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打掉。她就知道这个牛皮癣不好除。见她要走,褚直急忙去拉她。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下,看得后面的王乙连忙捂上眼睛。乌月澜走出厨房,看见张少池哆哆嗦嗦地站在院子里。“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扔出去”乌月澜大声叫道,前头还有四个武士,对付这三个足够了,用不着她亲自动手。不想她话音刚落,前院大门砰砰响了起来,乌月深急步进来,深焦道:“左贤王,西夏王带兵偷袭了格日尔,大王请您去一趟”自大月族迁徙至海珠城,距离西夏的领地已经很远,近日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元烈竟挑了这样一个日子挑衅大月族。但乌月澜猛地回头,追到厨房门口的褚直立即哆嗦了一下,却梗直了脖子:“我不走”乌月深进来时过于匆忙,并没有看见褚直,此时听见声音才看见他,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被耶律隆抛弃的那妇人么不不不,这是个男人,跟那妇人太像了,不不不,这到底是男人扮成了女人,还是女人扮成了男人褚直见乌月深直愣愣地盯着他,顿时心生不悦。可他这不悦还没有表达出来,就觉得身子一轻,低头一看,乌月澜把他扛了起来。“二娘,你把我放下来,我会走,你别扛着我,别闪着腰了”褚直在她肩上嚎叫。乌月深张着嘴看着这一幕。乌月澜扛着褚直进屋,出来时褚直的嘴已经被塞的结结实实,身上五花大绑,乌月澜扔扛着他,走到门口交给那四个武士:“能扔多远扔多远。把里头那两个人也给我赶出去,谁要是再放他们进来就自刎谢罪”见乌月深还张着嘴,率先上了马喊他:“走啊,随我去见大王”乌月深一肚子疑问,但见乌月澜不但脸沉的可怕,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冒杀气,愣是没敢开口问她。乌月澜赶到大月王的大帐时,大月王已等不及乌月澜,率先带领数百名大月族武士赶往格日尔了,乌月澜立即追去。格日尔距离海珠城仅有三十余里,元烈此举骚扰的意味更大,对大月王而言,却是一种关乎尊严的挑衅。乌月澜骑术精湛,马不停蹄,不想到了格日尔,只看到一片屠杀后惨况,没有找到大月王。幸好有几个幸存的大月族人指路,原来大月王去追元烈去了。乌月澜从乌月深那儿确定了是西夏王元烈今日亲自带兵,胸腔中的怒火不由更盛了三分。两个月前,西夏王元烈曾经败在她手中,许诺不再侵犯大月族。因辽太后接受了大月族的示好。乌月澜觉得这个三族之间便形成了稳定局面。那次之后,西夏人也的确安分了起来。原来,这都是假象乌月澜和乌月深追至天蒙蒙亮,忽见大月王疾速而归,那原来上百的武士,现在只余一半左右。近前一看,大月王面如金纸捂着右臂,那右臂臂管之下却是空空荡荡。“大王,是谁伤了您”乌月深当即拔刀要去追元烈。“将军稍安勿躁大王这是被西夏王所伤。现在西夏王同我堂哥耶律敏在一起,咱们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耶律隆道。从看见大月王时,乌月澜就看见耶律隆紧跟在大月王身后,近看,耶律隆面皮上还有一道擦伤。乌月深听见耶律敏,勃然大怒:“耶律隆,竟然是你们辽人伤了我们大王”大月王忍住疼痛:“退下,不得无礼”大月王转向乌月澜:“义妹,那些人已经撤走,追也追不上了,劳你先送我回去”大月王伤的不清,乌月澜立即护送大月王回到格日尔,在格日尔找到些伤药先进行了简单包扎,然后连夜赶回海珠城。这时经耶律隆细说,乌月澜已知发生了什么:大月王同耶律隆赶到格日尔的时候,元烈已经退走。大月王从马蹄推断对方来的不过数十人,当即追去。眼见快要追上元烈,耶律敏忽然率上千骑兵出现。混战中,元烈斩下大月王一臂,耶律隆也受了轻伤才逃了回来。“萧太后已在我的游说下同意与贵族建立邦交,她老人家一向言出必行,不会出尔反尔。耶律敏一向嫉恨我,处处与我明争暗斗。此番与西夏王联手,除了对付贵族,也是为了对付我。我已遣心腹侍卫带着密信赶往上京觐见太后,一请求太后制止耶律敏,二请太后发兵,但在大军抵达之前,我们需要时刻防备元烈跟耶律敏”耶律隆道。大家商议完,待大月王歇下后,耶律隆送乌月澜回去,两人骑在马上谈话。此时,经过一夜的狂欢,海珠城内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在帐篷里或者屋里睡觉,许多人尚不知道临近的危险。马蹄踏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耶律隆说完看向乌月澜,一夜的奔走,回来又安排诸多事宜,一缕碎发经不住这般劳累似的垂落耳际,阳光的照射下,那耳朵有些半透明的粉色。本来等着她回话的耶律隆忽然发觉嘴里多了好些口水为了掩饰这股尴尬,耶律隆勒停乌兔:“你不用担心,先回去好好”耶律隆忽然停住,看向乌月澜宅院的大门。在那大门外边,有个人背对着他们直愣愣地站着,不知道是谁。乌月澜顺着耶律隆的视线看去。那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看见乌月澜,淤青的脸上绽出笑来,把手中的食盒举高:“娘子,你回来了,我来给你送早饭了。”第190章 怂包被休了娘子耶律隆还没从这个称呼里反应过来,先看见了那张让他“牵挂”了大半夜的脸。耶律隆可不是乌月深,他把褚直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就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但不见急躁之态,也不见怒气,仍如先前那样稳立马上,只是略带疑惑地望向乌月澜。这一幕落在褚直眼里,心里不无讽刺,这耶律隆果然是个善于装模作样之人,难怪能把顾二娘迷的颠三倒四,连他这个孩子爹也不要了虽然这么想,褚直却拎了食盒放大脸上的笑意:“二娘,忙了一夜,饿”“饿了吧”三个充满关怀的字还没说出口,乌月澜用马鞭一指褚直,对耶律隆道:“褚直,我前夫。”前夫褚直僵在原地。耶律隆眼里绽出笑意,趁褚直发呆,跟随乌月澜直接骑马进了大门。褚直才反应过来,拎着食盒就往里冲,那边蒙日等人早有准备,等耶律隆一进大门就立即关门。褚直也发了狠,将胳膊同食盒伸进去死撑着,最后食盒掉了进去,他被推了出来。但透过大门上的木板缝,能看见乌月澜下了马,还没到后院去。好歹食盒送进去了,褚直隔着大门喊:“二娘,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灌汤包,趁热吃啊”没人搭理他。王乙在墙角拼命冲他招手。褚直刚走了两步,大门忽然打开了,他正要再往里冲,蒙日一下把他那食盒扔了回来。“砰”的一声,两扇大门又紧紧关上了。看见包子从食盒里面滚出来,沾满了泥土,褚直气的照王乙头上捶去:“你刚才喊我干什么”要不是王乙,他说不定进去了。王乙原是问他既然送进去了,那剩下的能不能给他吃了。但他见褚直要疯的样子,福至心灵改口道:“这还有一笼包子,要不您再试试”褚直照他眼珠子上来了一拳。吃吃吃,当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赶快给我想个法子”褚直真是无计可施了,也不敢强闯进去,顾二娘那管家硬是把他扔出去了三十里地,若是惹恼了她昔年褚良的惨状在他眼前不停地晃荡。不提褚直跟王乙蹲在顾二娘宅院外面的墙角窃窃私语,单说耶律隆跟乌月澜进了院子下了马,乌月澜有些尴尬,本来耶律隆是送她一程,现在被堵在这里出不去,这叫什么事儿好在耶律隆颇善解人意,见蒙日等人还在门口面戒备着,道:“一路赶来有些口渴,能否跟左贤王讨一口水喝”他一提,乌月澜急忙命人上茶。两人在正堂上坐定,乌月澜估摸着褚直那性子是不会走的,早晚都要出这个丑,不如把话给耶律隆说明白,耶律隆没有甩袖而去不是乌月澜望了耶律隆一眼,发现耶律隆也正瞧着她,眼中虽有探究却并未隐藏,显然也在等着乌月澜的解释。乌月澜是欣赏耶律隆这种坦荡的。至少比外面那个强多了。乌月澜抿了一口茶,简单将与褚直过往说了,不过掠去其中曲折,只说自己忍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故而选择离开。有些话,提前说开也好,也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耶律隆听完,一时没有说话。那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出现之后,耶律隆一度怀疑是耶律敏从中作怪。但后又想到,若是耶律敏,来的该是辽人才对,怎的会是大熙人如果不是他这边出了乱子,那就是冲着乌月澜来的。耶律隆行事周密谨慎,已派心腹再去打探乌月澜过往,没想到心腹还未来汇报,便从乌月澜嘴里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坦白而言,这个结果没有多出乎耶律隆的意料。虽然乌月澜常叫人忽略她的年龄,却明显不是豆蔻少女,加之行事狠厉老辣,必然有复杂的经历,乌月澜以前很可能不是独身。这么一想,耶律隆就带了几分不快,所以他不常想。至于乌月澜是大熙人,是有些出乎意料。因大辽与大熙因争夺凉州地带,彼此之间一直算不上友好。若是被萧太后知道乌月澜是大熙人,迎娶乌月澜怕是会受到阻拦。乌月澜说完,便见耶律隆陷入了沉默,目光不由沉了下去。虽然没想一定要跟这耶律隆有什么,可这么就被人给嫌弃了,多少会觉得不快。可这不快终究是出自一种掉面子的虚荣,本身她也没有爱耶律隆爱的要死要活,想到这一点,乌月澜很快恢复了平静,端起茶碗轻轻饮了一口。一会儿送耶律隆出去,若是那厮还在门口,就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便是。不想耶律隆忽然一笑:“原来左贤王是这样的巾帼英雄,看来我之前是误打误撞对了。”乌月澜不由看向耶律隆,却见耶律隆正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与平素那严肃威严的模样截然不同,眸子里带着几分打趣。耶律隆说的是他提前遣散了侍妾,其实耶律隆不必那样做的,至少可以等有了眉目再做。乌月澜不觉面皮有些发红发烫。无论男人女人,大约都不会反感被人珍重对待。耶律隆说这话原是表示自己的心意,倒没想过乌月澜会不好意思。自那日乌月澜不慎撞落面具,他见到她的真容后,乌月澜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高岭之花,可是现在,这朵高岭之花似有了一种能够采撷到的感觉。两人视线默默对了一会儿,乌月澜率先将脸转到一边,耶律隆如梦初醒,倒也没有拘谨,而是盯着乌月澜目光炯炯道:“既然那负心之人就在外面,需得彻底将他打发了去,以免滋事,扰人清净。”乌月澜那前夫能追到此处,才是耶律隆最意外的。老实说,耶律隆发现他就是昨夜那陷害自己的“绝色妇人”时,心里骇然多于惊异,那样一张脸,换了自己,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也同乌月澜一样。不过爱之深恨之切,从乌月澜毫无起伏的语气里,耶律隆觉得乌月澜对其是死心了。但为免死灰复燃、夜长梦多,还是要趁机永绝后患。所以耶律隆才就势提了出来。这正是乌月澜此时想做的,却不知用什么法子。想想当初也是因此才设计离开,当时若是跟褚直提和离,怕是所有人都会出来阻拦,那必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大战,最后的结果还可能是根本离不了。“据我所知,大熙夫妻若是感情淡漠,便可自行和离。澜儿你如今贵为大月族左贤王,何不给他一纸休书,让他断了念想。”耶律隆不觉换了称呼。若依耶律隆,根本无需这么费力,直接弄死了事。但他不想在乌月澜面前展露残暴的一面。这也是第一步,他会一直在乌月澜左右,那厮若是不知趣,他必不手下留情。乌月澜垂首沉思,此时与三年前情况大不相同。在这儿,是没人站在褚直那边的。褚直正带着王乙蹲在街对面盯着乌月澜宅院的大门,原来那个位置不太好,他换了个位置,浑然不觉过路人好奇地打量他这谁啊长的倒是罕见,就是这样盯着左贤王的府邸,好像不怀好意。渐渐的远处聚集了一些大月族人。大家伙都知道是左贤王住在这里,这俩人一直盯着左贤王的大门,要不要抓住揍一顿幸好这时大门开了,准备捉住褚直揍一顿的人不由停了脚步,褚直一下站了起来,眼前却是一黑他蹲的时间太长了。等他适应了,惊喜地发现乌月澜在冲他招手。褚直立即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