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黄泉吗”头发被彪形大汉用力扯住,痛的林晏直掉眼泪,但她极力忍受发顶传来的疼痛,露出放松的表情。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秦之岭受到任何干扰。可惜她的爱人是优秀的特种兵,一眼就看穿她在掩饰。秦之岭心里像被人揪住一样疼痛,不过还是嗤笑一声,故作淡定的道:“你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西方人的命更值钱吗”听了迪泽尔的翻译,叛军上尉楞了一下,陷入沉思,应该是在辨别秦之岭话里真假。秦之岭冷冷的看着挟持自己爱人的叛军,知道自己戳到对方心坎上了。把西方人的命看的更值钱似乎是第三世界国家的通病。趁着头顶受牵制的力道放松,林晏可怜兮兮的大声请求道:“上尉,我的同事有风湿性心脏病,能让人把他的药“六月瓜”送来吗否则他会猝死的。他随身只带了“八宝镇心丹”,刚才发病服下去了,但还需要“六月瓜”。另外,虽然我吃过早饭,但我们中有人连续工作,已经30个小时没进食了,能送点吃的吗”“闭嘴”叛军上尉粗暴地打断林晏,他可不管什么六月瓜,八宝镇心丹,一掌把林晏推进了楼里,丝毫不怜香惜玉,然后倨傲地俯视秦之岭,“少校,人质你也看到了,识趣地就早点撤退吧。”6,8,30。秦之岭敏锐的捕捉到林晏话中的三个数字。陈朗走过来低声耳语道:“高宇根本没有心脏病。”林晏不会无缘无故编出这个桥段,那么她肯定想通过数字来传递信息。秦之岭略一琢磨,心中形成一个救人的计划。他叫来尉迟策等6名精锐,布置道:“对方大概有30个人,6个狙击手,记者们都在3楼,看管的有8人。叛军的帕萨奇飞走了,估计去加油了,帮我们解决掉一个难题。十分钟后开始营救计划。我和王麒麟搞定狙击手,尉迟策,你带人去三楼救记者。”“队长你去救人吧,我去干掉狙击手,”尉迟策觉得林晏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劫持很对不起秦之岭,现在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当然要让给队长。秦之岭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的爱人他要亲自救出。叫来尤利西斯,拿着饭店结构图,跟他一一确认。尤利西斯巴不得特种兵快点把叛军赶出自己的饭店,主动透露在饭店后院有地窖可以通到主楼里。“还是二战的时候挖的,只有他知道这个秘密通道,建筑结构图里没有标出。”原本只有50成功率的营救计划因为这个消息递增到80。最后的计划是,尉迟策和董昊装扮成饭店的华裔员工,跟尤利西斯进饭店。等他俩解决掉狙击手后,尤利西斯找机会去地窖,带领秦之岭等人穿过密道去主楼。傍晚时分,远处天空云蒸霞蔚,颇为壮丽,但地面上却无人有心思欣赏。十来个特种队员在阵前骂骂咧咧,装作窝囊的样子,准备撤离。尉迟策和王麒麟跟随尤利西斯,顺利进入和平饭店。饭店里有不少华人员工,尉迟策俩人又都不属于五大三粗的类型,加上接受过严格的伪装职业训练,因此他俩趿拉双夹脚拖鞋,竟然没引起叛军的半点注意。不得不说尤利西斯很有表演天赋,他在厨房大骂肉贩,说刚买的牛肉不新鲜,然后指派尉迟策和王麒麟去地窖大冰柜里拿昨天买的来。看守厨房的士兵不疑有它。两名特种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楼顶,打了狙击手们一个措手不及,6个,2分钟内全部解决。尉迟策通过耳麦向秦之岭报告,搞定。与此同时,尤利西斯在厨房里继续演戏。他假装张望了一会,不见人返回,就向士兵抱怨道:“底下人都是这个德行,你一不看着就偷懒,看来还得我亲自跑一趟。”路过大堂时,他对上尉做狗腿状,“欢迎您和您的军队光临和平饭店。今天晚餐是土豆牛肉和现烤的面包,包你们大快朵颐。”尤利西斯家族在布罗经营酒店快一百年了,因此上尉丝毫没有怀疑尤利西斯会和中国特种兵勾结。上尉满意的看了一眼尤利西斯,觉得此人非常识时务。上尉和几个军官坐在大堂皮质沙发上,等着和平饭店的招牌菜土豆牛肉。“闹革命”的原因多半是因为穷,因此一顿四星级饭店的晚餐对于这些出身贫苦的叛军来说具有外人难以想象的诱惑力。此时天已黑,秦之岭带着6员干将摸进饭店后院的地窖,因为没有狙击手,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地窖的门被尤利西斯故意大敞四开,特种兵们迅速闪了进去。“来了。”尤利西斯轻声打招呼,然后指了指一个近两米高的储物柜,“搬开它。”储物柜后面是一堵墙,不知尤利西斯动了什么开关,墙朝里打开了,出现一个只够一人同行的暗道。“暗道尽头是一楼的储物间,就在楼梯下面,总开关也在那里。请你们出去后把暗道那头的门关好,不要让叛军知道我帮了你们。”尤利西斯恳切地请求道,“否则他们肯定怀恨在心,之后会来寻仇。” 他此举是在赌博,事关全家十几口人的性命。秦之岭郑重承诺道:“我以中国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尤利西斯这才放下心来,“上好菜后,请远离饭厅。”秦之岭提醒道。尤利西斯露出了感激之色,“我回厨房了,祝你们顺利。”有了密道,中国特种兵像开了外挂,顺利潜入饭店,楼梯开在大堂的里侧,上尉和三个军官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背对楼梯,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窗外声音嘈杂,是留在阵前的特种兵故意制造出的动静。董昊、陈志昂留在储物间待命,其他人拾阶而上,秦之岭第一个跃上三楼。三楼是行政套房。记者们被关押在第二间套房里。套房的格局为进门左手是开放式厨房,对着门的是饭厅,连着饭厅的是带阳台的客厅,两个房间的门开在客厅里。记者被分别扣押在两个房间里,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两个士兵把手,还有四个士兵在饭厅里围着餐桌打牌。秦之岭越过隔壁套间的阳台,像蜘蛛人一样,贴着墙壁朝羁押人质的第二个套间爬去,动作迅速,悄无声息。他先是从卧室窗户往里张望,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然后轻轻跃入阳台,迅速穿行到另一间卧室的窗户边,里面还是没有林晏和高宇的踪影。仔细清点人数,18人,没有亚洲面孔。秦之岭的心像被电击过一般,暂停了跳动。如此看来,林晏和高宇应该是因为中国记者的身份被叛军单独关押,以当作谈判最后的牌。“队长,雷达显示有飞机过来,5分钟后到达。”尉迟策看着微型雷达上的数据,低声报告道,“这帮兔崽子回的太快了。”只要直升机回来,救援计划就将暴露,即便他和王麒麟能伪装成叛军狙击手,但人数也会让他俩露陷。时间在滴答、滴答的流逝,秦之岭内心天人交战,他知道只要下令,反劫持就将打响,可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再也不占据身居暗处的优势,想要悄无声息地找到林晏和高宇不再可能,更严重的是还会把这两人推入绝境,成为失败者泄愤的对象。秦之岭参与过无数次反劫持任务,太清楚任务失败的后果。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十年军旅生涯,他从未如此犹豫不决。本想亲自救出爱人,现在变成了亲手将她推入险境。以后他有何颜面再见林晏“队长。”尉迟策又通报了一声,他已经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形势逼人,已经不容秦之岭再迟疑了,一旦直升机回来形成空中打击力量,将给营救行动带来致命打击,不仅救不出记者们,而且手下的士兵也会丧命。林晏,宝贝秦之岭在心中默默喊着爱人的名字,一股热流涌上全身,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流泪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将近三十年,自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哭过。擦干眼角溢出的液体,秦之岭咬紧牙关,弹了三下耳麦。、搜索林晏动手的暗号响起。等候在套间门口的郑柏和方然就地滚进饭厅,举起装了消音的勃朗宁,各开两枪,正中打牌的士兵眉心。房间门口的四名士兵闻声转头,被郑柏、方然和秦之岭来了个前后夹击,一一做掉。战地记者们到底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媒体大咖,亲睹连环枪击,虽然眼底惊慌,但竟然集体保持沉默。秦之岭低声问了其中一个情绪最镇静的记者,两个中国人哪去了。“十五分钟前被带走了。”金发男子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女记者临走前想要把项链扯下来。”林晏为什么要这么做秦之岭虽有疑问却也来不及细想。他朝记者们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18名记者默契地排着队,跟着郑柏下楼,秦之岭对着耳麦说了句,行动。瞬间,饭店里漆黑一片。上尉和三名个军官正在大堂旁的饭厅里用晚餐,他们喝着波尔多红酒,吞咽着土豆炖小牛肉,咖喱鸡块。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按照人体生理学,此时血液都在胃部帮助消化,大脑反应是最迟钝的。董昊和王麒麟形成双鬼扑门之势,砰砰砰坐在长方形餐桌左侧的三名军官当场殒命。上尉迅速作出反应,一个后仰,倒地,拔枪。刚想射击,被一个冰冷的物体对准了后脑勺,董昊用英语道,“别动,上尉。”此时灯火通明,被制伏在地的叛军上尉眼睁睁看着羁押的记者们鱼贯走出大堂。楼顶的尉迟策和王麒麟早已解决掉饭店里其余叛军。等直升机赶到,和平饭店早已易主,尉迟策趁飞行员犹豫之际,用一枚火箭筒直接送帕萨奇上了西天。整个反劫持行动在15分钟内落下帷幕,吴涯的摄像机拍摄到了记者们走出和平饭店大门的画面,查尔斯还接受了陈朗的采访。5分钟后,世界各地的人们,无论是清晨醒来的,还是喝下午茶的,或准备晚餐的,都看到了这则头条新闻。中国军队的实力受到一致褒扬,因为被营救的大多数是西方媒体的记者,因此也赢得了西方民众的好感。原本一直对中国出兵布罗找茬的反对声也偃旗息鼓。趁着此次事件,中国军方名正言顺的加大了空中力量的投入,两架武装直升机从坦桑尼亚空军基地起飞,加盟护航油田的特种大队。尉迟军长代表军区司令部通过视频对参加营救的官兵予以肯定,并宣布特种大队荣立集体二等功。在被荣誉包围的时候,秦之岭却如坐针毡,因为那个叫库帕的叛军上尉死活不透露林晏和高宇的行踪,还摆出一副为国捐躯的架势。同样处于水生火热中的还有陈朗和吴涯。当时他俩焦急地守在饭店外,见记者们被解救出来,满心欢喜的迎上去,却不见两位同事的身影。从查尔斯口中得知林晏和高宇已被转移之后,一向理智斯文的陈朗像一头暴躁的野兽,怒气冲冲地跑到秦之岭面前,“你竟然不找到他们就开始行动你们一锅端了和平饭店,意味着林晏和高宇被当成了弃子。他们不是你升官发财的垫脚石”这话实在诛心。秦之岭双眼通红,反问,“林晏是我的女朋友,我用她升官发财”丧失了理智的陈朗才不管这些,吼了回去,“你之前答应过会救林晏的。她是女孩子,你知道她会遭遇到什么虐待吗”女性被,甚至被在战乱地区是家常便饭,更别提一个已被放弃的女战俘。秦之岭心如刀割,那是他的爱人,要一辈子呵护的爱人,现在却因为他的命令而陷于地狱之境。“她可能现在已经,已经”陈朗说到激动之处,抓住秦之岭的衣领,怒目而视。两人身高差不多,但陈朗明显没有秦之岭强壮,要是平时他根本进不了少校的身,但此时秦之岭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发泄。从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陈朗能凑他两拳,但温润斯文的书生终究没有动手。拉扯久了,他脱力,松手,一屁股坐在了门开的台阶上,双手懊恼地抱头。少校一拳打在门上,铁皮凹了下去,手溢出了血,可是这点痛和林晏的遭遇相比又算什么周围的人无论是吴涯还是尉迟策,没有人敢说话,这事关一个女人的残酷命运,还是队长的女人。秦之岭走到大院里用冷水冲了冲头,然后走到陈朗旁边,也坐在台阶上,两个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肩都垮了下来。“陈朗,我很后悔当初不让她跟着去油田。我以一己私心阻止她去危险的地方,谁知却把她推向了地狱。”秦之岭的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暗哑。“我也后悔为什么当时还去说服她。”陈朗宁可被劫持的是自己。“但我不后悔下令反劫持。”“因为你没有选择”陈朗轻声附和。“因为我没有选择。”秦之岭重复了一遍,脸上是决绝的神色。沉默了一会,他自嘲道,“林晏这次大概会怪我了。”“不,她不会怪你的。”陈朗眯着眼,看向远方,他头晕地厉害,“如果你为了她,耽搁了反恐时机,她肯定会怪你。比如说你耽于儿女私情什么的。”“对,她最喜欢说家国天下了。”秦之岭脑海里浮现出林晏瞪着杏眸,一脸正义的说我要为这个社会,为这个民族做些什么。多么特