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送了去。”褚渊脸色青白,一是没想到自己是被诈来的,二是就算是被诈来的,九娘这个把柄也被人握住了。“国公脸色有些不好,不如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这份大礼,怎么样我可比文王有诚意多了吧”果然一切都跟顾二娘推测的一模一样。褚渊盯着铁笼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抓他做什么他现在已经被我扫地出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笼中的褚直目光有了一丝波动,抬头盯着褚渊。虽然知道后面站着顾二娘,褚渊心里也莫名的有一丝快意,冲褚直笑了笑:“三哥,别来无恙啊”青铜面具笑了起来:“国公所言跟所为截然不同啊”褚渊:“我对这份礼物不感兴趣,王爷不如放了他,咱们再好好商议。”青铜面具:“哦想不到国公如此仁慈。不过,本王送出去的礼物,向来没有退回来的。”烛火一跳,大殿上凭空多了十多个黑衣人,手上大刀散发着幽幽青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豆眼鼠须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国公既然不喜这件礼物,那就毁了它便是。”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笼子,里面的毒蛇立即昂起身子,咝咝吐着蛇芯子。褚直的视线也被那声音吸引:“襄王,你敢杀我,明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青铜面具哈哈大笑:“你不是不求饶么哈哈,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来人,请国公动手”褚渊不由看了顾二娘一眼。豆眼鼠须打开了蛇笼,一团蛇滚了出来,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绕过豆眼鼠须朝铁笼子这边爬来。那一条条黑油油、闪着冷光的毒蛇,让褚渊也不由头皮发麻。眨眼毒蛇逼近,褚渊不由后退:“王爷,您这是何必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名主而仕,您英明神武,我镇国公府不追随王爷您,难道会追随文王那个狼心贼子”襄王大笑。一阵尖锐的哨声后,数百条毒蛇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停在原地盘踞起来。褚渊不由松了口气。“哈哈哈,国公,不要害怕,我的这位爱将擅会驭蛇,只要国公点点头,这些蛇就会绕过国公,只咬国公想咬的人,不会伤到国公一根汗毛。要是国公不点头,那本王就无法保证了。”襄王仍是逼迫褚渊杀人褚渊视线扫向顾二娘,他已经尽力,看来襄王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爷,这厮对您素来不怀好意,他本就是来历不明的野种,您又何必心慈手软还是多谢王爷美意,解决了这个后患一劳永逸。”跟在褚渊后面的侍卫忽然开口,顿时吸引了青铜面具的注意。青铜面具露出了赞赏之意,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褚渊还不如这个侍卫呢。褚渊一怔,没想到顾二娘这么说,她打的什么主意“你倒是有几分眼色,快些替本王劝劝你主子。”青铜面具乐意给褚渊一个台阶下。“是。”侍卫恭敬道,好像青铜面具已经成为了他的新主子。他说完就走到铁笼子前面摆放的那些陶罐前,一一打开查看:“其实比起鸠占鹊巢、鱼目混珠来说,这些都算是轻的”他捏起了一只蝎子:“爷,你忘了这野种最喜欢抢你的四喜丸子”褚直本来垂着脑袋,听见“四喜丸子”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盯着那侍卫。侍卫嘿嘿一笑,把蝎子放了进去:“小乖乖,快去咬那个狗杂种,那个狗杂种的肉又细又嫩,比清蒸鹿尾还好吃呢。”清蒸鹿尾褚直的眼瞪圆了,二娘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下把那一坛子蝎子都倒在笼子边上,顿时数不清的蝎子都朝褚直爬去。本来巍然不动的褚直立即跳了起来,“狗奴才”的大骂不止,幸亏他急中生智,竟攀住了铁笼子上的钢柱防止被蝎子咬中。不过他此时恐惧的模样跟先前宁死不屈截然不同,令青铜面具开怀大笑起来。“爷,好在这些毒物咬的是那狗杂种,要是咬在您身上该有多疼依属下之见,这正是王爷对您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才免遭了这份罪。左右是个狗杂种,您还犹豫什么呢”褚渊叹了口气:“好罢。”青铜面具大喜:“来人,给国公取一付铁手来,别伤了国公。”顾二娘趁机道:“且慢,我家主人虽不能与王爷您相比,可也算金贵,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属下愿为我家主人肝脑涂地,也愿代他动手。且我还有个好主意。”青铜面具本不太乐意,豆眼鼠须凑近低语一番,青铜面具得知他与褚渊是那种关系,又听说有“好主意”,眸光一沉:“你有何主意”顾二娘对褚渊说:“爷,你忘了当初他逼着你下跪当牛做马,我可忘不了,今日,我就要骑他几圈,替你把这口气给出尽了。然后我还要挖他的眼,削他的耳朵,拔他的舌头,这些蝎子、蜈蚣就有地方做窝了。王爷,您看可好”青铜面具最喜残暴之徒,抚掌大笑:“再好不过了”旋即令人把褚直放出来。褚直被人推搡出来,倒在侍卫脚下。侍卫道:“给我鞭子。”褚直野兽般咆哮着扑向那侍卫,却被侍卫一脚踹翻在地,骑上他背,用鞭子缠着他的脖子驱使他向前爬。此情此景,就算是青铜面具,也觉得这侍卫彪悍的渗人。褚渊怕被波及似的远避角落。褚直喉咙里“吼吼”着,驮着那侍卫发狂地向上座下首的烛台撞去。侍卫抬手,青铜面具和其余人都等着褚直哀嚎,却听噗嗤嗤一连几响,一侧蜡烛悉数熄灭。光线陡然变暗,人眼会有一瞬的模糊,接近失明。顾二娘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在这一刻,她踏着烛台扑向了青铜面具。事发突然,青铜面具的侍卫们的眼睛重新适应了幽暗的亮光后,赫然发现青铜面具的脖子已被长鞭紧紧勒着。在侍卫背后,躲着方才那个当马的如玉公子,再往左后贴墙站着镇国公褚渊。褚渊暗道一声“好险”,眼神幽幽地盯着顾二娘的后背。幸亏他反应快,才躲到了这里。这个顾二娘,根本没同他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后退,准备两匹马,送我们出去。”顾二娘一拉鞭子,青铜面具的眼珠子就向上翻了起来。豆眼鼠须刚要动,青铜面具就手脚抽动起来,却是如玉公子用烛台扎中了青铜面具的后背。“弄断你的蛇笛”豆眼鼠须无计可施,只好折断了能够驱使毒蛇的短笛。顿时毒蛇失去控制四处爬了起来。“走。”二娘对着青铜面具后背踢了一脚,刚被锋利的烛台顶端刺伤,又挨了一脚,青铜面具忍痛向前走去。二娘紧拽着鞭子跟在后面,褚直跟在她后面,褚渊也见机跟在褚直后面。很快,襄王的侍卫先被逼了出去,青铜面具小心翼翼地带着鞭子向门外挪去。外面虽然还下着雨,但借着雷光,二娘看到了层层树影。太好了,有这些屏障物,逃脱起来会更容易。一声炸雷响起。本来被缠的紧紧的青铜面具忽然向后拍出一掌。二娘对自己的鞭法有绝对的自信,只要有一点异常,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勒断青铜面具的脖子。但这一刻,虽然她收紧了鞭子,却感觉到了鞭子尽头的松动谁也没想到,青铜面具的脖子缩小了一号。缩骨功“后退”二娘大叫的同时迎向青铜面具,两人实打实的对了一掌,青铜面具被震飞出去,但殿门附近却同时挑出了五个同样戴着青铜面具、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其中一人一刀斩断了她的鞭子,而另外四人同时攻向二娘。跟在二娘身后的褚直根本什么也没看清,就见一个青铜面具变成了六个,在大殿门口呈半圆形包抄住了二娘。上百招眨眼过去,就算她是神仙,现在也分辨不出哪个是襄王真身了。这六个人,个个是内家高手。二娘用断鞭拦住两人,一手拽过一人拦住另外一个,同时翻身踢飞一个,却眼尖地瞧见最后一个甩出了一把寒光。来不及提醒褚直,二娘身子一旋掀起袍摆兜住了大部分暗器,左臂上却噗嗤嗤两声,却终于把褚直给推了进去。暗器砰砰砰钉在殿门上。二娘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后面从上到下“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都颤了颤,殿上剩余的烛火灭得只剩下一支摇曳不止,好在最终喘过气来,不过也气若游丝,好像活着只是为了让关在大殿里的人看清楚地狱的情形。“这是石头的”褚渊摸到刚从上坠落封住大殿入口的巨石。“废话,石头不是石头做的还是你他娘的做的”褚直上去照脸给了他一拳。褚渊被他打懵了,但褚直打完就跑回顾二娘身边站着了。有种你站住别跑“你为什么打我”以前的恩怨不提了,这次他是配合了顾二娘的“都怪你”褚直冷冷道。怪不得顾二娘会嫁给他褚渊算是明白了,都他娘的不讲理褚渊是极能忍的,现在却觉得忍不了了。他以前是有争宠的意思,可现在褚直都被赶出国公府了,还根本不是他的作为,他不找褚直的麻烦就算了,凭什么他们俩一个接一个把他当绵羊来虐“凭什么怪我”一时间褚渊的神色也充满了凛冽,在那一缕看起来随时要熄灭的烛火映照下,阴森极了。可褚直只是轻蔑地一笑:“伪君子,因为你无能褚陶老东西在的时候什么事也没。”轻飘飘的一句,却戳中了褚渊的死穴。他嘴张得老大,又无力地合上,他是无能,文王和襄王两个狗东西才轮着动手。而伪君子即使在昏暗中,褚渊也觉得褚直看到了自己内心连他也不敢承认的隐秘。“好了,就算有的人很讨厌你也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说。”二娘制止褚直。褚渊觉得自己那么克制的人濒临发狂。但实际上他却没能爆发,因为他猛然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软软的,却在他脚下剧烈地扭动了起来。褚渊还没来得及辨别那是什么,四周便响起了山崩般的轰隆隆的声音。也许正是这种声音拯救了褚渊,一条黝黑的毒蛇趁着他脚软之际远远的逃离了褚渊,与此同时,整座大殿在这种令人震耳欲聋的声音里缓慢下沉。石屑从上而下坠落,最前方的宝座上很快坠满了泥土,原先放开的蝎子、毒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狂蹿,在这样恐怖的情形中,最后一支蜡烛终于承受不住熄灭了。骤然的黑暗,恐怖的景象,令褚直急忙把二娘的头按在他怀里,却被二娘顶开,反手将他负于背上。褚直略挣扎了一下,便搂住了二娘的脖子,现在满地毒虫,他一定要下去,只会拖累她。第一次,褚直为自己这羸弱的身躯懊恼。大殿下坠的短短时间,是褚渊这辈子最可怕的经历。方才他也看到那些发狂的毒虫,但是他不知道往哪躲,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助,只有沉默着等待,等待这可怕的一切过去。一线亮光忽然从上至下降临这个死亡空间。二娘抬头看去,只见大殿顶上不知何时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口子,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手持蜡烛往下瞧着。那支蜡烛正好照亮了男人唇角的狞笑。是第一个青铜面具,也就是襄王。“褚渊,去死吧”襄王喊道,声音在大殿里四处回荡。褚渊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成了倒霉鬼“襄王,放了我”褚渊看了一眼二娘和褚直,“这个人是褚直之妻她根本不是我的侍卫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把花月楼和花月楼的宝藏给你”不料,襄王在上面哈哈大笑了起来:“褚渊,你以为我会信你你就和你侍卫去下面做一对野鸳鸯吧给我放水”放水褚渊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娘已经背着褚直离开了大殿中央位置。从天而降的水泼了褚渊一头一身,他呆呆地看着一条白色水柱从上方口子里倾泻而下。这是什么情况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做一个国公需要经受这么多考验。二娘记得前头有十八张木椅,寻了一张,确定上面没有毒物把褚直放在了上面:“墙壁上也有水眼,他想把我们淹死在这里。你先这儿呆着,我去找蜡烛。”褚直开始不觉得害怕,这时候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手。二娘想了想,抓住旁边的椅子用力劈开,递给褚直一条椅子腿:“有东西爬上来就用这个打掉。”地上已经有了一层水,她必须快点。褚直只好接了过去:“那你快点。”这个时候他比被关在笼子里还希望她在他身边,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不希望她来,猜到是她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