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都是没选择,没事的时候她并不喜欢喝酒,她将跟前的酒杯推了回去,婉然且歉意的拒绝道:“呃,谢谢美意,我不爱喝酒。”赵苻岩敛下眼帘轻声笑了,身子歪靠着杏树树干飘渺如风的说道:“人开心的时候会喝酒,悲伤地时候会喝酒,空虚的时候也会喝酒。”他深深叹道,“我还记得在巴西的时候,践行宴上你和宿觉喝了很多,最后还是我背你回去的,那时候你是开心悲伤还是空虚”手肘悠然的撑在石桌上,蔚然微偏着头眉眼带着笑意:“你不是很聪明吗,那猜猜那时的我心境是怎样的”赵苻岩右手手肘撑在桌上,上半身倾向她,双眸里全是如水的温柔:“唔,开心”蔚然故意忽视他的眼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调侃道:“喝这么多酒,莫不是您失恋了”他眉毛一挑,而后以手支颐,也歪着头半眯眼眸懒洋洋地看着她:“唔,我想应该没有吧。”她顿了顿,继续问道:“嗯,那是在政事上出现棘手的问题了”他面带些许倦色,垂下睫毛轻吁道:“堆积如山。”她蹙眉,右手托腮:“很累”“嗯。”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复又抬眼看着她笑问,“怪了,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很熟悉的一句话,蔚然被他问的整个人一怔,木木的移开视线,她挠着后脑勺干笑道:“我们是朋友嘛,我关心一下您很正常的不是吗”“您”他半眯起眼,此时他们离得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清雅宜人的白檀香与杏花汾酒的香气,沁人心脾的味道令她有些恍然,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为了掩饰异样她捋了一绺头发,坐直身子嘴角展开一抹淡雅的笑,“怎么了吗”赵苻岩怔忪了一会儿,复笑问道:“你很讨厌我”蔚然摇头:“怎么会,相反我很感谢您。”他说:“为何”她幽幽的答道:“母亲因为生我难产而死,父亲之后便没再娶,故而我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是个篆刻专家,工作很忙。从小我就是个比较孤僻的孩子,后来父亲去世,我的世界从单调空的白纸无变成了灰色无光草纸。后来十九岁我上大学的时候,遇上了我的初恋,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的世界才慢慢变换成以往没有的色彩,但是我们和很多情侣一样毕业就面临着抉择。我要留在本地,而他要到更大的城市发展,自此我们分道扬镳。其实只要我开口留他,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成家了,只是我觉得男人就不应该局限于一个地方,之后我们便一直没有联系了,就像是他从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一样。”她起身慢悠悠的走着:“我自负,自卑,有时候莫名的自恋,说到底我就是缺爱,可是又害怕被爱伤害的怪胎。”她转身看向杏树下的他,“不知道你理不理解这种矛盾的心理”他默然不语起身,步伐安稳的朝她走来,眼里蕴含着蔚然看不懂的情绪,很快一大片的阴影盖在她的身上。偏头看向肩膀,她以为他是要替她拂去肩上的绿叶,未曾料到自己则是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蔚然怔了怔,然后拍着赵苻岩的后背说:“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没事了,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像以前一样那么胆小自负的活着,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在意的是过程是否值得回味,本来我什么都没有,即使是受伤了,我也会很快的让自己愈合,坚强的站起来继续勇往直前”他静静的抱着她,鼻尖仿若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零陵香,他闭上眼哑声问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嗯,你说什么”蔚然没听清楚。“我说,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他换了个问题,蔚然下巴搁在他肩上仰头望着天空明亮湛白的月,朗声笑道,“哦,现在我在想明天的早饭吃什么”“吃货。”他无语道,蔚然却傻呵呵的笑道,“你懂什么,只有吃货才是最幸福的。”他的酒量一直很好,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迷人,抑或是零陵香令他有些意识沉醉头脑昏沉,他松开她道:“不早了,你回去睡”话没说完,身子便向后一栽,整个人实实在在的摔在地上。月色如霜,杏树哗哗作响,蔚然愕然瞧着地上的人,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喂,赵先生您别在这睡啊,地上凉,我一个病娇拖不动你的”第二天,林乔晌午就回来了,而王茽荏仍然见不到人影。下午赵苻岩来蔚然屋里小坐,不经意间蔚然留意到林乔那小丫头看赵苻岩的眼神儿有点奇怪,她总是偷偷地盯着赵苻岩发呆,赵苻岩转过头看向她时,她则是连忙低头咬着手指,欲言又止的摸样。而蔚然瞥见这样的情景,心里开始犯堵,她打算去问赵苻岩是不是犯贱招惹林乔了。然而,她前脚还没踏进院门就看见林乔靠在赵苻岩怀中抽泣,而且他的手还给林乔一下一下的顺后背。这副男女相依的画面让蔚然彻底暴躁了,登时一脚踹开另一扇门,叉着腰凶神恶煞的怒视着赵苻岩这个登徒子。林乔被蔚然吓得止住了抽泣,看着火冒三丈的蔚然,再看嘴唇翕动的赵苻岩,她哽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蚋:“小蔚姐”蔚然一把将林乔扯过来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赵苻岩,最后她讥笑道:“赵苻岩亏我还觉得你是个性子寡淡但至少是个有原则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重口味的猥琐大叔,乔乔这样的小萝莉你都下的去手,你简直是丧心病狂”被蔚然护在身后的林乔觉得情况有些莫名:“小蔚姐,你说什”“乔乔,有我在,你不用怕”蔚然像是只护雏的老母鸡,整个人义愤填膺,就差冲上去和赵苻岩厮打了,“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让这种人渣败类欺负你的”蔚然以为她这些话多少会让赵苻岩心虚一把,可是他抱着手臂扬起眉毛,竟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炸毛的她。蔚然这厢火气蹭蹭更大了,脑子一热顺手捞起地上的一根红柳条想也不想就朝他劈去。毕竟没有武艺,她才劈过去,就被赵苻岩一把扼住,手腕隐隐发痛,红柳条啪地落地。而后他抓着她的手腕,顺时针将她绕了几个圈,蔚然被绕的头晕目眩站不稳了,他再顺势把她带入怀中。蔚然很排斥他,挣扎着推开赵苻岩,向后踉跄了几步,不慎一屁股摔在地上。赵苻岩无奈轻叹了口气,走上前要扶她,倒是蔚然不领他的情,凌厉的双目将赵苻岩瞪缩回去。林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傻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不是兄妹啊”“我才没有这种猥琐的禽兽哥哥”蔚然爬起来,赶紧开导林乔,“乔乔我和你说过的,他妻妾成群,而且各个都倾国倾城。男人都喜欢刺激,没多久就会冷落你,所以他并非你这辈子所觅得良人,他现在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空虚寂寞冷”这一串大逆不道的话蔚然说得绊子都不带打得,倒是林乔听见后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她战战兢兢的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赵苻岩,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杀气。“咳咳,这个,小蔚姐你大概是误”蔚然还要抢白开导林乔,她赶紧提高嗓门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是我的亲舅舅”一时之间蔚然被这条信息震住了,林乔朝她点头,她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发自肺腑的感发出一声感叹:“我靠”“我娘是秋娉姨,也是他的姐姐,就是这样。”林乔言简意赅,转而看着蔚然又看着赵苻岩,有些抓狂的问道,“话说,你们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蔚然对于林乔是赵苻岩的侄女这条信息实在是消化不良,完全没听到林乔问什么。赵苻岩是要等蔚然开口的,但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便欣然代劳了:“哦,她是你舅母。”“舅母”这回该林乔震惊了,之前就对于他们是兄妹的关系表示过怀疑,如今夫妻的说辞她也觉得很可疑,有待她观察一阵再做定夺。“对了”蔚然突然开口,林乔还在震惊中不能自已,赵苻岩问,“怎么”她看着赵苻岩的脸说:“我终于想起来秋娉姐为何看起来那么眼熟了,明明之前我都没见过她,却觉得似曾相识,原来竟是和你有些相像。她是你的姐姐,也是乔乔的母亲”赵苻岩犹疑了一下才点头。蔚然及时憋住乔乔对秋娉姐的称呼的疑惑,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被她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虽然她有颗八卦的心,但是这种皇家秘事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也立马打住,不再多问。“对了,乔乔,之前看你好像并不知道他是你舅舅吗,为什么这夜不归宿后便知道了,你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吗”蔚然好奇的是这个。林乔凝眉左右思忖了一下才开口:“是的,不过我答应过他,不能把他说出来。”蔚然心头咯噔一跳,她果真是见到过什么人:“那你看的出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林乔很确定道:“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害我,一定是个好人。”防备心这么强,也许是他们认识的人,至于是不是好人,不露真面大概是为了图谋不轨,算不得好人。在加上在这个时间段上突然把林乔的身世之告诉她,也不知那人是安得什么心“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显眼的标识比如说什么衣着上有什么图腾啊,手上有什么胎记伤口,说话声音辨识度之类的”蔚然停了停,小心翼翼的问林乔,“还有,你对于现在知道身世心中是激动,还是,恨”林乔眼里有一抹一闪即逝冷意,随即凑近她促狭的笑道:“舅母,你就不要套我话了,我答应过那人不能说的。”“哈舅母”蔚然这才明白林乔这个称呼的实质关系,她被这个称呼雷到了,转眼瞪着赵苻岩,而始作俑者却早已逃之夭夭。作者有话要说:求妹纸们粗水好嘛有留言阿西西才有动力码字,嘤嘤嘤。、45危机感四十三、危机感申时,赵苻岩独自一人来到一片稀稀拉拉的胡杨林中,脚下是碱土,四下生长着荆棘和甘草,偶尔有麻雀乌鸦从树顶飞过留下几声突兀的空鸣。站在林中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定定的看着某处,漫不经心道:“阁下可是还要藏多久”一声轻笑,伴随着清泠婉转的女声女声自赵苻岩正前方响起:“你很准时。”话间,一名身姿曼妙的白衣蒙面女子自一棵胡杨树后缓步走了出来。赵苻岩子夜的双眸分毫不移的看着女子,双眸微眯,冷清的口吻有些意外:“未料到传闻中的疾风公子竟是一名女子,淮南果真出英才。”女子对他的夸赞一笑置之:“阁下也非等下之辈,竟知晓疾风公子是来自淮南。”赵苻岩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子没有多余时间与他耗,眉眼微微一弯,直接上正题:“我要的东西呢”说话的口吻如同赵苻岩一般,清冷疏离,波澜不惊。赵苻岩一瞬不瞬的看着蒙面女子,手压在胸口位置,道:“你要的东西,在这儿。”话一落音,女子猝然逼近,赵苻岩身形及时一闪,女子当即扑了个空,她怒视着他冷厉道:“你耍我”赵苻岩左手护住胸前不紧不慢道:“你要东西的方式我不喜欢,况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疾风公子。”这下女子没有冲过来抢,而是冷笑一声,转而唰的拔出手中的铁剑。仓啷啷利剑出鞘,剑气森然,幽幽泛着寒光,女子冷哼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白色的身影以万钧之势向他逼来,赵苻岩双瞳一聚,蓦地,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根龙鳞竹简,女子见到后生猛的收了力道。此刻,女子眼中是满眼的不可置信,她垂头看向脖子上仅有三寸长的龙鳞竹简,只要赵苻岩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被这个东西刺穿,进而当场毙命。因刺剑之时用了八成的内力,猝然收手致使体内的真气逆流,利剑落地,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血将面纱染成妖冶的红。赵苻岩怔了怔,连忙伸出手,顺势接住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经意间的,女子的面纱掉下一角,其面容尽显,赵苻岩陡然愣住,手上的也是一抖。女子惊呼一声,想趁机逃开,可赵苻岩很快回过神来,手掌紧紧地扣住那女子的腰身,一个行云流水的转身,女子柔软的身体堪堪倒在赵苻岩的怀中,动弹不得。赵苻岩盯着怀中女子面容半晌才道:“漪织”一瞬间女子认命的闭上眼睛,下一刻却又猛地爬起身要逃,毫无悬念,腰腹被赵苻岩再次用力勒住,身体惯性的退了回去,逃跑又以失败告终。总觉得上天对她不公,她这一生总是那么艰辛坎坷,双目垂泪,四肢做着无谓的挣扎。赵苻岩终是忍无可忍的呵斥道:“林漪织,你放肆”威凌的呵斥,骇的她不敢再动弹,整个人如生病的小猫一般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她的身体骤然冷下来,身子不停地发抖,后来她的瞳孔逐渐放大,手抓住赵苻岩的前襟,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求你”模糊的视线里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