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吗一会儿我们藏在鹰嘴崖上,等褚陶来了,什么都清楚了。”“褚陶来了他来干什么肯定是为了褚渊”褚直脚步一下停住。二娘小心拨开挂在他衣裳上的树枝,她家波斯猫最会口是心非,明明手都在发抖,介意的很,非要往虐自己的方向去想。“你被抓走后,我先去了国公府,我把你被绑走的消息告诉了褚陶。他当然不会同意来救你,但是为什么朱照会来那么快而且,你忘了朱照的第一句话”朱照的第一句话“褚三爷,你在里面吗”朱照说的是“褚三爷”,不是“褚四爷”,也不是“国公爷”。后来朱照跟文王说“神卫军今日得到密报有人掳走了新任镇国公圣上命我等在一日之内找回国公”褚渊才是国公。朱照前后说法完全不一致,朱照何许人也,不是毛头小子,而是手握八万神卫军,对皇帝直接负责的总指挥使。他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吗那只能说明朱照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要救的人是褚直。“还有,神卫军出动的时候,我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去求朱照。文王的消息是我师弟们放的,程喻的也是,但朱照不是。他问了你之后听到褚渊说话才知道褚渊也在下面,所以后面他就跟文王说是为了国公而来。”“但他手上有御赐金牌,还说贵妃娘娘焦急不堪”若是为他而来,他有什么资格惊动圣人难道朱照敢假传圣谕,犯欺君之罪二娘拉着他走的很快:“其实这里我也有疑惑,但后来收到师弟的密信,国公在褚渊离开国公府后也往这边赶来了。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大约是国公他太爱你了,他太怕你有危险,所以甘愿冒了一个以假乱真的险。别忘了你的名字跟褚渊的名字只错了一个字,情况那么危机,传到上头出个错也不算是欺君之罪,甚至你的姐姐也是知道的。褚直,也许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你。”不过,朱照竟然在这里发现了褚渊,那一切正好毫无痕迹地掩藏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神卫军是为了营救褚渊。只有早有布置的二娘,发现在此之前,褚陶就有了行动,那时候褚渊被困的消息压根就无人知道。“但”褚直理智上已经接受二娘的判断了,心里却在本能的抗拒。如果在乎他,为什么十几年都是冷漠相对如果在乎他,有什么不能说的什么比父子亲情更重要在没有活过来之前,对着会春堂那四角的天空,他曾经多少次想过了结这一生。他次次跟褚陶作对,不过是想让褚陶多看他一眼。褚陶知道滴血认亲时他心里的感受吗“褚直,你还有我。”手被紧紧握着,轻柔的声音把他从痛苦的深渊里拉了回来。他不由抬头望向面前的人,昏暗中,她五官都有些模糊,独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也闪闪发亮。那是一双充满希望、热情、值得信赖的光芒的眼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脱口而出,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她骄傲的地方。“傻瓜,我把你扔下去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骄傲的、漂亮的、坏心眼的,不知恩图报的猫儿以后就是我的了,只要他不死,我就能把他给训好,让他天天感谢我,你看,我不是做到了吗”一股猛烈的酸意冲上鼻腔,褚直猛地朝她捶去:“你才是坏心眼”不就坑了她一回吗她抢了他几次把他娘留给媳妇的玉佩都给抢走了“好了,快擦擦,你这眼睛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经风吹,你看看,风一吹就淌泪手疼了没有别打我肩膀,肩膀骨头硬咱们快走吧,晚了堵不住人了”褚直感觉自己快疯了,什么婆娘这是打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认栽了。“刚下过雨,特别滑,你小心些。”二娘说着,抓紧了褚直的手。褚直没有说话,五指却更紧的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两人踏着泥泞爬到了鹰嘴崖顶上,鹰嘴崖是一处凸出的岩石,也并不是很高,大约有三四丈,两侧是山包,长满了松树,有些松树还高过了鹰嘴崖,只有经常出入西山的人才会留意到这里。二娘一上来就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选了一颗又粗又壮的松树,把绳子系在了上面,另外一头则垂了下去。褚直站在崖顶向东方望去,那一些亮光已经连成片,在黑暗之上形成一片透着亮光的云。但是在下面,还是漆黑一片,隐约的一大队灯火正朝这边蜿蜒而来。二娘做好一切准备,就过来同他站在一起。渐渐的,能听见马蹄的声音了。可是那长龙一般的灯火在距离鹰嘴崖一里地的地方渐渐拐远了。应该是顺路远去回京了。褚直没有说话,二娘也没有说话,两人都在默默的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下方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开始还很微弱,渐渐的响亮起来。还有马打着喷嚏的声音。马蹄停下,朱照的声音响起:“慎言,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我欠你的情已经还完了”二娘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自她和褚直到了后并未发现底下有人来过,她还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忽然听到朱照的声音让她一惊,担忧自己和褚直先被人发现了。结果却是她多虑了,朱照声音刚落,下方黑漆漆的松林里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多谢朱兄搭救孽子之命,褚某愿长跪拜谢”黑暗中看不到朱照的表情,只听他冷哼一声:“跪谢就不必了,咱们以后各走各的道,你好自为之吧”听起来,朱照也是迫于无奈。松林里一片寂静,朱照也不等对方说什么了,他这个人情已经还上了,“驾”了一声,调转马头飞奔离去。二娘注意听着松林里的动静,却久久没有声响。此时,天空亮光扩大,黑暗被逼退到贴近地面,已隐约能瞧见树影、人影。方才二娘已经带着褚直悄无声息地借助绳子下了鹰嘴崖,她并未放下褚直,褚直搂紧了她的脖子,两人悄悄靠近了松林。下面光线更暗一些,但隐约能瞧见一个人正跪在林间空地中央。褚直皱紧了眉,这个慎言,可跟褚陶的字是一样的。“啪”一声,二娘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那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立即一跃而起,向远处逃去。可惜他尚未奔出三丈,就被二娘拦住了。那人调转方向,刚回过头,就看见褚直静静站在两棵树之间。他正欲向左侧逃走。褚直忽然开口了:“父亲”那人浑身一颤,却拔足继续狂奔。“好,你走,我不活了”“刷”的一声,褚直亮出了一直藏在手中的短剑。那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二娘堵在他前面:“国公,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褚直呢你看,他心里是有你这个父亲的。他已经长大了,他不是小孩子,就算他在你的羽翼下可以活下去,但没有父亲,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空洞。”“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国公让开”那人猝然抬头,正好一缕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竟也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异常粗哑,跟褚陶完全不一样。褚直一怔,难道他不是褚陶“老夫乃是江湖人士,有事求助于朱照,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你们两个无知小儿,马上给我让开”他声音饱含凌厉气势,二娘不由后退一步。那人趁机向二娘身侧掠去,二娘手上长鞭一抖,已将此人拦住:“那你衣服上怎么有我撒在褚陶身上的磷光粉”那人本能低头看去,立即领悟过来:被顾二娘诈了后面褚直撕心叫道:“娘,儿子找你来了”说着一头撞向一颗大松树。“唉你不要寻死了”那人长叹一声,声音变成两人熟悉的声音,正是褚陶无疑。褚直顺势抱住了大松树,他当然不是寻死,只是为了吓唬褚陶。二娘身影一闪,从褚陶身边掠过的时候顺手摘掉了褚陶的面具。这丫头放肆的褚陶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怎么面对褚直,竟然被这两个娃娃发现了,老脸都丢尽了。“哈哈,国公,刚才您跪都跪了,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二娘说的是方才褚陶言而有信,因为朱照救了褚直,他就在林中长跪谢恩。“你混账”褚陶骂道。此时天光渐亮,褚陶那脸上着实说不上来多少愤怒,只是苍老疲惫的厉害。褚陶见旁边有块石头,全然不顾那石头上都是泥,直接坐在了上面:“直儿,你来,爹有话给你说。”褚直站着不动,二娘推了他一把,自己向外边走去。褚陶见状,叫住她:“二娘,你也来。”儿子能有长进,都是靠着二娘,二娘是儿子的媳妇儿,就是一家人。二娘跟着褚直走了过去,洗耳恭听褚陶的秘密。“你不但是我的亲生儿子,还是我最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在我心里,谁也没有你重要。”“我深爱着你的母亲,在我心里”褚陶说到这儿,褚直就重重咳了一声,褚陶似乎也有些难为情,掠过去接着道:“但是当年我们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发誓要让我镇国公府到我这一代就完蛋。我倒是不稀罕这些东西,但一旦爵位传到你手里,难以想像他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你。所以我百般阻拦不想把爵位传给你,还把你赶了出来,就是想让你逃过此劫。”“直儿,爹告诉你,你娘的嫁妆还有花月楼的银子,爹都给你放在了各大银庄,你就是日散千金,这辈子也花不完爹这就把信物交给你,你带着这笔钱,赶快离开这里,离开燕京”褚陶刚把玉牌拿出来,就被褚直夺过去,砸在了他脸上。“编,继续编”褚直冷笑。褚陶脸被砸的火辣辣的,褚直敢动手打他他不由看向顾二娘,二娘却把头转到了一边。褚陶可以低估褚直的智商,却不能侮辱她的眼光,褚直长的像二傻子吗“我要知道全部真相,还有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褚陶跟褚直僵持了一段时间,眼中滑过坚决:“你母亲当年怀你的时候就身中奇毒,冒险生下你后,身子太弱,勉强守了你两年就撒手人寰。这个仇是我的,我一定会为她报仇,与你无关你只要带着这些银子远走高飞,完成你母亲的遗愿,好好的活下去就对得起她了”褚陶竟是什么也不肯说。褚直一拳砸在树干上,慌得二娘忙过来看。“我说国公,您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她也有些生气了,褚陶是想保护褚直,可有考虑过褚直的感受吗“那你们查到了再说。”褚陶丝毫不退让,那个人愈发老迈昏庸,系在国公府上头的那柄剑随时都会掉下来。能赶走褚直,他是一点也不会手软的。“我要回去,我既然是嫡长子,凭什么要把爵位让给别人”褚直怒道。爷俩杠上了。“你说回去就回去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对,我就是一个野种,狗杂种”褚陶七窍生烟,褚直他娘的现在怎么这个样二娘往后站了站,自己儿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啊,干嘛怀疑的看着她,她可什么都没干。第111章 私通之罪二娘站在远处听这刚刚相认的父子俩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忽然褚陶冲她招招手,二娘硬着头皮过去了。“二娘啊,从你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能把我儿子照顾好,他娶了你是积了十八辈子的德”“这用你说”褚直在旁边道。褚陶连忙示意二娘跟他走远一点,俩人刚站稳,褚陶就把玉牌往二娘手里一塞:“凭此玉牌,到兴隆当铺取我寄存在那里的一个盒子,里面才是各大钱庄的信物。孩子,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他从小身子骨就弱,就算有心,也帮不了什么忙。与其让他卷进来,不如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你能明白是吗替我好好劝劝他。”说到最后,二娘看见褚陶脸朝上省的泪落下来,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正犹豫间,褚陶忽然大步走了。眨眼就奔出十几丈,显然是把力气都用在了脚上,刻意逃了。这“老混蛋”褚直咬牙切齿。二娘忙握住他拳头:“别砸了啊,你看看你,这么粗鲁,还如玉公子呢”他粗鲁二娘最喜欢看他这幅眼瞪得溜圆的模样,摸了摸他脑袋:“走吧,他不说咱们就查不出来了吗我看你爹是有难言之隐,你也要给他些时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