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反抗,全都是喉管近身被一刀割破。看来下手之人不是武林高手就是行伍出身的人。想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搜寻到那个十一丫头的影子,他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丫头可能已经到了雁门,这救走李锐的八成是雁门的人。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下手这么干净利落,若对方是武林高手的话,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救下李锐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急忙吩咐道:“一刻钟后启程。”不一会儿,李溢就带人连夜出了城,一行人不敢久留,又怕有人跟踪,日夜兼程直奔京城而去。国风救出人来后,才发现李锐的身体非常差。不仅遍体鳞伤、瘦骨嶙峋,而且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国风心里暗自咒骂李溢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侄儿都能下狠手,又专门请大夫来医治。他在给李钊的信里,将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并特意点明了李溢已经向南而去,也也派人跟上了。不久,李钊兄妹就收到了李锐平安的信,两人喜极而泣。李钊回信嘱咐国风以堂少爷的身体为重,不要急于赶路。国风得了信,一心一意地给李锐延医请药。这是细话,不提。、初试身手作者有话要说:下乡了,很晚才赶回来,紧赶还是超了10分钟,这个算昨天的吧。德昭扮成李钊的远房堂弟进了驻守雁门的先锋军,这是李钊亲自带领的部队,齐国侯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李钊,这些年下来,李钊事事亲力亲为,称得上是李钊的嫡系军。现在,兄妹两个必须为了明年去京城的事情不得不做一些防备,他们两个人都有预感,齐国侯最后肯定会选择李钊代替他进京,这是李钊要走的路。李钊决定趁这仅有的一年时间,设法让德昭慢慢熟悉这支军队,以备自己离开的时候,不至于群龙无首。德昭化名李鑫,被李钊安排到了一个专门担任部队进攻的军营里。这群人不多,为首的是一个名为铁剑的十户长,人如其名,此人不仅高大强壮,右脸颊一道从耳朵到嘴巴的伤疤更是让他如一柄脱鞘的利剑。他们的人数只有三十个人,德昭白天与他们一起训练,出任务;晚上就宿在李钊的帐篷里。兄妹两个没有刻意隐藏德昭的身份,因为有的时候若一个人的身份比其他人高而能力也不差的话,更容易让人对其产生信服感。不过,第一天的训练还是出乎德昭意料之外,铁剑对德昭没有丝毫留情。他对带德昭过来的李钊直言道,若是此人没有真本事的话,他也不会同意此人留下。在与一名大汉的对打中,德昭将原来在李家庄隐藏的实力在这里完全发挥了出来。但是,这群人的打法完全不要命,没坚持多久,德昭就被对方一脚狠狠地踢到了背上,差点背过气去。李钊非常心疼妹妹,晚上的时候就跟她商量用别的方法。德昭安慰哥哥说:“这是第一天,过几天我慢慢适应了就好了。”她暗暗想道:“为了母亲和哥哥,为了阿宝,我必须要坚持下去。”慢慢地二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德昭也渐渐地融入到这群人中。她虽然身份高、年纪小又瘦,但是能吃苦,也不仗势欺人,而且进步地特别快,从最初的近身缠斗坚持不了一刻钟,到现在只有铁剑堪堪能与之打成平手。其实她在李家庄特招的习武都有专人刻意教授,只不过那时还没有认识到有一天是要用到战场上。经受住战争的淬炼的人,就意味着已经脱胎换骨。今天,德昭他们奉命参与围堵一群伪装成大夏商人的突厥人。这群突厥人潜入雁门数十日之久,凶狠异常,多次逃出数倍于己的官兵围捕,伤了不少人。李钊大怒,下令铁剑一定不能让他们跑掉。李钊派来了一名刘偏将配合他们,两方人马经过数次激斗来到了雁门城东外看着突厥人策马狂奔的背影,德昭心里一动,连忙对偏将说:“有舆图吗”拿过舆图,德昭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对铁剑和刘偏将说道:“将队伍分成三队,我们每人带一队,追上他们的时候不要跟他们缠斗。”她指着图上的一个地方:“将他们往这里敢,记住,”她再三叮嘱道:“一定是赶,千万不能跑到他们前面去。”铁剑和刘偏将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前面布了陷阱”德昭淡淡道:“没有陷阱,不过有比陷阱更能吃人的沼泽在那里。”两人连忙带着一队人马分左右包抄追了上去,德昭带了一队人马,远远跟着突厥人群,下令他们放开了声音喊,喊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停。看着突厥人一个个消失在前面的一大片芦苇丛中,一些士兵急了,就想冲进去,德昭喝道:“不要命了都给我等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怒喝声还有救命声,不一会,有一些突厥人浑身是泥浆跑了出来,德昭挥舞着马鞭道:“告诉他们,要是投降的话,就把武器交出来;不投降的话就继续给我赶进去沼泽,一个不留。”铁剑和刘副将看着德昭虽然年轻但坚毅挺拔的身姿,想到他不损失己方一兵一卒就将一群穷兵极恶的突厥探子一网打尽,不禁肃然起敬。很快,跑出来的人少了很多,最后只有几个人高举着兵器出来了,德昭吩咐将他们带回去审讯。刘副将问道:“里面的人呢”他怕里面还有人藏在那里不出声,又不能进去搜。德昭冷冷道:“烧了。”“烧了”“嗯”德昭冷静地说道:“决不能让一个人活着回突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在这里搜集到了多少我军的机密。”刘副将点点头,便带人去处理。德昭带着俘虏来的几个突厥人回了营地,严刑审讯的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兄弟阋于墙德昭急忙派人去请李钊,李钊来的时候就看到妹妹表情凝重,正和铁剑在低声说话。见到哥哥来了,德昭首先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铁剑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李钊见妹妹如此,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刚要说话,就见妹妹打了手势,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她轻手轻脚走到帐篷的一边,慢慢抬起帐篷边,就看到一双穿着青色薄底快靴的脚出现在两人视线里。李钊脸色一变,从靴子上就能看出这双脚明显不属于营里的士兵,而唯一不属于军营的人就是自己刚带过来的几个随从,但刚才他明明吩咐人都离帐篷远点。德昭估摸了一下外面的人站的地方,一个干净利落地回旋踢,就听到外面一声惨叫,铁剑“蹭”地奔了出去。不一会就见他提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将人朝兄妹两人眼前重重地一掼:“少将军,就是此人在偷听。”李钊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人正是自己带来的小厮北风。他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北风哭诉道:“少将军,小人是想看看要不要上茶,谁想”李钊冷冷看着他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说谁指使你来的”北风一连声地喊冤,矢口否认自己是在偷听。李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北风顿时觉得浑身一寒,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再也不敢看主子一眼。李钊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你今年是十七岁吧当年因为水灾你家破人亡,国风寻到你进我侯府的时候是十岁,七年了,我侯府难道是养了一条狼吗”北风跪在地下,不发一言,帐篷里静默下来。过了一会,李钊说道:“你知道你得以进我侯府的原因吗不是因为你可怜,也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你的堂兄国风拿军功来交换的。”北风听了这话,猛然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没错,你没想到的吧在你背叛了我,背叛了侯府给突厥人效力的时候,你可曾想到国风正在外面拼死拼活,就为你能过得好一些。”李钊不看北风,继续说道:“当年为了寻找你,国风数次下江南,把所有的假期全用在了寻你身上。为了能更快找到你,他甚至不惜只身犯险,乔庄改扮进了贩卖孩子的老巢里寻访你。后来他配合官府剿灭了那里,被漏网的人贩子们追杀,掉下山崖,伤到了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捡回了一条命。这些,肯定你也不在知道吧”北风突然说道:“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让我从军,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光宗耀祖。”德昭在旁边说道:“你只看到了他风光的时候,他浴血奋战,性命不保的时候你没看到吗”李钊坐了下来,淡淡说道:“国风不让你从军,一是觉得他可以用生命护你周全,二是你当年进侯府的时候,大夫当时就告诉他,你在水里泡了太久,身体受损,不适合练武。他怕你伤心,就没有告诉你。”北风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瘫在地上。他膝行到李钊跟前,不住地磕头:“少将军,是小的鬼迷心窍,不管我哥哥的事。”李钊叹了口气:“他对我的忠心我心里有数,你只要想想他知道你的事情后会怎样。”北风呆住了,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德昭柔声道:“谁指使你监视我兄长的”北风垂头丧气道:“小的不是为突厥人效力的,指使小人的人是三公子身边的富昌。”德昭接着问道:“他还让你干什么”“他说只要随时将少将军的行踪告诉他,将来三公子会设法将我的身契还给我,还会送我一处宅子安身。”德昭一脸看白痴一般看着他:“你哥哥只要开口,你那身契马上就能给你,而且你的身契三公子怎么能拿得到都在你们少将军那里。再说宅子,国风这些年的军功得到的赏赐不只一处宅子了吧。”李钊不耐烦再跟他说什么,扬声叫人带了下去。德昭看着兄长心情不佳,安慰道:“国风不会怪您的,这是北风咎由自取。”她知道国风对李钊来说是亦兄亦仆,国风年长他四岁,自小伴在他身边,无论是读书,习武还是上战场,两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李钊自八岁起就住在了外院,日夜陪伴他的是就是国风。李钊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不会怪我的,我要是早发现北风跟老三的人有牵扯就好了。”德昭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这是刚才铁剑审讯突厥人得到的消息。”连忙把口供给了李钊。李钊看完后大怒:“贼子竟然已经潜入雁门数年之久,对了,这个玲珑绸缎庄是谁家的铺子”他想了想又叫人把北风带进来,李钊身边平常跑腿的事情一般都是北风在做。北风果然知晓,听完后直接告诉两人玲珑绸缎庄的东家是段家,剩下的白记米粮店的东家是白家,但也是尤家的亲家,另外几家酒楼和杂货店都或多或少跟着两家有关系。李钊吩咐人将北风好好安置下去,又对他说道:“你的事情等国风回来再说。”这是变相地给了一条生路。兄妹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这事说跟他们的庶兄弟没有关系,谁也不会相信。两人有预感,此事又将在侯府内掀起一场大的风波。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给点建议吧,男主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更帅气、开门揖盗李钊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后,将北风招了过来,另外从德昭这里派了两名军士随行,他当着众人面警告北风,将信火速送到李罘手里,这也是唯一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他不珍视的话,这两人可以直接要他的命。看着人离去后,德昭问道:“哥哥,为什么还要派他送信呢”李钊无奈道:“我现在不清楚身边还有谁值得信任,北风的身份暴露了,我反而觉得更可信。”德昭看到他这样,不赞同道:“哥哥,我理解你,但是须知你若是不相信身边的人的话,难道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况且你身边的人不乏对你忠心耿耿之人,你这样反而是伤了他们的心,给那些人可乘之机。”李钊点点头:“我会尽快把身边的人梳理一遍,整个侯府的人也要查一查。突厥人在城内潜伏了数年我们都没有察觉,难保我们府中也混入了不干净的人。”德昭点点头,赞道:“哥哥所言极是。只是,今天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处置呢要先跟父亲汇报吗”李钊摆摆手,淡淡讥讽道:“不必了,父亲他整日操心军务,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了。”德昭有些难过,看到兄长的样子,她禁不住说道:“哥哥,以后阿昭会在哥哥身边的。”李钊摸摸德昭的头,抖擞精神,先派人将雁门城的四个城门封了,同时几队人马直奔那几家商铺。德昭带着一队兵士冲进了玲珑绸缎庄,德昭大马金刀地搬了把椅子堵在门口,吩咐道:“搜,都给我把人扣了,家在城里的说出住在哪里,等家人来认领。说不出来的,给我锁了。”铺子里面人一片惊慌,有几个人见德昭年幼,就想趁机逃走,德昭一脚踢飞了一个猥琐的男子,厉声道:“绑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男子突然掏出一柄弯刀砍向了德昭,德昭一个闪身,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到了他头上,那人身子立马软了下来。铺子里的其他人见状,再也不敢妄动。德昭打量着这间铺子,就见两层的隔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绸缎,宽敞干净,两排红木桌椅,给铺子里添了一份风雅之气。这时,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