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婉儿”“哈哈哈,来不及啦”梅芷狂妄狰狞的笑声,渐渐地,淹没进一道高过一道的骇浪里,直到最强势的一波巨大浪潮席卷过来夜幕,渐渐地越发暗沉,海潮,渐渐平缓了翻滚,然,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却已不见严邵倾和梅芷的身影,唯有,一条洁白的纱巾漂浮在黑夜的海面上云市,夜深时分,夏婉心已带着从青山镇接回的死而复生的母亲回来了她的江边公寓里。这个夜晚,遗失别离了十二年的母女三人共睡一张床,夏珍一左一右的紧握着两个女儿的手,黑暗中与女儿们说着道不尽的话语,直到浓浓的困意袭来之际,她最后紧了紧右掌心里大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婉啊,你和那个严邵倾的事情,你干妈都已经和我说过了,妈知道,当年你之所以救了他把他带回家,你便是对他一见钟情,难得,他也对你一往情深,其实,当年的灾难你不应该全部怪罪于他,毕竟,他也是被他哥哥所害,虽然那时我们都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身份,但是妈一眼看得出他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的”“况且,老天眷顾,妈没有死,尽管烙下了残疾,但总算也能和你们又团聚,就像你说的,你要让妈余生安享幸福的度过,而你和小蕊的幸福,才是妈余生最大之幸事,所以,小婉,听妈的话,别再去荒废短暂的人生里可以相爱在一起的时光了,明天,去找他吧”终于,夏婉心可以释然了恩怨,在母亲的鼓动下,她也生出要去海岛找严邵倾的意念,但,还没等她做出举动,关于严邵倾的噩耗很快传来了翌日午后,一行人陪着夏婉心一起来到了海岛上,夏婉心一袭黑裙站在微风拂过的海滩,呆滞的目光悠长的瞭望着平静的海面,听说严邵倾因为救梅芷而被涨潮的骇浪一起卷走了,他消失了,消失在了这片一望无际的海洋,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的消失了这样突然的残酷的噩耗,着实让她深受打击,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掏空了,只是从来到海岛就站在海滩上呆滞的瞭望着他消失的那片海面,从来到的午后一直站到深夜,黎明,直到隔日的太阳从天与海的交际处缓缓升起,她依然不肯听任何人的劝说,却是站的已经开始摇晃不稳。“婉心,别这样好吗严少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了让他安息,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笑蕾在一旁忍不住难过的流着泪劝她。罗岚则拥抱住她隐隐颤栗的身躯,忍着沉痛的情绪安慰着她:“婉心,你要振作你看,你本以为十二年前就被那场大火烧死的伯母如今都失而复得了,所以,你要坚强,不要绝望,要相信,会有奇迹”罗岚这番鼓舞的话语,终于,让痛到麻木呆滞了一天一夜的夏婉心哭出了声音,那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要她如何去接受一个刻骨深爱她的男人,付出了那么多年的爱和等待,终于就要等到了她释怀一切与他从此永浴爱河之际,却,这样突然的丧失在了这茫茫海洋之中此时,她是如何如何的痛恨自己没有在能够相爱的时候好好珍惜把握可以在一起的时光,她多么想也奔进那片他消失的海洋里,到了这一刻,才知,没有了他,这种钻心的,刺骨的难受,是何等的痛不欲生但,终究,她没有选择轻生这样的方式去惩罚自己,她不能撇下幼小的女儿和好不容易找回的残疾的母亲,所以,她选择了,去期待一份罗岚用来安慰她的,所谓的奇迹。三个月后,夏婉心没有再离开这个严邵倾消失的海岛,而是把女儿还有母亲一起接来了海岛生活,只为了那份渺茫的奇迹,她要自己相信,他还活着,终有一天,还会再出现。怀抱着等待奇迹的日子,一天胜似一个世纪般漫长煎熬,三个月的时光,对她而言好比是天荒地老。两个月的时候,在戴威母亲的鼓动下,她和戴母一起在海岛开了家餐馆,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在忙碌中淡化痛楚,坚强起来,渐渐过上正常的生活。每天除了朝九晚五的忙活餐馆生意,照顾陪伴女儿和母亲,这一切已经让她忙的抽不出身,但哪怕不休息不睡觉,她也会一天不耽搁的,在日落日出时分站到海滩望一望严邵倾曾消失的那片海,每一次,她都会在心里默念一句“邵倾,我爱你我等你”她深深记得,相识十二年来,他前后等了她差不多十一年,而如果此生再无缘相见,她会一直等下去,用尽生命还他更多个十一年的等待,多痛,多苦,无怨无悔四个月后,今天,是夏母生日,海岛上的思念餐馆里,晚上,夏婉心亲手为母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夏心蕊从云市赶过来给母亲过生日,除了带着儿子嘟嘟来,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不是嘟嘟的爸爸墨恒,而是白凯。夏婉心看到心蕊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将白凯带来,她便明白了妹妹该是有了某个决定,于是在心蕊去厨房帮忙的时候,她悄悄询问了妹妹:“心蕊,你和墨恒分手了”“嗯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夏心蕊点着头道。听闻此,婉心面浮忧色,心蕊看出姐姐的心思,忙拥紧姐姐的肩膀欣然说:“姐,你不要为我担心,这一次,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至从白凯出现后,我找到了自己身为一个女人的价值,比起过去对墨恒哥的死缠烂打,现在这样,我觉得很轻松,白凯深爱我,我也渐渐对他越来越有好感,而墨恒哥,听说他也开始了新的恋情,既然在一起只能是彼此折磨,那么我选择彼此祝福”、223、荒岛上的男人转眼已是隔年一月,云市这个月份还是冬天的气候,海岛却仍然温暖如夏,来旅游的游客也是海岛最旺盛的季节,思念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本来餐馆里应该多雇几个服务员才能够忙活得过来,但婉心却坚持自己多做一些事,自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让自己尽可能的更忙碌些,因为她不敢停下来,每天忙得一躺下就昏睡过去,这样才能少承受一点思念的苦楚。于是,就像此刻这样,正值午餐时分,两百多平米的餐馆里食客满座,她一会儿充当服务员点菜上菜,一会儿充当会计负责结账,一会儿又跑去厨房帮帮戴母和厨师,总之是一刻也不闲着的忙里忙外跑来跑去,满额头都是辛劳的汗珠,耳畔却还在一声声的传来着客人们的吆喝:“老板娘点菜老板娘去厨房催一下我们的菜吧老板娘过来结账”“好的就来请稍等一会儿欢迎下次光临”夏婉心热切的一声声的回应着客人们。直到忙碌的午餐时分渐渐过去,餐馆里的食客渐渐稀落下来,她才总算可以回到吧台里,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娴熟的摁着计算器算点今天午餐的营业额。戴母从后厨里出来回到吧台前,见婉心额上尽是汗水,连身上的白t恤都被汗湿了黏在身上,她不禁无奈的摇头,于是温和劝说:“婉心啊,我们现在生意这么火,你看你坚持只用一个服务员,然后把自己忙的脚不沾地的,这样下去你身体怎么吃得消呢你看你这段日子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妈妈失明了是看不到,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每天晚上睡前她都跟我说她知道你现在特别辛苦,她真的很心疼,很担心你”“干妈,我没事的,其实忙碌一些,我觉得很充实,心情也会好一些。”夏婉心欣然回答着,仍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摁着计算器。戴母自然知道婉心的苦,自然知道她这样是为了转移伤痛,但还是不放心着想要继续苦口劝说:“可是”“老板娘,我要一份香煎猪肝,一份卤猪肝,一份酱爆猪肝,还要一份凉拌猪肝”戴母的劝说,被餐馆门口蓦然传来的一连串点餐的话音打断。夏婉心随着戴母一起微微诧异的看过去,见到餐馆门口正走近一位高挑俏丽短发的年轻女孩子,年轻女孩直奔着吧台附近的一张餐桌坐下,翘起短裙下的一双修长美腿,又重复一遍方才的点餐:“我要香煎猪肝,卤猪肝,酱爆猪肝,凉拌猪肝,这几样各一份,打包”夏婉心迟了一下,还是微笑着回应,“哦,这位小姐,抱歉,卤猪肝今天没有了,那三样可以现在做,可以吗”年轻女孩耸了耸那露在吊带裙外的光滑俏肩,绚丽的笑容道:“好吧不过要快点哦”“很快就好稍等一会儿”戴母在旁边温和应道,转身要去厨房。婉心忙叫住她:“干妈,下午你回去休息吧让王厨做。”“王厨家里有点事,刚刚我让他先走了。”戴母回头道。“这样那,我来吧干妈你来吧台这里休息,我去做”婉心说着已经出了吧台,干妈也年岁不轻了,她不想干妈过于操劳,能自己有精力做的事情她尽量自己做。来到后厨里,她系上围裙开始在炤前忙碌,说来也觉得真是太巧,外面那位年轻的女客点的几样猪肝都是她曾经最爱吃的,也是她最拿手做的,所以三道猪肝的菜肴很娴熟的没用多久就做好了。待她将做好的三道猪肝菜肴打包好拎出来递给这位年年轻女孩,女孩直接塞给她一把崭新的红钞票,不等她作何反应时,年轻女孩就已愉快的转身离开了餐馆门内。婉心垂眸看着女孩塞给她的一把钞票,这些钱足以够她今天忙碌了一中午的营业额了,待她后知后觉的忙着追出餐馆,只见那女孩俏丽的身影直奔落在不远处那片空地上的一家私人直升机,她正暗自吃惊之时,听到隔壁超市的老板娘站在超市门口羡慕嫉妒的直咂嘴:“啧啧啧哎呦这穆小姐也真是太炫富了吧竟然动用直升机漂洋过海的来海岛买顿午餐,哼不就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吗炫耀什么呀”听着隔壁超市的老板娘此番妒意的冷嘲,婉心也不禁为当下这样拜金的豪门富二代摇摇头,然后转身回进餐馆里,殊不知,那片空地上正缓缓升起的直升机,正载着她亲手做的几道猪肝菜肴,飞往她苦苦期盼,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直升机飞过茫茫海面,转眼降落至另一片岛屿,这是个只有植物动物,却显少有人出没的荒岛。而就在五个月前,这个荒岛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被浪潮席卷带来的,严邵倾五个月前,严邵倾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荒岛的岸边,拖着从死神手里抢回的一条命,他踏上了这座荒岛,为了活下去,他过了三个月的野人生活,那一段,荒岛上的树木花草和能够捕捉到的动物,这一切作为他充饥的食物。直到两周前的某一天,一架私人直升机游玩降落在此,一个叫穆果果的年轻女子走进了这个只有他一人的荒岛。也让他紧紧攥住了这个唯一可以逃出这个荒岛的希望,他求穆果果带他离开这里,只要肯带他离开这个偏僻的荒岛,他愿意付出所有的财富,哪怕是整个严氏几千亿的所有身家。但,这个九零后的富豪千金穆果果根本不要他的财富,她要的,是他的人,但是对他来说,想要不惜一切的回去,只为了和心爱的婉儿团聚,如果他成为了别的女子的男人,对他而言,逃出去还有多大的意义。但是穆果果这根救命稻草他一时不能轻易撒手,他要她给他时间考虑,他希望可以想到别的办法借穆果果离开这里。于是两周里,穆果果几乎每天出现在这个荒岛上陪着他,给他带来所需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此时,穆果果从降落的直升机里下来,她拎着在珍陆岛上买的午餐回来荒岛,直奔岛上的小木屋,那小木屋是严邵倾曾费了好大力才搭建的一个简易的栖身之所,总好过睡在荒岛的草丛树冠中。穆果果一进到小木屋,就看到伟岸的男人背影正立在窗户前面朝大海抽着香烟。穆果果把打包的食物搁到木桌子上一一打开后,走去伟岸的背脊后,一双藕臂死死的缠住了那结实的腰身,脸颊磨蹭着厚实的背脊,娇声呢喃着:“大叔,果果只离开了一小时就如隔三秋似的想念你了,怎么办大叔,果果越来越离不开你”“我饿了,吃饭”低沉淡漠的声线打断娇柔的呢喃,有力的手轻易扯开缠在腰身的藕臂,转过身来,正是严邵倾如雕如塑的一张冷俊深邃的脸孔,只是,五个月的荒岛生存,让他浑身尽显沧桑,刀削的下巴处那抹几日没刮去的胡茬更是让这份沧桑更浓郁几分。他绕过穆果果坐到了木桌旁,拿起筷子夹着餐盒里的三道猪肝吃起来,穆果果随后走来他身边坐下,一只白皙的纤指托着尖尖的下颚,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满眼泛着金光盯着严邵倾吃东西的模样,嘴里还花痴般的念念有词:“大叔,你吃东西的时候真的好优雅啊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在荒岛上饥不择食的野人,就连我在这个岛上见到你第一天,给你带来的第一顿食物,当时吃了几个月野食的你,也是这样子优雅的吃相,大叔,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尊天神样神秘而伟岸,果果真的越来越着迷你了”严邵倾并没有理会穆果果都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越发投入的品尝着穆果果带回的这几样猪肝菜肴,当入口的滋味一点点的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