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庭和江允庭要一起出差,去沿海g市攻克一个新客户。这本来不关安安的事儿,问题是,安安突然被通知,江震庭指明她也要一同出差,以后这个客户就由她负责了。真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这次两大高手出马,如果客户拿下来,她等于是白捡了一个客户,那么一个高端豪华连锁女子医院,一年的销售收入不容小觑。据说,在那里剖腹产生一个孩子都要十几万起价的费用。安安听说的时候还直咋舌,有同事感叹说,这不是给豪门贵妇们准备的吗现在,豪门贵妇们生孩子的药物里面就要有她的一份提成。一年白捡几万的收入啊,谁拒绝就是白痴了。可是,另一方面,这么一个馅饼突然“啪叽”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别的同事会怎么想啊。梁梦瑶就不必说了,她那样子安安想都能想到。就算别的同事,也会以为,她必定和高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换了是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没有任何关系,这么一个客户白白给你做还是领导们把路铺好,你只需要打打杂就可以了所以,别人说什么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更别说,还要和江震庭一起出差自从舞会以后,她几乎是绕着这个人走还来不及呢。好在他在约她吃饭被拒绝一次以后,也没再提起。只是有一次,在走廊里碰到,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说,“安安,为什么,你和别人一样,都只看到他呢”安安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很久。最后终于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出差那天是周日,中午的飞机。安安周六晚上在贺鸿轩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做了他的女朋友这么久,终于也知道他爱吃什么菜了。这一点,是安安唯一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像个别人的女朋友的地方。她做了八菜一汤,贺鸿轩一直乖乖的在厨房里打下手。6点过,贺丹带着男朋友过来,看着他们两个围着情侣款的围裙,惊呼一声,“安安,你这样子,我真想管你叫嫂子了。”贺鸿轩哈哈笑,安安脸色有些红,掐了贺丹胳膊一把,“还有两个菜,你来帮忙。”贺丹高叫着,“怎么啊,干嘛让我干活啊,我是来吃的。啊,陈安安,我知道了,你心疼我哥,怕他累着。不干了,你重色轻友”安安在她一路的吵吵嚷嚷中把她拖到了厨房。贺鸿轩站在后面看着她们,过了一会儿,低着头笑了。吃饭的时候安安抱怨,出个差,还占用周末时间,太郁闷了。贺鸿轩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弯弯的,“怎么,舍不得我”安安瞪他,“这么多人,你胡说什么呢”于是男人看了看贺丹,“听见没,安安嫌人多了,还不消失”安安气的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他哈哈笑着,“傻丫头,现在还觉得郁闷吗”她挑挑眉,“踩了以后好多了。”周日上午,公司的车先接了江震庭和江允庭以后才接的安安。安安往车里一看,江允庭坐在副驾驶,江震庭坐在后座上对着她招手。那一瞬,她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啊。她上车前幽怨的看向江允庭,江允庭耸耸肩,无奈的笑笑,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上了车,安安和在公司里一样,客客气气的问了“总经理好”就远远的坐在了另一边。江震庭静静的看着她,很久才轻轻笑了,然后扭头看着窗外,似乎在和她说话,似乎又没有,“看来,车门都比我讨人喜欢些。”安安有些不安,轻轻的,不动声色的往江震庭的方向蹭了蹭,但还是和他保持了一尺以上的距离。男人没说话,也没看她,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安安看向前座的江允庭,他也是微微侧头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注意刚刚的事情。她这才觉得稍微自在了一点。到机场的时候,几个人坐在贵宾室里等着,司机小宋跑去换了登机牌。忽然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叫着江允庭的名字。“允庭”带着浓浓的惊喜。安安抬头,就见距离自己这边三四米远站着一个年轻女孩。齐刘海,大眼睛,穿的很夸张。如果不是在机场遇到,你一定会以为她要参加一场sy。安安眼看着这个女孩子很欢脱的跑过来,奔过去直接抱住了江允庭。江允庭措手不及间只好用胳膊挡了一下,堪堪的没有让她的头伏在自己胸口。那女孩子跺着脚,声音很委屈,“允庭,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江允庭耳朵有微微的红色,声音却很清淡,“小姐,我不太记得你了。”女孩子眼看要哭了,不依不饶的扯着他说着什么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的。安安愣愣的看着。江震庭低笑着俯过身来,“允庭一向都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江允庭推开女孩子,温文尔雅的解释着,自己曾经受伤,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很抱歉什么的。女孩子似乎这才觉得平衡一点。然后说了句很让人喷饭,而安安有些想喷火的话。“怪不得我一直想找你复合,都找不到你呢,原来你来了中国。那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吧。”贵宾室里面已经有人看过来了。江允庭目光淡淡的投向安安,清雅的笑了笑,悠悠然说了一句话。安安当场石化。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很抱歉,不能和你在一起。”周围的声音都静下来了,自己的呼吸也静下来了。别人的眼光也飘远了,满眼只有他深邃的目光。他就隔着几米的距离,隔着那个女孩子,这样深深的看着自己,然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于是,她的目光就被黏住了,动弹不了。她拼命挣扎,可惜,就像陷于泥沼,越是挣扎,越是深陷下去。直到江允庭走过来,拖起她的行李箱,低声说,“登机了”安安才突然醒过来似的,赶紧抢过自己的行李,一马当先的向门口奔去。之后的整个飞行过程中,两个男人坐在她前一排,她独自坐在后面,用装睡混了过去。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漫天星光。三个人匆匆赶到宾馆,放下行李,随意在宾馆楼下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上午没什么安排,下午才会去医院谈合作,晚上会宴请他们医院的相关人员。安安本来想趁着这个时间睡个懒觉,谁知道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她披上睡衣,隔着门问,“谁啊”江震庭的声音带着笑,“怎么,还没起来”安安立刻清醒了,“有事儿”这回是江允庭,他淡淡的说,“总经理说宾馆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早餐店,要带我们去吃。”安安应了一声,迅速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随意绑成了马尾就出了房间。下了楼,两个男人已经等在酒店大堂。他们站在大堂里面一幅巨大的本地地图下面,微微仰着头,江震庭还在指着什么地方,似乎在讨论着可以顺便去哪里玩一下。安安的目光,只凝聚在那一个人身上。她是第一次看见他穿的这么休闲,珍珠白的开司米开衫,里面是一件浅蓝色t恤,下搭卡其色休闲裤,整个人清爽俊逸,又说不出的干净利落。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许是心有灵犀,他慢慢回过头。然后微微笑了。这一刻,安安明白了江震庭的感受,他在,别人的目光,只会在他身上。其他人,都成了背景。三天的出差,总体来说比安安预料的要愉快。客户那边很专业,合作谈的很顺利,几乎没有太费力,就拿到了今年几百万的销售合同。安安忍不住躲在洗手间里笑了个够。此外,三个人还一起去了海滩,坐了轮渡,看了夕阳。额,好吧,组合有些奇怪,而且,关系有些奇怪。但是,总算是平静的完成了工作,也看了景。唯一不那么轻松的经历就是某一天三个人晚上一起泡吧。泡吧是江震庭提出来的。安安很意外江允庭也会同意。他给她的感觉,有着超出他29岁年龄的成熟和沉静。不过既然他们两个都同意了,自己也不好矫情。出来了,服从安排好一些。另外,隐隐的,她觉得有他在,自己很安全。幸运的是,江震庭找的是一家静吧。每个卡座都有着红色串珠的门帘,很私密而幽静的感觉。除了有隐隐传来的音乐声,这里安静的不像一个酒吧。两个男人喝着酒,聊着天,多数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些朋友,还有客户的事情。安安只是捧着杯子,静静的喝着江允庭帮她点的苹果醋。不知道他们聊起了什么,江震庭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允庭,为什么你从来都这么幸运呢”江允庭垂下眸,半晌才轻声说,“幸运我不觉得,其实我真正要的不多,却未必能得到。”安安转头看他,他却只是看着手中的杯子。坐在对面的江震庭却看了过来,眼神很深,话却是对着江允庭说的,“我能说但愿如此吗”然后随意的笑了笑,“开玩笑,别介意。”安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回去那天,安安打电话给贺鸿轩,男人执意要来接她。“好几天没见了,我去接你,可以早点看到你。”这话,令人无法拒绝。下了飞机,两个男人说着话往出口走,安安有意的放慢脚步,想走在他们身后。没想到江震庭渐渐也放慢了脚步,走在她身侧。江允庭只好也放慢脚步,走在江震庭另一侧。江震庭一路上虽然没说话,却多次侧头看着安安。安安有些尴尬,也有些烦躁。好在没等到了出口,她远远的就看见了贺鸿轩。男人双手插兜,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安安只顾着拜托江震庭,也没多想,扔下一句,“总经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就向着那个男人奔了过去。贺鸿轩看着她,嘴角迅速勾起,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直接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心,“陈安安同学,欢迎回家。”说着,接过她的行李,“问问你们领导,要不要我顺路送他们回去。”安安这才想起了江允庭。她慌忙回头看他。男人站在她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他的肩膀垂了下来,眼里一点光泽也没有。安安仿佛觉得,他连眼神都是苍白的。她犹豫间,贺鸿轩已经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客气的和两人分别握了握手,做了自我介绍,又问需不需要他送。江允庭低声说,“不了,谢谢你。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坐了几个小时飞机,陈小姐可能已经累了。”一直到走出机场出口,安安才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明明那么远,隔着那么多人,她却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那么忧伤的落在自己身上。她的心,都因为这眼神疼了起来,怎么也好不了。回去以后没多久,安安就又忙了起来。公司新近代理了一种新药,抗肿瘤的,在国外使用效果很好。因为是新药,公司对这个药品的推广很重视,要求100万以上的项目都由江允庭直接负责。第一个客户,就是林军所在的医院。早上开早会的时候,江震庭对这个项目作为重点的强调了一下,并反复说,现在重要的是占领市场,利润是其次的,只要药品的效果出来了,利润以后都是可以展望的。况且,听说林军他们医院这次采购的额度不算很小,一次性800万左右。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江震庭也是认可在价格上做些让步的。安安本以为这样的项目不会出什么事情,没想到,一周以后就出事了。作者有话要说:、兄弟之间事情发生的时候,安安并不在公司。她头天晚上打电话给贺鸿轩,发现他说话嗓子完全哑了。赶过去一看,才知道已经发烧一整天了。因为身体一向都好,贺鸿轩开始也没把自己的小感冒当回事。等烧了起来,才随便吃了点药。安安赶紧拉着他去医院打吊瓶。贺鸿轩生病也很听话的,她说让打针就打针,不像某些人。想到这里,安安顿了顿。硬生生的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贺鸿轩烧的有些厉害,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埋怨安安,“你这个女朋友怎么当得啊,看看,都烧成这样了才来看。”女孩子赶紧点头,“都是我不好。”贺鸿轩低声笑笑,“没事,我身体好。”等到出了医生办公室,安安才转头给他一个白眼,“不舒服也不打电话给我,还身体好,看再有下次,我不理你了。”贺鸿轩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