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能跑过二娘渐渐的,后面越来越安静。冯翁一喜,回头一看,有个人。冯翁继续跑,哪难走往哪钻,再回头,还是那个人。冯翁狠了心了,平时不敢走的地方他冒险走了,一回头,没人了冯翁高兴的拍了拍手,拍手声刚落,前头有人淡淡道:“冯老,您累了么跟我去山下歇会儿吧”看到人都去追冯翁了,春壮摇了摇头,背起竹篓回家了,虽然顾公子有一身武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追上一个常年在山里转悠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春壮刚走进寨子,就见褚直、二娘迎面牵着马出来,后面还跟着春草、春豆。那马上坐的正是前不久大家伙都在追的小老头。“春大哥,我们已经找到冯翁,就不打搅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二娘对春壮一抱拳,着实是时间紧迫,必须立即返回了。春壮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顾公子是怎么追上冯翁的他偷眼看那冯翁,发现冯翁除了一脸憋气,却是沉默如金,好像默认了被找到的事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春壮是个老实汉子,他虽然奇怪却也没有追问,送三人出了寨子就带着孩子回去了。春草娘刚从竹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见了春壮就道:“你见顾公子和褚公子了吗这是他们留下的。”春壮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袋金子。春壮揉了揉眼,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春草娘推了他一把:“别咬了,我都咬过了,是真的”这么多金子,他采十年的仙昙花也换不来春壮去追两人,哪还找得到人这两人看衣着举止就非普通人,说不定真有什么法子请到冯翁人不是已经找到冯翁了吗春壮拍了一掌自己的脑袋,笑呵呵回去了。要说冯翁,是被找到了,可真不是请。刚才在寨子里不好动手,行出十里地,二娘见前面有条河,就停下来把冯翁放了下来。冯翁下了马还维持着坐在马上的姿势,褚直感觉有点不忍直视。二娘清了清嗓子:“冯老,得罪了。”“啪啪”几声,冯翁还维持着骑马的姿势躺在地上。褚直眼圆了。二娘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了,我学艺不精,这点穴之技只懂个皮毛。”冯翁在心里大骂起来,可又没办法,只能由着二娘噗通通在他身上乱拍一气。褚直看着心生怜惜:“顾二,你轻点,冯翁可是我师傅”冯翁眼珠子往褚直那边转了一下,复又转回原位,一脸冷漠如冰。二娘道:“褚三,你忘了咱们俩打赌,谁先找到他他就是谁的师傅,你想反悔”冯翁感觉到自己后颈“咔嚓”一声,他能说话了,张嘴就骂:“你们两个活见鬼的,赶快把我送回去,我一个也不会收你们”敢当着他的面红烧紫鳟鱼绑架他这都是小罪二娘和褚直对视一眼,这么多年冯翁能安然无恙地躲在熊耳山里,凭谁也找不到他,就知此人极其顽固,想让他助褚直一臂之力正常途径看来是不行的。“冯老,您真不肯收我为徒”二娘盯着冯翁,又补了一句:“我是真心的。”这么多年,冯翁见过跪着求他的,赖着不走的,以死相逼的,什么样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敢威胁他,一拳把他打晕拖走的他老脸比刚才沉的更狠:“不收。”二娘二话不说拖着冯翁往河里走去。冯翁只是被拍开了哑穴和下肢穴道,上半身还不能动弹。被二娘拖着一张老脸都憋成了紫青色,这还不是最难受的,看见那条河,冯翁忽然醒悟过来这厮是想淹死他。从来没有一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他冯翁想呼救,但声音传出老远也没看见一个人,这一片荒凉的河滩,只有这两个凶徒和他自个儿“顾兄,住手住手”现在跟在后面的这个凶徒成了冯翁的希望。不过顾二娘只是原地站住,并没有松开冯翁:“我看这老头没什么本领,反正他不想收我们,弄死算了。”冯翁被她勒的眼珠子翻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褚直道:“此言差矣,他不想收你,未必不想收我,你把他放下来问问。”二娘松开了手。冯翁破口大骂:“畜生,你们弄死老子吧,别在老子面前唱双簧,老子是不会收你们的一个都不收”二娘黑着脸拖着冯翁继续走。褚直跟在后面捡到了冯翁的草鞋。眼见河水就在前面,冯翁蹬的两只草鞋都掉了。二娘四处拖着他往河里看了看,对褚直道:“去找几块石头绑他身上,这河有点浅。”冯翁气的哇哇大叫。褚直找了两块很小的石头过来,蹲在地上看冯翁,问二娘:“真要弄死他吗我还没杀过人。”冯翁一口吐在褚直脸上,幸亏褚直带着帷帽,不过也恶心的够呛,他却忍住了:“冯翁,你讲讲道理,要不你开个条件,只要不是把那边的石头搬起来,我们能做到,你就收我们为徒。”冯翁眼珠转了转,看到了褚直方才在下面找到两块小石头的大石头,那石头有一人多高,至少有千斤重。冯翁也不想死,但这俩孙子弄得他颜面尽失,他也不想让他们如愿。冯翁呵呵一笑:“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你们俩只要有一人能把那石头搬到我面前,我就收你们为徒”二娘:“那还是把他弄死吧”冯翁大叫:“你们不是有诚意吗你们不是非要拜我为师吗”二娘大道:“那也没你这样的,你是诚心的吗我没见过这么为难人的”冯翁指天发誓:“只要你们能做到,我冯翁全心全意收你们为徒,要是有二心,就天打五雷轰”二娘和褚直对视一眼,她眼珠一动,胳膊一松,冯翁就掉在了地上。冯翁坐在地上看顾二娘走到了石头边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冷笑。褚直蹲在地上玩着沙子,歪着头看媳妇儿扎了个马步。“嘿”顾二娘喝了一声,石头纹丝不动。冯翁笑意扩散到嘴角。“哈”冯翁嘴咧开了。“嘿”冯翁的嘴张成了个圆。褚直声音淡淡的,但脸上的得意根本不想藏:“师傅,您也找块大点儿的石头。”顾二娘搬着石头一步步走了过来,“砰”的一声放在了冯翁面前,吓的冯翁连忙爬了起来,生怕那石头把他压在底下。冯翁想跑,但想起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人捉住的。褚直两步跑到二娘面前,先揉了揉她的手,然后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媳妇儿,你真厉害”媳妇儿冯翁还在呢二娘笑眯眯挠了挠褚直的咯吱窝,落地走到冯翁面前:“老先生,您要是说话不算话这也没有第四个人了。”冯翁气的想打她一顿,这俩人太奸诈了,双簧、连环计、声东击西、示弱、激将,一出出的:“跪下,做我的徒弟可没那么简单”既然成了他的徒弟,那就要任打任骂,这也算是报仇了。冯翁这意思是收下他们了二娘喜上眉梢冲褚直招手:“快来拜见你师傅”冯翁一怔,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二娘和气地笑笑:“忘了跟您说了,我有师傅的,我也不想成为厨子,想拜您为师的是他。”感觉又中计了褚直恭恭敬敬地给冯翁叩了个头:“燕京褚家第五代子孙褚直拜见师傅”二娘在一边两手交握,指节发出清脆的连续的啪啪声。冯翁默默看了一会儿,对褚直道:“起来吧。”第121章 庖厨大会褚直既然拜了冯翁为师,就把花月楼庖厨大会方方面面都跟冯翁讲了。冯翁心里悔啊,他还没好教教这小子,就得先替这小子干活,他要是不干吧,旁边那个估计他对付不了。要说冯翁此人也是讲信义、重义气的,他既然许下诺言只要两人做到他的要求,他就收两人为徒,现在褚直就真是他收下的唯一弟子了。不过收徒归收徒,报仇为报仇,虽然他知道了这“顾二”是个女流,却并不能让他放弃这一腔愤怒,他早晚的都要收拾这个“顾二”不过来日方长冯翁抬起下巴捋了捋胡子,望着前方道:“徒弟,我随你走一遭也是可以的,不过为师不能这么匆忙就走,为师还有一些家什需要带上,你替为师走一躺吧。”既然这个顾二是徒弟的媳妇儿,那收拾顾二就要从徒弟抓起。出来已经四天了,再不回去怕就赶不上了。褚直沉吟了一下:“师傅,你有什么东西想带若与庖厨大赛无关,我看还是不要带了。”冯翁眼珠子一瞪:“让你带你就带,我说话你不听”开始没看见褚直脸的时候冯翁对褚直还没那么不满,看清后上当的感觉又多了,长这样还不满足,还要来抢他饭碗二娘见褚直想继续劝说冯翁,拍了拍马:“我去。”她眼又不瞎,看得出冯翁一肚子气,这一路还长着呢,不让冯翁撒气请回去也没用。“那好。”冯翁巴拉巴拉报了一大堆需要带的东西,说完往地上一坐,表示他自己不跟着去了。褚直皱眉:“这样不行,我们得尽快赶路。”冯翁住的地方虽然不在山上,这么一来一回也够耽误时间的,尤其还有那么多要拿的东西。冯翁视线在褚直脸上扫了扫,把脸转一边儿去了,就说这个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跟他做厨子,眉头一皱他都有在欺负人的感觉了。二娘很快拿定了主意,把缰绳交到褚直手里:“这几天你会骑马了,带上冯翁快马加鞭往东走,到河东镇等我,天黑之前我就能追上你。”河东镇距此有一百里地,此时已过正午,还要带上他那一大包东西,小丫头说话不怕闪了舌头褚直望着二娘,见她眼里都是坚定的目光,点了点头,转身对冯翁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请上马”今天就跟这俩小贼杠上了,冯翁上了马,褚直跟着上马,勒紧缰绳:“我在河东镇等你”“行啊,小子,你媳妇儿能行吗”马儿跑的看不见顾二娘了,冯翁忍不住跟褚直聊上了,他对这俩毛贼的底细了解的还不够多。“师傅,你就放心吧,她说行就行。”褚直很确定,想到跟二娘的约定,加了一鞭让马跑的更快。这俩毛贼除了开始对他不恭,后头拜了师,一没有忤逆他,二没有防备他逃走,表现的很信任他,也算投他的脾气,冯翁想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你这样的媳妇儿倒是难找”。他声音很小,褚直身子却猛地一直,大声道:“对,天底下就这样一个,驾”那气势把冯翁耳朵都震聋了。冯翁暗自冷笑,且不说他住的地方偏僻,就那一大包东西也不好带,熊耳山水牛多,马少,她要想找马匹驮着还天黑之前呢,到时候自见分晓褚直也不跟冯翁多话,他这几日才学会骑马,却拿出了劲头,就算感觉大腿内侧刚结的血痂裂开了,也挺直了脊背跑的飞快。一条黄土路,两边都是荒草野树,对于常年居住在熊耳山的冯翁而言着实没什么好看的,他颠来颠去的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冯翁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说话。“晚上想吃葱肉包子”“成,到前面客栈我就给你买,时间紧,不能自个儿做了。”“那没事儿”冯翁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正对上顾二娘饶有兴趣的眼睛。“呦,老先生您醒了前面就到河东镇了,一会儿咱们去吃点东西。”冯翁揉了揉眼,看她背着小山一样的包袱站在自己面前,怀里还抱着一坛他特意交待如果忘了他就不去了的老卤。这是人吗山精野怪不管冯翁是吃惊还是意外,二娘和褚直在河东镇短暂的打尖休憩过后,另外购置了两匹在镇上能找到的最好的马,就连夜赶路了。冯翁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因为二娘用眼神示意如果他不愿意走,她不介意把他像那一大包东西一样背在背上。先不提这三人拼命往回赶,且说自从他们走了以后,老太君每天都在胡同口等着,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就是看不见二娘跟褚直回来的影儿。这时候花月楼庖厨大会的消息已经传遍燕京了,事关新任镇国公和如玉公子,那新任镇国公就不说了。如玉公子以前竟然是老镇国公的嫡长子,当然,后来被证实是“野种”。一般这种情况不被打死都是仁慈的,可如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