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他很快就又应对自如,向老妇人作揖道“婆婆,我不是过来赎回阿忱的,而是,求您帮忙看看我这位兄弟的右臂。”说罢,指了指梁红玉。听到这话,阿忱那满怀希冀的脸,顿时就显出失落。虽然他在此衣食无忧,但还是希望能够跟自己的父亲待在一起。婆婆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梁红玉,冷冷地问道:“这回、是你老规矩,300两黄金。”说完,看也不看眼前这几人,继续低下头去,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梁红玉的右臂上,有鲜血一点点地渗出岳飞见状,拿出军牌,对老妇人说道:“婆婆,我们是军人,以后是要保家卫国的,帮二哥治好手臂,是我们将军的命令,还望您能够”“能够什么服从你们的军令”婆婆冷冷地反问道。接着,走到岳飞跟前,两眼灼灼直逼岳飞,说道:“你们作为军人,现在不去征战沙场,却来老百姓家里耀武扬威的,这又是为何再者,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你们军营的规矩是军令,我们的规矩哼哼我刚刚说了”那妇人说到这儿,已经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了。餐桌上,欧阳云遥一开始一直在低头吃饭,直到现在,她才抬头看了一下屋里其他几人的反应。听妇人这么一呛,岳飞只能无话可说。梁红玉在心中暗自叫好:如果说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碰到过伶牙俐齿口吐莲花的人,那么阿绫算一个,眼前这个婆婆也算一个。屋内一时寂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小阿忱抬头,看见红玉右臂上的伤口,又看了一眼父亲焦急的神情,最终。跑到婆婆面前,轻轻地拽了拽婆婆的衣袖,撒娇道:“婆婆,你就帮帮忙嘛。”又回过头来,对着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祈求道:“云遥姐姐、云遥姐姐,你最好了”这三个月来,凭他在这儿待的经验来看,婆婆和小姐姐都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好心人,只是表面冷漠而已。于是,六岁的小阿忱凭借着他的年龄优势,开启了卖萌模式。“闭嘴坐一边去”婆婆忽然厉声说道。阿忱只好乖乖地走到一边,坐下。钱景臻的心就像突然被刀划了一样。这是他和赵菡的孩子,现在,就当着他的面,别人对阿忱大喊大叫,他却没有办法。看着阿忱憋屈的小脸,钱景臻心里一塞,说道:“阿忱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要随便去求别人。”妇人一听,冷笑起来:“只怕阿忱长大这六年来,你也就这句话是关心他的。”说完,嘿嘿一笑,继续扒着碗里的饭。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进退不是,岳飞想着:要不然去别的地得了。不料,梁红玉却突然转过身来,对二人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对欧阳大夫说。”听到这句话,二人虽然不解,但还是退出屋内。门关了。屋内的光线顿时被遮挡了起来,有些昏暗。梁红玉走到餐桌旁,低下身子,埋头,说了句什么,欧阳云遥立马脸色大变。梁红玉又说了一遍:“欧阳大夫,你好啊”欧阳云遥的双手立马攒成了拳,脸色阴沉,不复十二三岁少女的单纯明朗。“你究竟要干什么”欧阳云遥一字一顿。梁红玉笑笑:“不想干什么,只是、确认一下。原来自己真的没猜错。”说完,耸耸肩。“你知道吗自作聪明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以前,有病人自作聪明,在治疗还为结束的时候,就摘掉眼罩,想看看欧阳大夫究竟长什么样。后来啊,这些人的病倒是治好了。只不过,成了瞎子和哑巴。”欧阳云遥看着梁红玉,停箸说道。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狠心梁红玉心里不禁一寒。右眼皮也开始不停地跳了起来,梁红玉抬左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接着,又俯向前去,耍无赖般地说道:“我可没在治疗的时候摘下眼罩,这不过是、恩,是我的猜测而已。云遥姑娘你是不会杀害我的,因为我自认为咱俩之间的印象还不错,不然,当初军营比试的时候,望岳山下你也就不会帮我驱赶马蜂了”听到这儿,欧阳云遥却不急着反驳,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没错儿,那天确实是我带着阿忱去望岳山采药,回来的路上看见马蜂群,顺手洒了一包药,不想却救了你,也算是你命大。”边说着,边用筷子敲着碗沿儿,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这背景音乐,小姑娘忽然回头一笑。一瞬间,梁红玉差点又把她真当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直到她缓缓开口:“不过,如果你愿意去帮我杀一个人,我也可以治好你的手臂。不要钱”说着,转身来到后屋。梁红玉紧随其后。一进门,便看到墙上贴着一副人物像,白衣飘飘,栩栩如生。“素水”梁红玉满脸惊愕,一不小心叫了出来。欧阳云遥回头,一脸疑惑:“你们认识我师兄素水”梁红玉点了点头,默认了。欧阳云遥笑道:“那太好不过了,就是他我不想死,所以,他就得死。”这、这是什么逻辑梁红玉想追问她跟素水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又怕知道太多了,这小魔头一包毒、药过来,自己也变成瞎子和哑巴了。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右臂乃至小命,还是先答应她的条件吧没准儿一辈子都找不到素水了没准儿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乘时光机回现代社会了到时候,这承诺履行不了也怪不得自己。欧阳云遥拿着剪刀剪开红玉右臂的衣物,一股脓水顿时流了出来。腥臭味立即弥漫在空气中。欧阳云遥摇头:“右臂被咬成这样你还去水里泡啊,再晚一点儿这手臂就真没了。先得消消毒。”边说着,边帮红玉检查伤口。突然间,欧阳云遥抬头,询问道:“你身上有雪里一支蒿”梁红玉心里咯噔一下,点头默认了。随即,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你医术这么高超,这种毒你能顺带帮我解了吗”云遥摇头:“这种毒我师兄都解不了,我更不用说了。”原来,希望的背后,依旧是无尽的失望作者有话要说:回家了。网不好,没法日更。。只好等九月份再加油日更了。。。anyway,如果觉得写的还行,新人打滚卖萌求收藏啦。。。づ 3づ、天南地北双、飞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元元好问 摸鱼儿离开欧阳家的时候,一切都没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梁红玉的右臂被包扎了起来,涂上了药,已然无大碍。三人迈出门槛时,没有想象中的生离死别,阿忱没有再跟着,而是默默地跑到后院帮婆婆晒些草药。梁红玉偷偷地看了一眼钱景臻,出人意料地,景臻这次也很平静。行了快半里路,太阳已经当空。虽然天气寒冷,但行人赶路匆匆,还是有些口渴。前面就是一条河流,欢快流过。这条河,正是当初梁红玉一跃而过偷石榴的那条,行乞的那些兄弟应该还住在河对岸。但是,行军匆匆,梁红玉没提出要过去,钱景臻也没有。因为,过去了,也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离别罢了。岳飞看路旁阔叶植物长得讨喜,就折了几片叶子,跑到河边去打水了。钱景臻和梁红玉索性在河岸边的草地上坐下。看到岳飞的身影越来越小,梁红玉忽然开口说:“说吧,什么决定”钱景臻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梁红玉,继而苦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决定了要走”钱景臻像一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子,低着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不停地小声说道:“对不起,红玉,我不能继续陪你了。当初,一起从军本就是不放心你;现在,看见你过得挺好的,而且,还有岳兄弟照料”说到这儿,他鼻子一酸,不再说下去了。一阵寒风吹来,枝头树叶飒飒作响。不一会儿,钱景臻的声音就随风而散。梁红玉回过头来,正色道:“景臻,你本就不该来。这军营,你待着屈心,我也难受。如果我是你,肯定也不愿意为赵家人卖力。而且,我有我的路要走”这样说着,景臻陪伴自己的一幕幕场景都浮现在眼前手里捏着的那把枯草一不小心就捏的粉碎了。梁红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你,钱景臻,你也有你的路”听到这句话,钱景臻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红玉,果然没有怪他。只是,依旧有些惆怅。梁红玉继续说道:“没关系,景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钱景臻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梁红玉突然握住景臻的手,焦急地问道:“离开军营,你打算去哪儿不、不要去北地。”虽然不能确切记住靖康之乱的日子,冥冥之中总觉得就是在这一两年之间。想到那时金人铁蹄长驱直下,东京汴城内的巷战,如果战争中有屠城,那惨状定是堪比近代南京大屠杀,梁红玉就不寒而栗。钱景臻见突然之间红玉脸色煞白,虽心里有所不解,还是点头问道:“不去北方,我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打算去南方出海做生意,毕竟、赎回阿忱需要一笔钱。而且,我想重振钱家的生意”说着,钱景臻眼神灼灼,望向远方。梁红玉心中一动:眼前的景臻,跟初见时简直大不相同。转头想起钱景臻的话,出海难道是走海上丝绸之路这样想着,梁红玉嘴上就说了出来。“什么海上丝绸之路”钱景臻问道。欧又忘了宋代开辟的海上丝绸之路是后人为之命名的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愚蠢梁红玉想打自己的心都有了。见红玉不答,景臻也不逼问,而是自己解释道:“我打算去泉州,从那边出海。在海上,有司南指引,该是没问题。阿忱,他暂时应该还得留在这里”司南就是指南针啊梁红玉忽然一拍大腿,历史书上说宋朝就开始运用指南针,这么看来真的是这样啊景臻出海也好,最起码不会被金人屠杀眼不见为净啊如果能找回时光机,自己也不愿在这么个乱地待着不过,阿忱留在信阳军梁红玉在自己的脑海内迅速搜索,靖康之乱应该是金人打到开封就没往南打了,信阳应该也安全。这样想着,红玉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也好,不过,你一定得去嘱咐欧阳家的人不要再往北走了,就待在这儿吧”景臻笑笑。“红玉,我走了。”说完,抬头,慢镜头一般,用手摸了摸红玉的左脸。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也只是默默凝视了几眼。转身,走了。看着钱景臻渐行渐远的身影,梁红玉强忍着泪水,终于大声喊了出来:“景臻,你要活着回来找我别忘了,说好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得好好混,给我留条逃生的后路”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下,抽泣了起来。景臻,真的走了。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到钱景臻,只是觉得,在这个时空,没有电话,没有高铁,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有些人,一分开,可能就是诀别。“他走了”“嗯。”梁红玉泪眼婆娑,头也不回地就回答了。一转头,看到男神左手掏出手帕给自己擦泪,右手用叶子卷着清水。唔,光顾着哭了,男神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梁红玉深感遗憾。当初穿越的时候,既然没能穿到苏轼那朝去,干嘛不索性再穿小一点儿。比如,一个小萝莉。那样的话,就可以直接扑到男神怀里擦眼泪了。哪像现在这么尴尬,竟然比男神还大两岁不开心“你怎么才回来”擦干了泪水的梁红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看你们正说着,就走远处去等了会儿。”岳飞答道。原来他看到了听岳飞这么一说,梁红玉心里就有些内疚了。大家都是兄弟,景臻离开,跟自己在这儿哭哭啼啼作小儿女状,竟然跟岳飞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么想着,梁红玉抬起略带歉意的双眼,小声说道:“对、对不起。”岳飞摇头:“你们俩,本就是先认识”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空。周围的星星,历历可数。夜,静悄悄的。抬头望着天空,不知不觉间,韩世忠竟然走进了西院。那间房子,现在已是空空如也。快半年了,现在又是落满灰尘。角落里的那个小黑屋,窗户已经被人钉的严严实实。不可压抑地,韩世忠又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自己永远都看不透的女子,想起了当时她委屈而凌厉的眼神。那眼睛里有什么呢委屈桀骜清高坚韧自由可能都有吧,但唯独没有对自己的眷恋。她像一只小鸟儿,一只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于是,她偷偷飞跑了。那天早晨,发现她竟然敢逃走,韩世忠先是大怒,甚至想去开封府报案。但是,终是狠不下心来。她要走,就由她去吧。谁家的猫,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韩世忠吓了一跳。安叔拿着一件大氅,走了过来,安慰道:“将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