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同事说,“从这个数据看着是不错,可是不知道咱们这里会不会有这种效果啊。”这时候,黄斌轻笑着开口,“哎呦,我的江总监啊,这里是中国,不是加拿大。总公司这个数据,只能说明在总公司这样做合适,不说明在这里这样做也合适。”然后他看了看大家,“什么事情都要因地制宜,大家说是不是啊”江允庭只是轻轻笑着,而且似乎还点了点头。“的确,黄组长说的有道理,在别处适合的方法,在这里却不见得适合。”他这么一说,不仅仅是黄斌微微一怔,连安安也愣了愣。只有江震庭挑眉看了看他,安安觉得,江震庭这个神色很复杂,含着她看不懂的意味。江允庭继续说,“所以,我对中国分公司的客户做了一个分析”他翻到了t的下一页,“从这组图表,大家不难发现,中国分公司的80的销售收入,来自于20的优质客户。而销售费用的投入,则是有50以上投入在了占销售收入只有20的客户上面。”“那么,如果我们把这优质的20客户管理起来,分析他们的需求,针对性的去满足他们的需求,另外,也给予他们更多的优惠政策和服务,是不是同样的费用投入,产生的收益更大呢”已经有同事在点头,安安也不自觉地点头。她是做销售的,她很清楚,有些客户,你投入了很多精力和费用,而他们最后只拿得出来一点钱来采购药品。有时候是单纯的因为他们的医院规模小,也有时候是因为大部分费用已经被很固定的供应商瓜分完了,留给他们的不多。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和费用去分一杯残羹冷炙,当然比不上把这些精力花费在那些能给你正餐吃的客户身上。所以,这种对客户分类的管理方式,她倒是很赞同的。祁宇还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江总监,你说这些情况也许确实存在,但是谁知道现在的黄金客户就要一直黄金下去呢也有可能现在的一些不起眼的客户,你慢慢培育,将来就能成为黄金客户呢”江允庭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并不尖锐“黄金客户确实有可能有一天就没落了,现在不起眼的客户也确实有可能会成为黄金客户。只不过,我不太喜欢用现在的投入,去赌未来的一个有可能。”有的同事偷偷低着头笑了。安安也想笑。温温润润的人,原来也是有锋芒的,只不过,他的锋芒,隐藏在温润的外表下面。他不激动,也不尖锐,更不会色厉内荏,可是,他用他的智慧和能力取胜。都是做销售的,谁都明白,祁宇这话乍一看也许有道理,但其实,已经基本上属于无理取闹了。这时候,江震庭垂着眼睛,随意的一挥手,“好了,推行总部的这种管理模式我也是同意的,我不认为存在问题。允庭,你说下一件事吧”安安一听,说了半天,这才是重点。她得罪了林军,他在别人攻击她的时候维护了她。于是,他们这时候可以说,他袒护她,处事不公。这就是职场,你以为已经过去了的事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子弹。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这么有利用价值。她有些忐忑,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和江允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过是这个总监人比较好,而且了解当时的情况,对自己多了一层体谅而已。但别人怎么看,她管不了。如果早知道这个事情会给江允庭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其实,她宁可受到处罚的。她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江允庭淡淡的开口,“说到这件事,”他顿了顿,“我并不认为对哪一个同事有所偏袒。”“我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和任何同事,都还处在互相熟悉阶段。只不过,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碰巧也在附近,所以,对事情的发生过程比大家更多的了解了一些。”“可能大家看到的更多的是我们几乎损失了一个客户,可我看到的是,我们的销售经理在工作中也在捍卫自己的尊严。我觉得,这是有必要并且值得提倡的。”下面开始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祁宇垂着眼睛,不看任何人,只是嗤笑了一声,“江总监,你说的太严重了,尊严哪一个销售代表不是给客户陪着笑脸做下来的单子,是有些人处理问题幼稚,才导致撕破脸的事情发生吧。”安安心里的火腾地就着了起来。没有想到,跟着这个人做了两年,竟然被这样的指责。她的脸色微红,猛地站起来,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摊开来,至于谁要怎么想她,那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至少,她问心无愧。江允庭的目光温和的拂过她,“陈安安,你先坐下。”安安看着他。男人还是白衬衫,灰色西裤,修长的手指随意的交叉着,整个人优雅而干净。屋子里很明亮,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暖意,令人安心而踏实。于是安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坐下了。然后江允庭的目光转向祁宇,脸色严肃了起来,声音也高了些,“祁经理,我们卖的是药品,靠的是品质,不是靠我们的销售经理去出卖色相。”说到这里他勾勾唇,看了一眼梁梦瑶和媛媛,“虽然我们很多销售经理确实很漂亮。”底下有人轻声的笑了。他却敛去笑容,“但是,不论是陈安安,还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不需要靠他们出卖色相给我挣来的业绩。”“我现在这样说,以后还是这样说。公司的业绩如果在我的管理下出现下滑,我可以承担全部责任。”“但是”,他的目光扫向所有人,“如果有些同事还是不认同我的做法,那么,很遗憾,可能只有请你另谋高就。”“其他同事如果愿意相信我。就留下来,我们共同把业绩做上去。好了,散会。”他起身,不再看任何人,径直的出了办公室。他说这话的整个过程,江震庭一直都淡淡的垂着眼睛。安安隐隐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等江允庭走了,江震庭才抬起眼看着大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散会吧。”安安回到办公室,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刚刚的事情。梁梦瑶晃过来,胳膊架在她办公桌的挡板上,“安安,可以啊。”说着轻轻笑了。“是吗没觉得”安安没理她,自顾自的打开电脑。“想不到江总监也会发飙呢”她看着远处,“还不是为了维护你。”安安本来正端着水杯喝水,听她这么一说,啪的把水杯放在桌上,水珠溅了出来,“梁梦瑶,江总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啊,我还巴不得别人说他维护我呢。”梁梦瑶扔下一句话,摇曳生姿的走了。安安没想到,下午江震庭又找了她。她进去的时候,他从办公桌那一侧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她旁边。安安愣了愣。这样子不太像要批评她啊。江震庭却轻轻的笑了,“安安,刚刚会上,我不好太维护你,但是,我那天说了,这种客户,我们宁可不要。”安安点头,“谢谢总经理。”他深深的看着安安。江震庭其实长得也很好看,虽然没有江允庭的五官那么出众,但他自有一种成熟冷静的气质。只是,安安和他素来没有交集,而他的目光,却似乎太深了,令安安有些困惑,也有些不安。很久,他才说,“安安,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护着你的。”直到回到了办公室,安安都没搞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尤其是,其后的一周,安安连续收到来自江震庭的白玫瑰花,安安就更是一头雾水。那天下午,除了祁宇、黄斌坚持辞职,其他同事都找到江允庭单独谈了话,也收回了自己的辞职申请。事情也算是圆满的解决了,安安心里,却一直过意不去。意外的,晚上在sn上看到江允庭的头像亮着,她发过去一个笑脸,然后敲过去三个字,“对不起”他也发过来一个笑脸,“不是你的错。”她还是内疚,“可是,要不是我,他们也没办法围攻你。”他只淡淡的发了一句话,“真的和你无关,他们只要想围攻我,总会找到理由的,其实,你才是那个被连累的人。”安安看了几遍,才算慢慢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个由头,他们想要围攻,总需要个由头的。他又敲过来几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傻丫头,明白了”隔着屏幕,她莫名的就觉得他在笑。是那种很清淡却很温暖的笑。她微微脸红了一下,迅速的下了线。作者有话要说:、苦涩的芒果捞贺鸿轩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周六。他乘坐的是的下午航班,大约2点半到。安安早就说了要去接他,贺鸿轩开始不让,怕她辛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只是嘱咐她要注意安全等等。在家里吃了午饭,安安就去他家取了他的陆虎。车子停了一阵子,落了一点灰,安安去洗了车,然后很早就开着车晃悠到了机场。中国的飞机,似乎就很少有不晚点的,安安在大厅里听到了晚点的广播以后,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等到她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喝了一杯咖啡,又吃了一小块起司蛋糕的时候,才总算是听到了航班降落的广播。安安站在出口,看着贺鸿轩一身浅蓝色t恤,米色休闲裤,推着行李车,带着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大步向自己走来。她张开双臂,也送上阳光一样的笑脸,“贺先生,欢迎回家”贺鸿轩走过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又揉着她的头发,“安安,想我没”她侧着头笑,“想啊,想的都要想不起来了。”男人爽朗的笑了,“安安,你这样说,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埋怨我走的时间太长了。”安安也笑了,眉眼弯弯的。和贺鸿轩在一起,心情都要明朗一些。世界上有一种人,带着强大的正能量,能让周围的人都觉得生活很美好,都不好意思再愁眉苦脸了。贺鸿轩就是这种人。贺鸿轩打开后备箱,把拉杆箱放进去,然后牵着安安的手,走到前面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关好车门。这才绕到驾驶室一侧,自己开门上车。上了车,他又探过身子来帮安安绑好安全带。安安看着他微微黑了一点的侧脸,弯眉弯眼的笑着,“感觉贺医生今天好殷勤哦。不会是在外面有什么艳遇吧”贺鸿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端正的握着方向盘,眼睛似乎专注的看着前面,只是嘴角勾起,声音很轻,“说什么呢,就是有点想你了。”安安垂下睫毛,“甜言蜜语。”他伸过来一只手覆在她手上,笑了,声音很愉悦。两个人先到了贺鸿轩家,他去洗澡换衣服,安安一个人在院子里面逗坦克。也许是因为贺鸿轩不在家这段时间每天只有钟点工来遛一遛坦克,它觉得寂寞了,这下人突然都回来了,它人来疯一样兴奋地满院子转着圈儿疯跑,还不时的到安安脚边蹭一蹭,露出它二的不得了的笑脸。安安去摸它的头,坦克突然仰起头来,舔安安的手。它的舌头软软的、湿湿的,舔上去痒痒的,安安就咯咯的笑起来。贺鸿轩斜倚在门上,一手拿了毛巾在擦头发。女孩在院子里笑得像小溪一样欢快,夕阳、微风,女孩飘起的长发和她洁白的长裙,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他看着,也微微的笑了。晚上,贺鸿轩提议去江边的一家粥店喝点粥,他微微抱怨着说,“安安,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这川菜吃的真有点受不了,张嘴就是辣椒味,必须要来点清粥小菜才行了。”安安调侃他,“以前是谁说的,川菜那种麻麻辣辣的滋味吃起来才够爽,这次去四川要吃个痛快。”贺鸿轩一本正经的说,“嗯,的确是我说的,所以,现在我要补充一句,老祖宗说的美味不可多用是有道理的。”安安哈哈大笑,贺鸿轩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眼睛,伸过手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吃饭的地方离那家台湾的甜品店不远,饭后,贺鸿轩看了看时间还做,就说要请安安去那里吃甜品。两个人牵着手,说着话走进大门,往靠着江边的位置走过去。安安不经意间习惯性的往曾经的那张桌子瞟了一眼,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边。桌子上方悬挂着橘色的小灯,桌上放着一碗芒果捞。他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吃着,很认真,很专注,似乎周围的一切,全部和他没有关系,他所关心的,只有眼前这碗甜品。安安怔怔的看着,贺鸿轩看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陈安安同学,能不能不要当着你男朋友我的面打望帅哥啊。”嗯安安有些木呆呆的,“什么什么打望”他笑,“四川人就把像你这样花痴样的看帅哥,叫做打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