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衿的身上,声音沉沉:“你跟我出来。”子衿在李霏和周桐怨恨的注视下,面不改色的跟了出去。楼顶天台。子衿站在护栏后边,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楼房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绿意盎然的树木,春风刮过脸庞,卷起了她耳边的发丝,令她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顾子默就站在她的身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同样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风景。静静的站了约莫五分钟后,子衿才随口一问:“你经常来这里吗”“差不多。”顾子默停顿了一下,解释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上来。”心情不好“放心,凌静的专访和照片,我有备份。”她原本就只打算吓唬一下李霏,但是顾子默把她赶出公司的事,实属意料之外。顾子默听她的话,并没有多惊讶,而是平静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子衿稍微一愣,挑眉:“你也知道水是我倒的”“除了你,别人没这个胆。”“你知道李霏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把她赶走”“留着只会惹事,眼不见为净。”好一招借刀杀人。子衿斜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直接问道:“有话想跟我说”顾子默看向她,斟酌了一下,正欲开口,子衿当即打住:“如果是关于席琛的事,就不用说了。”“”男人把话默默的咽了回去,瞪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喜欢他”子衿笑了一下,眸子落在远处不知名的一座建筑上,有些黯然,声音清浅,缥缈:“喜欢。”喜欢,只是不爱而已。有才有颜有钱,虽然生性冷漠,但待她也不错,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顾子默一怔,苦笑,“宋子衿,你真的很讨厌。”子衿捋了一下耳边被吹乱的头发,笑:“我也觉得。”又是一阵沉默。半响,顾子默岔开话题,问道:“小城情况怎么样”“老样子。”“别太担心,那臭小子会醒过来的。”“嗯。”子衿脑海一闪,问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小城嫌弃你的原因”顾子默扬眉,摇头,示意她继续说。子衿想了想,如实告知:“他说你长得像他的数学老师。”“现在的老师都长这么帅”“不,我见过他的数学老师”子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是秃头的。”顾子默:“”机场外面。席琛靠在车门,刚挂了电话,抬眸就看见了徐婉和席衡延的身影,他们推着席司雄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随行的医护人员。收起手机,他朝他们的方向信步走去。走近后,席琛和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蹲下身,看着席司雄,声线温和:“爷爷。”席司雄说不了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因为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所以整个人苍老了许多,眼神也没有以前那般凛冽,变得有些涣散。席琛抿唇,站起身,看向二老:“刚下飞机应该都累了,先回老宅再说。”席衡延点了下头,交代他:“我先回趟公司,你们先回去。”徐婉应了一声,叮嘱道:“好,你开车小心点。”目送席衡延的车子离去之后不久,有位不速之客就来了。徐婉本来在和席琛说席司雄身体的状况,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一下。席琛注意到她的异样,循着她的视线回身望去,正好看到席袁成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走下来。他紧抿薄唇,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等他走近了,才礼貌的唤了一声:“二伯。”席袁成嗯了一声,将目光停在了席司雄的身上,后者看到他,面色一白,眼底暗藏汹涌。“你怎么来了”问话的是徐婉,声音隐隐带着排斥。“怎么,我来关心一下爸的身体也得预约吗”席袁成似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涌,他拄着拐杖,倾身,看着席司雄:“爸,您感觉怎么样了”几乎是在席袁成倾身的一瞬,席司雄就举起颤抖的手往他脸上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空气寂静,没有人感到惊讶。席袁成顿了几秒,勾唇一笑,慢慢的直起身子,看向席琛:“爸应该累了,你们早点带他回去歇息吧,毕竟人老了,不比以前了。”话落,席司雄瞪大双眼,激动的抓住轮椅扶手想站起来,脸涨的通红。见状,徐婉心头一惊,赶紧按住他,担忧的说:“爸,您冷静点,医生千叮万嘱让您不能激动,如果血压又高就麻烦了。”席司雄气得胸膛不停的起伏,咬牙死死的瞪着席袁成,后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事不关己。席琛眸子一沉,侧首看向徐婉:“妈,您带爷爷先上车。”徐婉一愣,点了下头,又看了眼席袁成,忧心忡忡的推着席司雄先走了。等人都上了车,席琛缓慢的将双手裤兜里,转身面向席袁成,扫了眼他的腿,面带笑意:“二伯的腿最近还会犯疼吗”席袁成犀利的黑眸有一闪而过的恨意,他敲了敲拐杖,笑说:“在国外养了那么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腿伤康复不易,二伯还是留心点好,别又复发了。”“那是自然,之前太不小心了,这次可是谨听医生的嘱咐,做好了防范措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席琛笑了一下,眸子隐晦不明:“防范措施要做好,您自个儿也要多保重,别一个不慎,又重蹈覆辙了,指不定这次,就不是摔断腿这么简单了。”阴阴凉凉的声音,让席袁成面色一僵,他扯了扯唇:“小琛有心了,二伯会多加注意的。”席琛笑:“那我先送爷爷回老宅了,二伯若是有时间,也可以来老宅坐坐。”男人的话,不知不觉中就将他和席家的关系拉开了距离。席袁成暗暗握拳,笑着点了下头,“一定。”没继续停留,席琛从容不迫的走向了停车的位置。拉开车门,上车。不多会儿,黑色的保时捷在席袁成盛满怒意的眸子里绝尘而去。他站在原地,回想刚刚席琛有意无意警告他的话,垂在身侧的五指渐渐收紧,最后猛的将手里的拐杖摔在地上。黝黑的眸子一片无尽的深渊。下班的时候,子衿在公司门口又遇见了沈睿程。看他的架势,应该是在等她。子衿本想无视他绕道而行,奈何男人步步追随,她走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身:“你到底想干嘛”如果她细看,就会发现沈睿程如今的模样较比白天,颓唐了许多。可是她并没有注意。“我想跟你谈谈。”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如果我不,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跟着我”“你可以这么认为。”他一脸坦然,子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冷意:“沈睿程,你到底想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沈睿程微微蹙眉,语气无奈:“小衿,我们每次说话见面都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子衿凉凉一笑:“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受这个气的,前提是,别再跟着我。”“可能不行。”沈睿程盯着女人明媚的容颜,眸子渐渐沉了下来:“因为我要和你谈的这件事,是关于席琛的。”子衿撞进他复杂阴凉的眼瞳里,心脏轻不可闻地,缩了一下。题外话另一章早上放,最近真的太忙导致更新时间和字数都不规律真的特别感谢那些能谅解我的人么么哒,还有就是我的强迫症太严重了,经常会因为一句话不满意反复修修改改,所以写的是特别慢,甚至不在状态的时候写出来我自己找不到感觉也会推翻重写,所以原谅偶、79 山雨欲来风满楼九3000幽暗的车厢里,时砚静静的看着对面马路的一男一女,英俊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一只手随意的搭在窗边。过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坐车离去,他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通,对方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等他开口撄。时砚收回手,摇上车窗,嘴角挑着一抹邪笑,故弄玄虚:“猜猜我刚刚看到了谁。”电话内头的男人没有出声,仿佛一点也不感兴趣偿。没意思。时砚咂嘴,靠在车椅,幽幽的说,“我看到你老婆上了沈睿程的车走了。”席琛正在开车,听见他的话,眸子平静如常,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嗯就这样”时砚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兴味,他扬眉,玩世不恭的笑着,“自信是好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那可是你老婆的初恋情人。”“初恋情人是什么东西”席琛面无表情的说完,坐在身旁的徐婉就讶异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嗯,不是东西。”时砚笑出了声,旋即好奇的问道:“不过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沈睿程又是宋娇阳那头的律师,你不怕他给你老婆洗脑”“要是她那么容易就被洗脑,我就不用等到现在了。”男人清浅的声音落下,时砚的身躯微微一震,眸子忽闪。他认识席琛那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到他也有这么无奈的时刻,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你不怕她知道那些事情吗”席琛沉默了几秒,答:“我正在让她知道。”时砚顿了顿,难得迷茫:“什么意思”男人勾唇一笑:“你不觉得,比起让她自己发现,从沈先生口中得知真相,对我会更有利些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时砚唏嘘,好想骂一句够阴险。他还在想为什么他能那么淡定,原来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啧啧,他居然同情起了沈睿程。挂了电话,徐婉便迫不及待的问他:“我的儿媳妇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席琛摘掉蓝牙耳机,闻言笑了笑,“别急,过一两天,太仓促会吓跑我媳妇的。”徐婉蹙眉,狐疑:“你该不会又是在糊弄我们吧”“放心。”徐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哪次有见着过人了”席琛隐隐勾唇,眸子微闪:“这一次,是真的了。”安静的包厢内,菜已经上齐了,一桌子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色,而子衿并不感兴趣。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睿程给她盛了碗汤,温和的说:“吃完饭再说,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海参汤。”他将盛好的汤放在她的面前,子衿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动。“小衿,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她不为所动,冷声质问:“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沈睿程停住,脸色不悦:“现在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我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怀有别的目的”“我跟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对,你现在的眼里就只有席琛”沈睿程温和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放在桌上的手捏成了拳头,语气沉而阴寒:“你知不知道你爱上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的男人”子衿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心头突兀一跳。她抿了抿唇,声音平静:“如果你是想说当年被陷害的事情,那就不用了,宋娇阳已经告诉我了,我不在乎。”沈睿程没有意外,嗤的一笑:“小衿,你在害怕对不对害怕知道他的真面目,害怕他接近你的目的。”他的话带着十足的自信,女人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拧,就又听他说:“难得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吗”“沈睿程,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沈睿程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步步紧逼:“你根本不了解他不是吗”子衿扬唇,声音淡凉却异常坚定,她轻飘飘地说:“我的丈夫,我怎么会不了解。”她的话,就好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轰的一声,在沈睿程的大脑炸响,耳蜗鸣鸣,所有的神经线好像都麻痹了,他失语一样,怔怔的看着她,墨色的眼瞳流淌着从未有过的悲凉和绝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了知觉,动了动唇角,“小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子衿好像没看到他惨白的脸,淡凉的反问:“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不可能,我不信”沈睿程激动的吼着,眼底蒙上了一层阴翳,嗓音十分嘶哑:“我了解你,你不可能会这么草率结婚的,你不过是想要用这个借口把我赶走对不对”男人如今的模样就跟失去理智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子衿靠着椅背,双手环抱,静静的盯着他,说:“沈睿程,你如果真的了解我,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离开你的原因”沈睿程浑身一僵,女人清冷的声音,在包厢幽幽响起。“不单单是因为宋娇阳,我所认识的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