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人都受自己驱使,那说明自己比张天师更有天分,更有望长生不老。武靖帝忽然想到自己命张天师炼制的金丹,遂问道:“天师,我的金丹炼制的如何了”张天师一听武靖帝问金丹,心里就暗道不妙,因为他在武靖帝面前把金丹吹嘘的无所不能。不但能医治百病,包括能让武靖帝重展雄风,还能长生不老,可要是有这种丹药,他不自己就吃了吗不过张天师精于坑蒙拐骗,一副高深的模样,拂尘一扫,捋了捋胡子,轻飘飘道:“圣上,那金丹须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制成功,现在还早着呢。”武靖帝面色一沉,他不知怎么搞的,觉得不该冲张天师咆哮,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却控制不住,一下站起来,手撑着案桌,几乎趴在张天师的脸上:“天师,朕等不及了,朕现在就要金丹,三天,最多三天”武靖帝的唾沫喷在张天师脸上,那腥臭之气令张天师险些没背过气去,他也非常人,生生给忍住了:“圣上,您再给我两个三天,炼不出来还是炼不出来。金丹时候不到,吃了是没有效果的。”“你”张天师忽然看见武靖帝的眼中一圈血色,心里吃了一惊。武靖帝出现这种征兆,是服食了过多丹药的原因,这样下去的话离崩塌就不远了。张天师余光看到了武靖帝手背上抖动的青筋,冷汗像是从心脏中冒出来一样,谁都不想死。他立即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武靖帝服侍过的丹药,想出个拖延之计来,对武靖帝道:“圣上,金丹虽然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但我却为您炼制了小金丹,吃了这小金丹后”张天师对着武靖帝附耳低语了几句。事到如今,只好给武靖帝一些甜头了。“小金丹当真有此神效”“那是自然,不过一次只能服食一枚,隔三天才能再服食一枚。”一共七枚小金丹,够他带着金银财宝跑到天涯海角去了。“那你速速献来。”“圣上稍等。”张天师招过童子,对童子附耳低语几句,那童子火速赶往武靖帝专意给张天师修建的逍遥宫,找到师父说的小金丹,拿来献给了武靖帝。武靖帝观那小金丹,个个圆溜溜拇指大小,颜色深紫,闻之有股异香,心下大喜,就要打发张天师回去炼制金丹,自己找些宫娥来试。张天师见他目露贪婪,生怕他一口气全吃了,告诫武靖帝:“圣上,切勿急功近利,一次只能吃一颗,隔三日再服另外一颗,如此才能循序渐进,登极乐之境。”武靖帝不耐道:“朕知道了。”张天师又道:“为了专心炼制金丹,我打算闭关一月,请圣上吩咐众臣,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要去打搅本天师。”其实文武百官根本没人去找他,张天师这话是说给武靖帝听的。武靖帝急于尝试小金丹,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天师只管闭关,朕等你的好消息。”不提张天师火速回逍遥宫“闭关”去了,先说高英奉旨到神武门前对众臣一说武靖帝现在仍在昏迷咳血之中。年轻一点的臣子都着急起来,沈齐山和几个老家伙却是互相看了一眼。“高公公,圣上还在咳血可有太医守着”沈齐山问道。高英斜了沈齐山一眼,都是这个老头儿,一大把年龄该隐居不隐居,还跑出来干什么“沈大家,圣上自然有太医守着,我说您都这么大把年龄了,该回家养着就养着,要是一不小心把胳膊腿儿摔着了怎么办啊”沈齐山“呵呵”一笑:“那就不劳高公公操心了,我徒弟多,随便一个都能扶我。”高英被他噎得翻了个白眼回去复命了。高英走了,鲁老太君仍旧手捧丹书铁券跪在地上。沈齐山走到老太太跟上:“老姐姐,我看你还是别跪了,咱们再想想办法。”皇帝这明显是避而不见,想拖死鲁老太君。“沈大家,老太婆感谢各位这时候还能仗义执言,我老太婆,福也享过,难也受过。圣上一刻不见我,我是不会起来的。”如果她死在这儿能换回国公府上下几百条人命,那就值。沈齐山明白鲁老太君的想法,她跟皇帝就是拉锯战,看谁先耗过谁了。他还不如回去找人打探打探里头什么情况沈齐山叫来谢蕴和司马瑶,让他们在这儿好生照看老太君,自己先回去想办法去了。谢蕴和司马瑶见老太君跪的时间长了,膝盖处的裙子都破了。天色渐晚,凉风渐起,一个为老太君取来蒲团,一个为老太君取来披风,却都被老太君坚定地拒绝了。夜幕渐渐降临,老太君扔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跪在神武门前。“老太婆,还挺有骨气。”文王听到程瑜的汇报发出一声嗤笑。程瑜听着这声嗤笑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舒服,或许不是从现在,是从亲眼目睹顾二娘跳崖他心里就产生了这种感觉。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不安。“打听清楚了东西已经送进宫里头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文王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这次不用程瑜回答,回答文王的是一个宫里出来的小太监。“一个时辰前送进去了,好不容炸开的,听说里面是一张宝图,圣上高兴的很。”小太监细声细语道。文王眸光一闪:“母后可见到了”小太监有些迟疑:“皇后娘娘并没有见到,圣上宣了不少新进宫的美人进大阳宫服侍。”文王眉毛拧在了一块,他当然知道武靖帝托病不接鲁老太君的丹书铁券,却不想武靖帝多年不近女色,忽然来了兴致宣美人服侍。他想到张皇后善妒,心里一定不好受,再则这小太监带出来的消息太过模糊,事关那张藏宝图文王站了起来:“我要进宫给母后请安。”老实说,这个时辰已经有点晚了。但张皇后是文王生母,文王又备受武靖帝宠爱,自然是可以进去的。文王不多时就到了宫门,还特意经过了神武门,远远看到老太君跪在地上冷笑了一声兀自进宫去了。文王先去了慈元宫,张皇后正面带怒意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文王喜出望外。文王先安抚了张皇后,然后出了慈元宫,小心向大阳宫走去。行至距离大阳宫还有段距离,文王就停下了。武靖帝虽然沉迷丹药,却戒备异常,他虽然买通了不少内侍,但若是被人瞧见偷窥大阳宫,少不得引起怀疑,惹祸上身。站在此处,已经能看到大阳宫灯火通明,还能隐隐听到乐声和宫娥笑声,看来所言非虚,但武靖帝怎么忽然能行了呢有张皇后做耳目,文王是知道武靖帝早就不行了的。文王看了一会儿才打算回去,但他却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而是从龙湖边缘荒凉之地穿过九龙桥向明德宫方向走去。明德宫为即为太子东宫,那个云和居住的地方,对文王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每次文王进宫,都会抑制不住远远窥视一番。那侍卫明白文王的心思,虽然天色已暗,龙湖周围人烟罕至,仍是高度戒备,防止有人看见文王。“王爷,这边走。”两人远远看见一队侍卫,改从湖岸上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而行。文王原意是从这里穿过去,不想这条路越走越偏,许多树枝横在路中央,文王正想退回去,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歌声婉转袅娜,似有佳人在前。他被这歌声吸引,叫侍卫拨开树枝,穿过去看见一座残破的宫殿矗立在最后一点微弱的落日余晖里。那宫门紧缩,上面的红漆都找不到了,门环锈迹斑斑。文王不禁疑惑:“这是什么地方你听到有人在唱歌吗”他走到这里,那歌声好像就消失了。侍卫仔细打量那宫殿,忽然面色大变:“王爷,这是冷宫啊丽妃娘娘就死在这里请王爷速离此地。”丽妃想到他方才听到的歌声,文王猛地颜色大变,只觉一股冷意从头皮渗入,文王迅速退了回去,抓住侍卫:“方才你没听到什么声音”侍卫摇了摇头。文王无心再去明德宫,快步回了慈元宫。皇后颇为着急:“你怎么才回来宫门已经落锁了。”看见儿子冲自己笑,张皇后醒悟过来,她早就是六宫之主,是太子的母亲,留自己儿子住一晚谁敢说什么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张皇后仍是派人各处小心着,以防武靖帝知道了怪罪。此时,大阳宫内灯火通明,殿门虚掩,只有高英守在门口,高亮等都远远的站在台阶下面。虽然如此,里头那萎靡的声音却一浪一浪地从门缝里钻出来,钻进高亮的耳朵里,就像蚂蚁在噬咬骨头缝一样令人难受。高英耷拉着眼皮站在门口,看着像是睡着了,却时刻在注意着里头的动静,不是听那些女人的叫声,而是留意着武靖帝。听了许久之后,高英才悄悄出了口气,两个时辰了,皇帝真的返老还童了。“高英,你来”武靖帝忽然召唤高英。高英迅速推开殿门挤了进去,又迅速把殿门关好。看见高英进来,赤身裸体的美人儿们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又围着武靖帝嬉戏起来。高英目不斜视,低垂着眼弓背快速走到武靖帝面前。他虽不算是个男人,可不该看的也不能看。“高英,这么多年来,就你最得朕心”武靖帝意外的和颜悦色。高英受宠若惊:“谢圣上厚爱。”“来,你来看。”武靖帝推开身边的美人,那美人心有不甘,却听话的让开了地方。武靖帝在案上展开宝图:“高英,你说这宝贝藏在哪儿”美人们立即七嘴八舌道“这是什么”“有宝贝啊”“宝贝在哪儿”“恭喜圣上”。这些美人原也是从官吏之家选出的清白女孩,奈何一进深宫,数年都不得武靖帝宣召,今日忽然天降甘霖,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博得武靖帝青睐。唯有高英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些无知的女孩儿,若是知道了这样天大的机密,还能活着他余光里感觉到武靖帝正得意洋洋地抚摸着一位美人儿丝绸般的皮肤,帽子下面的头皮已经出了密密的一层汗,小心笑道:“原来这就是镇国公私藏的宝图老奴看着这山”高英小心地把那藏宝图调转了一个方向:“这山画的好奇怪,这样看感觉才像山。”武靖帝看高英连山脉都分辨不出,意味深长大笑:“高英啊高英,你不愧是朕最信赖的人。”美人们都从武靖帝身后偷看那宝图。高英也微微笑着:“老奴曾听人说这宝图曾被高人作法,圣上能得到宝图,说明乾坤日月明,尧舜禹汤,都不及圣上啊”武靖帝对着案上的宝图哈哈大笑。高英暗中松了口气,武靖帝笑声却忽然停了,眸子一沉问高英:“陆蔚和公孙簪到了么”高英一惊,却是躬身道:“回圣上,两位少卿已在外头等候多时。”武靖帝又问:“朱照呢”“朱大人也在宫门外候着。”武靖帝对着宝图冷笑:“好,那你现在就去宣太子觐见。”好端端的,武靖帝忽然要谈政事,美人们不觉失望。武靖帝却反身抱住一名美人儿,一把抓下她身上的薄纱,放在那搁着宝图的案桌上就操弄起来。那美人儿尚未破身,不觉惊叫起来。高英才走到殿门口,在心里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宫外,刑部大牢,因为褚氏一族谋害皇帝一案牵连甚广,整个刑部大牢里里外外都被塞满了。在外面的街道上,还密密麻麻坐了一片又一片,周围尽是手持明晃晃刀枪的神卫军,绝望就像黑暗一样把这些人密密笼罩其中。神武门外,老太君仍是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儿,陈妈妈和柳妈妈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她们不知道老太君还能坚持多久,但若是老太君不在了,她们就会从老太君手里接过丹书铁券,直到死为止。太傅周文轩府上,张廖文、杜若跟周文轩杠的脸红脖子粗。沈齐山坐在周文轩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末尾还坐着神武将军周元亮。周文轩无奈地跺脚:“太子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啊”“这件案子牵连甚广,你就不怕查到你身上”杜若一点也不肯退让。沈、张、杜的意思周文轩如何不知,可他们太不知道太子的处境了,而且他他就是懦弱“文轩,不管如何你得想办法让太子知道。”沈齐山盯住周文轩,周文轩的懦弱他是知道的,要不武靖帝怎么会选他做太傅“世叔,你做不做宸儿媳妇马上临盆,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元良猛然站了起来,剑鞘和铁甲碰撞在一起,让周文轩冷汗都冒出来了。周元亮的儿媳妇就是褚七娘,他儿子周宸现在都快疯了。周文轩跟周元亮还算是叔侄。“你光想着你自己,你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