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中午回来的,就是为了跟褚直错开。出了城后,见还有些时间,就骑着马沿着兵营外头的小路遛遛。没想到遛到一处僻静处,从树丛里忽然钻出四个蒙面杀手。二娘一点也不慌张,手腕一抖,银鞭就灵蛇一般甩了出去,第一鞭就把其中一人的衣裳给抽烂了。这四个人虽然训练有素,招招凶狠,武功底子却不能跟顾二娘相比,尤其这一年多时间,顾二娘日日上阵杀敌,不但于鞭法武功上有所感悟,浑身的煞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浓烈。未几她便抽翻了两个,剩下两个一个被她卷中小腿,一个被她踢中勒骨,她正待一口气拿下这两人的时候,褚直忽然骑着马从后面赶过来了。原本抽昏过去的两人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褚直掠去。二娘不免精力分散,被她控制住的两人趁机逃脱。二娘向褚直的方向追去,前头那两个人把褚直从马上掀下去,夺了马就跑。她听褚直哀嚎,怕他有什么闪失,放弃追人,先去看褚直伤势。褚直跌在路旁的草丛里,并没有受多大伤,就是有些惊吓,瞪着眼睛问她:“你没事罢”二娘没好气道:“我没事。”要不是他来,这几个人哪能跑的了他怎么不早不晚这个时候来了说完,二娘怀疑地看着褚直:“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褚直跟喉咙里卡了一颗枣似的,他当然是两天没见着她好不容易看见了才跟过来的。憋屈到极点,褚直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腰“哎呦”了一声。孰料,二娘只是怀疑地看着他。“我腰断了,你还不过来看看”褚直不耐道。腰断了刚才还好好的。二娘道:“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褚直从地上爬起来:“罢了,我回去自己揉揉吧,左右也没人疼我。”二娘听他这么说,眸子一沉,反问他:“你查的如何了”褚直一听就蔫了,又过去了四天,他不知道他派去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大约快有消息了”二娘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骑上自己的马先走了。“哎,二娘,顾二娘,刚才是谁想杀你,你得罪谁了”褚直追在后面喊道,但是顾二娘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是谁想杀她,顾二娘心里有点数。这里是平阳,四处都是义军的人马,新帝的人很难混进来,就算混进来,第一个刺杀的目标不该是褚陶或者云和么那两个装死的,只是把褚直掀了下去,而没有伤他性命。看来是专意冲她而来的第163章 平阳日常顾二娘按了按太阳穴,去云和的大帐了。义军在平阳已经修整了十多日,各路兵马已经会齐,只等最后攻克燕京了。经过几次战争,她的军衔已经提升到四品宣威将军。顾二娘本人对权势并不热衷,却也不抗拒权势带来的好处,至少这能够保障她和她的家人。云和大帐里聚集了五品以上的将军,顾如虎也在里面,兄妹俩对视一眼,并没有额外的寒暄。过不多久,云和、褚陶、凤阳王便一起进来了。“殿下,老臣主张集中精锐部队一举攻克燕京”凤阳王边走边说,他眼睛只盯着云和和褚陶,似乎根本没看到角落里站着的顾二娘。顾二娘默默打量着凤阳王,凤阳王比褚陶略年轻些,按这个时代的说法已经步入老年了,可其实他每一块肌肉还充满着力量,普通的将士三五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今天刺杀她的人,会是凤阳王吗散会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凤阳王仍是最后一批步出大帐的,他那双年轻时看起来是桃花眼,现在眼尾垂下来,看着像睁不开的眼睛往角落里一扫,不见了顾二娘才大步朝自己帐中走去。凤阳王进了帐篷,在案桌后面坐下,轻轻咳了一声,立即从外面进来四人,一字型跪在凤阳王面前。“失败了”若是成功,他今日就不该见到顾二娘。“是,王爷恕罪,那顾二娘武功不是一般的高,我四人合力也”那人看着凤阳王的脸色手在发抖,丧失了说下去的勇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凤阳王的手段了。“那你们还回来”无论是凤阳王的面部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一丁点威胁的意思,但四个人却骇的几乎瘫倒在地。“王爷,她并未发现我们的来历”还是那刚才说话的人鼓足勇气道。凤阳王把玩着桌子上的镇纸,镇纸擦过桌子的声音令四人犹如在经受着什么大刑。凤阳王想到这四个人都是他从善堂里领回来,培养了十几年的刺客,平时训练的过程有多残酷,四个人什么身手他很清楚,这四个人都杀不了顾二娘说明顾二娘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勇猛。这样看来,还是得先留着这几条狗。“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再想想。”四人没想到意外得到赦免,但却不敢问,浑身汗湿地退了出去。直接暗杀不行,那就换个法子,凤阳王把镇纸摆好,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二娘心情不佳,却仍是去看望老太君了,老太太现在跟小孩似的,比她不想看见的那个人还喜欢缠着她。二娘理了理思绪,顺路买了一包桂花酥。现在不比在国公府,什么都缺,当然在这儿能住多久也说不准。她到老太太住的院子时,正遇着明柔郡主从里面出来,明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发现前面有个人时,抬头的瞬间带出了点怒火,看到二娘后面没跟着褚直,第一次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了一遍顾二娘。二娘站在路中央,没动。秀妍跟明柔郡主时间很长,明柔什么心思她一般都能猜到,尤其这些日子受的冷落简直他娘的不是人能忍的。所以,见四处无人,秀妍上前一步道:“哪来的土狗,还不让”“让”这个字刚出口,就听“啪”的一声,秀妍眼冒金星地趴在了地上。一个巴掌就把人打翻在地了明柔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但她还没有站稳,一只手就把她给提了起来。四处无人明柔这时候才知道四处无人是多么可怕。“你、你想干什么”明柔结结巴巴地问道。“抢我的人时候问过我的意思了么”顾二娘声音里带着暗哑,手指抚摸着明柔纤细的脖子。明柔眼睛睁到不能再大。二娘让她感受了三十秒濒死体验,然后把她放下,顺手帮她理平肩部衣裳的皱纹:“你最好祈祷你没碰过他,否则”明柔看着自己胸前钉着的蓝宝石纽扣被顾二娘扯下来,放在两掌之间扭巴了几下,就碎成粉末从她指间飘了出来。“郡主,奴婢没能护住您,求您发落”好半响,等顾二娘进去院子了,秀妍才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说话,觉得左边的牙槽都松了,硬是从嘴里抠出来两颗牙。这秀妍哭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到底是人吗“走,先回去。”明柔咬牙道,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肚子也在隐隐作痛。顾二娘进了院子,褚寒先从屋里跑出来了,跑了几步站住,叫道:“三嫂。”二娘见他还梳着一根独辫,本来想揪揪的,想到褚渊,把手收了回去,不轻不重应了一声“嗯。”“三哥没跟您一块回来我跟裴家姐姐在剥核桃仁,我给您拿点尝尝。”褚寒见一提褚直,二娘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气势就重了,忙换了话题。这一年多没见褚寒,他也有十五了,个头都到顾二娘肩上了。怎么跟裴婉在剥核桃二娘正想着,裴婉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二娘福了一福:“三嫂,您来看老太太了。”老太太让裴婉也别叫二娘“三少奶奶”,跟着褚寒叫三嫂。二娘进去一瞧,老太太炕上坐着呢,面前炕桌上放着两只大碗,一碗是水泡的核桃,一碗是剥好的白生生的核桃仁。“二娘,快来。你不在我都快长霉了。”老太太说话挺逗的。“您右边的胳膊好了吗”二娘坐过去,春燕端着铜盆是上来,二娘就着洗了洗手,就开始跟裴婉一起剥核桃仁。“我没剥,我听你话呢。我看他俩剥。”老太太跟小孩似的,嫌二娘离她不够近,自己挪了过去,二娘感觉她都快坐她腿上了。“对了,给你说个事儿,明个儿是这俩孩子的生日,我想给他们过一过,你们不打仗吧”老太君道。二娘眨了眨眼,褚寒跟裴婉是一天生日“可不是吗刚才我先想起来褚寒是明个儿过生,一问婉儿,她说她也是。你回来,把那个不成器的也叫回来,咱们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说的跟真的似的,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不过老太君既然开口了,二娘是要给老太君这个面子的,就答应了。这天临走时,褚寒非要松松二娘,到了门口,侍卫已经把二娘的马牵过来了,褚寒还在犹豫。“说吧。”二娘摸着马鬃问他。“那个三哥心里只有三嫂,没有旁人。”褚寒盯着脚尖道。二娘噗嗤一声笑了:“你三哥让你来的”褚直手指捉着自己的发尾:“不是。是我自己。三嫂,你见四哥了吗”最后一句褚寒问的很轻,像是随意而问。二娘想了想,手拍在他肩上:“没有,我们和他失去联系了。当时你四哥和老太太还有你娘、九娘路过公鸡岭,我去救的时候,人散了,他自己跑了。”二娘说的是一部分事实,小孩子的,还是不要知道那么残酷的事儿。“那我回去了,三嫂,你慢点。”褚寒望着她笑了笑,眼里有一点点失落。毕竟是亲生的兄弟二娘心想。过生是老太君提的,就不需要二娘张罗。正好次日不需要操练,她就没去兵营,去城内首饰铺子里选了两对金钗、一只白玉雕成的玉兔,金钗是给裴婉的,玉兔是给褚寒的,褚寒那皮性子竟是属兔的。这些东西不值钱,聊表心意。二娘准备妥当就去了平阳府,正赶上明柔送贺礼,看见她进来,明柔的手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二娘装作没看见,径直坐下,一面把准备的礼物送给裴婉和褚寒。裴婉和褚寒连声道谢。大家随意说了会儿话,都是褚寒、裴婉围着二娘问东问西。明柔缩在一角,手搁在肚子上发呆。不知为何,临近正午还不见褚直回来。老太太到了换药的时间了,被春燕扶去东厢换药。明柔大约出去瞧褚直到了没有,褚寒不知跑哪去了,屋里头就剩二娘和裴婉两个。裴婉拎起茶壶给二娘续茶,不料倒出了几滴后就没有了。“三嫂,您先坐着,我去拎壶茶。”现在下人少,裴婉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二娘点了点头。一会儿裴婉就回来了,倒掉二娘茶杯里的剩茶,新倒了一杯。二娘前头吃了些裴婉特意做的椒盐饼,正有些口渴,慢慢将那一盏茶给吃了。裴婉说还要去厨房看一下就离开了。四周静悄悄的,二娘坐在椅子上不觉有些困顿,打了个哈欠后,眼皮就合上了。她刚看见褚直骑着高头大马笑的跟个傻子似的走过来,就感觉鼻尖一凉,登时睁开双目,几乎是凭借本能向后一仰,同时抬脚一蹬,才让那剑尖从自己喉咙前一毫米处滑过。二娘扑倒在地,那剑又刺过来,她想反击,这才发现方才那两下子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现在手如千金重,全身软绵绵的,像是中了麻药一般。二娘用尽全力才躲在椅子后面,那蒙面人似乎没预料到她还能动,诧异之下又是一剑刺向二娘咽喉。天要亡我二娘心想,却是不肯放弃,用尽力气把椅子推了出去。“砰”的一声,碎的却不是椅子,而是摆在堂前的那只巨大的花瓶。花瓶从黑衣人头顶裂成碎片,那黑衣人摇了摇,顶着一头血机械地转了过去。褚直一脚踢开他,拉住二娘:“走”他这一拉,顿觉异常,二娘身子从来没这么沉过,再看她不停地闭眼,褚直眼一瞪,弯腰抱起了她向外跑去。方才他进来时还只见这一个刺客,这时忽然多出七八个黑衣人将两人围住,褚直无奈,只好将二娘放下半抱在怀里,另外一手持剑与黑衣人相搏。他两辈子,剑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也就是这一年多缠着二娘学了几招,这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竟也撑下了几个人的几次进攻,只是虎口震开,鲜血顺着虎口滴下。裴婉听到动静,跑到门口看见这一幕,吓的失声尖叫。黑衣人们的动作没有因为听到尖叫有所延缓。褚直把二娘护在怀里,用身躯去挡那刺来的剑尖。裴婉的尖叫把明柔和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