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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看着这件做给即将出世的孩儿的小衣衫,颜笑茹心头一酸,他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天,正好是方悦意来到范苑别林的日子,似乎是自那时起,他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给了武林,以及那姓方的女子,从不曾对自己的孩儿多嘘寒问暖一分。直到一方素帕递上,以及低低的一声:“夫人。”在耳边响起,颜笑茹才发现挂在脸上痒痒的泪珠以及鄢鸿昼的存在。“夫人,你可知自己当务之急最紧要的事是什么”他道:“就是平安诞下盛主之子,你放心,盛主亲朋客好仁义,又怎会不是一个好父亲。”颜笑茹点点头,想挤出一丝笑容,谁想笑容没挤出来,却涕泣如雨,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会那么伤心,那么委屈。鄢鸿昼笑道:“夫人,可曾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一句话转移了颜笑茹的注意力,她摇一摇头,赧笑道:“无咎没提过,我居然也忘了”鄢鸿昼道:“那夫人你就好好费神想这个吧,须知一个人,除了赐生,还要赐名,名,还必须是一个好名,这才算是人生好的开始呢。起名字,真是一门极大的学问。”颜笑茹破涕为笑,道:“鸿昼的名字我很喜欢呢,有气势。”鄢鸿昼也笑一下,道:“可是属下自己倒不觉得怎样。虽然名字包含了父母的心意和愿望,但能名副其实的,可能普天之下寥寥无几对了,盛主和自己的名字倒是非常相称呢”第68节:情之至5颜笑茹念道:“无咎,无咎可是,人孰无过”心中又想起他对自己的疏忽,苦苦一笑。鄢鸿昼道:“夫人,你最喜欢自己的孩儿是什么样子”颜笑茹低头,目光落到绣绷的图案上,鄢鸿昼笑道:“若是男孩,一定英明睿智、武功盖世,样貌俊朗;若是女孩,必然沉鱼落雁,温婉娴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最好是又才又艳,呵呵。”半晌却只听得颜笑茹低低淡淡道:“其实对一个母亲来说,在迎来她的孩儿之前,她会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祈求,望苍天垂怜,赐自己和夫家一个几近完美的婴儿。但纵有万千希望,到了孩子真正降生的那一刻,她才幡然发现,这一切都是枉然,因为不管孩子什么样,都再也无法消减掉她一分一毫的母爱了。”这番话的尾句带出一片沉静,颜笑茹蓦然挣出,尴尬笑道:“这种感受,你们男人怕是不明白吧鸿昼,若有中意的姑娘,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只听鄢鸿昼笑道:“夫人爱子柔肠,鸿昼真是受教了”琉璃轩,一池碧水如琉璃。月光斜洒,水面波纹荡涤,空气中飘浮着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箫声。负手漫步,身披月纱,走过折廊、浮桥,是下意识还是无所谓地,站在了她曾经流连过的地方。推门还是那声悠长的吱呀。浮光随他一同走入,箫乐止住,韩错信手按了月光投射在八仙桌上的光斑,耳畔有细碎风声来来去去,这里面竟成了寂静窝居的巢穴。韩错在床榻上坐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探手入枕,竟抽出了一朵奇异的黑色花蕾。韩错一边旋搓花茎,一边歪着头想,原来曼陀罗生的是这个模样不过,还真是顶顶古怪的植物,这样深黑、内敛的颜色,不愿怒放、拒绝蜂蝶的花瓣,为何同时还能够这样艳这样美有脚步声靠近。韩错神情不变,纳花入怀,起身迎人。颜笑茹微微一怔:“鸿昼你怎么在这里”问完又道:“你是来找蛛丝马迹的吗”韩错微微一笑:“是啊。夫人你呢”颜笑茹顿首:“我只是睡不着。”韩错道:“那么我吹曲给夫人听吧。”颜笑茹道:“好啊,亏得这儿僻静,不至于扰了他人的清梦。”韩错指按箫孔,双唇轻触之际,乐曲如潺潺流水,奔涌出来。奏到一半,颜笑茹突然怔怔道:“那个人便是很多男人的镜花水月罢”韩错道:“什么”颜笑茹道:“我前些日去见了她。本想质问一番,在路上,连词都想好了谁知见了面,竟然连碰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满心满肺只有对自己的鄙夷。上苍为什么要造出这样颠倒众生的人它让寻常的女子如何不嫉妒、不疯狂”韩错静了片刻,淡淡道:“那是因为夫人不知道,她用何等代价换来了这一身绝艳。”颜笑茹低低泫然道:“鸿昼,我觉得,我离平静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远了。”韩错嘴角浮起淡淡笑意,然而低着头的颜笑茹看不见;他伸臂温柔地揽住身边女子,低低道:“夫人”颜笑茹颤了一下,却没有将他推开。韩错道:“夫人,尽想这些,始终对腹中孩子不好。”颜笑茹偏过脸来,夜色中,鸿昼的脸一片模糊,笼罩着淡淡霜光。她心头一动,若是到了时间尽头,整个天地满目疮痍,身边那个模糊的影子会是无咎么他连身怀六甲的妻子都置之不顾,会在战乱来临之际挡在她身前么或许范无咎就是那种人,那种英雄。在世人眼中无咎无罪,宽厚仁德,殊不知英雄所负的,全是身边至亲至爱。他能在流矢乱枪中舍身一挡,却不愿在花前月下借你一臂。“夫人,你近来眼泪可真多啊。”韩错笑得深了些,手指揩过她面颊。那只手骨节突出,细长有力,却在拂过她肌肤时刻意放轻力道。颜笑茹心中一暖,心想共处这些年,自己竟从未注意到鸿昼是这样温柔的性情男子,这大概只能归咎于以前的自己太幸福,太沉醉于无咎的存在了。外面突然传出一串银铃大笑:“好一对背夫偷汉、越矩勾搭的狗男女呢。”这声音忒地熟悉,颜笑茹抢身出外,那池塘浮桥上站着的,不是那夜袭击她的女子又是谁鄢鸿昼沉声道:“妖女,又来撒泼”皎皎笑道:“怎么,被我撞破你们的奸情,恼羞成怒想杀我灭口我有没有那么笨啊相信范无咎知道后,一定很精彩”转而又道:“不过,姓范的早被我们方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啦,他会不会吃这门醋还难讲得很呢”第69节:情之至6鄢鸿昼道:“我和夫人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倒是你这种心神淫乱的妖女,满口胡言,盛主岂会信你”皎皎“嚯”了一声,指着鼻子道:“是啦,我这种妖女说的话,盛主当然不会听,不过”她笑道,“若是方姑娘对他说,那可就不一样咯”韩错扭头一看颜笑茹,后者面上血色尽失。皎皎得意笑道:“颜笑茹,你煞费苦心派人跟踪我,不就是想知道方悦意是不是和闲邪王有关系吗我特地来告诉你,她和王爷关系匪浅还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你满意了吧”耳闻皎皎已经说出剧本外的台词,韩错及时喝道:“胡言乱语,今天定要将你就地严办”皎皎笑道:“来啊”二人顷刻交手数回,皎皎不敌,抽身退走,按照原本计划,鄢鸿昼不该去追,而是留下安抚颜笑茹。可是韩错心血来潮,加之觉得她神态不甚对劲,便一路尾随出了范苑别林,甚至疾驰出城。皎皎一路娇笑,开心得很。刚过护城河,韩错上前一把抓住她小臂,就此制伏,半怒半无奈地道:“你今次很不乖啊”皎皎就势一个反扑,扑入他怀中,脸深深埋入就再无声响了。韩错一怔,柔声道:“喂,生气了”皎皎没有抬头,闷闷道:“主公,你不会忘了我吧”韩错笑道:“上次问的是是不是可以一直陪在身边,今次要求降低许多啊本王怎么会忘记皎皎呢”皎皎低声说:“你骗我。我见过太多男人,他们之中最最多情的那个,也只记得他深爱的女子、而不是深爱着他的那个,所以终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皎皎一向笑魇如花,从不露世人所有的悲苦怯相。韩错勾起她下颌柔声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深爱的那个不是皎皎”皎皎微微笑道:“皎皎不喜欢自欺欺人,主公心中记挂的那个是谁,主公自己清楚。”韩错静默以对,皎皎脸上带泪、泪中却含有笑意,轻盈道:“烟花、曼陀罗、满眼飞雪之约,皎皎不敢觊觎主公心中那个不属于皎皎的位子,只有一个小小心愿而已。”韩错道:“什么”皎皎轻轻笑道:“他日我若有了您的骨血,又不幸为您的大业捐躯,请您替我抚养他,不用给他起名字,赐他一个姓就好。我不想他一落地,就被名字限定了一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名字。”沉默片刻,韩错笑道:“我开始由衷希望是个女孩儿了。因为她一定会像皎皎,美艳绝伦,至情至性。”第70节:殇成局1第七章殇成局冷静下来之后,颜笑茹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让范无咎知道方悦意与闲邪族关系确凿的事。让他知道并不难,难的如何让他相信。虽然不愿承认,但那女子说得对,范无咎对方悦意的情谊,确实是丝丝扣扣,纠缠难解。范无咎离开的第三个月,武林终于开始流传一种说法:玄奇的控音术“海市蜃楼”现身江湖,而操纵者似乎出自范苑别林。那是武林盟主范无咎的家邸。且不说这是邪术还是单纯的技能才艺,能够纵音控人,光听就足够警悚,谁愿意在全不知情的前提下为人所操纵,作些违背本意的事情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所有琴师、乐队,统统被当作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这些消息,奔走江湖的范无咎自然也经常听闻。靠家越近,这种流言的呼声越高、越离奇。几乎每晚投宿客栈,都会在大堂听到有人议论此事。每每耳闻、触目,范无咎都只能无奈地摇头一笑。这一夜好像也不例外,刚坐下,跟小二要过酒水菜肴,邻桌便有人拉开话匣子道:“听说昨天就在隔壁街上,深更半夜的突然响起来特别凄杀的箫乐,冲出来看,又没人吹,真真诡异,惊煞人了”立刻有人反驳:“扯淡,那是姓张的造谣,他是说书先生,不造谣谁理他,他吃什么去”有人附和:“可不是,若真有什么箫乐,怎的大家都没听见,独独他一人听得稳开心难道比大伙儿多生几只耳朵”席间一阵哄笑。范无咎别过头去,摇一摇头。正说着,有人迈进客栈大门,脚步浮夸蹒跚,那些人有一阵起哄道:“原来是张说书的正说你那快来快来,兄弟们都没听过那什么海市蜃楼,就你耳朵金贵,与大家伙儿说说昨天夜里的箫乐,也让我等过过耳瘾罢”范无咎抬眼一瞥,是个穿了儒袍的老年文士,神情憔悴,满脸倦容,对那些起哄的人不置可否,只顾着四下寻觅位子,却都有人坐了,独独范无咎那张位于正中心的桌子还空着大半。范无咎习惯与人方便,何况坐在正中央,给人认出来总不大好。当即站起来道:“小二,将酒菜送到我房里去罢。”又转向那张姓的老年文士道:“请坐。”小二端个托座,将盘碟酒盏收拾了,亦步亦趋跟在范无咎后面。二人一边举步踏上台阶,一边听那张姓文士道:“你们都不信我的话,可我却没有骗过你们分毫。那本海市蜃楼的曲谱原本是我的,里头第一页写的是这样四句话:海市蜃楼,玄音天香。莫不沉沦,烟迷醉妆。我本不信,加上略通音律,便习了几曲,只是除了自己之外,竟无人听见,当下深感蹊跷古怪。”下面便有人笑了:“只有自己听得见这倒真真古怪,古怪死人了”张姓文士道:“不,除了我,还有人能。是个女娃儿,我一次无意经过蜀中偏西的一个村子时,遇上的一个女娃儿。那种村庄稀松平常,人人种地为生,我见她虽不出众,眼睛却极有神采,一时兴起便信手拈诗,送了个名字给她,叫做悦意。”范无咎突地止了步子,转身望着楼下。张姓文士缓一口气,黯然道:“悦意花,天上之香。她能听到我吹箫,还求我教她,我惊了一夜,心想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她又不一定学得会便迟疑着教她认了那些谱,这娃儿天资惊人,学起来极快,而且吹奏时,所有人都能听见。我只听了一次,便觉得灵窍都要给吸进去一般无法自拔,加上知道这曲谱的邪门程度,当下魂飞魄散,急急离开了。”张姓文士突然停下,只见有人来到面前,作了一揖道:“这位先生,可否请你到在下房内小酌几杯,细细详谈此事”张姓文士见他举止端礼,面容清秀和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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