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战的纪录片。这部片子如果在年底的电视节上卖得好,台里可以借鉴国外独立制片人的例子,给你一定比例的分红。”国外实行制播分离,制作方一般是制作公司,甚至是独立制片人,电视台大多数情况下是购买方,也就是播出方。制播分离是双赢的制度。拿独立制片人来说,他的团队一旦做出王牌节目,收入将会是电视台制片人的百倍,前提是打破脑袋做出好节目,否则可能连最初的投资都会打水漂。而就电视台而言,省去了投资不成功节目的风险,只要花钱买已经完成的节目即可。所以在国外收视率高的节目或者纪录片都是来自制作公司或者独立制片人。林晏的偶像,n著名的新闻男播安德森库珀耶鲁大学毕业后申请nbc的职位被拒,就带着一台摄像机去了战乱的前南斯拉夫,将拍摄的专题片卖给nbc,最终敲开了主流传媒的大门。雷拓是个厉害的领航者,他想引进国外的先进模式,又怕中国制作公司水平有限以及改革步伐太快引来内部“倒噬”,于是借着林晏去缅甸找秦之岭的机会进行尝试。他料定林晏会接这个挑战,因为她缺钱,雇佣兵的价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她还要承他的情,这种即能搭救爱人又挣大钱的机会哪里去找果不出所料,林晏同意了,答应的毫不犹豫,她还房贷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不能再欠着陈朗的钱。雷拓真是个厉害角色,林晏打心底佩服他的手段。天禄的小学一般下午三点半放学,林晏踏着点赶过去,校门外已是人山人海。接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挤成一团。她第一次见识小学生放学的壮观景象。先从低年级开始往外走,每个班都会有一位同学举牌子。学生一走出校门,家长们就一哄而上,林晏差点被人流带倒。最后,她实相的站在远处观望。凯凯走在三2班队伍里,穿着校服,白衬衫暗红色西裤。或许是西北人的缘故,他的个头比同伴男同学略高一些。其他学生在队伍里没心没肺的推搡玩闹,只有他显得心思重重,小不点儿竟然皱着眉头。“凯凯”听到有人叫他,凯凯抬头四处张望,看到林晏,小脸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跑过来。林晏蹲下身,张开双臂,一把接住了他。“你去了6天,电话也不打回来。”凯凯抱住林晏,似埋怨又似撒娇。“妈妈工作太忙了。这不一回来,放下行李就来接你了。”怎么能告诉儿子,她不敢打电话给家里,怕一开口会哭。“怎么瘦了外婆医院食堂的饭很难吃吧”凯凯摇摇头,眼睛红红的,“都是外公做饭的。我就是太想爸爸了。他倒现在都没有消息。”林晏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再隐瞒孩子,“爸爸在缅甸。”“真的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明天去缅甸找爸爸,他受了一点伤,暂时无法联系家里。”凯凯对林晏的话深信不疑,立刻就开心起来,拉着妈妈的手往地铁站走,一路上汇报着他在学校的表现。月考数学第一,和老对手干了一架,英语老师要生宝宝了,还是个男娃在儿子清脆的声音中,林晏一扫阴霾颓态,心情愉悦明朗起来。、带他回家晚饭后,凯凯磨蹭地不走,想留在客厅里听大人商量找他爸爸的事。林晏摸摸孩子蓬松的天然卷,“进去做功课吧。”凯凯点点头,乖乖的拎起书包走到房间去。见他把房门关上了,林晏把秦之岭那边发生的事向父母一五一十地做了坦白交代。林海湛和马哲目瞪口呆,这状况超过了普通老百姓的认识范畴。震惊过后,夫妇俩开始担心起女婿的下落来。林晏也无法判断秦之岭生死,她更相信他还活着。那个像神祗一样的男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挂掉“爸妈,我定了明天的飞机去西双版纳,从那里去缅甸找秦之岭。”林晏说了自己的打算,“我雇了两个保镖,以前都是美国特种部队的,秦之岭的一个战友也会加入。而且我们台里答应,如果我拍的纪录片卖的好,可以给我提成,正好支付保镖的费用。”可怜的林海湛夫妇刚刚从女婿失踪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又面临女儿上战场寻夫的通知,还有那劳什子的电视台还让她拍纪录片。消化完一大堆信息,马哲率先反应过来。“你看新闻了吗炮弹都扔到中国边境了。几万缅甸人逃到中国避难。你们台长也疯了,鼓动你去拍什么纪录片。那是战争,一不当心小命就丢了。”缅甸战火纷飞,她坚决反对女儿去冒险。这次,一向好说话的林爸爸也和老婆一条战线,认为林晏的决定太冒失了。“秦之岭是林家的女婿,我们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他失踪了,我们也心急。但你能不能不要冲动部队的特种兵都找不到他,你手无寸铁的去了那边又能有什么用”“对呀,万一你有什么事,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你让凯凯一个小孩子怎么办”马哲劝道。林晏坐在沙发上,一字不差的把父母的话听在耳朵里,把他们的担忧看在眼里,她是他们的女儿,但她更是秦之岭的妻子。咬着唇,她未开口却眼睛先红了。“我的做法的确是在冒险。但我别无选择。在缅甸内战这么微妙的时候,部队已经无法再派人去搜索了。对国家来说,他们可能会失去一名优秀战士,不过他们还拥有很多优秀的战士。可是对我来说,秦之岭是我的丈夫,独一无二。如果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我都退缩撒手,那么还有谁会真正为他操心”林海湛和马哲被女儿的一番陈述驳斥的哑口无言。林晏不仅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还是秦之岭的新婚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绝对不是他们林家的作风。“妈妈,我也要去找爸爸。”凯凯从房间里飞奔到沙发边,拉着林晏的衣服央求道,眼神倔强。林晏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凯凯是小男子汉了,留在这里陪外公外婆。有空还要打电话给西安的爷爷奶奶。帮妈妈看好这个家,好吗”尽管一心想跟着林晏去缅甸,但被委托看家的重任还是让凯凯有一种责任在肩的承担感。他猛地直点头,“你放心的去找爸爸。我会照顾好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林晏看向爸妈。林海湛夫妇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第二天是周六,林晏五点就起床了。飞云南的航班在两个半小时之后。林海湛和马哲也起来了,两人精神不佳,昨夜肯定没睡好。林晏叹了口气,在不经意间,父母的头发开始花白了。想到他们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还要跟着提心吊胆,心就如巨石压顶。从本意上,林海湛夫妇不想让林晏去,但又不能阻止女儿去找丈夫的行动,心里也不好受三人一时无话,草草吃了早餐。林晏拒绝了她爸送她去机场,“别麻烦了,我已经预订了出租车。”临出门前,马哲道:“别逞强,缅甸乱得很,找不到的话就先回国。安全第一。”她到底心硬一点,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林晏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没考虑过找不到秦之岭这个结局。拉着行李,刚要开门。“妈妈”凯凯从房间里跑出来,赤着脚,穿着睡衣裤。“把爸爸带回来。”林海湛瞬间红了眼,一向意志坚硬的马哲深深叹了口气。林晏咬紧牙关,忍住眼泪,亲了儿子一口,“妈妈答应你,一定把爸爸带回来。”凯凯伸出右手小手指,跟林晏拉勾保证,然后从睡衣口袋里把一把木制塞给她。“把这个带给爸爸,说我想他。”林晏认得这把枪,这是秦之岭送给凯凯的第一件玩具,当时他才6岁,刚被秦家收养,像个失怙的小兽一碰就炸。秦之岭休假在家,花了三天功夫,带着他一起制作小,终于让他卸下了防备。之后这把枪成了凯凯最喜欢的玩具,那怕后来他长大了,木制已经无法吸引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了,他还是会在睡前摸一摸小。秦家奶奶常常笑他像电视剧里搞地下工作的,枕头下藏着把枪。林晏却明白,这把枪在凯凯心里代表着父爱的失而复得。当年他失去父亲童毅华,秦之岭重新给了他父爱。这次他希望这把能把爸爸带回来。收好枪,林晏摸了摸儿子的头,又看了父母一眼,转身走了,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林晏感到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她挺了挺背脊,把秦之岭带回家是她的坚定信念。走进候机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朗。”温润欣长的男人正在看航班信息,闻声转头,笑着打招呼,“林晏,早。”“师兄,你去哪里出差”咦,怎么只有一个人,同行的摄像呢“我休假。”林晏点点头,这里是国内出发,那肯定不是回美国了。“去哪里玩”“云南。”“真巧,我们是一个航班吗”两人对了航班号,果真是同一个班次。在飞机上,陈朗详细询问了秦之岭失踪的情况。林晏很信任他,如实告知毫无隐瞒。不痛不痒的安慰话,陈朗没说,林晏也不需要。这班去西双版纳的飞机经停昆明,一落地,在昆明下的乘客纷纷起身拿行李,陈朗看着书,仿佛老禅入定般。林晏疑惑的推了推他,温润男子回了一个捉狭的微笑。“师兄,你”“我有一个研究生同学,缅甸人,家里背景很深,说不定对找秦队长有些帮助。”林晏张大嘴,相当震惊。见她傻傻的样子,陈朗很想揶揄她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扯了一下唇角,因为这种调侃不适合一个单身男人对一个已婚女人说。他再喜欢林晏,也不会让彼此的关系陷入调情的状态,因为他有做人的底线,因为他尊重林晏。“师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已经帮忙联系雇佣兵了,现在还要跟着我去缅甸冒险。”林晏说着就有些哽咽。秦之岭失踪后,在所有人面前,她都表现地很坚强,但其实内心有多惶恐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想到在她和秦之岭最困难的时候,陈朗站了出来。“别怕,师兄陪着你,一定能找到秦之岭的。”陈朗递过来一张纸巾,“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而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林晏用纸巾擦了擦泪水,“害你今年休假都没时间了。”陈朗笑笑,拍拍她的手背。其实他想说,对于你,我永远有时间又飞了一个小时,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西南边陲。走出机舱,满眼是热带雨林的风貌,可惜林晏无心欣赏。尉迟策已经等候在国内抵达出口处了。这是林晏第一次见到尉迟少尉,哦不,他已经升中尉了,身着便装,不免多看了一眼。黑t恤工装裤,尉迟策看上去和大学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差不多大,但那双眼睛却敏锐有神的多。距离尉迟策十多米开外,站着两个外国人,一黑一白。黑人虎背熊腰,个头目测有一米八五,面相却十分憨厚亲切。白人个头略矮一些,光头,眼神尖锐阴鹫。这两人毫不避嫌地穿着迷彩,也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军装。一个穿着沙滩大裤衩的矮小精干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位置正好和尉迟策以及两个老外成三角形。他翻着手里的报纸,眼角却时刻在关注抵达出口。林晏和陈朗一出来,四个人同时从三个方向朝他俩走来。林晏先自我介绍,然后介绍陈朗,最后指着尉迟策说,“chirs是我的朋友,中国特种退伍兵。”这是尉迟策事先和她商量好的说辞。、进入缅甸黑人雇佣兵一听,哈哈一笑,友好的伸出手,“我叫jas,前三角洲特种部队上尉。我对中国军队非常感兴趣。以后我们要好好聊聊。”说罢又指了指同伴,“我队友,jack。”叫jack的白人雇佣兵伸手和尉迟策轻轻一握,“我可不是三角洲的,我来自海豹。”态度很矜持,又有点傲慢。无论是三角洲还是海豹都是世界最顶尖的特种部队。就像大学要争个排名一样,世界各国的特种部队也会相互比较。在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特种部队眼里,中国特种兵还真排不上号。中国人经常在世界特种兵大赛中拿奖,那是因为欧美国家很少会派一线队伍去参加比赛,他们的精锐都奔波在中东、非洲的战场。秦之岭当初就跟林晏解释为什么国家一定要派特种兵去乌尔达,除了保护油田外,还有一层重要的军事意义,就是锻炼队伍,一次实战比十次演习都管用。在熬鹰安保队伍里,jas是爆破手,jack主攻狙击,两人的性格也是南辕北辙,一个热情似火,恨不得50米开外就跟你say heo,一个冷静沉默,冰山一座,近身温度速降10度。当地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等大家都介绍完了才缓缓开口,英文竟然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