夫书房的人好好伺候好主子。反正除了初一十五外,齐国侯不是自己宿在书房就是在芳华院。今天虽说是小年夜,但身边儿子、女儿都在,她是真不在乎丈夫今天是不是回来一起吃顿小年夜饭。这些年嫡长女不在身边,过年过节的时候徐氏总觉得身少了个人,今年孩子们全跟自己一起过年,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和满足了。按照北方的习俗,小年夜饭是馅料多样的饺子。徐夫人亲自在厨下指挥众人备下了各种各样的饺子馅,力争女儿能喜欢吃。和面的时候还放上了鸭蛋,饺子皮薄馅多,咬一口满满的都是香味。德昭和李钊风尘仆仆从军营里赶了回来,先去跟齐国侯请了安,就各自梳洗后去徐氏院子里吃饭。德昭现在的院子紧挨着母亲的住处,她早早地坐在了饭厅里,李钊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大妹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妹妹正咯咯地笑着,小脸蛋红红的,说不出的可爱。饭厅了烧了炕,还点着几个火盆,真是温暖如春,李钊挑起的门帘子带来冷风霎时就化为了乌有。姐妹两人见兄长过来了,连忙起来行礼,李钊见妹妹换了女装又是一番风韵,举手投足间满是潇洒,没有一丝不适,不禁暗自点头,他可不想妹妹因为从军变得不像女子了。李钊将厚厚的披风脱了下来,先在火盆上烤了烤,待得周身的寒气除尽了,才上了炕,抱起小妹妹问道:“跟姐姐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阿宝靠在哥哥怀里嘴里还咬着果脯,见哥哥问话,连忙将果脯咽下后说道:“姐姐给我讲笑话呢”李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辫,笑了笑,阿宝自从那次落水后身体就不怎么强壮,一丝寒气都沾不得,换了无数的大夫,也只是说要好生养着。想到这里,他眼神深邃了许多,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惩罚。这时,徐夫人带着婆子进来了,很快各种饺子摆了满满一桌,再加上各种蘸料、小菜,德昭顿时觉得眼睛和手不够使了,她这段时间正在长身体,个头又蹿了不少,又加上在军中训练,活动量大,因此吃什么都觉得香,更何况今天的饺子是亲娘的拿手之作。她一边吃一边点头,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李钊和阿宝看德昭吃的那么有味,也不禁胃口大开,尤其是阿宝,也不闹着不吃饭,还颇有兴致地学着姐姐尝尝这个味,试试那个味的,要不是徐夫人怕她胃弱积食,她还不罢休呢。母子四个人正吃得起劲呢,外边帘子一挑,齐国侯大步走进来,见李钊兄妹都在,不禁楞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平静。李钊兄妹三人连忙从炕上下来给他行礼,倒是徐夫人坐在炕桌上首没动,只微笑道:“侯爷怎么过来了是有急事吗”齐国侯摆摆手,示意儿子和女儿继续吃饭,才答道:“无事。”德昭见徐夫人不再说话,齐国侯还杵在炕前,连忙示意李钊说话。李钊恭敬问道:“父亲可曾用饭,要不在母亲这里吃些饺子吧”齐国侯点点头,开始脱掉靴子上桌,这下子是徐夫人楞了,不过她很快就起身将上首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和德昭坐在左下首,李钊抱着阿宝坐在了右下首。徐夫人摆了摆手,仆妇又添了一副碗筷上来。自有人伺候齐国侯净手,徐夫人只是微笑地看着,一点亲自动手的意思都没有。齐国侯想起在芳华院里,段氏总是不假于人手,亲自给他净手、布菜,却也不好开口说出来,德昭要是知道父亲心里有这种想法的话,估计直接跟他说,您以后还是别来添堵了。齐国侯举筷开始吃饭,其他人也随之低头吃饭,桌上再不复刚才的热闹。徐夫人心里暗暗嫌弃丈夫来的不是时候。齐国侯吃着饺子,想起老父的来信和范先生的谏言,不由地重新打量了一下妻子和眼前的几个子女,见徐氏雍容华贵、温婉淑静,嫡子星眉郎目、气宇轩昂,嫡长女更是精灵活泼,高挑秀美,小女儿娇憨可爱,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水饺,真是温馨的很。他觉得口中的水饺皮薄馅嫩,味道鲜美,便不由自主地说道:“这饺子不错,有没有给二弟和钦儿、钧儿送些去”话是对徐夫人说的。李钊兄妹几个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勺都为之一顿,又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齐国侯就觉得饭桌的气氛一凝,定睛一看又无异样。徐夫人姿态优雅地接过仆妇送上来的帕子拭了拭嘴,又拿起勺子给孩子们挨着添了些汤,才慢慢说道:“大厨房里早就备下饺子还有各式菜肴,每天都是各人身边人去取饭,拣自己爱吃的拿。侯爷现在吃的水饺是妾身今天在小厨房的拙作,是给我的三个孩子尝鲜的,二弟自小不嫌弃妾身这嫂子的手艺,也早就派人取了些走了。其他人妾身就不好献丑了。”李罡再迟钝也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徐夫人从不隐瞒对亲生子女的关心,她做的光明正大,也不怕外人说闲话。今天的饺子是当娘的亲手做给李钊兄妹几个吃的,自己却还询问有没有给庶子相同的待遇,这是真不应该了。徐夫人也不看他僵硬的脸色,扬声道:“把侯爷的披风拿来,侯爷吃饱了。”亲手给他披上披风,恭敬地领着孩子们在炕下站好,做出送他的姿态。齐国侯知道妻子是生气了,还知道估计自己在儿女们面前的脸面,没有发火。他只好蹬上靴子下来,吩咐兄妹几个不要出去了,外面冷。李钊带着妹妹们行了礼,目送他到了房门口,徐夫人却穿好皮氅,坚持将丈夫送到院子门口,齐国侯有心解释一下自己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徐夫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待李罡出了院门,立即吩咐仆妇:“关门”院门“咣当”一声紧紧地关上了。李罡身边的两个小厮一缩身子,侯爷今儿估计不是说错话就是做错了事,这不,又被夫人请出来了。还好他们哥俩个一进院门,夫人院里的红尘姐姐就给两人端来了热腾腾的水饺,还悄悄告诉他俩吃快点,结果还是剩下两个饺子没吃完。齐国侯站在冷冰冰的寒风里又急又气,他知道夫人不喜欢自己对待庶子跟嫡子一样,可是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再说他也不知情这饺子是她亲手做的。想起老父在信中对他的训斥,他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对他来说都是他的孩子,长子自幼没有了母亲,三子文不成武不就,只有嫡子的前程不让他操心,他在其他两个儿子身上多花些心思有错吗回头看了看关得一丝缝隙都不留的大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地往书房中去安置。芳华院中,段氏精心准备了一桌齐国侯爱吃的饭菜,十分不安地等着齐国侯的到来,准备设法给儿子惹下的祸事求情。不想等了半夜,连个人影都没见。她派人去请,得到回话是侯爷早就安置了。得知齐国侯是在书房,段氏松了一口气,侯府的人才不会告诉她侯爷是先去了徐夫人院子一遭呢。齐国侯书房中的烛火亮了一整夜,第二天,李罡将密封好的一封折子让人快速送往京城,不想这人还没有出侯府,朝廷的圣旨又来了:右将军到了德昭听到后第一反应就是,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